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表白
唇相貼的那一刻,我像是被電擊了,一動不能動。
他的吻很輕柔。
我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他追了上來,手放在我的後腦,阻止我的後退,我像是受到了蠱惑,竟然乖乖地任他親吻。
他在我的唇上輕啄輾轉,指引我張開唇,舌頭進來,和我纏綿。
這是一個綿長的吻,先溫柔,慢慢地就激烈起來,直到兩個人貼得越來越緊,體溫都升高後,他終于及時剎車,從我的唇上離開,抵着我的額頭喘氣。
我的腦子變成一團漿糊,根本不知道該想什麽,身體也不受支配,就軟在他懷裏。
情況變得好混亂。
怎麽辦怎麽辦?我竟然和他接吻了接吻了!我的自制力一向不是很強的嗎?怎麽鬼使神差地就淪陷了呢淪陷了呢?!!!
沉默了很久之後,他輕聲問:“你的男朋友是什麽時候談的?”
“什麽男朋友?”聲音出口,竟然染上了一絲沙啞,我吓了一跳,心跳快得吓人,無法思考,所以無法回答,很長時間後,才然想起來之前給白珊胡謅過,“哦,做夢談的。”
他微微挑眉,眼睛裏蘊了笑意,聲音帶了一絲微不可察的緊張:“正好,我也沒有女朋友。”
“所以?”我這才回過神來。
“我們交往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一會兒之後,用手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疼得我呲牙咧嘴。
“別掐了,你很清醒,不是在做夢。”
“不是在做夢?那肯定就是你有問題!”我吶吶地說,理智回歸,我怎麽可能和一個剛認識一個晚上的男人因為一個吻交往?一個吻都已經讓我後悔了,更別說交往了!“你神經了吧?這裏不是精神病院吧?要不你去給腦門上打個CT,看看是不是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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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我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覺得你有病!”我鄭重地說,“你看你,還不到兩個小時前,你讨厭我讨厭得牙癢癢,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現在突然轉性了,你說你是不是學過變臉啊?要不然就是人格分裂!或者,你有受虐傾向,被我整得很過瘾,就愛上被虐的感覺了,很變态。”
他靜靜地看着我,“還有呢?”
“還有?還有什麽?”我真的覺得他很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和你交往?你多大了?談過多少次戀愛?破/處是什麽時候?和多少個女人有過性關系?有沒有性病?會不會影響生育?家裏有幾套房?一次性付清還是分期付款?分期的話房貸要還多少年?和父母一起住還是自己住?未來的工作計劃是什麽?打算生幾個小孩?小孩誰來帶?你父母什麽時候退休?,每個月給他們的贍養費多少?我覺得像你這種年紀的人,如果談戀愛,考慮的一定是上面的問題,而像我這樣的還在校園裏的女孩子,要談戀愛考慮的則是對方是不是有才,是不是長得帥,是不是風趣幽默,在一起特別開心?咱們分明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之間有深深的代溝,大叔,你還是去找同齡人玩吧!別來禍害小女孩了。你也別想糊弄我,你別看我長得傻乎乎的,其實我很早就接觸社會了,知道人心叵測,是不可能被糊弄的。”
“大叔?”他失笑,笑容不再一瞬即逝,很幹淨,很好看,“我不過二十四,走在你們大學校園裏,還有人把我當學生,而且就比你大了五歲,怎麽就成了兩個時代的人了?”
我沒說話,低着頭想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看他:“你這是在調戲我!”生氣起來,“大晚上的,少和我玩暧昧,收起你那套對付女人的把戲,我是不會上當的,更不會在情不自禁下和你發生些什麽,我可不是什麽乖乖女,你要是再這樣,我就用斷子絕孫腳讓你銷/魂一輩子!”
“我沒有戲弄你,我說的是真心話。”他還是在笑,揉了揉我的頭發,“我不信你對我沒有一點點動心,剛才的吻,你不是很享受很投入嗎?”
我張大嘴看着他,不是吧?這個人竟然把這麽下流的話說得這麽坦然,真是無恥極了!
“享受?”我摸了摸嘴唇,兀自回味了一下,厚着臉皮說:“也許是吧!俗話說,女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我十九,也是奔二的人了,就算不如狼,那也像只牛,身體發育成熟了,有點欲望是正常的,你看你長得這麽好,我沒受得住誘惑意亂情迷一下也是合理的。我的臉皮比較厚,不是情窦初開的小姑娘,再怎麽意亂情迷吻,不會因為一個吻就混亂了世界觀,更不會和一個陌生人來段露水情緣,所以,別再試圖誘惑撺掇我和你進行下面的娛樂活動。也別說你對我一見鐘情,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情人也不是見一面就能接受的,一見鐘情我不相信,因為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一見鐘情,那不過是他迫切地想和人家上/床而已,一見鐘情最終的結果只是一夜/情而已,我沒興趣玩一夜/情。至于動心,雖然你挺有魅力的,但是也就外表長得挺有吸引力,說不定就是個空有其表而已,我對你了解不深,還不知你是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怎麽可能對你動心?”
“林朝夕。”他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神色漠然起來,“我沒和你開玩笑,也不是在戲弄你,更不是想和你玩一夜/情,我不是那樣的人。”
說完之後,就抱着我出了衛生間。
他看起來好像生氣了,我并不在意,反正只要氣氛不暧昧就好,我懶得管他怎麽樣。
他要把我放在床上,我一個激靈,抓住他的衣領死活不松手,“我在沙發上坐一晚就好了,堅決不睡床!”
“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他神色冷淡地說,“如果我真的想對你怎麽樣,就算你在自己家,就算你身邊有很多人,我也能把你弄出來,不擇手段,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更何況現在就咱們兩個人,就算你在沙發上,如果我想,在沙發上也能把你給辦了。而且你也不想想,床和沙發,哪個離床頭的呼叫鈴近一點?”
忽然間,他的話讓我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燈關了,房間很安靜。
他坐在沙發上,半躺下來,淡漠地說:“交往的事,就當我沒說。”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