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剛從門口過,就看到你了,進來和你打個招呼。”他在我旁邊坐下,笑得很親近:“都半個月沒見了,怎麽忘了我了?”
我冷哼了一聲,臭盜墓賊,使詐騙我勒索我,我再怎麽健忘也不會忘了他!
“當然沒有,我一直惦記着你呢!”看他眉開眼笑的,我氣死人不償命地說:“就算你去做了變性手術我都不會認不出你來。”
他的表情果然一僵,但是很快掩飾過去,轉頭看向林朝月,眼神先是很驚豔,不一會兒就變得色迷迷了。
“這是林朝月吧!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真是漂亮,上次我和雲少去過你們家,當時你一直在房間裏,我們沒機會認識,現在終于見面了。”他笑得很壞,彬彬有禮地伸出手,“現在鄭重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燕北,很高興認識你,林朝月小姐。”
林朝月一聽雲少這個名字就暈頭轉向了,傻乎乎地要伸出手,我一巴掌拍開,皮笑肉不笑地對劉燕北說:“自我介紹就自我介紹,說個名字就可以了,握什麽手?”轉頭對林朝月說:“這麽大的人了,怎麽不知道矜持一點?不要看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就和人握手,小心一握上就甩不開被人占了便宜還髒了你的手!你可不知道,現在有些男人特變态,經常做了某種活動之後不洗手,把自己的子孫免費送到他人手上,可惡心了!”
劉燕北的臉瞬間就冷了,林朝月沒明白我的意思,傻傻地看了他一眼,腦子不笨,往後坐了坐,專心地喝咖啡,聽話地做隐形人。
“林小姐這是什麽意思?”他冷笑。
“在教育我妹妹啊!”我笑得很假,“她剛從學校裏出來,不知道人心險惡,更不知道怎麽對付那種心懷不軌的人。”看向林朝月,“知道怎麽對付嗎?”
林朝月很配合地搖了搖頭。
“二話不說,踹他老/二,踹他個生不如死,有刀的話直接給他割下來,扔在地上踩個稀巴爛,再糊到他的臉上。”看他的表情已經變得陰狠,我四兩撥千斤:“別以為我在說你呢,你來之前我就和我妹說起怎麽處理各種意外情況了,你來得不巧,我們剛好說到怎麽對付色狼。”
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挂了笑容,笑得很有深意:“怎麽會?你妹妹長得這麽漂亮,的确應該多了解這方面的事,不然容易吃虧。只是有時候,就算你再厲害,也會遇到身不由己的時候,不是嗎?”
他意有所指,我第一反應就是想到我被勒索的那件事,真是個烏龜王八蛋。
我對林朝月說:“朝月,你不是說你還有事嗎?快去吧!”
她放下杯子,問:“你不回家了?”
“不回了,過幾天再回,你去吧,別太晚回家,別讓爸媽操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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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二話不說拎起包蹭蹭蹭就走了。
我轉頭一看,劉燕北正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裏帶着一絲狠勁兒,我心頭莫名地一跳,産生了不好的念頭,對他冷冷說:“別打我妹的主意,否則我打斷你的狗腿。”
他轉過頭看我,不置可否地一笑,笑得很輕佻:“支開她,想和我說什麽?”
我直奔主題:“你把那段錄音删掉。”
他攤了攤手:“這個我做不了主,錄音在雲少那裏。”
“那雲少他人呢?”
“雲少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我冷哼一聲:“一群混蛋。”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向咖啡館的落地玻璃窗,林朝月剛好從外面經過,笑容很有深意。
“冤有頭債有主,我只是個跑腿的小喽啰,雲少才是頭兒,你要有什麽深仇大恨,盡管找他報吧!”
他站起來想要離開,我趕緊問:“怎麽才能聯系到雲少?”
“打電話呗!”他最後沖我笑了笑,“他的號碼并不是秘密,不過,能不能讓他接電話,就看你的本事了。”
白珊很快就回來了,看了看桌子,問:“你妹妹來過啦?”
我撇撇嘴,喪氣地說:“來了又走了,她讓我在醫院住幾天,回家的話不方便。”
“哈哈!看來我們又多了一個同盟!”她笑得很得意,“剛剛就是馮醫生打電話讓我過去的,他要給你辦住院手續,讓我幫忙,我覺得你不會同意,就沒告訴你,回病房拿了你的證件直接辦了,來了個先斬後奏。”雙手合十,“小夕夕你看這麽多人都讓你住下你就少數服從多數住下好不好你也別怪我偷偷翻你的東西畢竟這是衆望所歸……”
我一個頭變兩個大。
“你老實說,你們非讓我住下來,到底有什麽陰謀!”我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在抖,太氣憤了!
“哎呦,你說的太嚴重了,哪裏有什麽陰謀?”她說,“馮醫生想讓你住下來,是因為他特別讨厭白昀,不想讓他過得舒坦,而你看起來就是個有力武器,而我想讓你住下來,是因為我覺得白昀挺喜歡你的,和他相處得比較融洽,說不定還能成交一段良緣呢!”
我滿臉黑線,怎麽這些人都不安生呢?
“白昀和你說的那個馮醫生到底有什麽過節?怎麽那個醫生那麽針對白昀?”我好奇。
“這個吧……”她結巴了一下,才說:“這個說來話長,不如你去問白昀吧!”
我:“……”我敢麽我?
回去的計劃胎死腹中,我萎靡地回到病房,白昀的病房,是白珊推過去的,她說等晚上了,再推我去找我的病房,然後一把我送入病房,就不見她的影子了。
白昀正躺在病床上休息,床頭的櫃子上放着一個用報紙包着的東西。
古玩這一行有個講究,就是包東西的時候得用報紙,因為老古話說的,一個字壓一個鬼,所以明器都要用有字的東西包。明器都是從墓裏掏出來的,死人用過的,不吉利,以前都用寫着字的宣紙包明器,時代變遷,現在都在用報紙,上面的字多,方便,多少個鬼都能給你包死。
從小我就見我爸用報紙包那些東西,所以形成了條件反射,一看見報紙包的東西,就覺得是古董。
我很好奇,于是就過去拿起來摸了摸,當然沒有拆開,這點禮貌我還是有的。
這東西是個圓形的器物,直徑大約十五公分,厚不超過八毫米,中間有圓形的孔,兩面都有很多凸起的圓點,入手微涼,根據我多年的經驗,這應該是塊玉璧。
“白珊呢?”
我的注意力正集中在手中的東西上,白昀一開口,吓得我魂兒都快廢了。
“啊?”我回過神來,“她把我送進來之後就跑了。”頓了頓,加上一句,“你放心,你這麽照顧我,我絕對不會如他們的意,絕對不會給你添堵的!”
他坐起來,向我伸出手。
我張大了嘴:“你想幹什麽?該不會邀請我上你的床吧?我再怎麽豪放也沒有那個膽子啊!”
“你想多了。”估計他已經有了免疫力,不再因為我偶爾的胡言亂語而變臉,直接伸手拿走我手裏的東西,“我要的是這個。”
我:“……”
他他将報紙一點一點重新包好,我在一旁看着,十分無聊,于是找話題:“你這裏面是塊玉璧吧?你也做古玩生意啊?”
他點點頭:“嗯。”
“給我看看好不好?”
他看了我一眼,把包好的報紙重新打開。
果然是塊玉璧,羊脂玉,裏面有紅色的血沁,能看得出剛出土不久,很少見。
“呀!你在哪裏搞的這麽好的東西!”我不由得驚訝出聲。
“剛剛有人送過來的。”
“這得多少錢啊?”
“他先拿過來放在我這裏,價錢還沒定,過段時間再給他。”
我驚訝:“這麽好的東西也敢不要錢就放在你這裏,看來你的信譽不錯啊!”
對于我的奉承他不置可否,“再好也不過是個死貨而已。”
我呵呵笑,“這是什麽時期的東西啊?”
“戰國的。”
“這麽就啊!那一定是國寶了,老值錢了!”想起一件事來,我問他:“你對這個很懂嗎?眼力怎麽樣?”
“還行。”
說還行的人一般都是在謙虛,我一眼就看透了,這家夥肯定是個懂行的人,于是說:“我那裏有個青銅的錯金匕首,貌似是傳世的,從一個王八羔子那裏拿來的,有人說是東周的,我覺得不大可能,有機會你幫我看看好不好?”
他的表情瞬間就冷了,“王、八、羔、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