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不知道該怎麽把對話進行下去,白昀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白珊一看,拿起來遞給白昀,“給,小劉的電話。”

他拿過去,接起來,整個過程只說了八個字:喂,嗯,十分鐘後過來。

挂了電話之後,他對白珊淡淡地說:“去找個輪椅,推她出去轉轉,等會再回來。”

白珊這下什麽話也沒說,就乖乖地出去找輪椅了。

我想了想,自己又不是殘廢了得住院,本來昨晚傷口處理好了就該回去了,卻因為手铐的事耽擱了一晚上,這下手铐打開了,不管怎麽樣,我都得回家了,再這麽賴下去會遭人嫌的。

于是我就對白昀說:“這兩天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想我該回去了,不然我家裏人該着急了。”

他擡起頭來看了我一眼,目光冰冷,又低下頭,“嗯。”

額……怎麽說呢,不就是拒絕了他的表白麽?用得着這樣麽?這家夥的心眼真是小。

“如果下次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吃飯表示感謝啊!”又客氣了一下。

他淡淡地說:“不用了。”

額,這下真尴尬了。

正不知所措着,門口忽然有人說話。

“小姑娘,那麽急着走幹嗎?是他害你受傷的吧?這麽重的傷,你不整死他不覺得太吃虧了嗎?”

我擡頭一看,昨晚那個老醫生正穿着白大褂站在門口,一本正經的樣子。

我驚訝:“啊?”

“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躺在床上賴死賴活,讓他賠你醫療費、精神損失費、青春損失費,不讓他放一筆血誓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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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太狠了吧!”

“沒關系,反正他作惡多端,這就是報應。”

“額,可我不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我轉頭看了白昀一眼,他的臉色果然不好了,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來,有些打抱不平,“我說你是不是和他有仇啊,怎麽老是針對他啊?針對他也就算了,怎麽連我也一起整了?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在夢裏把你千刀萬剮了無數次?”

“入夢這種事,不太擅長,我還沒死,托夢也力所不及。”他淡定地說,“至于是否有仇,抱歉,沒有,只是單純看他不順眼而已。”

我:“……”

“這幾天得經常換藥,你連路都走不動,家和醫院之間來來回回地折騰,你以為你是火影忍者裏面的鳴人活力四射随便瞎折騰周圍的人?”他又說,轉身往外面走去,“昨天看你還挺聰明的,怎麽現在傻了呢?我行醫這麽多年了,還第一次見白癡可以傳染的。我去給你辦住院手續,在這裏住着,反正他錢多人傻不要臉。”

我:“……”

無語了很久,我看向白昀,弱弱地問:“這個人是上天派來懲罰你的嗎?”

他瞪了我一眼,殺氣四溢。

額……好可怕的說!

當白珊把輪椅推過來的時候,我趕緊逃之夭夭。

坐在醫院外面的咖啡館裏,我給林朝月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接我。

我再怎麽厚臉皮,也不可能真的順水推舟住在醫院裏,之所以乖乖和白珊出來,是因為他剛剛打電話說有人十分鐘後過來,他讓白珊帶我出去,明顯就是支開我們,不想讓我和白珊在旁邊影響他。

嗯,就算我再怎麽愛折騰,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白珊坐在我對面不停地說話,自顧自從小到大的開心事、糗事都一一說了出來,話特別多,就好像從來沒說過話似的,把我當成垃圾桶不停地傾訴。

雖然我也愛說話,但是和自我的人聊一些完全沒有共同語言的話題,簡直比讓我現在脫了衣服去大街上裸奔搞行為藝術還折磨我,而我也不喜歡看別人唱獨角戲,于是挑了個我感興趣的話題。

“昨天晚上你喝酒的時候,對一個男人可謂十分牽腸挂肚,他是誰啊?”

她果然住了嘴,換上一副為情所困的模樣,神情憂郁,托着下巴長嘆了口氣:“哎,說來話長啊……”

“那就慢慢說。”

她又長長地嘆了口氣,才說:“他叫餘焜,他們家和我們家是世交,我從小就喜歡他,可是他并不知道。”忽然又像是打了雞血,“不過沒關系,要不了多久,他就是我的了!”

我頓時滿臉黑線,她這麽要死要活的,卻只是暗戀。

“你怎麽那麽自信,他會是你的呢?”

她非常坦誠:“他現在是餘家的當家,因為生意上的關系,我爺爺想和餘家聯姻,在我們家最合适的就是我。”

我再次滿臉黑線,“都二十一世紀了,不是說婚姻自由了嗎?你們怎麽還搞聯姻這一套啊?怎麽還活在舊社會啊?”

“你太天真了,婚姻法規定一夫一妻制,一樣不是有男人包二/奶嗎?有些東西不是你以為沒有就沒有的。”她翻了個白眼,“別以為聯姻就沒有真愛,我可是很喜歡他的,這輩子就非他不嫁了!”

“你喜歡他,并不代表他喜歡你啊!”我一針見血,“一廂情願是這個世界上最傻 逼的事情。”

她瞬間就拉長了臉,有一種盲目的自信:“我們只是還沒有相處的機會,等我們在一起了,他一定會喜歡我的!”

我和她不熟,也不了解她的真實情況,不好下結論,所以就很識相地沒有多嘴。

聊了一會兒,她的手機又響了,接完電話之後對我說:“有人讓我上去一趟,你先在這裏坐着,我馬上就回來。”

林朝月剛剛發短信說她依舊到了醫院門口,所以我對白珊說:“不急,我妹馬上就來了,你慢慢來。”

白珊剛踏出咖啡館,林朝月就進來了。

不知道這只金絲雀今天腦子抽了那邊風了,竟然一改平常的小家碧玉形象,打扮得格外性感,十八歲的女孩子穿了一條深V包臀小短裙,臉上戴着一個大墨鏡,胳膊上挽着一個香奈兒白色大包,腳踩七寸高跟小涼鞋,噠噠噠地進來了。

剛開始我沒認出她,只覺得她的打扮真是醜到極點了,沒有那種女王的氣質,卻想走女王的範兒,這就跟七老八十了還紮朝天辮一樣,簡直就是□□人的目光。正嘲笑着,卻認出她耳朵上那對帶着水晶骷髅的繁瑣大耳環是我的,再仔細一看,我嘴角抽了抽,沖她招手:“月兒,這邊。”

她一看到我,就走了過來,搖搖晃晃的,看得我心驚膽戰,擔心她不知道哪一步就會摔個狗□□,到時候我不僅回不來家,連我媽都會把錯怪在我身上,說:“你個惹禍精,要不是你讓你妹去接你,她能摔倒嗎?”然後都是我的錯,訓得我真想把葡萄塞進她們娘倆□□的鼻孔裏。

哎,這就是當老大的悲哀,什麽都得讓着老幺。

她一坐下,我就趕緊問:“你受什麽刺激了?怎麽打扮成這樣?”

“這樣的打扮怎麽了?我都已經不是高中生了,已經用不着你們管我穿什麽了。”她一撩頭發,“晚上我約了同學一起去酒吧見識見識,等會把你送回去了,我就過去。”

“酒吧?怎麽想起去酒吧了?”我驚訝,“你們幾個人啊?一起去的人安不安全?”

“你怎麽比咱媽還婆婆媽媽啊?就我們班幾個同學,男的女的都有,酒吧的傳聞我已經聽過很多了,我會小心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還想繼續告誡她幾句,她就已經不耐煩了,“行了行了,我已經征得咱爸咱媽的同意了,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起來吧,咱倆趕緊回吧!”

我看了看她的鞋,懷疑地問:“我走不動路,你扶得動我嗎?”

她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別說你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很掃興地點了點頭。

她的臉垮了下來,“林朝夕,都傷成這樣了,還回什麽家啊?你回家了也沒有人能照顧你,咱爸的手沒好,咱媽都照顧不過來,你再回去,會折騰死咱媽的,到時候你上個廁所都沒有人能幫你,還是在這裏住着吧,等差不多了再回。”

“不是吧?我在這裏住得不舒服,好不容易盼到你來了,你怎麽能不帶我回家呢?”我急了。

“可是你回去了只會給家裏添麻煩啊!”

我:“……”

正相對無言着,忽然旁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帶着他鄉遇知己的興奮的男聲:“林朝夕!”

我一轉頭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我們的桌前,低下頭看我,細長的眼睛帶着精光的亮光,嘴角斜斜地牽起,表情中隐隐帶着那麽一絲狠勁,笑得很壞。

雖然看起來儀表堂堂人模狗樣,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衣冠禽獸。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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