第9章 8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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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負責的水精摸了摸平坦的小腹，哭得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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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平慌忙從市面上掃蕩了一圈吃食，什錦糕點應有盡有，才好不容易把水精哄得再展笑顏。
“你說真的？親親不會懷孕？”
水精抽噎着，扯住姬安平的袖口不放。
看着小東西懵懂無知的樣子也是有趣，但姬安平實在受不住那哭聲了。
男人的心底，還是有幾分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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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麽光明正大地行走在城內，沒關系嗎？”
青丘一案後，各大城池争相貼出姬安平的逮捕令，不論生死。慘失愛子的北冀莊主以四大家族的名義發布懸賞，凡得姬安平線索之人，即賞金萬兩。
魔頭一日不除，天下永無安生之日。
“沒事。”
姬安平吹涼了一口蝦粥，送到小東西嘴裏。
“這座蠻荒之城是無主之地，那幫廢物暫且不敢進來。”
姬安平拿起手帕，撚了撚少年唇邊的漿液。
“倒是苦了你了，若是累着餓着了，我可心疼。”
那暗含情深的眸子落在水精身上，弄得他一陣惡寒。
“你、你放下勺子！我自己會吃！”
姬安平輕輕搖搖頭。
“這怎麽能行呢？你可是我的恩人，恩人用膳都是有人伺候的。”
水精被唬得一愣。
他還真不知道人界的習俗傳統，全都是話本裏讀來的。
那些話本年代久遠，若是錯漏了什麽，他的身份暴露無遺。
“啊……”
姬安平一錘手。
“莫非阿水是什麽上古開荒的妖物，才會不知道吧。”
言語間的試探讓水精警鐘大作，他立馬梗起脖子，咧出超兇的小虎牙。
“我、我當然知道了！你喂就喂吧，咱要吃那蝦仁！大的！”
姬安平順着毛撸了撸小東西的發尾，露出計劃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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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畫風就變成了這樣。
——朝食時。
“阿水有所不知，恩人都是被伺候着更衣绾發的。”
水精僵硬地任由姬安平褪去自己的衣裳，大手若無若有碰到了他敏感處的嫩肉。
“嘶……”
水精滿臉緋紅，一個躍步躲到了床梁後。
偏偏始作俑者還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用那溫厚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說：“阿水，快過來。不穿衣服會着涼。”
——洗浴時。
“恩人更是與別人共同洗浴的。”
雖說都是男人，也赤身躶體相對好幾次了。
可水精還是臊得慌，八塊腹肌在眼前晃來晃去，總覺着眼睛要瞎了。
——就寝時。
男人殷切地鋪好床鋪，厚顏無恥地拍拍軟墊。
“恩人都是和別人同榻而眠的。”
他本意只是逗弄，見着少年可愛的反應，卻有些停不下來了。
母親逝世之後，再也沒有人側卧榻側。自己高為師門首徒之時，倒有許多自願獻身的莺燕，口口聲聲許諾着一生一世一雙人，在姬安平失勢之後，一哄而散。
水精緊張兮兮地扒着門檻，他總覺得自己上了這賊床，明日會腰酸腿疼。
“阿水，你若是不願……”
姬安平的面色瞬間灰暗，自覺在地上打起了下鋪。
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被抛棄的狼犬。
“……”
水精心裏一緊，他向來吃軟不吃硬，男人的傷勢又剛剛轉好……
“哼、你要睡就睡！若是壓到了小爺，小爺可和你急。”
姬安平輕笑一聲連連應是，側身上榻，将小東西摟在懷裏。
軟軟的，涼涼的，和人類些許不同的體溫。
很安心，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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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水精被身周的滾熱燙醒。
水精懵懂地睜開眼睛，被眼前無限放大的紅瞳吓了一跳。
“你……你別壓着我啊？
姬安平似乎并無知覺，只是靜靜盯着少年。
水精探視了一下男人的神府，內裏一片混沌混雜。
“你又入魔了？”
姬安平呲牙，如同兇獸盤旋狩獵着手下的獵物。
心魔乃是人類最原始的欲望，對精純靈力的追求也更為直接。姬安平的心魔已被水精的精血鎮壓過一次，照理說不應複發地那麽快。
水精瞅了一眼角落的魔劍。
這也是受了它的影響嗎……？
男人嗅了嗅少年的肩頭，忽然就是一口。
水精奮力掙紮，頸上銀環一陣緊縮，勒地他失去了意識。
他在失去意識前罵了一句。
“姬安平，你個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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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正主次日黎明才轉醒，鑽心的疼痛刺入腦髓。
身旁濕潤而冰涼的觸感，忽然讓他意識到了什麽。
姬安平轉身一看，平日裏意氣風發的少年，正血淋淋地蜷縮在身邊，肩口被啃咬地血肉模糊。
昨夜暧昧不清的記憶，激地他心頭一痛。
他顫抖地取下小東西頸上的銀環，幾乎抱不住他疲軟的身軀。
“對不起……”
“對不起……”
“你會沒事的。我帶你去尋醫生，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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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安平不信命。
這一刻他卻不得不信。
他這一生，注定命途坎坷，天煞孤星。
與他同行，何其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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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乎受了驚動，身形一閃，化作了一口靈泉。
遠古最為精純的靈脈引得大地共鳴，乃至天穹出現七色霞光的異兆。
數十秒後，水精恢複人形，肩上的傷口已無影無蹤。
姬安平的瞳仁微微收縮。
他心中最不妙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在這靈氣稀薄的三界，已有千年無人度化成仙，師門中僅為合體期便能稱之為大能。得靈泉者得永生，少年身為異寶，必将受到各路兵馬的追捕和垂涎。
包括……我自己。
姬安平咽下滿口苦澀，摟起昏迷中的少年，離開了無主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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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精是在馬背上醒來的。
幽冥馬乃是世間速度最快的走獸，他被晃地暈暈乎乎，被一只大手穩妥地扶住。
“我們去哪？”
姬安平驅着馬，神色無波。
“送你回天境之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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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字冰冰冷冷。
水精意識到不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你……知道了？”
姬安平久久沉默，平靜地可怕。
“猜到了。”
靈泉這種東西，本就不應出現在世間。
若不是那日他強行拔出魔劍，打碎了天境之灣的結界，靈泉也不會遺落到現世。
“眼下這世間太亂，你應當回去。”
姬安平曾有幸得過先人的秘籍，內裏記載着封閉空間的方法。
“這紛争本就因我而起，也應當因我而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