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陳昭覺得自己下次再也不能幹這種事了,他現在極其害怕明天自己就會因為身亡而上報紙上新聞。他被杜聿柏急急地壓在門廊裏做了一次,動作太激烈,手肘鎖骨被磕櫃角出幾小塊淤青來,接着就被扔進卧室的大床上繼續糟踐。
杜聿柏發狠了肏他,進出帶着穴肉都微微外翻,頂入的時候将小腹都戳出一個形狀。陳昭胸口的兩點被又吸又咬,乳蕾被吮得長大了兩倍有餘。男人似乎對那兩顆肉點格外情有獨鐘,嘴上移去其他地方欺負了,手上還得繼續又掐又捏的,指尖往乳孔裏戳刺。
“別,別弄了……真的沒奶……”
陳昭斷斷續續地求饒起來,讨好地伸出舌頭去舔杜聿柏的肩膀。杜聿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臉頰,深深地一個挺腰又把陰莖送進去幾寸,微曲的前半端勾頭嵌在裏面,精液一股一股地灌進去,燙的腹腔要燒起來。
“那你懷一個就有了。”杜聿柏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也不拔出來,就塞在那兒,然後靜靜地又膨脹起來,在陳昭身上開疆擴土撒播子孫。陳昭聽見懷一個的話,潛意識裏的恐懼爆發出來,伸手抓着床單想逃。他是男的,懷不了,懷不了。
杜聿柏哪聽着這些話,繼續鉗着陳昭的大腿往他身體裏打種,還特意托着腰把人下半身擡高,好讓精液都流進去。陳昭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掙紮地想用手往自己下面摸,把精液挖出來,被杜聿柏一巴掌拍開。
他知道杜聿柏欲重,只是沒哪次這樣不帶喘氣歇息,還一個勁兒地念着生一個,就一個,末了還念着昭兒昭兒的。陳昭一點力氣都沒有,兩具性器都已經噴不出東西來,只有幹高潮還在刺激着大腦神經。
杜聿柏咬着他的耳朵,手摁在陳昭的小腹上,食指繞着肚臍周圍打轉兒,仿佛裏面真的有一顆種子會發芽破土一樣。陳昭的下體痙攣着,淅淅瀝瀝地吹着水液。他眼神渙散,嘴裏卻還在堅定地抗拒着杜聿柏說得那事兒。
男人大概是覺得有點惱火,又無可奈何,只好用嘴堵上去,不許他繼續說。
陳昭最後被做得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杜聿柏穿着家居服走進來,遞給他一杯熱牛奶。陳昭看見自己手腕和胸口上昨兒磕到的地方都貼上了創可貼。
他昨天晚上直接被操暈了過去,什麽都沒吃,直到現在。陳昭想下床刷牙,被杜聿柏攔着,拿了另一杯清水過來讓他漱口,還拿了小臉盆接着,伺候什麽祖宗似得。他每次做愛都像要把陳昭的骨血皮肉全吃到肚子裏才肯罷休,然而每次吃完以後把一點骨頭渣吐出來了,又開始特別寶貝珍惜地舔舐起來,護得緊緊的連風吹都怕,等自個把新的軀體長出來以後又撲上去茹毛飲血。
陳昭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那一整杯熱牛奶喝光,杯子還有點餘溫,握在手心裏,挺暖。他望着窗子,目光順着陽光的方向走,最後落到杜聿柏身上。其實這一刻還是挺溫馨挺美好的,只是陳昭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較真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來。
“那個……雖然我受孕的可能性很小,但我還是要說……”
“杜聿柏,我們這種關系,不太适合說這種,關于……後代的話。”
房間一瞬間陷入了沉默,空氣一點點凝固起來。杜聿柏握着玻璃杯的手漸漸收緊,眼見杯壁上出現了幾道裂痕。陳昭察覺得出來杜聿柏的情緒,但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下床換了衣服,從上衣口袋裏面拿出一把鑰匙,遞到杜聿柏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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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柏沒說話,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他坐在椅子上微微低着頭,陳昭看不見他是什麽表情。
“我放在這兒了。”
陳昭把鑰匙留在床頭櫃上,走過杜聿柏身邊出去洗漱。這時候男人終于開口了,罕有的一字一頓地說話,聲音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你當自己是什麽。”
陳昭的腳步頓了一下,本來他是想回頭看一眼杜聿柏的,但最終還是不敢,徑直向外走出了房子。他不太理解杜聿柏的怒火從何而來,雖然這話聽起來是挺不知趣的,但陳昭覺得自己好歹還是個人……或者說,想做個人。
他不是沒見過那些懷了金主孩子的女明星是什麽下場,好些的或許被安排同另一個什麽人“奉子成婚”,大多還是打胎一并入冷宮完事。何況陳昭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女人,他願意被杜聿柏當成女人擺弄,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犯賤着喜歡他。
超過一個限度,那他也沒有血肉能繼續喂着他了,更不要說再挖出來造一個小崽子出來。他只剩下骨頭了。
杜聿柏問他,當自己是什麽,陳昭想來想去,發現他自己也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那天惹了杜聿柏不高興,陳昭回到學校還是有點後怕,只是他也不知道做什麽好,主動跑到杜聿柏面前脫光了衣服,千裏送上去麽。兔子急了也咬人,退一萬步說,他把鑰匙都交還給杜聿柏了,人家不主動召妓,自己白貼上去未免也太下賤。
他正常地上下學,一有空就跑到葉紅陶那兒去畫畫,除了杜聿柏公寓裏的浴缸,就是這間小四合院最讓他安心。薊京要有一間四合院,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貴做不到,但是富的話未必不可能。陳昭的夢想就是以後有一間屬于自己的小院兒,侍弄花花草草,前院養狗後院養貓,門前八哥會問好。有沒有人搭夥兒過日子倒是其次,反正他并不覺得自己會組建家庭,至多陳昀願意的話過繼一個孩子給他養老。
根據最新一期報紙的新聞,杜聿柏的新電影已經開拍了。版頭上印着的一對金童玉女,下面是大段的訪談內容。陳昭懶得仔細看,只知道自己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見着杜聿柏了。他覺得這樣挺好,自己繼續遠遠地看着,偶爾交媾,竊取溫暖。
杜聿柏生日在十二月底,聖誕節後一天。提前了一周有餘街上就是到處紅紅綠綠的,市場經濟的發展催生商家們以洋節促進消費,年輕人們尤其喜愛這份熱鬧。陳昭一個人跑去了香山公園,噔噔噔爬到山頂的寺廟,閉上眼睛在佛前打坐。
這個時間廟裏冷清得很,靜能師傅手裏掂着陳昭方才塞給他的一串佛珠,幫着開光,小和尚叉着腰站在一旁,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師傅,他來那麽多次鬧騰,您怎麽還幫着他呢!再說了,我勸了那麽多次,這位施主都沒有皈依佛門的意思……”
“不。”靜能将佛珠放入鏡前的一盆清水裏。“他從一開始就已經皈依了。”
“啊?”
靜能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将珠子拿起來,用衣袖擦幹,放到陳昭面前。
“因為他已經求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