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2)

,其中一個還轉頭堅起了中指。

cao!沈健直沖過去一個反剪把那人扭回頭,厲聲喝道:“跟她道歉!”

“喂,你是誰?”另外的兩個人見狀齊齊過來推撞他。

沈健手法奇快地從其中一人的褲袋中順過汽槍,一頂就頂在帶頭那人的太陽穴邊。“道歉!”

噢,雖然不是真槍,但也能……被槍指着的人白了臉,不停地說着:“對不起,女士。對不起了。”

“快走!”何穎過來拉起沈健的手往回跑。這不是中國,華人拿着槍指人鬧大了可麻煩的。

“以後不要讓我見到你們欺負她。”沈健沒說完就被拉着跑遠了。

何穎拉着他從公園飛奔過對面再轉入一條巷子,看見後面沒有來人才喘着氣說:“你知不知道剛才——”

一陣濃烈的氣息撲面而來,那人直接摟着她就吻,那還沒出口話被他生生地吞了下去。等她回過神來,沈健已經離開她的唇直直地盯着她。

本就氣息未定的她更是一臉陀紅,原本拖着他的手反而被他抓緊不讓她甩開。

這算什麽意思!何穎不發一言地往家裏走。

她不知道身邊的人其實剛才那刻已經石化了,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原來女人的味道真的這麽好,難怪隊裏那班小子們天天念念不忘。她的模樣真的像讓人一口吃掉的小蘋果。

“我到家了!”何穎打開門,沈健依然拉着她的手還不肯松開也沒說半句。

開始對他還有一點的感激此刻都變為憤怒:“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追你。”他目無表情地說出這四個字就直接拉她入懷親嘴了。

神馬事?何穎腦裏那根弦猛地斷了,只感覺自己像被他啃掉一樣,他一身的汗水味緊緊地包裹着她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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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對她來強硬手段?何穎拼命擂打着反抗,卻半點掙紮的效果都沒有。她氣得猛地一口咬下去,沈健一下子吃疼得松開了口。

“你混蛋!”雖然張嘴就罵,但看到他破了的嘴唇還是有點心虛。

沈健眼神亮炯炯地望着她沒有說話。

“算了算了,你走吧。”何穎被他盯得頭皮發麻,恨不得他馬上消失眼前。

沈健毫不在乎地舔了舔唇上些微的血腥,剛才如雷般劇動的心跳終于回複正常,現在才發現她生氣的模樣可愛極了。

“我回去洗個澡,等會再來找你。”

“啊?”

“等會過來追你。”沈健摸了一下她的頭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驚悚無言的何穎。

瘋了!瘋了!何穎決定趕緊回寵物醫院,要不那人等會過來不知道會做出什麽駭人聽聞的事。

“然後呢?”何立曜見何穎停了下來,就變換了坐姿繼續詢問。

“然後,我那天很晚才回到家。家裏一切正常。再後來,我一次都沒見過他了。”

“後悔了?”何立曜看到她還是萎靡不振就提議:“那你可以主動去找他啊!”

十分鐘後,在哥哥的陪同下,何穎敲開了沈健家中大門。

打開大門的沈悅玲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地望着有過幾面之緣的何穎:“你好,有什麽事?”

“請問沈健在嗎?我是他泉城的——朋友。”

“你找我哥啊,他前兩天就回國了。有事嗎?”

“他走了?”

看到何穎詫異的表情,沈悅玲補充說:“是啊。他好像是有任務執行急着回去。可能不是回泉城,有事打他手機吧,有空他會回的。”

“執行任務?你是他的?”

“我是她妹妹啊,”沈悅玲看何穎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樣子也不介意,“部隊裏的行動是機密,他也不跟我說的。”

何穎面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半天才吐出一句:“但是我沒他手機號啊!”

想着剛才何穎喜滋滋地說着電話,何立曜也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哪種心情,現在連何穎也有了着落,看來以後父母對他倆感情問題的唠叨都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他邊開着車邊嘆息,不經意地望向便簽上的清秀筆跡,他突然間有了種傾訴的沖動。

作者有話要說:

☆、接觸

顧鋒在辦公室做完了一份計劃,伸了伸腰,窗外的陽光正好,他改變繼續加班的主意,準備去一趟超市。

剛從超市出來把東西放好在後面,手機就響了,“你好!”

“顧鋒,早!在公司嗎?上次訪問那期雜志出了,我帶了過來。”傳來的是許菲神采奕奕的聲音,按她所知,顧鋒這工作狂周末還是在公司加班的。

“哦不巧,我回家了。”

“你家在哪?我給你送過來。”

等顧鋒把車開到家樓下,已看到許菲穿着潇灑的大衣在冷清的風中等候。

“給你,看看怎麽樣?”她遞過雜志給他。

“謝謝,我到時再看看。”

“另外,我還有些事想要請教你,我幫你吧。”

“不用了。”

在顧鋒推辭之下,許菲提過一袋食物:“不礙事,一塊上去吧,就當我體驗一下互聯網精英生活的另一面。”沒想到她一點也沒把那天晚上的不愉快放在心上,顧鋒也不好再拒絕。

剛進門許菲就接了個電話一直在說,她也不忌諱在顧鋒面前談話,而他一下就聽明白是成立新公司的事宜,幹脆默默地走去廚房。

他挽起袖子把剛買的食材拿了出來,打算做個魚湯,下午送去醫院。

宰了的鲫魚還在撲通地躍起兩下,顧鋒放平刀身把它拍下,然後熟練地起魚鱗。

“顧鋒,還是你來吧,快來。”

“看,它還在動。你先來,我接着上。”

不由得想起那時的她,做菜做得甚好,就是做魚的時候有點手忙腳亂,每次都要他來幫忙。

“嘩,沒想到你還有一手呢?整一副大廚模樣。看來做你背後的女人果然壓力不少啊。”

許菲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廚房發出一陣感嘆。

“不要被表面的東西蒙騙了。”

“那也能透過表像看到本質吧。”許菲沒有再繼續另一個話題,今天她可不想破壞這氣氛,而且她還真有事找顧鋒的。接着,她就把正事說了出來。

泉江傳媒大樓內。

許菲回到辦公室還沒坐穩椅子,敲門聲已至。

“進來吧。”随着她的聲音落地,霍遠浩已經走了進來,直直地坐在她的對面。

果然不出所料,剛才的會議上霍遠浩已經有點針鋒相對的味道,現在會議一結束就迫不及待地過來“興師問罪”。

“你什麽時候決定搞電子傳媒?你有沒有做過市場調研分析?為什麽我一點都不知道。”

“現在紙媒發展得這麽艱苦,你不是不知道的。集團公司呢,今年有有放過資源在這嗎?所有重心都到了房地産去,現在是不是打算發展電子傳媒然後把紙媒一腳踢走。”

許菲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讓他說下去。

霍遠浩越說越氣,直接把手中的文件甩在桌面:“看!今年的業績報告。你一定沒有看過吧。現在一個月都不回來一趟。”

許菲這時才輕輕說,“之前我已經看過了,我明白現在是紙媒的艱難時期,我相信你、對你有信心,公司也一樣。我們不是放棄老本行,只是另辟新途徑。”她頓了頓,似在解釋般說:“有些事是公司的決策,我也改變不了。”

“借啓明合作之手進軍電子傳媒算是公司決策?許菲,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霍遠浩覺得自己心中的悶氣終于發洩了出來,他直望着對面,似是非要她個答案出來。

“霍遠浩!你公私不分!”

他狠狠地盯住她兩秒,然後頭也不回地甩門出去,許菲一下子沮喪起來。

面對這個咄咄逼人下屬,許菲卻沒辦法氣怒起來。

八年了!大學四年鐵一般的同窗,畢業後他放棄出國的機會一直留在泉江傳媒和她并肩打拼才把泉江傳媒推上最高峰,而他已經是這裏的二把手了。

兩人是這麽熟悉,這麽默契,這麽了解,甚至自己喜歡哪類型的男生他都知道,所以他剛才才會那樣說。

顧鋒……

也許,許菲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

顧鋒沒想到一早上班,第一個來的人是她。

徐君儀現在是公關部的副經理,按理工作上是不需要來請示顧鋒的,所以他立即就問:“怎麽了?是不是小昭她——”

“哦,不是,她沒事,現在情況很穩定。其實是,”徐君儀猶豫了一下才說:“我聽到她的消息了。原來她又回了劍橋讀書,經濟碩士。”

她,兩個人心中心照不宣的名字,又輕輕地在他心中劃下一道不輕不重的痕跡。

徐君儀等不到顧鋒的回應,只能靜靜地陳述着另一件事:“下個月倫敦的廠商邀請參觀和劍橋那邊的演講你一直沒定下來,那現在——”

“我知道了。”

“我讓你秘書給你安排吧。”徐君儀淡然地走去,只是帶上門之前說了句:“我不想你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遇見

“很悶?”何立曜拿着杯果汁遞給坐在角落裏的任曉捷。

她接了過來,“是啊,所以才拉你一起來。”

今晚是土豪同學開生日會宴請了整班同學,地點是這家五星級酒店的大草坪。不過現在都快黃昏了,似乎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任曉捷因為是獨住校外也不多和人往來,跟這些同學之間并不熟悉,加上她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所以确實無聊至極。

見對面有兩個男生不知第幾次向她舉起高杯的情景,何立曜失笑:“我何止是解悶的,還是你的擋箭牌,一石二鳥啊。”

“彼此彼此,下次你有需要我也會兩肋插刀。”看着她一副“你懂的”的表情,再看着她一身不惜自黑的休閑牛仔裙打扮,與其他打扮得高貴美豔、花枝招展的女生形成鮮明的對比,自己還能說什麽呢。

早上的那通電話還專門叮囑他穿得随意點,現在看來真真顯得兩人太另類了。

何立曜望着來來往往的人流,有點無奈地說:“我發現跟你一起時間長了,我的臉皮都厚了。”

“沒有啊,你的臉一點都沒胖。”她似是專注地看着他。

“噢,我居然看到我同學的弟弟。我過去跟他聊幾句。你在這等我吧。”

“OK。”

她的眼光目送着何立曜的背影,然後無意地落回到右手手腕,嗖,心中不覺涼了半截——手腕上空空如也。

她連忙低頭搜尋,這裏沒有啊。

再擡頭看看何立曜正和別人聊得正歡,她只好起來去剛才走過的地方找去。

“你真的躲在這裏。”許菲看着顧鋒茕茕而立的身影,輕輕地走到他旁邊,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煙,皺了皺眉。

他們正在下塌酒店的園林一角,遠處的草地一大群人似乎在舉行什麽聚會。

許菲這次來倫敦是受互聯網行業協會的邀請過來參觀這裏的廠商的,沒想到這些活動顧鋒也會參加。

只是這兩天行程緊密,兩人都沒有私下的交談。剛剛下午茶完畢就不見了顧鋒的人了,好不容易讓許菲在這裏找到他。

顧鋒望了望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我準備走了,回頭泉城再見。”聽說顧鋒還會呆多兩天,去母校舉行一個講座。

“嗯,一路順風。”他一如既往地寡言。

看着他陷入沉默之中,繼續一臉沉湎,她忍不住開口了:“不要難過,請節哀順變。”

顧鋒沒有說話。上次送湯到醫院時,許菲知道了他媽媽的事。後來他聽護士說過幾次,許菲獨自去探望的事。估計後來她再去醫院所以知道了此事。

想着他心情沉重,許菲也不發一言地陪着,讓靜谥慢慢平複他的情緒。

忽然,她感到顧鋒的異常,他的注意力集中到前方開外。

一個頭紮馬尾、身穿牛仔裙的女子正在草地上搜索着什麽,她咬着唇同時皺着眉,蹲了很久才終于站起來,手上卻依然沒有收獲。

就在她站起來的同時,許菲注意到顧鋒眼中瞬間絢爛起來,垂着的手抓緊了拳頭,似在死死地隐忍。

而當對方把視線投過來時,也如被人施了魔法般定住 。

是她!

是他!

“曉捷!怎麽跑到這裏了?”何立曜小跑着過來,任曉捷已經輕輕掃過那兩人一眼轉身說:“剛才掉東西了,到處在找。算了,走吧。”

何立曜看到了似曾相識的面孔,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就被她挽着手臂拽走了。

顧鋒攥緊的拳頭慢慢地松開了,指尖卻依舊發白,那眼眸同時迅速沉寂湮滅了下去。

看着那雙雙離去的身影越走越遠,顧鋒心裏的苦澀蔓延開來。

原來,哪怕離你再近,你也只是我的奢望。

“顧鋒!”許菲見他如木雕般定住,不禁疑惑地看着他。

“哦,你到點了嗎?再見!”他望着許菲,眼中已變回平常般冷清。

回到生日會場,任曉捷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跟主人家告辭了。

何立曜把她送到家才想起來那人是誰,見她一路上不言不語,他存心逗她一笑:“怎麽?這年頭失憶的人越來越少,失語的人越來越多了。”

她一直低着頭望着空空的雙手。

“喂,美女,需要我服務嗎?服務周到、收費便宜哦,至少比思漢便宜多了。”

看着他模仿成思漢那蹩腳的樣子,任曉捷才笑了出來:“行了,真受不了你。回去吧,我沒事。”

何立曜卻突然認真起來:“我就要回國了,過兩天同事幫我搞了個歡送會,你一起來吧。”

“好啊,有管吃的一定到。”

“還有,想清楚了就不要後悔——”

停頓了兩秒,任曉捷重重地點點頭。

“對了,如果沒人說心事的話,思漢收費又貴的話,你給電話我,國際長途也比找他劃算。”

“得了得了,回去吧。”她這回笑着關上了門,才發現地上無緣無故有個白色信封。

撿起打開,裏面有一張學校演講廳的門票。

她的笑容慢慢褪去,然後把門票撕得粉碎。

作者有話要說:

☆、再傷

夜有點涼,顧鋒就如雕像般坐在街尾的椅子上等待。路上偶爾有汽車駛過,但他的目光仍然只停留在遠處那幢小平房。

等待其實是為了什麽?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作為今天“劍橋精英”活動的主講嘉賓,從頭到尾熙熙攘攘、踴躍熱鬧的氣氛絲毫掩蓋不了前席那個空座位的落寞。

沒人知道人前意氣風發的他背後的心酸,不是沒有想過這個結果,只是,他不甘心。

今晚,他想要個答案。

一輛車穩穩地停在了房子前面,顧鋒的目光一下子集中那裏。

“沒想到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要走了。”何立曜雙手扶着方向盤,靠後倚着說。

“怎麽?不舍得走啦?進來再聊聊。”

“算了,要走的終需走。明天是早機呢。”

“有空再來看我啊。”

何立曜望着任曉捷的笑臉反而說:“以後很多項目都以國內為主了,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過來了。倒是你,什麽時候回去。”

“成俊過兩年都畢業了,可以完全接手公司啦,也用不着我了。我嘛,這兩年在這邊忙學習,以後,也許有機會吧。”

何立曜知道,最後那句假設,可能性很少的。他拍了拍她的手:“好了,我走了,進去吧。有空給電話我。”

“再見!”任曉捷下車回過頭揮了揮手。

人生真的很奇妙,以前在國內何穎曾經努力撮合他和自己,偏偏兩人心裏都有着另一個人。而現在,沒想到短短三兩個月,居然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任曉捷邊煮着咖啡邊想着,外邊就傳過來了敲門聲。

“還真的不舍得走?”她擦了擦手走出去開門。

只是一打開門看見來人,她下意識地馬上關門。

一只手緊緊把住門邊,使勁推進來,人也随即進來了。

任曉捷想轉身逃離,肩膀卻被他抓緊不能動彈。

在玄關的頂燈下,他的目光巡視着她五官,那些熟悉的線條與心中的輪廓緊緊重合,溫熱的肌膚透過衣服傳遞到他微涼的雙手中,仿佛這兩年她一直沒離開過。

他一把擁她入懷,輕輕的抖音在她耳際響起,“對不起!”

對不起,這三個字來得如此莫名,卻在她的心湖上投下小石,泛起了一陣陣漣渏。

“你認錯人了。”她輕輕地推開他,想再次開門。

“小任。”顧鋒的左手扣住她按在門把上的手,他無名指上的戒指顯然異常紮眼。

任曉捷抽回了手,“以前的事我全忘記了。”

她淡然的話飄入耳內顯然那麽的無情,顧鋒卻苦笑了起來:“你騙我的,告訴我你是騙我的。”他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去,既想急切地得到印證又帶點惶恐的小心翼翼。

她猛地一把推開他,怆惶地後退了兩步:“你再不走我報警告你騷擾!”

顧鋒不可置信地盯着她,想看清楚那決絕無情的眼底裏還藏着什麽。

她避開他的目光再次上前開門,現在哪怕自己流露出一點點心軟和一點點的感情都會讓自己跌入萬劫不複。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麽甘心苦等兩年的人一朝投入他人的懷抱。

當她的手再次置在門把上,顧鋒扣着她的頭把她按在門上。他的吻來得直接深入,帶着這兩年的熱切思慕如同洪水般浸占着她的每一個角落。

熟悉的觸感帶着陌生的煙味不斷地緊迫,她掙紮她反抗,無奈雙手被禁固了起來,怎麽也擺脫不了他的火熱進攻。

突然,他停了下來,然後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

順着他的目光,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襯衣鈕扣松開了,那條心心相印的項鏈在雪白的項頸下表露無遺。任曉捷知道自己所有築起的防範這刻已經全部瓦解。

“這樣就是全都忘了?”

她雙手繞到頸後,焦急地想急下那鏈子,恨不得馬上把害人的東西甩開。

“你這樣做有意義嗎?”

她的運作惹火了他,他一手扣住了她雙手,不容置義地吻上她,更為霸道,更為熱切。手也毫不留情地伸進她的領地,迫切地讓她臣服于自己,完全清除掉其他人的痕跡。

她毫無章法的掙紮都只是徒勞,委屈的淚水已經決堤而出。鹹鹹的苦澀流入口中,慢慢熄滅了他眼中的火焰。

顧鋒無力地放下手。

“為什麽!為什麽你又要來招惹我?”她瘋了一般地拼命撕扯着那項鏈,頸上橫亂地扯出一道道血痕,悲恸的哭聲同時發洩着她的痛苦。

“小任!”

“別過來!”終于,項鏈無情地斷開了,她一手往顧鋒面前扔去。“以後,我什麽都沒欠你的了。”

顧鋒沒去接,那甩在自己身上的項鏈連同他的心慢慢掉了下來。

她頸上的殷紅刺痛着他的眼,“小任!”

已經聲嘶力竭的她眼光喚散,“你走吧,求你了。”然後恍恍惚惚地走進房間。

當她聽到外面關門的聲音,以為已經流盡的眼淚又再次徐徐落下。

她空洞地望着浴室裏的鏡子一下一下解下鈕扣,空空如也的頸上只有幹涸了的血痕,鏡中人又低下了頭,手腕上同樣空空如也。

就是前幾天,那條小魚手鏈也在草坪上掉了。如今,他的東西她已經一無所有。

一步跨進浴缸,一池暖水竟然無法暖透自己的心,恍惚之間,她又走進曾經和他的點滴相愛的畫面。

……

不知道過了多久,變得冰涼的水終于喚回了她的意識。她有點後悔了,麻目地起水穿衣然後上床睡覺。

盡管鑽進厚實的被窩,她身體的熱量還是漸漸消散。眼淚又再無緣無故地滑下,慢慢變成抽泣,連同一起千滄百孔的心一起崩塌。

終于,強烈求生的欲望讓她把手伸向了手機,按出快捷1鍵。

當對方一接聽電話,她就大喊:“思汗,救我!”很快她整個人迷迷糊糊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葉岚的圓滿

看着窗外秋天的落葉,倫敦的傍晚還是霧一樣的感覺。泉城的這個秋天又是怎樣的呢?

任曉捷出神地不知在想什麽,忽然一股氣味沖進她鼻腔。

糟了!她連忙飛奔去廚房關掉爐火。

還好,那鍋明火臘味飯只是多焦了一點點,并沒有大影響。

門鈴這時響起,她出去開了門。

成思漢熟門熟路地進來了,現在只要咨詢所沒有預約的話,他下班都會過來。而且在他的堅持下,兩人都是在家裏吃飯。

“好香哦!”他放下皮包然後走進廚房洗手準備吃飯。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中餐了。”成思漢嚼着那塊焦飯,一邊滿足地說。

她還是低着頭食不言寝不語。

“飲食男女!果然是古人總結得好。”最重要,還有家的感覺。

好像有人也曾經這樣說過。她的動作頓了頓,很快又繼續埋頭吃飯。

不過那一剎的失常沒有逃過成思漢的眼睛。

最後,他悠悠地吃完飯擦擦嘴就說:“ 下周我有幾天假期,一起去海邊玩玩吧。”

“我,我正好準備去紐約見見我同學,很長時間沒見面了。”

“這麽巧啊,——也好,是應該多出去走走。”

“還有,去完美國回來我想複課了。”

“緩一緩吧,現在才剛開學,你在家看着書,暫時也能跟得上的。”

“你不是說別老是困在家嗎?正好去上課就沒那麽多空閑。”雖然她還是盯着碗,成思汗也聽出那針鋒相對的味道。。

“你是病人,我是醫生。在你還沒有徹底痊愈之前,我奉勸你最好聽我的專業意見。——”

任曉捷不想再聽那千篇一律的說辭,終于擡起頭反問:“我好沒好還不是你說了算?”

“不是我說了算,是你的心,它說了算。”他怒火地一手指着她:“你問問你自己,你還有沒有想他?是不是半點都沒有想他了?”

她仿如犯錯的人被抓了現形般,茫然地不知所措。

成思汗藍色的眼眸看到了她的猶豫,立即起來拿回東西就離去。

當門狠狠地關上,他馬上後悔了。

自己怎麽會這麽沖動?怎麽能這樣刺激她?怎麽能又往她身上捅刀子?

他苦笑一下,分明就很清楚:其實剛才自己根本沒把她當病人,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

現在他只能拿出手機打給她,卻被她摁斷了。

對不起,最後他發了個短信給她。

望了望身旁手機顯示出來的短信那三個字,任曉捷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的心已經很累了,以前的傷口總會有結疤的一天,其它的事只望以後再不徒添煩惱了。

…….

彼時的波士頓正值夏末,雖不至于酷熱難耐,但也讓一番匆忙的葉岚出了一身虛汗。

她挂上電話,連忙走進屋裏。年長的保姆早已準備好一應物品,她手腳麻利地把東西搬上車,然後抱着其中一個小不點,交給保姆後驅車往市區駛去。

剛才的電話是任曉捷打來的,兩人有多長時間沒聯系了,葉岚已經沒空去管這些了,只有婉轉地拒絕了她來美國看自己的安排。

後座傳來了嬰兒的哭鬧聲,葉岚不由得加大了油門。如今,她的身心只有後面保姆手中那雙嬰兒了。

終于到了,葉岚停好車和保姆一人抱一個,匆匆走進了醫院。心急如焚的她,絲毫沒發覺對面馬路那個詫異的眼神。

“安迪,我今天剛好有事就不過來了。對不起,很抱歉。”鄧磊輝急急地打了個電話就跑過對面醫院。

自從上次那個晚上後,他又沒有了葉岚的消息,甚至她連號碼也換了。都快一年了,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葉岚對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怎麽能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呢。

沒想到早兩個月打聽到她在紐約的花店已經全部盤出去了,擔心她有事,所有他有空就來波士頓找她,只是她這兩個月也沒有出現在店裏。

鄧磊輝來不及細想就沖上了兒科。

來到過道的盡頭,他看見剛才跟葉岚一起的婦人正在拍哄着嬰兒床上的兩個小不點。

“葉岚呢?”

保姆這才擡起頭意外地看着他的到來。

“葉岚在哪呢?”

保姆這才想起了葉岚的大名:“你說太太?她去辦住院手續了。”

太太……鄧磊輝心中突然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他低下頭看着那兩個皺成一團的小小人:“這是你太太的小孩?”

“嗯。”

“你家先生呢?怎麽不在看着小孩。”

“我不知道。”保姆雖應了他,卻也提高了警惕望着他。

“你怎麽在這?”

鄧磊輝順着聲音回頭,看見的是臉青唇白的葉岚,本應産後豐腴的身形也變得消瘦嬴弱。

“葉岚,你什麽時候——”

“我很忙。”葉岚抱起其中的小不點,叫上保姆抱起另一個走進病房。

早已在病房準備的四個護士立即有條不紊地跟寶寶們抽血化驗。

針紮在那小腳丫上,那種聲嘶力歇的哭啼立即狠狠地揪着葉岚的心。“好了!”其中一個護士跟她說,“麻煩到醫生那邊。”

葉岚轉身出了病房,也沒有再理會鄧磊輝,跟着那護士就走了。

小寶寶的哭聲低了下來,護士詢問着保姆喂養的事宜,保姆立即想起還放在車上的奶粉和奶瓶那包,忙去找葉岚。

“你是寶寶爸爸嗎?還不進來?”

其中一個年長的護士見一直站在門口不進來的鄧磊輝,不禁面有愠色地說:“早産寶寶要照顧得很細心的,而且還是這麽珍貴的龍鳳胎,別人家高興都來不及。孩子三天兩頭就來醫院也沒見你來過。”

原來被人誤會了,不過他還是進了病房問:“孩子怎麽了?”

“應該是老毛病,新生兒肺炎,具體要化驗才知道。”她轉身吩咐了另外兩個護士,“你們先看好,我去隔壁病房看看。”

這時,保姆拿着奶瓶沖好奶回來了。

“喲!小寶寶有吃的啦!”其中一個護士接過奶瓶準備抱起其中一個寶寶,顯然她們都跟老病號熟了。

“哎呀!不是他的!搞錯了,這是思蕾的瓶子!”雖然保姆和護士語言不通,但她比劃着又換了個瓶子總算讓護士明白意思。

“哦,寶寶取了中文名字啦。”另一個護士也湊上前仔細看着那兩個奶瓶上貼着的名字。

鄧磊輝這時也走上前望過去,顯然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倆個名字,但只有他才明白其中的意義。

葉思蕾、葉念晖……

鄧磊輝頓時如打翻了五味雜瓶。

葉岚坐在病房裏看着剛吃完奶熟睡的兩個小寶寶,他們是那麽的小那麽柔弱地睡在那裏。

寶寶出生住了一個月保溫箱才出院,現在隔三差五都要來醫院的節奏,自己也快扛不下了。紐約的店不得不盤了出去,再這樣下去,這裏市區的店自己也無法管理了。

這麽小的寶寶就要吃這麽多苦了,她的眼圈漸漸發紅。

葉岚剛剛讓保姆去吃飯了,這時門又被推開,沒想到是去而複返的鄧磊輝。

他手上拿着袋子,裏面有牛奶和三文治。

“吃點東西吧。”

她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回來。

他坐到了她身旁,和她一樣端詳着孩子們。

“思蕾長大一定像你,念晖吧,還是像我好了。”鄧磊輝抓上了她的手:“謝謝你!”

葉岚想掙脫出來,卻反而被他拉進了懷裏。

“孩子媽,不要再離開我了。”

這些天來的痛苦和無助統統化作淚水,讓她盡情地傾瀉而下。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更得太少吧,對不起大家了,大家可以養下文才來看

本文月底差不多可以完了,希望新文可以抓緊時間寫,這幾天玩瘋了,要加油加油

☆、能醫不自醫

“各位旅客,本趟航班的目的地泉城将在十五分鐘後到達。現在地面溫度是15℃,請各位檢查身上的安全帶以及——”

望着窗外不斷變換的藍天白雲,任曉捷的心竟然出奇的平靜。

早兩天接到姐姐的電話,父親又病倒了。原來這兩年回到泉城的父親一直為公司的事煩心,加上本來身體就有毛病,之前已經住過院幾次了。

只是家人一直瞞着自己,要不是這次父親的病情告急,姐姐也不會扛不住在電話裏哭訴。成俊那邊現在也回國了,不過對任氏來說也幫不了大忙。

這兩年一直窩在英國過着舒心日子的她總該回來一盡自己的孝道了。而其它的事,總有這麽要面對的一天。

出了機場出口,她很快就搜索到何立曜了。看着他站在車外一臉期待,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立曜!”當她興高采烈地迎上去時,看到副駕駛裏走下來的人就如同被澆了盆冷水。

“你怎麽在這裏?”她問的是剛下車的成思漢。

“聽說你要回來,你還有一個療程的治療沒做,順便我有假期也跟着來吧。”

任曉捷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打開後座上了車。

何立曜也感覺到兩人的古怪氣場,他上了車忙說:“曉捷你延誤得這麽久,沒想到思漢在北京轉機來反而早到。”

“你們都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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