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6)
。”
“乖,快回去吧。對了,再去看看小任,看她到底什麽情況了。”
實在說不過她,顧鋒只好出去跟護士交待一下才離開。
回來到數天未踏入的房子,伴着裏面的漆黑是一片寂靜。輕輕打開她的房門,窗外黯淡的燈光映出了床上孤寂的身影。打開了床頭燈并調到最暗,顧鋒低下頭凝視着她的睡容。
她瘦了!憔悴的雙頰已微微下陷,本來粉嫩的臉上變得白中帶青,動人的美目被厚重的眼皮覆蓋,浮腫的雙眼眼角還帶着濕潤。
想你了!埋藏在心中的想念随即破繭而出,原來一直堅固的堡壘被一波巨浪打翻,心中五味翻騰。手指沿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輕輕描繪,最後停落在她的發屑上,一絲一絲輕輕地纏在手上又慢慢松開。
看到放在床頭的藥片和開水,他的心又被刺了一下。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扛着,多麽獨立的女孩子,而自己那天又是那麽的過份,真是讓人心疼。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角,然後為她仔細拉好被子。
站起,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和好
小任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了,夢裏被一股清涼熟悉的氣息所包圍,如此舒服如此安心。只是一覺醒來,空落落的房間裏還是一如既往沒變,她的心失望至極,淚水又再模糊了雙眼。
怎麽生個病就經常掉眼淚呢?她起床洗刷了一番總算精神點了,出來才看到手機上有幾通未接來電。還是昨天的陳阿姨打來的。
她馬上打過去才知道,原來顧燕霞已經醒來了。她馬上就過去了醫院,但病房裏空無一人。等顧燕霞做完檢查回來,她一看到她就高興地說:“阿姨。”邊扶着她坐上了床。
顧燕霞坐好然後仔細看了看她:“真是病了。這段時間累着吧。”
“我沒事的,也就過幾天就好了。”
“你們都那麽忙,就不用天天來看我的了,我有小陳陪着我就行了。而且現在醫生都沒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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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明天做點東西帶來給你吃。”“都說不用了。”
“阿姨,那我先走了。”
她沒有跟顧燕霞糾纏這個問題,有些事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是了。第二天中午,她趕回家把煲了一個早上的湯跟兩個菜帶了過去醫院,還陪着她一塊吃飯。
“真好,你的手藝真是很好。”有了醫院飯菜的比較,顧燕霞越發喜愛小任做的飯了。
“阿姨,你喜歡就吃多點。”
“你真是讨人喜歡,不像小鋒,一點都不知道他想什麽。”顧燕霞有心地提到兒子,“又一天忙到晚,在這睡不好,所以我都讓他回家睡了。”
小任下意識地望了望那沙發,薄被子果然不在了。她低下頭繼續扒飯吃,腦中卻浮現這兩晚那似有似無的氣息。
顧燕霞以為她不高興了,不由得心中一嘆,現在的年輕人心思真重,明明是關心總說不出口。以為她不知道嗎,那兩大保溫瓶的湯她一個人怎麽能喝完呢。
又過了兩三天,小任的身體全好了,但似乎精神總是不濟,每到夜裏總是會醒來希冀着見到那想念已久的人,只是每次都只有失望和心酸伴着她失神地撐到天亮。
而這個晚上,早已躺在床上的她卻怎麽都睡不着,耳邊盡是中午顧燕霞的話:“我以後不在的話,你要替我好好照顧小鋒。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來的。”
“小鋒小時候過得很苦,所以他不怎麽會說話,你也別把話放在心裏,要說出來。”
“小時候的日子苦,他身體也落下了點毛病,不過注意的話也不會有什麽,有你在他身邊我就放心了。”
“小鋒這孩子有時候就是悶葫蘆,不過他心裏清楚得很,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中午顧燕霞一吃完飯就拉着她說了一大堆,她不知道自己當時聽到的時候是什麽反應,可能腦裏是一片空白。但現在她的心為什麽感覺這麽痛?原來以為顧鋒只是在生着自己的氣,卻不知道這些年來他所遭受的罪,還有這些天他經受了的噩號。
顧鋒!顧鋒!……
~~~~~~~~~~~~~~~~~
此時的顧鋒還站在自家的陽臺上,望着天邊的漆黑茕茕孑立,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了。沒想到兩天前醫生找他談的一場話卻是帶來這樣的痛苦。
顧燕霞的主診醫生沒有任何委婉地直接說:“今天請你來就是想跟你談談病人的情況,術後的檢查已經發現問題了,現在清醒過後重新照了CT跟內腔鏡,也請來了消化科的專家會診,病情可以說确定下來了。”
顧鋒一驚:“到底怎麽回事?不是沒問題了嗎?”
“腦部的手術是成功的,沒有任何異常。現在說的是病人胃上的非典型性增生,專家确診為胃癌中晚期。”
顧鋒一下子呆住了,腦中只停留着胃癌中晚期那四個字。
“看得出是有藥物控制的效果,病人應該是一早知道病情的,不過一直沒做手術和化療,所以效果也不顯著。要不家人回去跟她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治療。”
醫生沒有再說下去,他在等顧鋒的回答。
“手術和化療的效果呢?如果維持藥物控制又會怎樣呢?”
“因為病人有些年紀,而且本來身體狀況也不大好,手術的話會有一定風險,成功率也大概只是50%。化療也會很難受。但這個階段如何只是藥物控制的話效果肯定不怎麽樣,坦白說,病靜平穩的話也大概只有兩年左右時間。”
“哦,知道了,謝謝醫生。”
顧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回到病房。
他看着那個受苦半輩子的母親,艱難地問:“媽,醫生跟我說了胃癌的事,這是什麽回事?”
顧燕霞只是怔了一下,這事情還是讓他知道了。她從容地笑了笑,“不就是生病了,小鋒別擔心。”然後跟兒子慢慢說來。
原來顧燕霞前早在三年前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情,不過她知道自己一向身體不好,這大半生的苦也都受夠,把一切也看淡了。而且她知道自己對兒子有多重要,不想他知道為自己擔心。
“其實這病也不怎麽樣,你看,我都沒怎麽難受。”顧燕霞說得輕松,只是顧鋒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
“還是繼續這樣吧,我都不想在醫院折騰了。醫生不是說還有兩年嗎?說起來也足夠結婚把孩子生了。”顧燕霞一轉話題,情真意切地說:“小鋒,跟小任結婚吧,媽很想看見你那一天。你們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媽!”顧鋒不想說這些倒數的日子安排,他少有的沒答應母親的要求:“這些到時候再說吧。”
其實他哪裏不想和她結婚,只是那天跟任永林的談話言猶在耳。
“我知道你能有今天的成績來之不易,也證明了你的能力,但是商場上從來都是爾虞我詐,你敢說你的過去一身幹淨嗎?我不希望你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帶到小任的身上。”
“我女兒雖然在這個圈子裏,但她簡單得讓人心疼,我不想,真的不想她以後跟着你會受半點委屈和痛苦了。”
任永林的話直指根源,當時顧鋒的心變得忐忑不安、有着前所未有的壓力:“我們公司争取今年內上市,到時一切都會透明還接受監督。我知道小任是一個好女孩,我對她也是認真的。”他沒有退縮直視着任永林,緩了緩氣繼續誠懇地說:“我會對她好的,我不想失去她,也不能失去她。我希望明年事業穩定下來,能夠娶她回家。我會盡我所能給最好的她。”
任永林被他認真的誠意所打動,另一方面也吃驚兩人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他臉上神色變幻莫測,最後才淡淡地說;“只要是對小任好的,我都會支持。我希望你記住你今天的承諾,機會只有一次。”
“謝謝叔叔,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好不容易得到任永林的機會,為什麽卻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讓他做這種選擇?
顧鋒舉起手中的啤酒,把剩下的半罐一口氣倒進口中。液體一下子沖進了咽喉和食道,原本甘苦的啤酒似乎只剩下苦澀。
外面的萬家燈火,已陸陸續續熄滅了。夜深了,他想起只能每天夜裏才能看見的那張臉。
門鎖竟然響起了,他吃驚地轉過身,意外地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真好笑,她竟然穿着睡衣,趿着拖鞋跑來他家。這傻乎乎的是為了看自己嗎?不過他笑不出來,只有茫然地看着她,身體一動也不能動。
而她急速地跟到他面前,靜靜地與他對望,而他,除上臉上的憔悴,就剩下眼中的毫無波瀾。還是她先走回去倒了杯開水回來,換了他手中的啤酒罐,然後轉身進了廚房。
廚房裏面不複平日的幹淨整潔,全是沒收拾的碗筷和快餐垃圾,這幾天他都過得這麽糟糕嗎?更難過的是,原來他還在生自己的氣,自己大半夜過來,他居然如同陌生人一樣看着她。
哐!手一滑,碟子掉在地上碎了。她看着碎片散落在自己的腳四周,心中的糾結更感委屈無助,原已在眼中打轉的淚水不由得一滴滴簌簌飛落。
“怎麽了?”聞聲進來的顧鋒看到她的樣子吓了一跳,連忙抱她到客廳了仔細檢查了她的手和腳。一切完好,他松了口氣。
“沒事了,別哭了。”她的眼淚根本停不下來,雙眼已變得通紅。他揉着她的頭發把她擁進懷裏。
她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是哭泣着的她無法平靜下來,只是不斷是抽泣着:“顧鋒!顧鋒!”
“我在這。現在很晚了,今天晚上你睡這吧。”然後抱她進房間,洗臉、脫鞋、蓋被子,如同伺候公主一般。
“別走!”他剛想離開被她拉住了。“我一個人睡不着。”剛被淚水洗禮過的眼睛亮柔柔地望着他。
他心中一軟,關了燈也上了床。“睡吧,我在這。”
感覺到他轉過身背對着她,她也回過身雙手環上他的腰,臉貼着他後背。他身體緊了緊,背部挺得直一直,控制着一動不動。
背後傳來她柔柔的聲音:“對不起。”
“快睡吧。別想太多了。”
“今天阿姨全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一定很難過。”他緊繃的身體慢慢松了下來。“告訴我你小時候受過的苦,不要怕,以後都有我,不論什麽時候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背上的暖意如源泉般慢慢慘進他的心窩,從前不願提及的傷口被掀開也似乎沒有那麽疼痛。刻意回避的記憶又開始盤踞在腦海,一幀一幀慢慢回放。他那幹巴巴的聲音透過胸腔傳到背後的人,一字一句份外沉重:“我們是雙胞胎,本來我還有一個妹妹叫顧月,媽媽希望她像月亮般純潔美好。我們出生的時候體質就不好,本來已經很貧困了,加上丁麗雲隔三差五地找人來擾亂我們的生活,那時候我們真的很苦很苦。”
那種不能言語的痛楚一下一下地捶在她的心中,她靠得緊一緊,似在背後不斷地為他支撐。顧鋒感覺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緊,背上的熱源也貼得更緊,他繼續說着:“我們兩歲多那時,有一次丁麗雲直接找上門來,把小月摔到地上了,就産生了腦積水,那時我媽根本沒有辦法,只能是嚴重一點的時候才送她去醫院。就這樣拖了幾個月以後,一直得不到好好治療,她最後還是走了。”
“顧鋒”,聽得懂他聲音裏面的悲痛,她不想再讓他說下去了。但他吸了口氣,還在繼續:“後來我們就回國來到A市了,往後的日子還是很辛苦,但總算擺脫了丁麗雲,可能她沒想到我們會回國吧。也就是那時候認識沈健他們一家的。”
“所以,”他執住了環在他腰上的手,緊緊地包裹着:“我媽受苦了半輩子,我不能再讓她受傷受苦了。”
“我知道了,”輕輕的顫抖聲伴着鼻音在他的耳後回旋。“我以後對阿姨會像家人一樣。”
他心中一嘆,轉過身再把她擁進懷裏:“怎麽現在這麽能哭呢?我現在都好好的了,別傷心。”指腹輕輕拭幹她的眼淚:“快睡吧,寶貝。”
室內的話音已停下,除了彼此間的心跳已萬籁俱寂。她心中的難過随着他平穩的心跳慢慢平複,連日來夜不能眠的困倦也随之來襲,很快就在熟悉溫暖的懷抱裏換上連綿悠長的呼吸。
而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睡容似是永遠都看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冤家路窄
自從那天晚上顧鋒與她傾訴了心底的事後,兩人總算抛棄了前嫌和好如初,回到她的房子生活。但是她總感覺到他的态度有點抓摸不透,不時經常一個晚上的困在自己房間裏,或是在望着自己時的神情糾結恍惚,而她的詢問只會換來深深的擁抱。
他一定是為阿姨的事傷透了心,這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任誰倒數着剩下的日子也會很難過。所以她現在抽出很多時間去照顧顧燕霞,希望顧鋒能慢慢放寬心。
另一方面,她經過深思熟慮,在慈善商會這邊處理完丁麗雲的事就辭去職務了。就算這件事是意外,自己跟顧燕霞、丁麗雲和程思芳這種特殊的關系,以後都不知道什麽立場面對程思芳。還有商會那邊也有那麽多雙眼看着,總該有個人出來為事件負責。這樣也好,能騰出不少時間出來,她現在可是用心研究顧燕霞的病情和食譜。
而住了差不多一個月醫院,顧燕霞穩定下來就要求出院回養老院,畢竟那裏有自己的老朋友在一塊輕松自在多了。顧鋒也拗不過她,等她腦部傷勢複原後就安排她回到養老院。而他自己又很快忙着去出差,這一去又是大半個月。
顧鋒中午回到酒店登進郵箱,就看到一封郵件。終于成功了!他興奮不已想給電話小任,但終于按捺住心中的激動,雖然這次在首都多呆了好些天,不過總算等到這個盼望已久的結果,他真是太高興了。
靜下心來又想起顧燕霞出院那天,沈健約他去打完壁球後跟他說的話。
“其實你已經認定是她,那也該是時候結婚了。”
顧鋒沒有說話,只是仰起頭大口的灌水,這沈健無非就是顧燕霞的說客。
“難道你還沒确定下來?不是吧,看你不像是玩玩的。”
這沈健出什麽招他怎會不知道,這無非就是激将法,他也懶得回應。沒想到沈健沒再說什麽,而是盯着休息室另一邊略有所思。
靠,居然是上次那變态女人。咦,旁邊的不是上次和任曉捷在咖啡店的男人?
那次過後,沈健想過多少次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女人一臉的興奮好奇怎麽也不像是去監視男朋友和抓狐貍精的現形,但怎麽也說也解釋不了她那天的行為,所以想來想去都沒想到個所以然而來。沒想到今天卻在這又讓他碰上了。這女的居然邊走邊跟男的親熱地說着話,該不會是職業小三吧。
沈健不由為自己的想法偷笑,眼神卻鄙夷地望着漸行漸近的那個女人。
見鬼!怎麽又是這個男人!這個極其粗鄙的男人!何穎走近才望到沈健,眼中的驚訝随即變為厭惡與對方的眼神抗衡。
“哥,不打了,我們走吧。”
“怎麽了?”何立曜奇怪地問,一直是她鼓動自己出來玩散散心的,誰知道現在來到又搞哪一出。
“這裏環境越來越差,越來越多烏合之衆,簡直烏煙瘴氣。我們去別的地方打。”
這算什麽意思,也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生氣。“行了,不要跑來跑去,打完不就走了。”
沈健聽到剛才何穎對那男人的稱呼就覺得好笑,這年頭都有管得這麽寬的妹妹,果然很有八挂婆娘的潛質。他不由得陰陽怪氣地說:“有病就要快點去醫院了,拖不得啊。”
顯然顧鋒和何立曜都不知發生什麽事,莫名奇妙地望着沈健。而被暗諷的當事人則瞪大雙眼,大聲質問他:“你說誰有病?”
“這裏果然烏煙瘴氣,怎麽現在連烏鴉都飛來亂叫?”沈健誇張地揮着手似要趕走讨惡的東西,一邊招呼着顧鋒:“我們走吧。”
如果是別人何穎可能也就忍了,但是這男人上次幾乎壞她的事,現在還毫無風度地處處針對着自己,真是孰不可忍:“瘋子!你才有病!好走不送。”
本來沈健只是想奚落扯笑她一番,沒想到她反應這麽激烈,他也不是泥人任人拿捏的好不好:“回家照照鏡子吧,自作聰明、亂點鴛鴦、三八托世。”
“關你屁事!”何穎終于爆發了,也顧不得在外人面前保留形象,直接沖到沈健面前叉起腰。
“也關你屁事!”沈健不甘示弱,往顧鋒那邊一指就說:“正主就在這,還沒有你說話的份。收起你邪門歪道的爛主意。”說完還不忘往何立曜身上望了望。
被視為正主的那位看出了沈健和這女的有點過節,而且事情似乎和自己有關系,如果對方不是女的,恐怕兩人會幹起來。他忙拉住沈健:“走吧走吧,你不是說還有事辦嗎?”
回到沈健的住處,他還是一聲不吭地生着悶氣,顧鋒從冰箱扔了罐啤酒給他:“下下火吧。到底怎麽回事了?”自己可是不認識那女的。
沈健本來就最煩說這些女人家的是非,但現在也覺得不吐不快,一下子就把送花給任曉捷那天看到咖啡店的情況說了出來。末了,他還沒好氣地提醒一句:“怎麽,現在是不是有危機感了?”
顧鋒沒想到剛才那男的居然是故事主角之一,只消一眼就知道對方不是一般優秀的人,說心裏沒點吃味是不可能的,不過他說出來卻是:“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你用得着這麽生氣嗎?好了,別說我的事了,有空你該想想自己的事吧。”
看來,現在是時候實施下一步計劃了。他連忙打了電話給沈健,順便又訂了幾張機票就趕往機場。沒想到因天氣問題機場大面積航班癱瘓,等到半夜才回到泉城。
洗完澡悄悄進了旁邊的房間輕手輕腳地鑽進被窩,貼上床上溫熱的軀體。
“啊?”這段時間小任都睡得比較淺,迷糊之間感到有異樣。
“是我,我回來了。”他輕輕撫着她的發絲低聲說着。“快睡吧,很晚了。”
她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位置也真的很快又睡着了,顧鋒親了親她也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了。
東方慢慢發白漸紅,小任悠悠地睜開了眼,透過窗外明黃的暖光看到了身旁睡得安穩的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睡容,英眉濃密有序,平素幽黑的雙眼被眼皮覆蓋着,直挺的鼻梁顯出他的剛毅,好看的唇角淩角分明。
她看得有點癡,伸出手把他額前亂了的頭發拔弄了一下。真帥!
他的雙眼适時睜開,嘴角帶點不易察覺的微笑:“怎麽看都看不夠嗎?”
“原來你都醒來了。”她把頭埋在他的肩膀,試圖不讓他查覺自己的窘态。
“怎麽今天這麽主動?”他故意曲解她的動作,在她背上的手随着慵懶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掃動。
“該起床上班了。”
正想逃脫之際被某人牢牢地控制在懷裏:“請幾天假,我們去三亞玩一下。”
“顧總今天怎麽這麽有興致,你不是日理萬機的嗎?不上幾天班的話——。”用唇封住了她的話語,舌尖長驅直入,嘗遍了她口中每個角落之後才松開,“已經買機票了。”他在她耳邊宣布了這個事實。
“到底什麽事了?”敏感地察覺到他今天跟平時的與衆不同,疑惑地擡頭而問。兩人距離如此地近,她如幻的目光生生地撞入了他的瞳孔,如磁場般互相吸引住。
想起壁球場上見過的那個男,心中突然湧中一股酸意,“以後不準這樣看別人。”再次宣布完,沒等她回應又再掠奪那紅唇,那游走在背部的手不再克制,滑進了她的前胸。
美人在懷,柔軟在手,分別多時的渴望似要随時迸發出來。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但他并沒有停下的意思。鈴聲卻孜孜不倦地繼續響,小任終于推開了他的禁锢:“你電話。”
看着她匆匆跑進衛生間,顧鋒不耐地拿起手機,是沈健:“喂!”
對方混然不知自己已踩中雷區,一口氣地說:“恭喜恭喜,我收到消息了,老弟終于願望成真,可喜可賀。現在再添一喜,到時真是雙喜臨門啊。”
“昨天跟你說的事辦好了?”
“你放心,這點小事難不到我,手下大把的兄弟幫忙呢。”
“謝謝了!”
“兄弟倆哪用什麽謝不謝的,不過舉手之勞。就當我送你新婚的大禮。”
“我還沒起床,其它以後再說。”
不等沈健再羅嗦,顧鋒幹脆地挂了電話。
汗!原來他還沒起床的。沈健心裏默默地哀嚎一地。
作者有話要說:
☆、求婚
兩人是下午的飛機出發的,到了三亞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到了酒店先帶着她去餐廳吃過飯然後才回套間。
“開門吧。”來到門口顧鋒拉着行李箱在她身後。
打開了門,走到裏面的客廳,天花上吊滿各式七彩心形汽球,怎麽這裏好像在搞派對活動。她轉身望向顧鋒,後者笑而不語。
她幹脆再往裏面走,繞過屏風,她愣住了。裏面那張超大的雙人床布置得整整齊齊,上面只有很多很多最鮮豔的紅玫瑰圍成一個碩大的心形。而通向露臺的落地玻璃窗拉下“Marry Me”的粉色布幕,卧室遍地都曬滿粉紅色的玫瑰花瓣,讓人仿如進入花仙子的王國。
看到面前的這一切,她傻着一樣站着,不知道該怎麽辦。
而一直在身後的顧鋒輕輕把她轉過身來,從口袋裏掏出戒指盒打開。
“任曉捷,嫁給我,好嗎?”
他眼中滿滿的愛意快要溢出來,如此認真虔誠地望着她,時光瞬間停止了下來,等待她一聲的應允重新開啓時光機。
這就是要跟自己過一生的人嗎?
她癡癡地看着他,心中的驚喜、感動、溫暖彙成一股暖流,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與此同時兩眼不争氣地滾下淚珠。
顧鋒用手把她的淚水擦去,不由得取笑:“這麽委屈?做我的壓寨夫人不願意嗎?”
聽到他的話,她的笑容加深了許多:“當然願意。不許後悔。”她直接拿起戒指就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
克拉鑽在她的纖手上閃耀着耀眼的光茫,讓人不由得驚嘆:“真漂亮!”
“那是不是該獎勵一下。”
她心中發笑,掂起腳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到手的肥肉怎麽能讓它跑掉!顧鋒反客為主圈住她的腰,低下頭把她壓到床上。不滿足淺嘗即止,靈巧的舌尖深入邀她一起共舞,同時一手包裹着那誘人的軟柔隔着T恤衫慢慢地揉搓。
“別,小心壓壞花了。”她掙紮着扭動身軀,想避開床上的花朵。
這個時候居然還分神!她無意識的動作讓他更興奮了,他直接扯掉她的T恤扔了出去。她烏黑的秀發散落在暖黃的床單上,與透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粉紅的裏衣包裹住的似要在一起一伏的呼吸中脫穎而出。
天!他腦神經那條緊繃的弦一下子斷開,頭埋在深溝中狠狠地啃吸着,手已急速地解下她的牛仔褲。
“顧鋒!等等!先去洗個澡。”她想推開他,耐何雙手使不出半點力。
“等會,,一起洗。”這個時候根本停不下來,他也脫下了褲子,随時準備着攻城略地。
鈴,,,鈴,,,突厄的手機鈴聲響起,顧鋒不由得跳起。
媽的!一天兩次在重要關頭被打斷,還要不要人活了。他一手捶在床上,喘着粗氣、一臉怒火地坐了起來。
小任看他臉色不善,忙遞過手機給他示意接電話。
他清了清嗓子,不耐地劃過接聽:“喂”他聽到對方的話,臉色慢慢平靜下來,“對,我是……沒錯……好的,明天見。”
這時她已經穿好了T恤,眼神望向顧鋒詢問着。
“是影樓打過來的,我們明天去蜈支洲島拍婚紗照。”
“這麽快?”今天這麽多的震驚一下子搞得她蒙了。
“我已經等不及了。”
回過神來發現他的目光正在她來不及穿上褲子的大腿上流連:“我先去洗澡了。”她急忙彈起來要跑進浴室。
“等等,”他一手拉住她:“露臺有按摩池,一塊洗。”
露臺,鴛鴦浴,“轟”她腦海裏馬上現出限制級的畫面:“那個,我還是喜歡在裏面洗,今天已經很累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安排嘛。”她特意強調了後面這半句。
和她在露臺那個180度無敵海景的按摩池共浴才是他來這裏的目的啊。這麽多天沒見到她,今天卻只能看不能碰,可憐他那渾身上下的欲`火啊。所以他故作委屈地說:“算了,讓我難受死了。”
她瞄了瞄他那早已高撐的帳蓬,心中确實有點心疼,不過明天拍婚紗照的話,今天肯定不能那個,要不弄得身上全是痕跡的話,明天穿那些性感的婚紗的時候就丢大臉了。
“那我讓你先洗吧,洗個冷水澡舒服點。”
本想等着她溫柔主動來撫慰自己的顧鋒在聽到她的話後不由得吐血,最後,他只能悻悻地去洗冷水澡。
他洗完澡的出來就見小任收拾好床了,他一聲不響就鑽進被窩佯裝睡覺。只是時間還早,他睡意全無,倒是不停地翻來覆去後,原來已經靜下的心又開始燥動。過了很長時間,才聽到小任洗完出來的動靜。
黑暗中的嗅覺特別靈敏,他聞到一陣發絲的清香和身體的芬芳靠近,不禁讓人暇想。他故意動了動。
“還沒睡?”她鑽進被窩卻保持着距離。
“睡不着。”他的語氣有點硬。
她沒再說話,正當他以為她不管不顧的時候,她飛快地湊到他臉上親了一下:“今天晚上辛苦你了,明天晚上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顧鋒突然有點竊喜,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怎麽個補償法?”
傳來她嬌嬌柔柔的聲音:“露臺按摩池侍候。”
OH!YEAH!心裏撒花!
作者有話要說:
☆、情到濃時
藍藍的大海一望無際,和漫天白雲相映成趣。聽着有節奏的海浪聲,站在岩上憑海臨風,很有一種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覺。
顧鋒和任曉捷現在就在觀日岩上憑欄遠眺,身後的攝影師、助理們正在有條不紊地做準備工作。
“冷嗎?這裏風大。”幫她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
“不冷啊,就是有點風而已。這裏真美,拍出來一定很好看了,如果你笑多點就好了。”
“你才最好看,身上哪裏都是那麽好看。”說完故意瞄了瞄她胸前,其實外套已經蓋得嚴嚴實實了。
她的臉上剎那飄上紅暈,“沒正經。對着別人就那麽嚴肅,你沒聽到那個服裝助理和攝影師都說你裝酷嗎?”
難怪別人有意見,剛才那人給任曉捷帶來的三件婚紗都給顧鋒看一眼就斃了。後來還是小任好說歹說自己挑了另一件,要知道出外景可沒帶那麽多的衣服呢。
“管她呢。明明讓他們帶最漂亮的那些過來,卻帶了這麽些這樣的。”
“都挺好的嘛。”小任實事求是地說。
顧鋒不作聲,心裏卻恨恨地想:一看見那婚紗就不像樣了,一件兩件都是那樣,低胸低得不得了,誘人的深溝就得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禮。還有那攝影師,看到她以後那個驚豔樣子,眼珠都快掉下來了,真恨不得把他雙眼蒙了起來。自己的女人當然自己看,哪能便宜了別人。所以他就半天沒好臉色。
小任哪裏知道他的心思,還以為他昨天晚上的氣還沒消,就輕輕地帶點撒嬌地說:“別這樣嘛,好好拍照,我答應你明天再洗一次。”
顧鋒聽到眼前一亮,她眼神中的詢問因粉嫩的紅唇一張一合而變得誘.惑,他忍着一親芳譯的沖動,湊到她耳邊說:“好的,寶貝,我全聽你的。”
“準備好了,新人,可以過來這邊了。”攝影師在後面喊話。
還好在之後的時間男主角都十分配合,又忙了一個下午終于把剩下的幾個背景都拍完了。
“累吧,歇一歇再下去吃飯?”終于回到酒店,連顧鋒都累了,何況換了好幾身衣服、一直穿着高跟鞋的小任。
“不想走了,點餐上來吧。”
“也好。”
等到她卸完妝、簡單的洗了一下,菜已經送上來。大塊朵頤之後,小任窩在沙發上不願動了。
“剛吃飽動一下。去露臺上看看日落。”顧鋒拉起她走去露臺。
原來露臺這麽大,足有三四十個方。右邊是溫馨的雙人搖椅,左邊是那個足夠兩人同浴的按摩池。
一陣陣的涼風吹散了天氣的悶熱,極目遠望,夕陽在遠處的海平線只剩下一半的身影,但那一圈的紅光卻仍然耀眼,只是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