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次日陳昭跟着同學們一起去爬小東山,起得早些,出門的時候杜聿柏還在沒醒。他臨走前看了看那張睡臉,突然想起那封要代為轉交的信件,蹑手蹑腳地又退回來,把東西悄悄地放在床頭顯眼的地方,然後才出了門。

他昨天和杜聿柏說出口了一點壓在自己肩膀上太久的東西,心裏好像也輕松了許多。都是一個年紀的人,只要有個什麽契機很快就能玩兒到一起。本身他的“孤獨”也只是自己建起來自我保護的牆,同學們對他實際上并沒有什麽惡感。

杜聿柏遲遲來到,看到的是陳昭被一群男孩女孩圍着,他坐在一塊石頭上唱歌。他的嗓音清亮,唱的是很簡單的長亭外古道邊。他特意站着樹蔭下等陳昭唱完了才走出來,一群學生熙熙攘攘地叫着他師兄。

陳昭望着他笑了笑,做了個“杜老師”的嘴型。

從北戴河回去以後,陳昭感覺自己的生活越來越明朗起來,最明顯的一點就是融入了整個班級裏——他藏着掖着一個多學期的兼職也自然被大家知道了。只是一點都沒有他預想中那些鄙夷,倒是好幾次還有人特意跑去金工坊找他玩兒。

改變也同時發生在別人身上:葉聿芊在那次影視城之旅中被一眼相中,進了一個電視劇組飾演女二號,下半學期幾乎兩周才能見着她一次。出名要趁早,除了她以外也有些其他同學開始時不時去跑片場。

除此之外,也不是沒有其他的風言風語——有些人沒有認識大導演大前輩,但認識了大老板。電影學院門口來來回回總是有那麽些金杯現代馬自達的,娛樂圈的“圈”是個多音字,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談起來的時候語氣裏多少還是提不起興致的。

那個給杜聿柏遞情書的女孩子似乎沒了下文,陳昭沒問起來過,杜聿柏也沒提過,不過想來應該是被客客氣氣的拒絕了。

半個學期過得很快,最後一節實踐表演課結束的時候,外面的蟬已經叫瘋了,校道上的喬木成一大片一大片的濃綠。陳昭被葉聿芊和單子辰兩個人拉着往外跑,杜聿柏在樓上的教室看着三個年輕學生興沖沖的身影。

陳昭忽然回頭沖他招了招手,韶華動人少年模樣。

杜聿柏還來不及點頭回應,便瞅見其他兩人催促他快點跟上來。葉聿芊要拉着陳昭單子辰一塊去明天的年級舞會,陳昭總算是不推脫了,才發現他沒個正裝,立刻被兩位公子小姐揪出來逛街。

結果在百貨大街走了一個下午,也沒挑出個名堂出來。最後還是陳昭看着手表說自己得趕去上班了,為了參加這個年級舞會他特意調了班。葉聿芊叉着腰,用力地拍了好幾下陳昭的肩膀,叮囑他明天一定要來。

他舉起雙手表示絕對準時出現,然後跟兩個朋友道別。單子辰臨走前悄悄沖他比了一個拇指,好哥們。他哭笑不得地回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單子辰是真的喜歡葉聿芊,但陳昭感覺芊芊吧……大概真的只是把子辰當作弟弟兼朋友。

舞會那天他穿了件新一些的白襯衫,走進舞廳裏立刻就被葉聿芊拉着跳了一只舞。他們表演系的人總是格外受歡迎的,轉來轉去躲了好幾圈,總算找了個時間能好好歇息。他悄悄溜到舞廳的酒水臺那邊,趴在吧臺上思考點什麽好。

最後他鼓起勇氣點了一杯加州冰茶,還在等着調酒師把酒送上來的時候,身邊坐了個人。陳昭擡頭一看,頓時心虛了起來,因為那人正是自己的杜聿柏老師。一杯透亮的雞尾酒遞到面前的時候,他還在趴着,用手指輕輕叩着杯壁。

“你喝吧。不用把我當老師了,下學期我不當老師了。你們一放暑假我也要進組了。”

Advertisement

杜聿柏開口了。陳昭輕輕地“噢”一聲,雙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起來。杜聿柏也點了一杯什麽,顏色花裏胡哨的。他不急着喝,捏着杯口慢悠悠地晃蕩。陳昭喝完了一整杯雞尾酒,感覺不出什麽來,而且味道嘗起來酸甜的,于是他又點了一杯。

再一杯。

又一杯。

到第三杯下去以後,杜聿柏回過頭一看,得,三杯倒了。陳昭醉了以後也不說胡話,也不瞎鬧騰,看着還挺能唬人的,安安靜靜地保持着原來趴着的姿勢,只是眼神一看就迷離散漫得沒點意識了。

本來他的膚色是有點蒼白的,但是現在被酒精弄得微微泛紅,倒是好看了不少。杜聿柏幫他結了賬,叫酒保出來搭把手,把人背上出門去了。陳昭中途就用鼻音疑問了一下,聽到杜聿柏的聲音以後就任由擺布了。

杜聿柏本來想喊個出租車,但一想舞廳離自己在薊影的那間公寓也不遠,于是就把人背回去了。他把陳昭放到床上,倒了杯溫水,結果這個時候人開始不聽話起來,水全灑在胸口上,衣服濕透了貼在胸口。

陳昭把手臂環在杜聿柏的脖子上,嘴唇擦過他的耳朵,呼吸拂過皮膚表面鑽到心口上。癢。

杜聿柏的手貼在陳昭的後腰上,拇指輕輕摩挲着一顆凹陷下去的渦。他才喝了三杯酒,身上的味道一點都不刺鼻,但是熏得杜聿柏血液燒起來,膝蓋分開陳昭的腿,頂着他的私處慢慢地磨起來。那件襯衫濕了貼在身上很不舒服,喝了酒也沒什麽力氣,陳昭自己把衣服脫下來扔在一邊,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床墊裏,懶洋洋地舒展開四肢,一副露出柔軟肚皮任由宰割的模樣,

他擡起腳,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好踩在杜聿柏的胯間,勾了勾足趾。

“杜老師。”

杜聿柏眯了眯眼睛,覆上去沿着陳昭的唇線細細地舔舐,然後才吻上去,倒更像含着在交纏,把人親得快缺氧了才放開。陳昭的褲子早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扒掉了,留下一條白色的內褲。杜聿柏的手指在上面劃拉來劃拉去,沒兩下就玩得動情了,只是往下一摸卻是一處粘膩透濕的,輪廓上還是凹陷下去的。

他把陳昭身上唯一蔽體的東西剝下來,雙手扶着他的兩條大腿張開來看——那根修長挺立的陰莖下面裂出一道肉口,兩瓣肉唇緊密地閉合着,只是泛着一層水光,顯然是吐了淫液。杜聿柏沒覺得難看也沒覺得惡心,莫名地還有些興奮,手指來回撥弄着那只陰穴,一點一點地探進去。

陳昭不怎麽清醒,只覺得下身一涼,然後有什麽東西摸上他私處那個隐秘的器官。他下意識地張嘴求救,結果喊出一連串甜膩得吓人的呻吟。身體和意識被割裂成了兩塊,自己從來也不曾觸摸過的地方被人亵摸揉搓着,過頭而陌生的快感令他顫栗起來。

他像個溺水的人,掙紮着去抓一切能碰到的東西。陳昭抱緊了身上的人,兩條腿下意識地合攏,卻不知道這樣的動作更像是主動求換。酒精和快感支配了他的身體,失控的感覺實際上令他害怕得發抖。

最終他被那只手推上了高潮,下身吹出一大股液體。陳昭費盡渾身的力氣想求救,但是他想了想這種情況下好像沒有人能幫他,最後他睜着濕漉漉的眼睛,輕輕地喊了一聲杜聿柏的名字。

那三個字落到地上啪嗒摔碎,連帶着杜聿柏的理智。杜聿柏把自己的性器锲進陳昭的身體裏,借着血液的潤滑抽插起來,兩只手揪着他的乳尖,恨不得要把他平坦的胸口也弄出個起伏來。陳昭只覺得下身被劈開撕爛一樣的疼痛,有什麽硬熱的東西使勁地捅着,要把他的內髒都攪爛。他想逃走,結果喉嚨像被猛獸含住一樣,好不容易挪動了一下,一只手拖着他的腳踝粗暴地扯回來,脖子上被威脅性地咬一下。

他不敢動了,由着那個人在他身上開疆破地,啃噬留印。前半夜他只感覺疼,後面開始食髓知味起來,那個恥辱地地方不斷地滴着水,離了那根刑具就下賤地發癢起來。性快感騙不了人,陳昭的一重意識還在帶點清明地呼救,體現為小聲叫着杜老師,另外九重全都在迎合着欲望起起伏伏——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喝酒誤事。

還好最後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杜聿柏在他身邊,抱着他問,你跟我好不好?

陳昭覺得自己做了好長好長一個噩夢,幸好他剛正不阿堅定不屈,沒有真的被性欲沖昏了頭腦,最後杜聿柏真的來了。他其實根本沒有邏輯可言,腦子還是糊的,看見杜聿柏以後就神經從極其緊張變成極其放松,還是沒理智。陳昭湊上去,捧着他的臉,輕輕啄了一下杜聿柏那顆淚痣。

好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