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9)

去,卻見顧鋒駕着車駛向小區門口。

副駕駛上的女子按着他的在檔杆上的手,換來了他深情的目光,而她更含情脈脈地向着他微笑。

車一下子遠去了,任曉捷的心如墜入谷底,同時亦被一只無形的手捏得呼吸不暢,剛才的猶豫馬上變得堅決,直接倒車掉頭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拯救

沈健沒想到忙了兩個多月的軍訓好不容易請幾天假回泉城休息,顧鋒卻忙得沒空出來一趟。

沒意思!他丢掉手中的啤酒罐,百無聊賴地轉換着電視的頻道。不同在部隊裏,這大晚上的,有家室的人早已妻兒溫馨過着小日子,單身有女朋友的就忙着聯系感情,沒女朋友的就忙着創造女朋友。似乎只有自己高不成低不就。

真沒意思!他果斷換上運動服到樓下去夜跑。

何穎手牽着兩條狗繩,兩狗前一人後地漫無目的往前走。走了大半個小時了,她有點累,是時候往回走了。

前些天路過家中附近的寵物店,見到了這只吉娃娃。見它的時候它的上肢關節有點錯位,但兩眼明亮有神,而且毛色純正,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聽店主說它應該是在附近走失的,然後在店裏養了差不多一個月,傷快好了。然後,她就把它買了回家。

雖然在她悉心照顧下小家夥很快康複了,但它警惕性很高,特別是新主人家裏也有條狗,它對這一人一狗都十分冷淡。

與吉娃娃不同,何穎家中的哈奇士已經相處了多年,它一見到小家夥就特別熱情,完然忘掉狗應該有緊慎。

何穎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如此,趁現在小家夥傷好了,有空就帶它出來溜溜,想看看能不能認得回去以前主人的家。

“咻——”身後傳來一聲口哨聲。

何穎回頭望了望,巷口有兩個着裝怪異的男人在盯着自己。

**!無聊!心中咒罵着,腳步卻加快了幾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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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男對望了一眼,快步超前截住她。

“美女,怎麽走得這麽急啊?”“溜狗也有意思?”

何穎不發一言,側身想避開往前走。

“這狗有什麽好的,還不如牽牽我倆的手呢。”其中一個檔在她身前直接抓上她手臂。

“有毛病!”何穎一把甩開他。

汪汪汪!前面的哈士奇感到主人有麻煩了,它跑到那兩人腳下警告着。

“奇奇,我們走。”她跟哈奇士說。

媽的!其中一人一腳向狗踢去,另一人一把将何穎扯來。

哈奇士反應敏捷地閃身避開,直接撲到扯住何穎那人的腿上。撕——,那人褲管讓奇奇一口撕開了。那人氣得大叫:“操!幹掉它!”

何穎掙紮着時狗繩都松掉了,吉娃娃卻看到新主人和她那條狗受人攻擊,也開始汪汪地叫起來。

“畜生!”另一個人從路邊抄起一段手腕粗的鋼管,直接就往奇奇身上掃過去。

吉娃娃見狀不再猶豫,直接撲向那人的手臂一咬。“啊——該死!”

那人吃了吉娃娃的虧,垂下的手臂又掄起來。這次是目标就是它。

哈奇士趕過去拯救主人,何穎正被另一人推到路邊的牆上,還來不及呼叫就吃了一巴掌:“臭娘們,裝B”

汪——一聲凄慘的哀嚎,可能是大病初愈,吉娃娃躲避不及,硬生生地吃了那一棍,慢慢地倒在地上。

“小家夥!”何穎一急直接毫無章法地出手打面前的人。

哈奇士來不及返回去,地上的吉娃娃又再吃了悶悶的一棍。那人還不解氣,又追着哈奇士來。

沈健從大路轉入小路跑着,見前面似乎有人在争執什麽的。本來想轉去另一條小路,卻聽到急速的狗吠聲。

他加快腳步跑上去,原來前面是兩男一女加上一條狗在混戰。看樣子那兩個男人肯定不是什麽好人,應該是合着欺負那女的。

“你倆幹嘛?快停手!”

何穎聽到人聲心中定了幾分,而那兩男人卻急了起來。手操鋼管的更是打紅了眼,見不過一個穿運動服的普通男人,随即再度掄起鋼管。

沈健側身避開但卻是跑到何穎面前一手把那男人扯開。

“小心!”沈健聲音剛落,一記鋼管在何穎側面直往兩人掃來。

一記悶響,沈健用小臂生生擋住了那下攻擊,一個反手扯住鋼管一堆,另一端連人帶管摔在地上。

那兩人對望一眼深知不妙,立即一左一右飛奔而去。

“你沒事吧。”

“我沒事,快去追。”何穎喘息未定地擡起頭跟沈健說,不過一眼,兩人雙雙愣住了。

那個屢次霸道挑釁、口沒遮攔的女人此時面色灰白、頭發淩亂地站在自己面前,除了那紅腫了半邊的臉,額角上還有帶着點血跡,模樣有點狼狽。

沈健看上去倒是毫發無損,不過眼光裏已沒了平日的流裏流氣,倒是添了幾分正氣凜然。

汪,汪,奇奇喚醒主人的注意力同時也是對這個來人打着招呼。

“你受傷了。”沈健提醒。

“小家夥!”說到受傷何穎想起吉娃娃,她沖上去把它抱了起來,它已經半閉着眼。

她熟練地摸了摸它的全身,這小狗不時費力地睜一睜眼。沈健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幹什麽:“這麽晚了,寵物店都關門了,帶回家明天再去看吧。”

摸索了兩遍,她終于站起來抱着小狗交給沈健:“麻煩你幫我小心看着,我去弄點吃的。奇奇聽話,在這等我。”

天!沈健沒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大晚上抱着條狗坐在大街上,不過他不敢放下它,因為她剛才的吩咐铿锵有力,而且它看上去軟軟的如一堆泥。

一會,何穎跑了回來,手上多了面包和一盒牛奶。她蹲在沈健面前撕開面包一點一點地喂吉娃娃:“店裏都關門了,沒你愛吃的狗糧。你嘗嘗這個吧,也很有營養的。”

沈健知道她是跟狗在說話,不過她的樣子有點奇怪,聲音還帶着抖動。

小狗還是費力地睜一會眼閉一會眼,偶爾還嗚嗚地嗚咽兩下。

“小家夥,吃吧。是不是有點力氣了?”

她倒了點牛奶在它的舌上,它舔了又舔,慢慢地又閉上了眼睛。

“小家夥!走好!”她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地撫着它的頭。一滴一滴的眼淚落在小狗的身上,打濕了它的短毛。

原來她知道它很快就熬不住了,所以去買了東西讓它吃最後的一頓。昏黃的街燈下,她蹲在他面前,低着頭流着淚,為的是他手中的狗。她的影子落在他身上,讓他有種奇異的感覺。

這不似她平時潑辣作風的模樣讓他始料不及,不過是一條狗至于嗎?

但此時見她這樣傷心沈健也默默地一動不動,連奇奇也靜立一旁不動。

“那個,你蹲着不累嗎?”沈健見她的眼淚收斂了才出言問道。

果然,何穎的腿都麻了,幾乎站不起來。沈健忙把狗放到她手上,自己扶她一旁坐下。

“謝謝你。”

雖然不知道是謝自己救了她還是謝自己抱着狗這麽長時間還是謝自己扶起她,但總算是在她嘴裏對自己說的最動聽的話了。

沈健微微勾起了唇,“不用謝,那現在怎麽辦?”他是指那只魂歸天國的小狗。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平靜地問:“怎麽你今天沒開車?”

靠!沈健心裏咒罵,這女人一旦恢複原狀還真是咄咄逼人,他沒好氣地說:“我下樓在附近跑跑步還要開車嗎?”

汪汪汪,奇奇蹲着不動,呼喚了主人幾聲。

何穎看了奇奇兩眼,終于看到它後肢上有塊已經幹竭的血跡。“原來你也受傷了。好樣的,堅持住。”

她回頭對沈健說:“你家很近吧,走,我們先上去弄好傷口。”

這話怎麽說得像:走,我們一起去吃飯那樣平常。沈健動了動嘴,卻說不出話,他不情不願地站起來。天知道他多讨厭別人去他的窩,特別是這些陌生人。不過現在看她們的可憐模樣,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不知道為什麽何穎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和去別人家不便的想法,她管不了他的勉為其難,自己體力消耗了不少,奇奇又受傷,最好就是找個地方歇歇。

來到他家,給人的感覺就是簡單,全屋半點雜物也沒有,甚至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氛,這倒是與她想象中的路虎男不同。

沒打量兩下,他已經拿藥箱出來。這又讓她大吃一驚。與一般家用藥箱不同,他這藥箱至少是平常人家的三倍大,打開裏面分了三層,林林種種地放着各式齊全的藥品。

“有沒有沒用的盒子?”“沒有。”

“小箱子?”“沒有。”

“報紙?”沈健這次心虛地搖搖頭。

“那麻煩拿件舊的不要的衣服來。”

他回房間很快地拿了件運動服出來,何穎看到這件半新不舊的衣服沒說什麽,就把吉娃娃用衣服包好。

“過來,奇奇。”何穎叫來哈奇士,她抱起它又是全身摸了一番,然後放下。在藥箱裏取出點消炎藥然後壓成粉末灑在它後肢的傷口上,再幫它包紮好。

整個過程,狗沒有吭半聲,可見它對主人是極度信任和配合的。

“好樣的!先過去歇歇,過些天就好了。”何穎指着奇奇過去一角。

“好了,到你了。”

“啊?”她是對自己說話嗎?

“過來坐下啊。”看到他的反應就讓她莫明其妙地不耐煩了。

沈健不知所雲地坐下就被她扯高了袖子,因為長期訓練成了小麥的膚色,在小臂上有個明顯的紫紅印。

“我沒事。”沈健反應過來縮回了手。

“別婆媽,我順手而已。”何穎扯回他的手臂,挑了點藥膏塗上去就開始慢慢推按。

她的力度很柔,讓一向皮糙肉韌的他不太習慣。不過漸漸地,她冷冷的手一下一下把火辣的藥膏慢慢推沁進皮膚而變得舒服。此時她的臉靠得很近,不過正低下頭專注地揉搓。只留下那帶着血跡的額角在他的注視下,顯得難得的溫柔。

這時候好像應該說點話打破沉默,“你是醫生?”看她娴熟的手法應該是吧。

她“唔”了一下算是回答了。

真沒想到,果然真是個野蠻醫生。

“行了,現在好多了,你有空自己上點藥揉揉吧,過幾天就好了。”何穎放下他的手擡起頭,見他正在盯着自己的臉。

“那個,你臉上腫了,額頭也弄傷了。要抹點藥嗎?”

“不用了,我回家洗洗再處理。”

見她站起來抱起吉娃娃,他也站了起來主動的說:“我送你回去吧。”

她點點頭。

原來他倆離得并不遠,只是五分鐘車程就到她家樓下。“我到了,今天晚上謝謝你了。對了,我叫何穎。”

“我叫沈健。”這樣情況下的自我介紹真讓他有點囧,看着她下車,他馬上下車打開後座讓哈奇士下車。

經過這一陣的接觸,奇奇對沈健忽然友好起來,用頭主動去蹭着他的衣袖。沈健有點受寵若驚地俯下摸着它的身體。

“好了,奇奇,上去了。”何穎本來面無表情但看到奇奇的動作居然有了些笑意,“對了,沈健,雖然我也是醫生,但只是獸醫,如果你的手有什麽狀況,還是最好去看看專科醫生。”

沈健還在哭笑不得之際,何穎已帶着奇奇進去了。

她邊走邊低頭看着身旁的狗,越想越覺得好笑,剛才奇奇之所以湊去沈健那裏,是因為他抹的藥膏跟奇奇的沐浴露的氣味有點像,它覺得親切所以自然而然地親近他。

沈健望着那一人一狗慢慢走遠,竟覺得這畫面十分和諧。

何穎回到家把奇奇安頓好,就找來一個盒子把吉娃娃裝好,這要明天送去寵物醫院處理。她看了看沈健那件運動服,然後就扔掉了。最後她才去洗澡。

當她整理完後對着鏡子上藥,心中不由得咒罵:那兩個混蛋下手這麽狠!差點就把我毀容了!今天要不是碰着沈健看來還真倒大黴了!看來至少要休息兩天才能上班了。

說起上班,她現在還真覺得沒什麽意思。要不是為了哥哥和Ann的事,她當初就不會答應任永林回泉城任氏上班。不過聽說她準備結婚了,那自己也不必再留在這裏,朝九晚五的工作多沒趣啊。

那到底要去哪裏好呢?重新回英國好,還是德國好,聽說意大利和法國也不錯——她躺在床上還在想這個問題,要不留着明天聽聽奇奇的意見。

想起奇奇又讓她想起了吉娃娃,那個還沒給它改名字的小家夥。想起它往日可愛精靈的模樣,她的情緒又低落下來。迪蘇,我真不如你,始終不是一個優秀的主人。

想着想着,疲憊不堪的她慢慢地進入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

☆、胡思亂想

任曉捷明顯走了神,秘書芬姐連叫了兩聲才回過神來。

“任總,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這兩天臉色差了很多。要不回家休息一下?”

“哦,沒什麽。可能晚上沒睡好。對了,這份文件先放下,我等會再看。”

“這不急的,星期五開會才要的,你明天再看也不遲,用不着晚上加班,現在都快六點了。”芬姐試圖繼續叫她下班。

“都六點了?那你趕緊下班回家吧,小孩子不舒服要看緊一點。我自己留在這就行了。”

芬姐沒辦法,想想家中還沒退燒的兒子,她還是收拾好了自己下班。

辦公室裏的人一個一個地離開,當她看完那份文件,腹部有點隐隐作痛。原來都九點了。

她去茶水間找了點餅幹和奶茶填了一下肚子,又接着看另一份文件。與其說她現在在努力加班,還不如說她在用工作來麻痹自己。

那天給電話顧鋒沒去新家,第二天他給電話自己卻是沒有空,然後連續這幾天都沒空。

與其閑着胡思亂想不如忙得沒空思索,她只能一邊告訴自己要相信他,一邊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所以現在連她自己也是天天晚上呆得不能再晚就直接回家倒在床上。

今晚一樣,等她躺上了床都十二點了。不過,她腦海還是清醒着,不由得想到那一疊照片,想到那天在河畔花園外面那一幕,然後,又想起在三亞那浪漫愉快的日日夜夜……

夜色越來越濃,她迷迷糊糊中感到一個額頭有種涼涼的觸感。

顧鋒本來只是回來拿份文件,最後還是忍不住去隔壁房間看看她。

微弱的月光透窗而進,床上的人似是不安地倦縮着身子,焦慮地皺着眉。

怎麽幾天不見就瘦了?他湊上她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

她異常敏感地睜開眼,只是視線恍惚得看不清眼前人。

“是我。回來拿點東西,馬上走了。”

昏昏暗暗中看不清他的樣子,只是聽到他的聲音,連忙從被窩裏伸出手來,“別走。”

雙手纏上他的頸,她的唇也急速地尋找到他的雙唇。柔軟和冰冷迅速合二為一,兩舌也緊緊互相纏在一起。

随着熱吻的加深,他的身體已被她拉下俯在她身上,而她的手隔着襯衣在他胸腔上游走。

顧鋒勉強地撐起身體,吸了口氣平息那胸口突如其來的火焰,低低聲地說:“很晚了,乖。我回去還有點事做。“

“不要走。我有事要說。”

黑暗中她的話語帶點嬌蠻和霸道,讓他無奈地笑着說:“我明天忙完的話晚上一塊去新家看看,有什麽到時再說。”說完,再親了親她額角,幫她攏好被子就轉身走了。

他心想,這些天忙着胡雨萍的事都沒親近過了,現在再不走的話就不想走了,還是趕快回去搞好明天要的那份計劃書再說。

而他不知道背後那道茫然的目光望着他的離去漸漸變暗,眼淚無聲無息地滑下,心中那一點的預感慢慢變成了肯定,原來他對自己真的不再感興趣了。

......

她打開手機上的QQ,那邊正是忙碌的白天,葉岚的頭像還是灰蒙蒙一片,她難過地打上:葉岚,我很難受,然後就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麽了。片刻過後,對方的頭像仍然是一片灰色。

她嘆了口氣,慢慢地合上眼,但腦海卻無比清醒。自己還可以做什麽呢?

......

自從何穎打定主意離開泉城後,就忙着想去哪個地方好了。她一向自由慣了去哪兒都能适應,所以思過想去還是決定去德國柏林看看,因為聽柏林是奇奇和迪蘇的家鄉。

帶着奇奇是比較麻煩的,要辦理各種各樣的手續,今天檢疫回來,要讓它好好休息一下。回來的時候見到附近商場在大搞活動,正好自己去買點東西準備異國的寒冬。

原來感恩節做促銷活動,難怪場面如此火爆。她在女裝區挑選了不少,正準備結賬走了,那邊男裝區的衣服吸引了她的視線。

她不經意地走過去,盯着那擺設在正中的模特兒。這是流行的運動品牌,模特身上的運動套裝正是沈健那天為了吉娃娃犧牲的那款運動服。

是不是應該賠他一套衣服?

何穎從來都不是糾結的人,當店員走過來問:小姐,這套運動服真不錯的。是不是要一套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回答:好。

“是要哪個碼呢?”

唔,她猶豫了一下,要一個從沒有過買男裝經驗的女士來挑選還真是搞不懂哦。不過她打量了一下,估計沈健的高度比模特差不多:“也是這個碼數吧,就這種顏色。”

深寶藍色,總比黑沉沉的要精神。

到了收銀臺埋單,才知道今天有感恩節活動,凡購物都免費包裝禮品。

本打算拒絕,但想到那套運動服,她還是讓櫃臺的服務員來包裝。

“小姐,這裏還有卡片麻煩你填上。”

何穎想了想,最後只是在卡片上寫上:謝謝和日期,甚至連署名都沒有寫。

拿着這份包裝得精致的禮物,她開車駛去了沈健的樓下。現在才想起,那天晚上雙方都沒有留下電話,甚至匆忙間都沒注意他家的門牌號碼。

沒辦法,只好放在樓下管理處。還好,記得他叫沈健。

管理處的保安果然認識他,只是看到這份略顯隆重的禮物有點為難地說:“沈先生很長時間才回來一趟,就一直放在這裏嗎?”

又是有幾個家的男人?何穎也沒有多想,“行吧,就放這裏,不急的,什麽時候見到他就給他吧。”

見保安答應了,她也直接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仲麽點擊量還是這麽少?淚奔~~

這幾天開始寫新文了,當然本文絕不會坑,如沒特殊會每日一更

希望本文完結時可以發新文(新人沒存稿沒底氣啊~~)

還有那位天天駕到的親,雙魚無言感激,上來冒個泡吧,說的就是你了,麽麽噠

☆、攤牌

第二天。

任曉捷沒想到顧鋒果然在下午的時候給電話她:“下班我來接你,吃完飯去新家看看。”

“先去新家裏吧,我自己開車去。你下班自己過來吧。”

确實各有各去不用走回頭路,顧鋒也沒有深思就答應了。

而她挂上電話,就再沒心思工作了。最後,還是去了悅江苑的新家。

她緩緩走了一圈才回到主卧,36寸的婚紗大相早已挂好在墻上。照片裏的人男俊女俏,雙依雙偎地倚在欄邊,遠處觀日岩的海浪正在歡快地拍手。兩人微微地在對望,兩情相悅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

如果後面的一切都沒有發生該多好啊。

她輕嘆了一聲,只是發生了的都不能當作視而不見,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尋求一個答案。眼淚,總會有流盡的一天,任家人都是專一執着的,與其黯自傷神不如痛快接受。

顧鋒,希望你不要騙我。

還不知道将會有所發生的顧鋒一下班就往新家的方向駛去,不過沒兩分鐘就接到胡雨萍的電話。

“顧鋒,我現在在醫院裏。”

“你又怎麽了?”語氣夾雜着擔心和一絲不耐。

“咳咳,”那邊咳了兩下才繼續說話:“今天又開始咳嗽起來,還有點低燒,所以來醫院看看。

“怎麽總是那麽不小心?”

“也沒什麽,放心吧,你忙着你的吧。我只是告訴你一聲。”

顧鋒看了看表,無奈地說:“你等等我,我馬上過來看看你。”

人在悅江苑樓下的胡雨萍挂上了手機,按下了電梯。

叮咚!門鈴響起,任曉捷深吸一下氣才走出去開門。

開門不過看一眼,她立即想關上大門,“對不起,你找錯了。”

“我是來找顧鋒的。”對方輕飄飄的一句話,立即把她壓住了。她松開了門,任由對方進來。

胡雨萍身穿粉藍色的娃娃裝,深藍牛仔褲,腳穿平底休閑鞋顯得青春活力。她只是略略看一眼四周,就把視線聚焦到任曉捷身上。“你不問我是誰嗎?”

只需一眼任曉捷就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來者不善,“你看到了,顧鋒不在。你去別的地方找他吧。”

“原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其實我來也是有話要對你說。”

任曉捷不得不定眼回看着她,而她,隔着幾米,也是這樣定定地看着她。

“可能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是高中同學。雖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但是你也應該知道的。”胡雨萍淡淡地說着,仿佛只是敘述着一個其他人的故事:“高考之前我們有過一次——關系,那一年我考不上理想的大學,只考上了電影學院,也是那一次我把他第一個孩子流了。”

她說得那麽平淡,偏偏最後那一句就讓任曉捷的心顫抖了一下。她轉過頭避開她的目光,但是聲音繼續傳了過來。

“後來,他去了英國,我也跟着去了。那段時間是我們倆最開心最快樂的時間。”

任曉捷沒有半點懷疑,因為胡雨萍的語氣再平淡也流露出幾分的感情和回味,她不得不緊緊扶着旁邊的酒櫃,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過,後來我父親病了,我不得不回來開始接工作了。”胡雨萍頓了頓,然後終于無限懊悔地說:“沒想到,從此以後他就離開了我。”

“但是,”她笑了笑,“只要故事一天沒結束,都有無限的可能。我們又遇上了,原來我們的緣份還沒盡。”

任曉捷想反駁,但卻不知從何說起。

“這一次,我一定會把孩子留下來。你知道的,他是有多喜歡小孩。”

她的話如一坐重重的大山把任曉捷壓得透不過氣來,緊抓酒櫃邊的手,已變得指尖泛白,緊繃的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轉過去,視線直直地投向她的小腹。

那聲音還是那麽平靜,“我知道你們快要結婚了,我跟他也是不可能的了。我這次來只是想告訴你,我只是為了孩子要一個安穩,其它的也就不重要了。”

如果胡雨萍今天是來挑釁鬧事的話,任曉捷就會毫不留情地訓斥她。偏偏,她只是來告訴自己事情的經過,說着這鐵一般的事實。到底誰才是捅破別人幸福的破壞者?

“如果你沒有別的話,就可以走了。”任曉捷的聲音幹涸無力,只是再空洞的聲音也不及她心中萬分之一的空洞。

大門傳來開鎖聲,顧鋒已經打開大門進來。

“你怎麽在這裏?剛才不是說在醫院嗎?”他一眼看到胡雨萍不由得氣急敗壞,剛剛去醫院找了一圈找不到她,手機也關機,沒想到卻在這裏。

胡雨萍快走兩步過去,“別擔心,孩子沒事。”

顧鋒見她無恙,倒是平靜了幾分:“怎麽回事?”眼光又望向對面的任曉捷。

此時她的臉色如死灰白色,目光找不到半點焦距,貝齒緊緊地咬着下唇,仿佛努力壓抑着身體上的某種痛苦。

“小任!”顧鋒的心緊了緊,一下子沖了過去。

她回過神來幽幽地說:“我先走了。”然後繞開他要走。

“發生什麽事?”他突然不安地問道。

她沒有再說話,步伐變得越來越急促地跑了出去。

“小任!”顧鋒跟上直追,卻被胡雨萍擋在門口攔下來。

“你讓她去靜一下。”

“發生什麽事?到底發生什麽事?你過來是做什麽?”顧鋒的臉變得陰霾,目光冷冷地盯着她。

他的神色太冷,讓她不由得心裏打顫。但她還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我跟她說了我們的過去,說我不想離開你。”

“你瘋了!”他雙眼欲噴火。

“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變過!我還是那樣愛你!”胡雨萍幹脆豁出去,兩手圈住顧鋒的腰伏在他懷裏。

他毫不留情地推開她:“我不是早說過我們之間不可能的嗎?記住,我們永遠不可能的!”

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沖了出去。

任曉捷恍恍惚惚地跑進停車場回到車裏,壓在胸口的難過讓她全身抖動不已,死死藏在眼裏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

如果胡雨萍的到來是一把鋒利的劍,那顧鋒就是提着利劍刺向自己的人。

她剛才看得真切,顧鋒來到第一眼看到的是胡雨萍,因為找不到她而急躁,因為看到她沒事而放心,還有他倆之間那個心照不宣的孩子……

兩人就這麽堂而皇之地站在一起,站在這個自己一手一腳建立的家裏,而此時此刻自己已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局外人…..除了離開,她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再猶豫,她起動了車子駛出了小區。

顧鋒剛好沖到樓下,看到她滿臉是淚、眼中一片茫然地駛過,他大叫着:“小任!”

汽車絕塵而過,剩下的是他嘶啞的尾音和揪心的心痛。

作者有話要說:

☆、傷害

任曉捷漫無目的地開着車,不知不覺中開往了市郊,開到了曾經帶着顧鋒來到的那片空地旁停下。

那裏還是未動工的一片荒蕪,,夜晚還是如當初般星光點點,昔日的涼夏微風莫名其妙地變作深秋寒雨,昔日在身旁的人如今也只剩一團空氣。

手機上已經有很多個未接來電了,被她早已調成靜音。再默默地打開收音機,裏面傳來低沉的歌聲:

事到如今沒有答案

我的真心為你牽絆

不管相見的夜多麽難堪

簡簡單單的說愛是不愛

想要把你忘記真的好難

思念的痛在我心裏糾纏

朝朝暮暮的期盼

永遠沒有答案

為何當初你選擇一刀兩斷

聽你說聲愛我真的好難

曾經說過的話風吹雲散

站在天平的兩端一樣的為難

唯一的答案

愛一個人好難

……

迂回的歌聲輕輕敲打着她的心,平息不久的淚水又開始流下,這次是化作更傷痛的抽泣。

“《愛一個人好難》,沒錯,這首歌道出了很多人的心聲,愛一個人難,其實,忘記一個人更難。我們活在這滾滾紅塵中,誰也會有愛着的人,

誰也會有人愛着的時候。

走在人生的每一步,經歷人生的每一分秒,都讓我們學着愛和被愛。同樣,也要學着放手和放下。歡迎今晚第一位聽衆來講述他自己的故事,有請——”

啪,她關掉了收音機。這時手機收到一條短信。是很久沒見的徐君儀發來的:在哪?很久沒見了,等會出來坐坐吧。

對了,原來身邊不是一個人都沒有。還有君儀,還有人陪自己說說話。

她擦幹了眼淚回了短信:好的,四十分鐘後我到你樓下接你。

~~~

徐君儀剛剛洗完澡出來,她看到袁方誠正悠然自得地看着電視,不由得心頭一熱,多麽溫馨的家,她走了過去擁着他。

袁方誠趕緊把茶幾上的手機全移開,也緊緊地回抱着她。自從知道她懷孕以後,一切的電子産品都離她遠遠的,不是緊急情況下不讓她用手機了。

想起他緊張的模樣就覺得好笑,手也一下一下地撫着腹部。

已經五個月了,肚子只是微微地隆起。自從決定留下孩子以後,她都沒再去産檢了,她太害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了。還好前兩天感覺到胎動了。

“過兩天我和你一塊去産檢吧,”她猶豫不決沒有說話。

“沒事的,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了。”

徐君儀想到那些在B超機上顯示的動來動去的胎兒,心也不知不覺融化了:“好吧,但是如何有別的情況——”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早點睡吧,別想太多了。”在他的催促下,她就進去睡覺了。

過了一會,他看看時間,就直接把她手機關掉離開。

整個晚上,顧鋒不停地打着任曉捷的手機。後來,她的手機直接關機了。他又發了短信給她,許久她也沒有回複。

一個晚上了,她走了一個晚上也沒有回家。他擔心着,難過着,自責着,從來她都是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如今連一點訊息都沒有,她一定很傷心了。

原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傷害了她,想起剛才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顧鋒都恨透自己了。

任曉捷把車停在了徐君儀樓下,時間差不多了,她拔起她的號碼。居然關機了。

她只好下了車左顧右盼,剛才的秋雨已經停息了,氣溫卻變得份外陰冷,她攏了攏外套想要走進去。

此時,後方停住的一輛面包車突然加速,她回頭的目光被那車前的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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