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夜好眠,讓蔣時钰就算清醒,也閉着眼睛賴在床上,尤其這舒服的溫度和柔軟的床鋪,更讓她情願一輩子就這麽纏綿着。明明從來就不是被捧在手心上嬌生慣養的,在鄉下長大,哪個人不是練就一身刀槍不入的金鐘罩,她随便躺在稻草堆上都可以午睡。

但這次到山上,入夜的低溫和簡陋的床板,都讓她本來就不甚好的睡眠品質每況愈下。

咦?這是什麽?怎麽熱熱的頂着她的臀部?

蔣時钰往身後一摸,長棍狀的形體加上耳邊傳來的沉重喘息,讓她吓得放手。

邪……那是……天啊!蔣時钰迅速回憶起昨晚酆寅初的堅持,但她記得在睡着前還刻意靠在大床的左側,而且縮得跟蝦米一樣。

“男人早上都會有沖動,這很正常。”

瘩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不停朝耳廓吹的熱氣把耳朵都熏紅了。

“我、你沒有穿衣服。”她居然就這麽握住他的……雖然說醫者父母心,男性生殖器官在醫學的臨床書籍中,非常普遍,但她是複健科的啊,最常見的就是手和腳。

“我本來就習慣裸睡,你不是知道?”

“可是我們一起躺在一張床上,你應該要……至少穿條褲子吧?”耳朵應該燙熟了。

“那天你不是早就看光光?被看的我都不怕,你在緊張什麽?”

“我怕長針眼。”

哈……爽朗的笑聲讓床鋪也震動起來,酆寅初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你怎麽會這麽可愛?”

他忍不住親了她的額頭,還故意舔一下。

“啊!酆寅初,你在發什麽瘋啊!”她睜開眼,怒瞪着他。

“終于肯睜開眼睛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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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總是犀利的眼神帶着剛睡醒的迷蒙,柔和了剛毅的輪廓,出現青髭的下頰非常具備男性魅力,微亂的發形讓他的年紀突然下降好幾歲,尤其是惡作劇的得逞笑容,讓他出現小男孩般的氣質。這是她沒有見過的酆寅初!

“你、你還不起床?”

“你确定要叫我起床?”又是一記可惡的笑容。

“你不要想歪!”

“我什麽都沒有說耶。”他無辜的聳肩,卻可惡的把她強摟進懷裏,用下巴蹭着她柔嫩的頸窩。

啊!好癢!啊!蔣時钰不停尖叫的閃躲。她最怕被人搔癢,尤其是脖子。

“你不要鬧……我要生氣了,酆寅初。”

“聽說伯癢會疼老公,你以後應該會很疼我吧!”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蔣時钰怒瞪着酆寅初,“你以為這麽做可以表示什麽嗎?”

“看不出來嗎?我在表達渴望你的疼愛啊。”

這、這根本不是酆寅初會講出來的話,難道對面13號的猛鬼傳說再度登場,酆寅初卡到陰?

“你最近有到過對面嗎?還是半夜聽到什麽不尋常的怪聲音?”

“什麽都沒有啊。”

卡到陰的人都這麽說,就像喝醉酒的人總是表示自己沒有醉。

“找個時間,我們去廟裏拜拜。”

“你以為我有病?”她的眼神非常怪異。

“你不像會說這些話。”

“看樣子我在你心中真的是很失敗的情人和老公,而這部分也說明你真的很愛我,才會答應我的求婚。”幸好,應該還來得及挽回,至少她還願意表達關心。

“不會有婚禮了。”

“為什麽?還有兩個禮拜不是嗎?”

“你瘋了嗎?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麽可能嫁給你?”都給他十天了。

“我喜歡你生氣的樣子,非常誘人。”

啊!又、又用棍子頂着她的臀部。

“酆寅初,你走開!”用力掙開他的箝制,蔣時钰離開大床。

“這是情不自禁。”

他真的卡到陰,今天不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廟宇一趟。

砰!蔣時钰用力的關上房門。

真好!有她的地方就會生氣勃勃,他非常喜歡,簡直就是愛死了!

13號的猛鬼中一定有花心鬼或者風流鬼之類的,否則酆寅初怎麽能一直笑得這麽春風得意?尤其是專注看着她的模樣,讓她坐立不安。

“蕾易絲今天早上不來?”都快九點,門钤也沒有響。

“你知道她每天早上這時間會來?”挑挑眉,酆寅初不正面回答問題。

“自然有鄰居會講。”

“原來你的人緣已經好到四處有眼線,看樣子我真的要小心,幸好我很潔身自愛,那些眼線有告訴你,我連一次都沒有邀她進門嗎?”

“那又不代表什麽。”她悻悻然的說。

“怎麽會不代表什麽?這表示我很尊重你的意見,至少沒有征求你的同意之前,我是不應該帶任何女人回家,就算今天這女人的年紀只有一歲,也應該一視同仁。”

奇怪,明明暍的是牛奶咖啡,怎麽甜到變成咖啡牛奶糖?

蔣時钰的視線看着天花板,再瞧着屋外的晴空,怎樣就是不願意看他。

“話是随人說的,你喜歡怎樣,誰管得着?”

“當然管得着,只要是我老婆,就管得着!”

“我之前就講過,不會有婚禮,結婚不是兒戲。”

“誰當兒戲了?當兒戲的人是你吧!你在衆目睽睽之下答應我的求婚,現在卻打算反悔,連我向你一一确認過的細節,現在都想當作沒發生過。”

“你愛的人是我嗎?我已經講過我不需要你的同--”

“我現在很确定,我酆寅初愛的人是蔣時钰。”他大聲的告白堵住蔣時钰疾陣雨的說話聲。

“騙人!你說謊!”

“我沒有!你需要我到廟裏去發誓嗎?反正我們等一下要去拜拜,我可以在神明面前發毒誓。”

“你是無神論者。”

“難道你不相信報應?”

“酆寅初,你瘋了嗎?這種話怎麽可以随便說!”

“我要你相信我,我要我的孩子不會在出生後看不見爸爸。”

“孩子?”現在是演哪出戲?蔣時钰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搞不好這屋子真的磁場有問題,瞧他們住進來發生多少事情!拜拜之後要跟着安宅!

“那天晚上我沒有做防護措施,搞不好這裏已經孕育我們的孩子了!”他輕輕的,帶着神聖的傾仰撫着她的腹部。

哪天晚上?一道靈光乍現,蔣時钰終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你以為我在你房間洗澡那天,我們有上床?”

難道不是?

蔣時钰從酆寅初的眼神裏獲得完整答案,難怪,這解釋了他之後的求婚行為。

老天!這是什麽樣的烏龍巧合!捂着雙眼,蔣時钰開始狂笑,甚至笑到眼角都泌出淚水。

“什麽事都沒有發生,未來也不會發生。”她推開他還貼在肚皮上的手掌,“那一天晚上,我們根本什麽事情也沒有做,唯一發生的事情,就是你吐得滿坑滿谷,不只你身上臭,連我都染上厚重的酸水味,所以我在整理完你和床鋪後,才會借你的房間洗澡。”

現在,結婚的最後一個理由消失了。

“不可能,你明明……”

“需要到醫院檢查嗎?”

“蔣時钰!”他最後的王牌。

“其實,現代的社會很開放,我相信你絕對不是那種發生關系就會迎娶對方的男人,如果是,你早八百年前就脫離單身生活了。”

“你不是那些随便的女人。”

“原來我在你心中的評價這麽高,謝謝。”蔣時钰站起身。一連串的巧合所造成的誤會,到現在終于解開謎底,他的求婚是來自于負責任的态度,多麽義正辭嚴,幸好一切都還有機會改變,“婚禮取消,我會告訴我的爸媽,我相信他們會諒解一切,只是,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好嗎?也不要說再見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等你回美國,就會感謝我的決定。”尤其是離開這個鬼打牆的房子,他的神智搞不好馬上就清醒。哈!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也有這麽迷信的一面。

“我不會同意取消婚禮。”

“所以你情願演出新娘逃婚不到場的鬧劇?”

“你到底要怎麽做?我已經說了愛你不是?”

“我要的不是安撫!”

“我是認真的!如果你非要真的發生關系才肯走進禮堂,我們現在就可以上床。”應該說酆寅初已經被逼得瀕臨憤怒臨界值。

“不要碰我!”蔣時钰尖叫,雙手環肩,蹲在地上哭泣。

酆寅初的原意不是這樣,他只是……

“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才好?”從來沒有女人可以讓他這麽無措,“不要哭,別哭了!我這次不會輕易放手,再給我一次機會證明好嗎?別讓我們再錯過相愛的機會。”

“我要取消婚禮!”

“給我這兩個禮拜的時間,如果相處後你還是決定不能把未來交付到我手中,婚禮那天,你就不要出現。”

得到新郎允許的逃跑新娘?以酆寅初的知名度來說,這件事會讓他成為衆人的笑柄,而且也會引來好事者的揣測,認為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讓新娘子以這種激烈的手法來逃婚。可是,憑他的條件,婚禮當天要找到替補新娘不是難事,至少蕾易絲就舉着雙手等着說Yes.

“随便你。”這只是他緩和良知譴責的方式,沒有意義的浪費時間。

“既然你今天休假,擇期不如撞日,我們去拍婚紗照。”

“我不會商請學長來幫忙。”

“別擔心,我已經請人幫忙安排了,你只要到場就可以。”

“我說過沒有婚禮。”

“你也同意給我兩個禮拜的時間,在這個前提下,我們應該按照原計劃淮行。”

原計劃早就已經拍完婚紗,她現在應該處于婚前恐慌症中,不停和同學讨論馴夫的方法,或者參加單身派對。但實際上呢?所以,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拍婚紗照是嗎?無所謂。

“好啊,要拍就去。”

為了要求在一天內完成所有拍攝工作,并且達到盡善完美的境界,酆寅初聘請專業的攝影團隊,一行總共七名,從化妝師、服裝到拍攝的燈光,全部都有專人一一負責控制。這種大陣仗也讓蔣時钰傻眼,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至理名言。

尤其眼前的性格攝影師留着大把黑胡子,把嘴巴的輪廓都遮住了。蔣時钰記得曾在某本攝影雜志中看見他的專訪,名字好像是薩可奇,擁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

“這位就是今天的女主角新娘本人嗎?”

“你好。”蔣時钰在化妝師和服裝師的雙重夾擊下,根本來不及審視鏡子中的自己,就被半扶半拉的離開更衣室。

“天啊!你的氣質真好,有沒有興趣在平常接一些模特兒的案子?”

“我?我身高不高耶。”

“平面模特兒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再說,你也超過一百七十公分吧?”

“我不太上相,但還是謝謝你的邀請。”

“酆寅初,你到底在哪裏挖到這樣可愛的寶貝?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優點耶。”

性格攝影師還挺聒噪,這倒是颠覆蔣時钰的刻板印象,以為藝術家的脾氣總是很難捉摸,而且,他認識酆寅初?

“我們在紐約藝廊認識的,你還記得你曾經看過一幅黑白的背影照嗎?”

當然,利用微妙的光影投射在水泥牆面,黑暗籠罩着他的背影和半側輪廓,出現的迷離氛圍把世界分割成天堂和地獄,尤其微弱光線下,上揚的嘴角勾着一抹天使的憐憫笑容。她一直覺得這位攝影師拍到他的靈魂深處,可惜他守口如瓶,死也不肯透露攝影師是誰。

難道……“那張照片是他拍的?”

“沒錯,是他在成名前青澀的作品。”

“什麽青澀?那幅作品可是我往後十年中的得意代表作耶!”薩可奇忍不住抗議。

原來他認識這麽厲害的人,相較之下,學長相形見绌,“那幅畫真的拍得很棒!”

“看,連你老婆都這麽講。”

“她誇的是模特兒才對。”

像小男孩争寵般的推開薩可奇,酆寅初擠在蔣時钰的身邊才發現她的奶油色的新娘禮服,表面上看起來保守的馬甲型平口禮服把她的胸脯推得高聳,雪白的乳波随着她的呼吸起伏,讓他看直了眼。

卡卡卡!一連串按快門的聲音。

“我們還沒有就定位,就要開始了嗎?”蔣時钰一陣愕然。

“新郎一見到新娘,就立刻化身為色狼,尤其主角還是酆寅初,百年難得一見,當然要先按快門為上。好的照片需要好的運氣才能捕捉到。”

“你在胡說什麽!”酆寅初抗議。

“難道你不是看新娘的胸部看直了眼?”薩可奇說話非常直爽,才不管現場有多少人。

蔣時钰漲紅着小臉,她是真的不知道,“酆寅初!”

“我已經跟服裝師講好要挑保守一點的禮服,誰知道她挑這種。你不要離其他人太近,尤其是男人,穿這件衣服無時無刻都要保持安全距離。”只有他不必,畢竟這是他專屬的福利。

“這是酸味嗎?”薩可奇适時的插話詢問。

“是,同時也是占有欲!”回答薩可奇後,他轉向蔣時钰,雙眼深情的看着她,“我有告訴你,你穿這樣很美嗎?”

嘎?美嗎?蔣時钰帶着羞赧,明明知道這是假的,卻又無法克制心跳的速度。

酆寅初迅速的傾向前在她的唇上偷香,得逞後才展露邪氣,“我喜歡胸前的大蝴蝶結裝飾,感覺你好像變成我的禮物。”

那個紅色蝴蝶結是服裝師綁上去的,用途蔣時钰不是很清楚,但現在被他這麽一形容,明明可愛,卻染上引人想入非非的色彩。

“你不要再說這種讓人覺得尴尬的話。”蔣時钰在他耳邊又羞又氣的警告。

“有什麽好尴尬?我只說給你聽見啊。”

可是她的表情很清楚反應出情緒啊。

八成全部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在調情,不少人都微笑的看着他們,搞不好會以為他們拍完婚紗,就會沖回家。

“這個蝴蝶結是綁上去的啊。”

酆寅初用力一扯,果然輕易把蝴蝶結扯落,同時罩在外層的長紗裙如花瓣綻放般滑落。原來這是一件特殊的婚紗,采用迷你窄裙的概念,合身的貼着蔣時钰的長腿。

蔣時钰平常多做褲裝打扮,唯一一次看見她的迷你短褲是去酒吧那次,所以酆寅初很清楚修長無遐的美腿殺傷力有多驚人。

哇!耳邊傳來細聲驚呼,酆寅初反應迅速的将她摟進懷裏,遮去外露的春光。這份禮物應該是他獨享才對!

最後在酆寅初和服裝師的反複溝通下,對蔣時钰的服裝才取得共識,等到再上場拍攝不到半個小時,薩可奇就喊停工。

這麽快?還以為要耗掉一整天,甚至得花十二個小時,結果居然半天就結束?不曉得拍攝出來的成果如何?明明應該置身事外,但她就是忍不住期待着呈現出來的拍攝成果。

雖然答應給兩個星期的時間,但蔣時钰該做的工作仍是持續着,她不能沒了愛情,連課業也一并賠進去,所以在實習的讨論和分組也更加用心,尤其是對病人的關懷和病例的記錄,這些都變成她目前的生活重心。

反倒是酆寅初,沒有任何的怨言,只是靜靜地幫她準備消夜和提神飲料。這種角色的扮演非常成功,讓她真實感受到滿滿的關懷,細節上更是到位。這一切她都看在眼底,也感受進了心扉深處。随着日子越接近,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水面下早就波濤洶湧。

該出現?還是該消失?

這問題一直折磨着蔣時钰,反倒是酆寅初,每天都很愉快的講喃婚禮的細節和處理進度,最後爸爸和媽媽對于婚禮有什麽問題,都會直接打電話聯絡酆寅初,她這新娘子反倒無事一身輕。

甫進家門,蔣時钰就發現他把客廳的燈光關掉,人就坐在客廳裏看着電視屏幕,非常專注,連她進門都沒有發現,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到底在看什麽?

是照片,那天拍的婚紗照。當時他正斂着眉注視着她的乳溝,就是被薩可奇調侃成色狼的那張,眼神中顯露出的渴望一覽無遺,尤其雪白的牙齒正無意識咬着下唇,表達饑渴的肢體語言,這滿足了她身為女性的虛榮心,也讓她佩服薩可奇在掌握快門的時間點,這就是大師的水平。

最後一張更是震懾了蔣時钰,照片中的她是重新梳妝後再拍攝,薩可奇要求他們随意輕松的走動,所以蔣時钰很自然的想找地方坐下來,畢竟她沒有穿高跟鞋的習慣,為了緩和雙腳的壓力,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坐下來,這點似乎被他察覺到,就見他很自然的靠在椅子旁邊,讓她坐下時可以腿貼着他的休息,同時肩膀也可以靠着他當支撐點。

這種非常自然的契合動作,可能只要稍有默契就可以辦到,但眼神呢?

蔣時钰從來沒有見過酆寅初有這種眼神,彷佛注視着珍寶般,小心翼翼,輕摟着她的肩,柔得化水的眸光仔細觀察她的細微反應,深怕在拍攝過程中讓她不舒服。

原來他一直用這種态度在對待她嗎?

照片傳達的真相不容磨滅。

“你什麽時候到家的?怎麽我沒聽到半點聲音?”

“那些是今天送來的?”

“送來好幾天了,只是你在忙,就沒叫你看。”

蔣時钰拔腿狂奔,筆直的沖進他的懷裏。

這種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已經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親密行為,“怎麽了?發生什麽事嗎?”

蔣時钰将小臉蛋埋進他的懷裏,說什麽都不肯擡起頭,情緒的激動讓她無法自已。他真的愛上她,沒有任何僞裝,這種奇妙的幸福感溢滿身體的每一處,瞬間修補好之前的傷痛。她還以為會莫名地心碎、死亡,結果才幾張照片,就推翻了上星期的悲情。

不可思議。

“蔣時钰,你到底怎麽回事?什麽都不說會讓我很擔心,我--”

蔣時钰踮起腳尖,粉唇用力印上他的,截斷他之後的聲音。

睽違已久的柔軟,曾經品嘗過的甜蜜,就會一直眷戀不忘,好不容易再摩重逢的舌尖觸感,從輕輕的勾探,到她怯怯的響應,最後上演的激情大噴發,掌心熨燙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隔着衣服已經無法撫慰內心堆積已久的渴望,酆寅初非常迅速的游移到她的衣服內,碰觸滑嫩的每一寸肌膚。

就和視覺的認知一樣。

她好美!酆寅初舌幹口燥,火焰從鼠蹊部快速的往上竄燒,“你再不停止,後果要自負。”

“那麽你會負責嗎?”

酆寅初用行動表示,不管這次的好運氣是怎麽來的,他都不可能放棄。

他迅速的抱起蔣時钰沖向二樓房間,第一次覺得屋子太大不好。

這種急色鬼的行為惹得蔣時钰不停咭咭呵笑。

“還笑!笑什麽?”他将她放倒在大床上。

“你是急色鬼嗎?”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答案。”

尾聲

風和日麗的早晨,印證在農民歷上今天是諸事皆吉的大好日子。今天就是結婚的大日子!酆寅初前一天就先住進飯店,準備一大早就領着迎親隊伍在吉時抵達新娘家。

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連抵達的時間都準時落在十點一刻,只是怎麽新娘家沒有張燈結彩?門口也沒有放鞭炮?這和婚顧公司彩排的狀況不同啊!

酆寅初拿着粉紅色捧花下車,發現新娘家連紅色喜字也沒有張貼,倒是蔣時恺偕同;示堂弟妹站在門口,眼神中帶着歉意。

不會吧……

“你應該知道我們蔣家的女兒嫁出去就是貨物既出,恕不退換。”

啪!率先開口的堂弟,被蔣時恺用力巴了後腦勺,還來不及喊痛,就被擠到最後面。

到底會不會講話啊?是誰派他出來鬧的?

蔣時恺清清喉嚨,“我們蔣家的女兒不是那麽容易就可以娶到手……”

“所以新娘在屋內?”酆寅初急着确認。

又搶話,到底有沒有尊重他的身份啊!“你急什麽?想要娶回家,要先過五關。”

“只要确定她在就好。”

“今天她是主角,當然在,但你娶不娶得回去,才是問題吧!第一關先考體力。蔣時豐,出列。”蔣時恺怎麽可能讓親親堂妹這麽容易就被娶回家,“伏地挺身一百下,開始。”

兩人同時做好預備姿勢,“一、二、三……二十一”随着衆人大聲呼喊的數字。

“可以了!這關可以了!”出聲阻止是擔任伴娘的蔡芷萎,“新娘說新郎得留點腕力在晚上抱新娘進門坎用,所以你們這些堂侄舅的,點到為止就好。”

夫!一點都不盡興。嘴巴上咕哝着,但誰也不敢不聽話。

所以蔣時钰真的在。酆寅初一路上的忐忑在此時總算吃下定心丸。

“現在知道要娶她不容易吧!”蔡芷萎非常清楚蔣時钰和他之間的過程,這可是姊妹淘會分享的內容。

“只要能娶到她,再辛苦都值得!”他笑得燦爛,非常有當新郎的喜氣。

“等一下就讓你笑不出來。”蔣時恺看在眼底,可是覺得礙眼萬分。

結果一來一回的過五關斬六将,最後進行得七零八落,不是蔣時钰聽了心疼,就是蔣母覺得過分而出面阻止,最後酆寅初進到屋裏,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依循習俗,拜別父母,也由父親放下白色頭紗,這一刻淚眼汪汪的蔣時钰好美……

钤!非常突兀的尖銳聲,從遙遠的一端傳來,越來越大聲,還伴随着嘈雜吶喊聲,漸漸穿透他的感動。該死!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刻,他才剛扶着蔣時钰跪在地上,到底是誰?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酆寅初覺得四肢好沉重。

奇怪,他不是在蔣時钰的家裏嗎?怎麽?啊!這是飯店的天花板啊!

“難不成是在作夢?”

原來擾人的钤聲是電钤,今天……頭好暈沈,難不成是中暑?還是感冒?

走到門邊,打開房間,結果蔣時恺率先沖進來,就給酆寅初結實的一拳。

“唔!”正中腹部,讓酆寅初倒退幾步。

“你瘋了嗎?現在都什麽時辰了,快點幫他換衣服。”

“換衣服?”

“你日子過傻了?現在都幾點!已經過了良辰吉時,新娘都快急哭了!”

新娘?酆寅初連忙看着手表。天啊!十點四十分。怎麽可能!他明明昨天有請飯店要通知他起床,還設定了鬧鐘。但事實擺在眼前,該死的!

在衆人七手八腳的幫忙下,酆寅初狼狽的前往新娘家迎親,什麽夢中的感動,實際上,面對的是衆人的指責目光。

幸好,幸好手中牽的還是她的手。

“居然睡過頭!你坦白講,你是不是想逃跑?”坐上禮車,蔣時钰細聲的質詢。

“什麽逃跑?我是夢中不敢醒。”

“不敢醒?”

“夢裏我到你家迎娶,蔣時恺擺出要我過五關斬六将的架式,一開始就是伏地挺身,接着又是下腰考驗,好不容易一一闖關,最後終于可以牽到你的手,準備叩拜父母養育恩情,這種時候我怎麽可以醒?還沒有接受爸爸的仔細叮咛,并且承諾會好好愛他女兒一輩子的。”

“你夢到這個?”蔣時钰十分詭異。

“醒來還覺得手軟,感覺就像真的做了伏地挺身。你不相信?”

“我們婚後還要再住那裏嗎?”蔣時钰問得非常小心。

“你還要繼續實習不是?”

“你知道13號是那個嗎?”

“你講過幾百次!”又不是老年失憶症,怎麽可能不記得。

“聽說某一任屋主就是娶妻那天,樂極生悲的。”

“胡說八道,那只是巧合。”

“我就是怕巧合啊!”一語雙關,兩人忍不住相視而笑。

--後記 白暮霖--

新的一年開始,不免俗要祝大家新年愉快,最重要的是心想事成,紅包拿到手軟!

因緣際會,在去年有了機會前往上海。一直期待可以去一趟上海看看,尤其在經過八國聯軍的租界造鎮後,這種曾經是歷史的沉重,随着不斷推前的時間,留下的建築物成就今日的不同風貌,尤其站在外灘遠眺着整排宏巍建築,氣勢磅磚到深深震撼着我。

只要想到可能在百年前,某個人也是站在這種角度遠眺着,映入眼廉是相同的感動,就忍不住開始顫抖着。

十裏洋場、夜上海、東方明珠,這些曾經是上海的代名詞,至今仍沿用着,未來應該也會繼續。

漫步在新舊建築中的氛圍,巷弄的落葉和石砌外牆,讓斑駁的歷史有了确切的影像。站在張愛玲的故居外,雖然已經聽不到電車的钤聲,但感覺上這一刻,已經在上海的某一段歷史中落腳。

最後,希望大家喜歡這本書的內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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