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狗血

雖然我不是很放心,躺在床上不敢睡,但是畢竟折騰了大半夜,又受了傷,身體很疲乏,不過一會兒就睡熟了。

只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我就被尿憋醒了。翻來覆去了很長時間,我都沒膽量去叫醒他,試想想,我一個黃花大閨女,縱然臉皮再厚,怎麽好意思在一個大男人在場的情況下脫了褲子噓噓?可是晚上喝了很多東西,不噓噓的話,估計到明天早上手铐打開了,我的膀胱已經不堪重負,輕輕戳一下都會破。

大約是被我吵醒了,他的聲音帶了疲倦,問:“怎麽了?”

“沒什麽。”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

他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渾身都在打尿顫,就弱弱地問他:“咱倆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怎麽不見你解手啊?難道你就沒有三急嗎?”

安靜。

“你想解手了?”他淡淡地問。

我:“……”好囧!

衣服的窸窣聲響起,他站起來去開燈,卻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打了個趔趄,本來是朝地上摔去,又因為和我拷在一起,被手铐一攔,就倒在床上了,壓到了我的胳膊。

“怎麽了?”我連忙問。

病房裏安靜了很久,只聽得見輕微的、壓抑的、粗緩的呼吸,我坐了起來,去扶他,他這才開口,聲音平靜無波:“沒事,沒站穩。”

他打開了燈,光線充足,我一時不能适應,眼睛眯了一會兒才好,去看他的臉,淡漠的,和之前并沒有多少區別,甚至看不出一點痛苦。

他抱起我往衛生間裏走去,步子穩健,看不出異樣。

左手受了傷,根本就脫不下褲子,而右手和他的手拷在一起,脫褲子的時候就只能把他拽到了跟前。我站不穩,他扶着我的腰托住我,眼睛看向別處,等我開口示意才把我放在馬桶上,這才轉身。

好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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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胳膊加在一起也并沒有多長,所以即使他轉過身盡量離我遠一點,但還是拉不開距離,當坐在馬桶上時,他就站在我的跟前,我的眼睛剛好對着他的屁股。

雖然我算不上一個色女,目光仍然被他的屁股吸引了,眼前一亮,再也不覺得囧了,只感覺真的好翹好翹好翹……好翹!

順着他腰部的曲線往上看,啧啧啧,寬肩窄腰,身材真的很好啊!

再往上……咦?他耳根怎麽紅了?

我一個激靈神智歸位,聽覺立即運作,就聽到狹小的衛生間裏,小河流水的聲音還伴随着回音,異常清晰,不停地飄啊飄搖啊搖……

我的臉轟地一聲就燒着了,火辣辣的,今天真是丢人到家了!

很久之後,我都沒勇氣說話。

“好了嗎?”水聲停了之後,再沒有其他聲音和某種臭味産生,他開口問,聽不出窘迫。

我吸了吸鼻子,悶聲說:“好了。”

他轉過身把我托了起來,我趕緊提褲子,可是手忙腳亂,越急越穿不好,最後竟然一松手——就掉了下去!

我頓時感覺到頭頂上有無數只烏鴉嘎嘎地飛過……

“怎麽了?”好久不見我動,他看着我的眼睛問。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麽說,他微微皺眉,大約是等煩了,直接低下頭往下看了一眼。

離得這麽近,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過了兩秒,他說:“我幫你吧。”就把我放在馬桶上,緊接着快速蹲下身體,替我把褲子撿起來,又快速把我抱了起來,眼睛看着我的身後,動作麻利地幫我把褲子穿上。

整個過程完成得行雲流水。

他一言不發地把我抱回床上,關了燈,房間又回歸安靜。

很久之後,我臉上的火辣辣的溫度才褪去,心卻一直如同擂鼓,腦子裏浮現的都是他抱着我幫我穿褲子時候的情景,他的手不小心觸碰到我的腰上的肌膚時,那種觸電般的感覺,一直從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第二天天亮之後,我依然十分疲憊,于是埋着頭繼續睡。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在病房中出出進進,所有人說話的聲音都壓得很低,只有一個人的聲音略高,他好像說了句:“再往外跑一次,我就可以親自動手給你截肢了。”

最終,是白珊把我搖醒的。

睜開眼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正午了,陽光很充足,只是窗簾拉上,病房裏并不是很亮。從床上坐起來,就發現手上的手铐已經打開了,四處看了看,就看見他安靜地坐在角落的沙發上看書,身上穿着條紋病號服。

白珊趴在我跟前,大眼睛賊溜溜地轉,清純可愛,手指着白昀,暧昧地問我:“林朝夕,你老實交代,昨晚和他……嗯?”

在我的印象中,作為妹妹,說自己哥哥的時候,一般都會說我哥怎麽樣怎麽樣,而不是像白珊這樣,說白昀的時候都是他他他的,而且仔細一想,從我認識她到現在,她根本就沒有管白昀叫過哥。

好奇怪啊!

“嗯什麽嗯?我都快被你害死了,還嗯呢!”我翻了個白眼,不理會她暧昧的語氣,也沒問她和他是怎麽回事,做人真理第一條,別去管你不該管的閑事,“你看看,昨天不是因為你,我能這麽倒黴嗎?現在站都站不起來了,也不讓你賠償我了,至少也要在語言上安慰一下啊,你看你,太不夠意思了!”

“不是有他照顧你嗎?你不會有事的。”她沒有良心地笑了出來,忽然又神秘兮兮起來,低聲問:“昨晚你是怎麽把他搞定的?你們離開的時候,我看他發了很大的火,上次他這麽發火的時候後果很嚴重的,都沒人敢靠近他,你是怎麽做的?教教我呗,這樣以後我就不怕他了。”

額……有那麽可怕嗎?

我往角落裏看了一眼,他依然在看書,頭也不擡,像是與世隔絕了似的。

怎麽感覺他有些孤僻呢?

“他是你哥,你還怕他?”我奇怪地看着她,即使我和林朝月關系再惡劣,即使我再兇,她都不會怕我,這白昀到底有多可怕?我下意識地看了白昀一眼,大言不慚地胡謅,“他也沒你說的那麽可怕啊!感覺還是非常平易近人的,你們要是有什麽矛盾,給他講道理就好了啊!”

大概扯得太離譜了,連白昀都擡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講道理?”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拜托!就沖你昨晚的臭脾氣,打死我都不相信你是講道理把他擺平的!平易近人?天啊!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麽評價他!”

我當然不可能告訴她我是怎麽擺平她的這個難纏的哥哥的,說出來太丢臉了。

過了一會兒,她開始上下仔細看我,眼神不住地往我衣服蓋着的地方瞄,我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問:“你看什麽呢?”

她笑得賊兮兮的,小聲問:“昨天晚上,孤男寡女,夜黑風高,你們就沒有……幹柴烈火,嗯?”

她的話像是把火,轟地将我的臉點着,一想到昨晚的事,我真的,哎……好囧啊!

“真的有啊?”她敏銳地看到我的窘态,笑得更加賊了,“這春宵一夜感覺如何?他的技術怎麽樣?我一直覺得他挺潔身自好的,雖然潔身自好挺好,但是從另一個方面看,實戰經驗就不怎麽樣,你自己覺得呢?”

我滿臉黑線,雖然我也愛說話,至少我會衡量一下什麽話屬于隐私要保密,什麽話在不太熟的人面前說不合适,但是白珊又一次突破了我的認知底線,讓我對一根筋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

能不能讓這個女人去死?

正控制自己的脾氣不去一巴掌拍飛她,角落裏忽然傳來白昀的聲音。

“白珊,去衛生間裏幫她拿洗漱用品。”

白珊不服氣地問:“為什麽使喚我啊?”

“她走不動。”

白珊立即回頭看我,又看了看他,忽然就笑了出來,眼神狡黠,很好說話地去了衛生間。

沒有了白珊,房間裏一下子就安靜了,我看向白昀,忽然感覺手足無措。

“喂,原來你真的住院了啊!”我沒話找話,“你生病啦?”

他沒擡頭,只淡淡地回答:“嗯。”

我真誠地說:“你生病了,卻把床讓給我睡,我太不好意思了!”

“沒事。”

額……好冷淡啊!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有了一種受不了的感覺!

在白珊端來的臉盆裏洗了臉,又刷了牙,就開始吃早餐,其實說早餐一點都不正确,快十二點了,午餐才差不多……

白珊又賊兮兮地湊過來,“看得出,他挺喜歡你的啊……”

一團面包卡在喉嚨裏,我嗆得滿臉通紅,不由得大聲咳嗽了起來,喝了很多水才咽下去。

“嘿嘿,我看你……也挺喜歡他的,是不是?”

我成功地被水再次嗆住。

怎麽這兩天遇到的都是奇葩呢?

心突突跳個不停,臉火辣辣地燙,白珊繼續打趣我:“其實他條件很好的,很多女的都對他有意思,不過他沒有看得上的,你要是和他在一起,吃不了虧的。”

我徹底囧了,“胡說什麽呢你?”

“我這麽真誠,哪裏是胡說?”她笑得一臉向往,“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了,他就不會老是像管家婆一樣把我管得那麽嚴了。”

我暈!

下意識地看向白昀,他依然那裏一動不動,忽然想起昨晚和他的那個吻,臉燒得通紅。

他說要交往的時候,我沒當回事,現在心裏卻莫名地癢癢,遠遠看着他都覺得止不住地興奮,可是他卻很冷淡,讓我很懷念他的懷抱,有……想抱住他的沖動。

額,這可能就是所謂的人性本賤吧,給你的時候你不當回事,不給你了,你反倒想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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