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陳昭演講完以後要從講臺側面的小門出去,然後再走禮堂的後門回到座位上。結果他剛出側面,就迎面撞進了一個懷抱,直接就被抱起來腳尖離了地。
“畢業快樂。”
“哎。”
他眼眶有點發熱,周圍沒什麽人,于是任性地撲過去抱住了杜聿柏的脖子。杜聿柏揉了一把他的頭發,把他放下來。
“杜老師,你是不是來看我啊?”他膽子大了,什麽都敢問,跟杜聿柏肩并肩走在校道上,步履輕快,博士帽上的穗子一甩一甩。杜聿柏沒帶着他回禮堂,反倒七萬八繞地走去一棟教學樓,将他拉進去以後鎖上門,迫不及待地把他摁在門上親吻。
陳昭被吃得暈乎乎的,臉頰因為缺氧而泛紅,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杜聿柏将他頭頂上的帽子摘下來放到旁邊,掀起額發露出額頭,往上面啄了一下:“是,只看你。”他站回去,仔細地把陳昭的頭發和衣服理好。
“小朋友長大了。”
“不行。”
他聽着杜聿柏這話太寵溺了,像摻了蜂蜜的醇酒一樣,嗅一下都要站不穩。再這麽下去又要完蛋,于是負氣地扯着杜聿柏的領帶,仰起頭堵住他的嘴。于是剛剛才整理好的學士袍又亂成一團糟,一點稀薄的氧氣在四片嘴唇之間被搶來搶去,多金貴似得。
杜聿柏扶在他後腰上面的手漸漸往下滑,伸進褲子裏揉捏起兩片緊翹的臀肉。陳昭推了推男人的肩膀,反抗無效,反倒前頭長袍被掀起來,正裝褲連着內褲一塊被扯下來。他的老師十分衣冠禽獸,只将自己的褲鏈拉開露出性器,契到他兩腿之間去。
教室的門鎖了,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學士袍的下擺蓋在兩人茍且的部位上,只有陳昭知道杜聿柏在拿陰莖使勁地磨他細嫩的股溝,隔着內褲頂弄着鮑口。陳昭的一只手抓着杜聿柏的手臂,另一只捂着自己的下半張臉怕出一點聲音。
他的兩條腿乖巧地并攏,努力取悅着滾燙兇戾的肉棍。隔着好一段距離聽見禮堂裏致辭的聲音,贊頌的希望與未來的話語模糊地萦繞在身邊。
陳昭的眼角沁出眼淚,不知道是爽還是恥,一雙眼睛水霧彌濛地望着杜聿柏。他的內褲被兩個人的體液洇透,緊緊貼在性器官上勾勒出形狀。那根兇器不停地向上拱,要将他頂到無垠的天上水洋去,劈開他的肉身,裂成一瓣一瓣的初開,才算是長大了。
杜聿柏的肉孔翕張,柱頭抖動幾下,一只手鑽到衣物下面去扯開內褲抵着潮濕的軟肉噴湧出來,精液糊滿了整個秘處。
他用手抹了一把陳昭的外陰,性器蹭了蹭大腿內側把污濁擦掉,然後把兩人的着裝整理好。陳昭又變回優秀學生代表,杜聿柏又變回傑出校友,一前一後地回去禮堂那兒趕上最後的畢業證書頒發儀式。
杜聿柏倒是意氣風發了不少,站在講臺上還道貌岸然地微笑着,跟每一個學子親切地握手。陳昭走到講臺上面去,站得筆挺雙手接過那份證書,微微低頭說謝謝老師,然而腿間還沾滿帶了老師餘溫的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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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還要跟他握手,藏在陳昭掌心的拇指模仿着性交的動作戳刺。總算熬過畢業典禮,他立刻沖回宿舍把學士服脫下來,拿了幹淨衣服進浴室換。那條內褲味重,陳昭臊得慌,其他衣服還來不及穿就連忙洗起來。
這時候其他人都在外面忙着拍照忙着寫同學錄,沒人會回宿舍,陳昭也沒鎖門。直到杜聿柏突然推門,他才意識到自己只穿了一條幹淨的新內褲,站在水龍頭旁邊洗衣服,立刻把手裏的東西往水裏一丢,拿起襯衫往自己身上披。
“不能弄了!晚上,晚上随便你玩,行不行?”
杜聿柏被陳昭那副炸毛貓模樣逗笑,掩上門退出去在床上等他。
“下周是金羚獎典禮,提名名單今晚會正式發出來。這是邀請函,今天晚上跟我一塊去試禮服。”
他說這話的模樣太平常,害得陳昭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拿過來直接往桌子上一丢,兩三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提名上了。立刻就雙手捧回來,仔細看看請柬哪處有沒有弄皺了。跟預料中的一模一樣,《鲛人魚》提名上了最佳男主角。
“下午別玩太瘋。”杜聿柏輕飄飄地丢下一句話就走了。陳昭拿着那一紙請柬呆呆地坐在床上,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他飛快地将邀請函裝回原來的模樣,本想藏到枕頭下面去,又想起自己已經畢業,不再待宿舍裏了,塞褲兜裏會折,只好放在書包的夾層裏。
陳昭覺得自己要飛起來似得,踏着雲脫開泥沼,離開過往強加在他身上的一切,明明朗朗地往未來跑去。
下午的時間,同窗們抓緊最後的機會待在一塊,談論未訴的衷腸與過往的喜樂。陳昭被起哄着上去唱歌,拿着一把借來的吉他,一時間手生了,絞盡腦汁想了好久,最終唱了兩年前在大漠裏同葉聿芊學的那首蘇格蘭民歌。
在學校裏鬧完了,一行人還得出去聚餐,陳昭沒能坐多久就離席了。回到公寓裏的時候只有八角像一尊大佛一樣,坐在門口迎接自己。他把貓兒抱起來,掂了掂手裏的重量,又胖了,實心兒的。
晚上去試衣服,紅毯的本質便是超季展臺,除了身上穿的以外,手表領帶夾項鏈耳釘一類的都得搭配好。陳昭這時候慶幸自己不是女明星,單單這一部分就叫他眼花缭亂了,女孩子那排列組合出來的不得更多。
他實在頂不住,最後還是品牌的時尚顧問給他選的一只手表。杜聿柏則坦然地多,手腕上空落落的,只有一串佛珠。那串玩意兒是陳昭跟着葉紅陶去白象廠淘回來一塊小紫葉檀,自己一顆一顆琢出來的,非專業手工制品,平心而論不咋地好看,尤其是有一顆珠子明顯的偏大。
“杜老師,你要不摘了吧?之前那塊手工的表我覺得更好看點……”
杜聿柏擡起手腕,在眼前轉了幾下:“我覺得挺好的。向善。”
陳昭不敢說話了,但是他心裏在雀躍地誤會起來,感覺自己得到了無限的褒獎。然而說到那只手表,他又突然想起在金工坊聽到的那段對話,突然又清醒了回來。大概杜聿柏近日對自己格外好,還是因為拿了個獎,類似于古時候皇上圍獵,獵犬叼了只死鹿回來。
頒獎禮那天他格外地冷靜,甚至獎項真的落到他頭上的時候,發言還不帶一點抖。趙世方坐在臺下,湊到杜聿柏耳邊貧,嫁雞随雞嫁狗随狗,陳昭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還真是跟他杜老師一模一樣啊。
禮畢後還要應付采訪,最後陳昭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畢業以後他本來是想出去租一個便宜小房子住的,買下來的那棟不想被人知道,結果杜聿柏臉色一沉,陳昭只好把要還鑰匙的手又收了回去。
只是怎麽都不是個辦法,趁着金羚獎給的底氣,陳昭總算跟杜聿柏攤了牌,說自己得了一個老教授的幫助,暑假準備出國去看藝術學校了。
他沒敢說斷不斷的,畢竟這玩意吧,都心知肚明。只是由自己提出來,就像是小情兒蹬鼻子上臉,哪有人會高興的。
意外的是,杜聿柏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只是将手裏的報紙放到茶幾上,張開雙手讓八角跳進自己懷裏。
“考慮好了,想做什麽就去做吧。剛好八月份也是紅樟電影單元,一塊去,當你的畢業游。”
陳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的錯覺,杜聿柏看起來好像有那麽一點失落。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被抱在懷裏,杜聿柏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那串木珠子恰好落在自己臉龐,嗅見一絲很淡很淡的木油香。
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去了八寒地獄,從出生開始一重一重地往下走,将十九年來的苦難又經歷了一邊,最後身上盡是紅蓮,站在烈火的邊緣。那處有一葉小舟能出去,撐船的人是杜聿柏。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夢就醒了。天才蒙蒙亮,想重新回黑甜鄉,不知道怎麽也睡不下去,心裏總有什麽東西落不下。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