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7)

地逐漸地,那圈紅光徐徐隐下海平線,餘光越來越暗淡。

“很美啊。”她不由得贊嘆。

“喜歡這裏嗎?”

她點點頭,“你經常來的?”

“是啊,我來參加過海之盛筵。”

“你參加過?”那個著名的淫*亂盛會現在都聲名遠播了。

“是啊,要不要告訴你我知道的明星或者嫩模的三圍?”

本來她一點都不相信的,不過他的樣子那麽認真不像是說笑,她不由得心中大失所望,原來這個圈子裏的男人都是這樣,難道世界上就沒有自己父母這種相濡以沫的愛情?

見她想得出神,顧鋒又再繼續逗她:“怎麽樣?不想知道還是怕知道了會自卑?”

“無聊,不跟你說。我累了。”小任轉身就要往裏面走。

“別走。”他一把拉住她往懷裏帶,“我開玩笑的。入場費少則幾十萬,我哪有那麽多錢啊。辛辛苦苦賺的錢可要留着娶老婆、養孩子的。”

聽到他說娶老婆養孩子的話,她突然覺得很窩心,不過嘴裏還是酸酸的:“男人不是都覺得外面的女人比家裏的好嗎?”

“不是不是,當然是家裏的最好,秀色可餐、百看不厭、最重要的是只供我一個人觀賞。”他的聲音透過她耳背傳進去,帶點壞卻又很認真:“別人有的你都有,別人好的你更好。我知道你累了,去按摩池泡泡,會舒服一點的。”

顧鋒不等她說話,轉身就走過去打開了按摩池的進水口。“快點去換衣服吧,泳衣我放在床上。”

見她還猶豫不決地站在那裏,“不是想反悔吧。還是你想洗日光浴?”

好吧,他都是有備而來的,自己肯定脫不了身。“我進去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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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等她出來的時候,他早已換好了泳褲下水了。

“快來!這些是溫泉水來的,很舒服的。”

透過隐隐約約的霧氣,小任看到他那半露在水面的胸肌不由得耳根一熱,心下一橫就把自己外面的浴袍脫下。

顧鋒覺得眼睛被狠狠地紮了一下,那性感的翠綠色比基尼映出她的肌膚份外雪白,那稀少的布料幾乎阻隔不住呼之欲出的身材。

她一腳跨進水池,狠狠地身體壓在下水,只剩下雪白的肩膀和頸部露于空氣之中。

“放松點,”顧鋒把她扶坐好在按摩位置上,腰部和背部果然傳來陣陣熱源流動,一下一下力度适中地振動着。她閉上了雙眼,身體放松後很快适應了水溫,湧動着的水流似乎真的慢慢把疲累帶走,“有點燙吧,這是溫泉水循環系統,這裏的泉水還是有療效的呢。睜開眼看看。”

她睜了開眼,透過稀薄的熱氣,180度的視線完整地看到遠處海平線上的太陽漸漸隐藏下去,最後的一抹餘光也在漣繞的霧裏化作暗灰,完完全全投入黑夜的角色。

“真的下山了。”她輕輕地感嘆。

見她眉宇間的疲憊并未沖淡,他移到她身側,輕輕地擡起她的雙腿,雙手在她小腿肚上慢慢揉捏。

望着一望無邊的大海,身邊的俊男認真專注地為自己服務,剛才看到那只有兩片布的泳衣時的悶氣已經化為一絲絲的甜意暖在心頭,肆意放松之下竟有睡覺的意念。。

真寫意!真舒服!心中不由得慨嘆,兩眼合上假寐。

由于泉水的熱度她已素臉潮紅,朱唇微啓着仿佛任人采撷。那裸于空氣中的圓潤的肩膀也變得白裏透紅,胸前的绮麗随着水波若隐若現。

剎那間,顧鋒覺得唇幹舌燥:“小任,覺得怎麽樣?”

“唔,很舒服,我想睡覺了。”

顧鋒又移回她身邊:“在這不能睡覺,要不幹點提神的事?”話一說完,他抱起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反過來趴在自己身上。突如其來的動作令她睜大了眼,此時與他的臉已經咫尺相近。

她正想撐起身調整一下,卻被顧鋒緊緊按住後背。“不困了?”

感覺到他的目光變得幽深逼人,頂在臀部那物體越來越硬,她紅着臉別過頭:“別泡了,進去吧。”

“其實在這裏其他人也看不到。海天一色,水乳交融,是不是很有感覺呢?”低啞的聲線悠悠傳入她耳際,然後,熱吻也落到她的頸,鎖骨,胸口。

原已徹底放松的身體此時特別敏感,一串串的顫栗在胸中仿要破繭而出,“顧鋒,別在這。”

他的雙手沒有停遏,所有動作讓她渾身像抽空一樣無力,口中支離破碎地喘息:“別這樣……別……”

“那要怎麽樣呢?這樣嗎?”

她腰間突然被擡起然後重重壓下去,兩腿間的空虛一下子被占滿,瞬間的極致感覺讓她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大喊:“啊!”

顧鋒眯着眼看着眼前那讓人瘋狂的嬌軀,熱血沖到了某一點擴散,他提起她的腰狠狠地上下提壓。

“鋒……鋒……”那每一下的上落都仿佛讓她從雲端掉到地上,身體想抽離卻怎麽也離不開。

眼前兩朵嫩紅的跳動和水中緊致的包裹無一不帶來異樣的歡愉,只是水的阻力無疑減少了沖擊的力度。他不滿足這樣滋味,嗖的一下抱起她直接進去。

“別走,”他的離開讓她體內莫名的空虛,不自覺地挺起胸脯,雙手圈上他的頸項。

她的身體已軟得任由拿捏,只能被動地随着他那前赴後繼的沖刺起起伏伏,最後一刻,在他登上極樂之巅之時,她的眼前變得幻覺虛無,同時一陣顫抖流竄全身……

她眼裏渙散的失神取悅了他,他吻了吻她的耳垂說:“寶貝,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見家長

到了第二天傍晚,顧鋒終于架不住她的懇求,帶她到樓下的沙灘走走。

小任快活得像出籠的小鳥,脫了鞋赤着足踩在沙灘上向海而望。終于不用窩在房間裏承受他不斷的索求,還有吃了連續幾頓的上門送餐想不讓人猜到什麽回事都難。

陣陣海風拂過,吹動了她的秀發飄飄,也吹動她的長裙起舞。面對着如此廣闊的海岸,沒有人會心情不好的。這個時候,她突然起了玩心,提起右腳,用腳趾頭在沙灘上寫了一個“鋒”字。望了望身邊的人,然後狡黠地笑了笑,兩腳踩在上面。“如果他以後不聽話,就踩着他不讓他翻身。”

她的好心情感染了他,他想了想,就蹲下來用手指圍着她腳下畫了個心形。

站起來望着她:“一顆心就能把你困住了!還有把那不聽話的人也困住!怎麽也翻不出這座大山。”再拉起了她的雙手說:“以後全聽你的。”

看到他臉上不斷擴大的笑容,她不由得嗔怪:“一點都不誠懇。”

“此心日月可鑒!”

他的滑稽模樣逗笑了她:“好吧,那你快說,這幾天怎麽心情這麽好?”他一出差回來就搞出那麽多花樣,是自顧燕霞出事以來最輕松的日子,這絕不是無緣無故的事。

估計着消息已經傳出,只是這兩天在外沒注意到。顧鋒也不再隐瞞,直接就說:“公司拿到證監會的上市批文了。”

“真的?”她的兩眼現出無限驚喜。

“真的假不了。”

她直接環上他的脖子,在他臉上響亮的一啵:“你真棒!”

他也順勢環上她的腰,把她圈在懷裏。

聽着他沉穩的心跳聲,知道他現在所有得到的都來之不易,心中有着喜悅也帶着驕傲,如品嘗到蜜餞般甜絲絲。

看到她賴在自己懷裏一動不動,他又逗她一下:“怎麽樣?現在很滿意你老公了?”

仿佛他說的話有多好笑,她伏在他胸前低低地笑出了聲。

“滿意得說不出話來?也是,各方面都超級棒的優質男士可是買少見少了。”

她忍住笑擡起頭:“行了,你臉皮還真夠厚的!”

“你真了解我。”顧鋒低下頭吸附住眼前的嫣紅輕輕吮吸,直到她的臉上飄起了紅霞才松開。

“接下來我們還要讨論一件大事。”

“什麽事?”她疑惑地看着他,那表情認真得讓人心中癢癢。

“我想也是時候要小孩子了,你說是兩個、三個還是四個好呢?”他說得很認真,想起這兩天的瘋狂直讓她臉紅耳熱:“怎麽聽起來要變母豬的感覺?”

“哪裏啊,晚上我們用實踐來探讨一下人類的繁衍能力是相當強的。”

“沒正經,不說了,去吃飯吧。”

她嗔怪的眼神很是窩心,顧鋒笑而不語,一手提起她的鞋另一手拉着她原路返回。

又是一陣清爽的涼風,吹走心中所有煩惱。她回頭一望,夕陽西下,餘晖未散,背後那行深淺并排的腳印一直延伸……

但願直到永遠。回過頭,她笑得更燦爛了。

結束了三亞之行,兩人回到了泉城。

當務之急是見家長把婚事确定下來,所以顧鋒沒呆兩天又飛往美國,不過他沒有讓小任跟着一塊去,而是只身過去,覺得這樣更顯出誠意。

而小任這天一回到公司上班,就申請跟姐姐視頻了。

任曉敏一接通就立馬取笑她了:“你看你,人才剛走,就迫不及待來我這打聽情況。”

那邊現在是晚上,小任就是知道顧鋒今天晚上去家裏了,所以找任曉敏來問問。

“姐,他不讓我來,我也沒辦法啊。到底怎麽了?”

“看你這恨嫁的樣子,爸要是再不讓你嫁給他,怕會是私定終身吧。”頓了頓,“啊!該不會奉子成婚吧?”

姐現在真的被姐夫傳染了語不驚人死不休,不過有什麽辦法,現在該要求她的時候。小任無奈地說:“姐,別亂說那些沒有的事情了。今天晚上到底怎麽了?”

見調侃得七七八八了,任曉敏馬上派粒定心丸出來:“放心吧,這事肯定沒問題。媽還高興得不得了。具體的細節爸跟你未來老公在裏面商量的,我還不知道。對了,你知不知道他今天帶什麽來提親了?”

小任茫然地搖搖頭。

“居然帶了一幅徐悲鴻的畫還有一個青花瓷送爸,媽也有兩盆據說是法國純種的山茶花。沒想到吧,這個未來女婿可真摸準未來岳父母的口味哦,你說怎麽會不成事呢?”

她以前确實提過父母的喜好,不過沒想到他記住了還付諸行動。“原來他早就準備好的,難怪不用我過去了。”

“你呀,老公那麽能幹還瞎操心什麽。對了,我經常聽你姐夫說他如何如何冷酷無趣,怎麽你姐夫口中的冷酷悶騷型現在變成了細心暖男型?”

“基因變異吧。”聽到父母同意的消息也就放下了心事和姐姐調笑起來。

“對了,曉捷,我跟你姐夫過兩個星期過來泉城。”

“什麽事啊?”

“你姐夫要去開個研讨會,我也順便跟着過來看看你吧,也就是呆幾天。怎麽了?怕我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別說笑了,就你們倆嗎?要不要回家裏住?”

“就我們倆,不回了,住酒店方便點。”

“那也好。”

兩姐妹在這頭高興地聊着,而另一頭的顧鋒回到酒店也倒在床上。只是心情興奮得毫無睡意。

自己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一下飛機就到她家裏,就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原以為任永林還是不太待見自己,沒想到兩人一往書房裏坐下,任父就對他直言:“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面,你很能幹,我是很舍不得我女兒,不過她既然喜歡我也會支接受。只要你往後對她好就行了。”

“我一定會對她好的,爸,你放心。”

見他自動自覺地改了口,任永林也不太在意,和他商量了一下各樣事宜之後就拿出棋盤來對陣了。

打開手機翻看着影樓剛剛發來的婚紗照,照片中的一雙壁人真是十分相襯。想到很快就能一起厮守一生,他不由得笑着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上班羅!開工大吉!

再次祝大家羊年快樂!心想事成!

願今年自己認真碼字能出點成績,希望大家看文開心、多多支持。嘻嘻~~

☆、袁的再痛

夜色剛剛鋪開,徐君儀回到城西租住的小區。她下了的士深呼吸幾口氣,硬生生把悶得想吐的念頭壓下去。

剛走兩步,卻發現自家樓下停着一輛凱迪拉克。倚在車旁的人正在吞雲吐霧,地上留下不少煙蒂。當他看到徐君儀故意繞開他進樓,他馬上扔掉了手中的煙,跨步上前一手抓起她的手腕。

“還真的當我透明?”

他身上的煙味嗆得她反胃,“別這樣,我今天不舒服。”一邊掙脫他的手一邊捂住嘴跑上樓。

當她進了屋,就再也忍不住直接沖進衛生間吐了個死去活來。

囤積在胸口的難受全數倒出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終于舒服了點。

“孩子是誰的?”背後傳來冰冷的聲音。

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竟然懷疑自己,果然一如曉捷說的,袁方誠他真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拿起毛巾擦了擦嘴,掩蓋住那抹苦笑,她回頭冷清地說:“我今天累了,要休息。”

其實袁方誠心裏是知道的,前段時間自己受傷是徐君儀不分日夜照顧自己,她肚子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是別人的。只不過這些天她一直在躲避他,要不是跟着她看到了好幾次去婦産科還真不知道她懷孕這回事。

“我問你孩子的事!既然懷着我的孩子,又為什麽要躲我?”

徐君儀側身走出客廳,不想再糾纏下去說:“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孩子。你走吧,我要睡覺了。”

“什麽孩子?”袁方誠心中的火一下子燃起,他一把扯過她的包包,把裏面的東西胡亂地灑到一地,然後手上揚起一本病歷:“告訴我,這是什麽?”

徐君儀煞地變了臉色,她伸手過去想搶過來,一頁紙卻從病歷中飄下。袁方誠彎腰撿起,卻看到上面的字後青筋暴現,那頁紙寫着:人流術前注意事項通知。

“這是什麽?你把孩子到底怎麽了!”他緊緊的捏住她的肩膀,陰霾的臉龐與她近在咫尺。原以為她只是躲自己,沒想到她竟然是想不要那孩子。

徐君儀把頭扭開,不想面對他那暴戾的眼神。肩膀上的疼痛不斷深入,卻不及她心中萬分之一的痛楚。

自從丁麗雲死了以後,袁方誠就像變了一個人。平時冰冷得一言不發,而親熱的時候恨不得把她**至死,甚至好幾回在她不舒服的時候,直接霸王硬上弓,把她摧殘一遍又一遍。

她實在怕了,真想狠心的離開這裏,忘掉這一切。無奈,孩子卻在最不該的時候到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躲開他。

“我問你!你把孩子怎麽了!誰批準你不要這孩子的!”袁方誠在他面前大聲地叫嚣着,那聲音一下一下撞擊着她的心。

孩子!我的孩子啊!

有誰知道她心裏面的苦啊!今天在醫院的情景還厲厲在目,醫生的話就如零下十度的冰灌注她全身。

她的主治醫生翻看完她的檢查報告,然後注意着她的神色說:“結果已經出來了,也确定了上次檢查的推斷。B超單顯示胎兒心髒有問題。”順手遞了張《人流術前注意事項通知》給她:“現在都12周了,早點解決早點恢複。你還年輕着,沒事的。”

“醫生,B超的結果一定準确嗎?”她不死心地問,絲毫沒注意到自己那抖抖的聲音。

“理論上肯定沒有百份百的确定,不過我們也是結合其它數據得出結論的,是很準确的了。如果硬要說個機率的話,99%都是确定的了,剩下還有1%奇跡。”

徐君儀沒有作聲,手中拿着報告,眼前卻恍恍惚惚。

“如果你有其它的想法,希望你要慎重考慮,盡快做出決定。”

想到這,她心下一橫,轉向袁方誠一字一句地說:“是的,孩子我不打算要了。那麽,我們也算了吧。”

袁方誠震驚得頹然把手垂了下來,随即他一又把拉着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為什麽?”

“不為什麽。我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

“什麽叫不應該!”他雙眸再度染上陰森,下一秒直接扣着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下去。

懸殊的體力讓她根本反抗不了,直到她一口咬破他的唇,他才松開了口。“曉捷說得沒錯,我們根本不能在一起,這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誰?你說誰?”他的面容扭曲得模糊,特別是那染血的唇最為恐怖。

她害怕得要立即逃走,那手腕卻被他抓得死一死:“是那個女人讓你做掉孩子?是不是?是她讓你離開我?是不是?你就這麽狠心把孩子做掉?”

他一聲聲的“把孩子做掉”猶如在她心中劃下一刀刀,她恍恍惚惚地搖着頭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的。孩子是不能要的。”

“為什麽!那個女人是殺人兇手!她殺了我媽!那是我媽!孩子的奶奶!現在還想殺了我孩子!為什麽!那對狗男女不就是要趕盡殺絕!那還不如我去殺了他們!”他猶如一頭怒吼的獅子,轉身想走。

“別!跟別人沒關系!是孩子自己有問題!醫生也說不能留了。”她在背後抱住了他苦苦相勸。

“你說什麽?孩子怎麽了?”袁方誠回過頭緊緊望着她,她的一臉淚水已經爬滿了臉。

“孩子的心髒有問題,就算勉強留下來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不可能!”他憤恨地指着她:“你跟那女人是一夥的!你們合着要害死我的孩子!”

“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徐君儀沖着他大喊,眼光沒有半點退縮。

“你騙我!孩子不會有問題的!不會有問題的!”袁方誠向她的面頰一手揚起,只是觸及到她那決絕的眼神卻生生地在她面前停下,随即握成拳頭反手打去一旁的玻璃酒櫃。

咣咣,嘩啦,玻璃門被擊穿,裏面的酒瓶也被沖擊得東歪西倒。刺眼的鮮血順着他垂下的手一滴一滴的滴落。

“阿誠!”突如其來的一股絕望讓她透不過氣來,她的淚已經模糊了雙眼,拿起他低垂的手臂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用完好的手輕輕觸碰她的淚水,心底升起了罕有的溫柔:“別哭了,把孩子留下來。我袁方誠的孩子就算少胳膊少腿都會活下去的。”

“我把孩子留下來了,你不要有事,你千萬不能有事。”她的淚水已如洪水泛濫般一發不可收拾,她緊緊伏在他胸前痛哭。

“聽我說,不會有事的。”他低聲地安撫着她,眼神卻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的仇恨卻越燒越烈。

袁方誠在醫院包紮完已經深夜了,他坐着車由司機送回家。

所謂的家也只是自己的公寓,最疼自己的母親不在,這件事袁家的長輩對事情低調處理,外公那邊也不給力支持,就連大哥也默不作聲,只有自己和珊珊在獨自傷心。

手機響了,他看了來電就接聽:“喂,說吧。”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袁方誠越聽臉色越難看,把電話挂了以後,忍不住又一手捶在座椅上。

血,又再沁出繃帶了。“停車!”

司機吓了一跳,在後視鏡驚訝地望着他。

“給我調頭!去別的地方!”

袁方誠心中的痛恨已不能壓抑了,憑什麽?那人的公司再在批準上市了,而且還拍了婚紗照準備結婚了。為什麽這些惡心人居然過得這麽好!為什麽自己現在卻變成這樣?

——

胡雨萍在家做完面部護理正準備睡覺,沒想到響起了敲門聲。這麽晚還有誰?她皺着眉過去開門。

“袁少?”她有點驚喜,雖然這段時間袁方誠沒來過找她,但他畢竟是出手大方的金主,連忙讓了他進來。

瞄了一瞄他的手,小心翼翼地詢問:“喝酒?還是—”

袁方誠沒有回答,自顧自地坐到沙發上:“告訴你一件事,你的舊情.人——顧鋒要結婚了。”

胡雨萍的心莫名地抽搐了一下,但她還是不露痕跡地說:“這好像跟我沒什麽關系了。”

“你真的不在乎嗎?”

“袁少這麽晚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讨論這件事?”胡雨萍用冷清的聲音來掩蓋內心那陣發虛。

“哈哈,”袁方誠突然笑起來,“不是跟你讨論,而是給個機會你,聽說你還欠着虎哥不少的數哦?近來接活忙得不可開交啊。”他在西裝裏袋掏出一個信封,一手扔到胡雨萍旁邊。

她什麽也沒說就打開了信封,掉下來是一張打印的個人資料和一張十萬的支票。

資料上面的照片分明就是曾經在歌劇院見到過的與顧鋒很親密的女朋友,其它還有簡單的文字資料。

“裏面的一點小意思是給你補補身的,當然事後的報酬一定會讓你滿意。”

“我還是不明白袁少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很簡單,就是看他倆不順眼,要拆散他們。怎麽樣?”袁方誠緊緊捕捉着她的神色:“其實,我相信你心裏面也挺希望這樣做的。“

她扭開頭,不想讓他窺探到自己的內心。

他也不急不躁,緩緩地繼續說着:“你年輕也不小了,長江後浪堆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有多少年輕美女前赴後繼啊,難道你能一輩子靠着虎哥?你不是不知道他對一個女人對多少天就膩味了?”

想起這些天來虎哥那群人對她的呼來喚去,身上的隐蔽處仿佛又再度感到無言的痛楚,而那些令人恥辱的痛又只能依靠毒品換來的興奮而減輕。周而複始,循環不息。胡雨萍抿緊了唇,漸漸做了個決定。

“這次可是好機會啊,你唯一的機會,你不是說你是他的女人嗎?只要你想,将來你就會是他唯一的女人。”

将來你會是他唯一的女人——這不是自己最渴望得到的嗎?胡雨萍心中最後的一點猶豫都變成了堅定:“袁少,那我要怎樣做?”

……

袁方誠走到門口按到把手開門,胡雨萍卻在他身後叫住:“袁少,事情真的這麽簡單?”

他回過頭,淡淡一笑:“怎麽?太沒難度嗎?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她不再礙着我眼就是了。至于你想要什麽結局,你自己争取吧。”

“那個,我還有點照片在虎哥手裏頭。”

他擡了擡眼皮,“錢能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你把事情辦好就行了。”

“我知道了。”

袁方誠沒再說什麽,打開門就走了。

進了電梯,他臉上的冷淡變得鬼魅起來。只要他倆不再礙着我眼就行了,是他,也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來了

任曉捷對着鏡子輕輕點了點唇膏,就挽着包包急急忙忙下樓了。一出大廈的門,就看到了他的車。

知道他今天從美國回來,她本來是打算下班回家裏做一頓好的犒勞他的。誰知道他卻讓她下班等着他,帶她出去吃飯。

幾日不見愈發想念,見她今天把頭發盤起,墨綠暗花的短外套加上黑色打底、黑色修身褲的正規職業打扮,脖子上淡綠的絲巾和人一樣如飛揚的小鳥般匆匆而至。

等她一上車,俯身幫她扣好安全帶後,手忍不住往那嫣紅的唇上一點。

“這麽開心?”

“是啊,有大餐吃了。你不在的時候,我只能天天泡面。”

顧鋒當然不會相信了,看到她故意做出的可憐模樣,他也很認真很有深意地望着她:“是啊,我也餓了好幾天。今天晚上終于有大餐吃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說得讓人想入非非,但她還是不争氣的臉紅了。他彎了彎嘴角,就開動了車。

~~

等兩人吃飽喝足從餐廳裏走出來坐上車,小任就發現怎麽不是開往回家的路呢。“去哪?不回家嗎?”

“沒吃飽嗎?就這麽急着回家?”

她憋屈地擰了一下他的胳膊,顧鋒莫無其事地笑着說:“帶你去個地方看看!”

車開得不快,不過也就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個幽靜的小區。

這是袁氏地産在市中心的臨江豪宅——悅江苑,它猶如一個江中凸現的明珠,在這一江兩岸中擁有獨有的優越位置,所以當年袁氏一拿到地就定位為中心區域豪宅,聽說早兩年發售時很多人都是托內部關系才能認購成功。

看到他是刷業主卡進停車場的,小任笑了笑:“原來顧總還藏着掖着這麽多物業。”

顧鋒一直沒有說話,帶她直到頂層28樓。這裏是一梯兩戶的設計,進了其中一家,打開燈,頓時一室明亮。

“這是前兩年沈健幫我找關系買的,這是最小的戶型了,那時候也不貴。原來住的那套小的是方便上班的,我手上的錢全投進公司裏了,所以除了這些也沒其它的了。”他順手塞了張卡在她手上。

“幹嗎急着交待一切?”她大方地收起卡,笑着挽起他手臂,每個房間走了一圈。

原來這裏是三室兩廳,帶精裝修了,只是裏面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不過看來定期有人管理,還算挺整潔。

“不錯嘛,眼光挺好,比起那時現在都不止翻一番了。”

轉了一圈,兩人來到陽臺,近距離的望江視野讓人心中舒坦。習習的涼風吹過,又到了入秋時節。

顧鋒在她身後摟着她問:“喜歡嗎?以後我們住這好不好?”

想來兩人結婚的決定有點突然,似乎很多事情還沒有好好商量。“好啊,你是男主人當然你安排啦。”

“男主人的一切都是聽女主人安排的。”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耳垂,“還有一件事要向女主人請示,婚禮打算怎麽安排?”

“前兩天你跟我爸沒商量過嗎?”

這麽重要的事當然有說,當時顧鋒請任永林決定。但任永林想了一會,說是現在家裏不在泉城,大不大辦也沒什麽關系,到最後還是看兩個年輕人自己的意見。

那顧鋒就說回來跟小任商量一下,任永林也沒什麽意見。

“那你打算怎樣?”她偏着頭望着他。

“打算都聽你的。”她聽到以後轉過身伏在他身上,甜絲絲地笑着。“我們要不要去問問阿姨?”

“她怎樣都沒意見的。”

“這樣啊——”她只是略作了考慮就說:“還是別辦了。搞起來事情可多了。”

他有點意外,婚禮應該是每個少女從小的夢想,是召告所有人自己找到幸福的形式,而且作為大戶人家出身的女孩肯定要求比普通人高,如果一點儀式都不辦有點說不過去。

“為什麽?要幫你老公我省錢?”

“我們在泉城深交的人又不多,也沒必要請些無謂的人喝酒,這也符合我們一貫的低調作風嘛。”

雖然她說得輕巧,但是他還是為她覺得心疼。這分明就是為他着想,知道他肯定是不願跟袁家的人扯上關系,這樣的家庭背景注定了他行事要低調,這也是他沒法選擇的事。

“小任。”捧起她的臉,那雙眼睛一亮一亮地望着他,沒有半分委屈和不甘,只有濃濃的愛意。“全聽你的。”

“這還不夠,以後賺的錢全給我,不準留私房錢。否則——”她纖手一揮作了個揮刀狀。

“遵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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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捷駕着車來到家具大賣場旁的停車場,停好車出來,就走了進賣場。

今天下班本來叫了顧鋒一起過來買新家的家具,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忙,下班的時候臨時有事來不了,所以只能她先來看看了解一下。

這裏是全省知名的家具賣場,敞開式的陳設展示讓顧客随意體驗和享受。

她坐在沙發上換了換姿勢,還真的挺舒服,比剛才那張好。忽然,發現側面有看着自己的視線。

視線的主人是一位打扮入時的漂亮年輕女性,她望着小任邊笑邊走過來,只是那略帶妩媚眼神讓人有點不舒服。

“你好!你是任總嗎?我是《金融財經》的專欄記者,戴昕。”她從口袋裏摸出名片遞上,“去年我們有一期欄目采訪過你,所以有點印象。”

任曉捷不得不站了起來接過名片。“你好。”

哦,《金融財經》雜志,她想起來了,去年她的确以慈善商會秘書長的身份給雜志做過一期采訪嘉賓,除此之外平常和媒體打交道不多,所以對眼前的人沒什麽印象。

看着她疑惑的眼神,戴昕解釋說:“任總不認識我不奇怪,我也是剛來社裏沒多長時間,今天剛好過來家具城采訪這裏的張總。”

任曉捷瞄了一下她手提着的采訪包,似乎證明她來這裏的目的。正想告辭離開之際,戴昕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任總有空抽個時間給我們做個訪問好嗎?大家對你突然辭去商會秘書長一事都想了解一下。”

“不好意思,辭職是我個人意思。我不接受采訪。”

“任總,是因為上次商會的京劇義演活動出了狀況,所以現在有傳聞你辭職跟這件事情有關。”

“抱歉,我約了朋友,現在要去門口接她。”她略為示意一下,就撇下那還要說話的戴昕。

任曉捷郁悶地回到車裏,稍稍想了想就直接開車回家,今天的好心情一掃而空。今天中午在辦公室眯了一陣,任曉捷就準備去機場接姐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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