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從急診室出來沒走幾步,一直支撐身體的氣力很快就散了,我靠着牆休息,發現冷汗已經把衣服都浸濕了,膝蓋上包紮的紗布也有血滲出來。白珊那一推力氣不小,估計是縫針的傷口裂開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個樣子回去肯定會把我爸媽吓一跳,于是給陳麗麗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事情解決了,讓她今天晚上睡我家,順便開解一下我妹,她是我妹最好的朋友,和我妹的關系比我還親近,我很相信她。

打完電話後,我都已經滑坐在地上了,面前站了一雙腿,铮亮的皮鞋差點晃花我的眼。

“我已經知道你是誰了,游戲已經結束,你可以走了。”

他蹲下來,想抱我起來,聲音低低地說:“我沒玩你。”

又是這句話,聽得耳朵都長繭了。

從頭至尾的平靜終于頃刻間崩塌,我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怒聲吼:“是啊!沒玩我!從昨晚到現在,裝作陌生人一樣,看我上蹦下竄地讨好你,就跟耍猴兒似的,你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心裏肯定是在想,林朝夕啊,上次你不是挺兇的麽,現在還不是被我捏在手心裏玩?你因為我吻了你一下就打我巴掌,還打得挺幹脆的麽,現在不是乖乖地在我懷裏被我吻嗎?賤人就是賤人,活該被人玩?”

他抓着我的胳膊,力氣大得似的要掐進我的肉裏,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沒、有、這、麽、想、過!”

“沒這麽想?那你是怎麽想的?”我恨恨地看着他,“是不是覺得上次我有所保留,并沒有把那些墓全告訴你們,所以就用美男計,讓我暈頭轉向,和盤托出,然後再一腳把我踹開,以一種華麗的姿勢告訴我其實一直都是在玩我?說我是癞□□想吃天鵝肉?”

他還是說:“我沒有。”

“你沒有怎麽樣?”我輕蔑地笑了出來,“這些理由都說不通,難道你要告訴我,說交往是因為喜歡我?上次見面之後就對我念念不忘,所以讓白珊引我出來,你再英雄救美,讓我對你一見鐘情?白昀啊,我不是傻子,你別侮辱我的智商。”

他張了張嘴,好半天才說出一句:“你剛剛答應我,要交往的。”

“答應了又怎麽樣?你聽好了,你沒通過驗收,現在被我踹了。”我嗤笑,拉開他的手,“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我推開他,努力站了起來,慢慢地往外走。

可是沒走幾步,就被他攔腰抱住,一下子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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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麽?”我吓了一大跳,怒聲問他。

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大步地往外走,到了車前,直接把我扔進去,也跟着坐了上來,對司機說:“走!”

我氣憤到了極點,撲過去打他,像個潑婦一樣,沒有任何章法,他面沉如水,輕輕松松地制住我,一言不發。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的後背緊貼他的胸膛,胳膊被他反折在身後,他一只手勒住我的腰,我無法動彈,只能憤怒地吼他,“玩也玩夠了,怎麽着?你還想綁架殺人不成?你這個混蛋,放開我!不然我以後肯定會報警!不僅告你綁架,還告你盜墓!臭盜墓賊!”

他的身體很僵硬,一句話也不說,我感覺自己就好像被一截木頭給綁架了,氣不過就在下面用腳去狠狠踢他的小腿,直直地往他的傷口上踢,“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跟你沒完!”

傷口被襲擊到,他的身體一震,用腳勾住我的腿,我再也不能動彈,好久才聽到他在我耳邊低低地說了句:“朝夕,你別這樣。”

我很不客氣地說:“我告訴你,我現在很憤怒,你要是給我把刀,我都敢把你給砍了!你要是不想惹禍上身,就離我遠一點!”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別這樣,我現在送你回家,送你回去之後,我再不來煩你。”

他的語氣很認真,我漸漸安靜下來,他也慢慢放開了我,等我終于脫離了他的桎梏,我立即用胳膊肘狠狠地撞向他的胸膛上,他悶哼一聲。我不擅長什麽拳腳功夫,只會市井流氓打架的手段,于是轉過身就勒住他的脖子,張開嘴一口就咬住他的脖子。嘴裏立即就嘗到了血腥味,耳邊他的呼吸又沉又緩,顯然是發怒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朝夕,是的,我之前做過傷害你的事,我道歉,可是你妹妹這件事和我沒關系,你不能這麽蠻不講理!”

“是啊!你沒錯!”我松開口擡起頭看他,眼睛都酸了,“你既然知道自己曾經做過傷害我的事,也知道我讨厭你,你裝作不認識我,這我可以理解,畢竟小偷不可能跑到失主面前告訴他,喂,我偷了你的東西,你過來和我算賬。可是,你既然知道欠我的,為什麽還要和我糾纏?為什麽要和我接吻?為什麽要說交往?是不是想等我發現的那天,再告訴我,林朝夕啊,你不是挺能折騰的啊,怎麽沒早發現我就是雲少啊?看吧,上次你敢打我,這次我就敢把你玩了再甩了!你不覺得你欺人太甚了嗎?搶劫也就算了,你他媽還欺騙感情!”

說着說着眼淚就下來了,這個世界上,玩感情是最傷人的了,這個人太混蛋了。

“你要我說幾遍?我他媽沒玩你!”他的聲音也拔高了,這是我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這麽激動,竟然也說起髒話了,“我他媽這兩天和你在一起,就想着怎麽把上次的事彌補了,再讓你知道我是誰!”

“是嗎?”我才不信,“話都是由你講了,誰知道真假?說不定你就是我見過的最虛僞的人!”

這句話讓他一下子就僵住了,定定地看着我,眼睛裏有我不懂的東西,忽然間,他身上那種冷漠的、疏離的氣質就變了。

“朝夕,你別說了。”他緊緊地摟住我,聲音低地像是在祈求,“我沒騙過你,真的。”

你有沒有騙過我,我怎麽分得清?心裏有股火沒地方發,我又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拳頭也狠狠地捶他。

“你混蛋!白昀,你真是個混蛋!”

他一直僵硬着,只是說:“打吧!打吧!只要你解氣!”很久之後,終于抓住我的手,不知怎麽想的,頭轉過來親我的側臉,先是很溫柔,一點一點地親,我不為所動,他就強硬地轉過我的臉,直接吻上我的唇。

其實這根本就不算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吻,反而像是在啃噬,狠狠的、用力的、簡直像是要将我撕開。我心裏很難過,真想找個地方好好地哭一場,而他的行為正好給了我一個發洩的途徑,于是化悲痛為力量,更狠地咬回去!手也狠狠地在他身上胡亂地打,發洩似的撓,他的衣服被我弄亂,身上不少地方被我撓出血,可是我一點都不解氣,就更用力地吻他、咬他,嘴裏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連身體有了反應都不知道。

他的力氣也越來越大,可是并沒有逾越的動作,即使他的衣服已經被我弄亂到不像話,而我的衣服依然妥妥帖帖地穿在身上。

他越淡定越從容,我心裏的邪火就越旺,讓我恨不得真的拿刀捅他兩刀。憑什麽我這麽難過傷心,他卻依然這麽冷靜?為什麽就不能表現出一點痛苦?即使我攻擊他的傷口,他也不會表現出一點痛色?是他真的感覺不到痛,還是他真的太能忍太會僞裝了?我不信他感覺不到痛,只想扒下他這層僞裝的面具!

兩個人貼得太緊,手腳根本就施展不開,我根本沒有辦法傷害到他,于是心一橫,伸手去解他的皮帶,卻被他一把攔住。

他從我的唇邊離開,依然冷靜自持,對司機冷聲說:“停車,你滾下去!”

老實的司機趕緊照做,當車門關上之後,他這才對我說,聲音已經被□□染上了沙啞:“朝夕,別這樣,你是在玩火。”

我不聽他的話,直接抽回手繼續去解,他再攔:“你下午才說過,不能那麽早和你發生關系的。”

我怎麽會和你發生關系?

雖然從來沒有真正見過男人的裸/體,但是大一的時候,宿舍裏的女生因為好奇,所以聚在一起偷偷觀看過島國愛情動作片,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我覺得煩,于是主動吻上了他,繼續用舌頭和他糾纏,手三下五除二就解開了他的皮帶,手利索地滑進他的褲子裏。

噢,還挺大的。

我從他的唇邊離開,發現他的眼睛已經深邃到了極點,呼吸也不穩了。

“朝夕……”他喃喃地叫我。

我二話沒說就扒下他的褲子,然後用力一握,他悶哼一聲,疼得臉都紅了,我正要狠狠地一折,給他弄骨折了,卻被他極快地攔住。

他緊緊地捏住我的手腕,滿臉怒容,怒氣随着聲音一洩而出:“你、做、什、麽?”

雖然傷害他的目的沒有達到,但是他這個難受的、痛苦的、憤怒的、失控的樣子還是取悅了我,我說:“我就是想看看,你要是不能人道了,就憑這張漂亮的皮囊,還能不能出去随便玩女人?”

他的表情先是難以置信,忽然就變得陰狠起來,“你竟然敢……”忽然一把将我推倒在座椅上,他狠狠地壓在我的身上,“那你就試試看!”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短褲連同內褲突然就被扯到膝蓋處,雙腿并攏被擱在他的一側肩膀上。他的身體下壓,壓着我的腿緊貼在胸前,手在我下面摸了摸,找準濕潤的入口,就那麽扶着自己闖了進來。

撕裂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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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最後摟緊我,緊緊地抵着我的身體顫抖着釋放出來後,就伏在我身上喘氣,我渾身都疼,先是散了架一樣。這點時間,讓我覺得無比漫長,像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可是再看外面屏幕上的時間,不過五點十八分。

三分鐘而已。

他一點一點地親吻我的臉頰,表情柔和了很多:“乖乖的,別和我吵架了,好嗎?”

我的腦子亂成一團麻,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這種情況,只能身體盡力向上縮,讓他那個先從我身體裏滑出來。找到包,從裏面拿出紙巾,想處理腿間的黏膩。

他從我手裏拿過紙巾,坐了起來,“我來吧!”

雖然不合時宜,我的腦子還是冒出來一句話:誰污染,誰治理。

腦子真是抽了。

才認識不到一天時間,我一點都不适應他碰我,身體縮了一下,就坐了起來,想躲開他,卻被他按住,動作輕柔地擦拭。

忽然,他的手一頓,問:“你上次例假是什麽時候完的?”

我一言不發地撿起地上的褲子穿上,想打開門下車,卻被他拉回來:“聽話,快點回答我的問題,我沒做措施,要是在危險期,你這麽小的年紀,還在上學,懷孕了就不好了。”

地上的紙巾上染了血,我看得眼睛一刺,心裏什麽滋味都有,估計他現在不可能讓我一個人走了,于是說:“你剛剛說了,你送我回家之後,以後再也不會來煩我,現在就送我回家吧!”

他的呼吸一重,用手擡起我的下巴,“你說什麽?”

“你放心吧,我不會報警的,之前說報警,也只是說說而已,‘您’來頭這麽大,我要是敢報警,就算把你送進牢裏,你妹妹也不是什麽善茬,肯定要整死我,弄不好,連我家也整了,我得罪不起。”我垂眸看地上,雖然有時候我的脾氣急了點,但是事情一向看得清楚,自知之明也是有的,“對了,你放心吧,我也不會心裏過不去什麽坎,為了洩憤就随便告訴別人你早洩的。”

“早、洩?”這兩個字從牙縫裏蹦出來。

三分鐘難道不算早洩?想了想,覺得他生氣并不是因為氣自己早洩,而是因為我把這個事實說出來,讓他面子上過不去。

不過,怪不得白珊說他潔身自好,我看是因為早洩有些自卑,怕玩女人的時候被對方嫌棄,才不敢那麽随意地找女人。

長得這麽好的一副皮囊,竟然有這樣丢臉的病,真是可惜了。

他的臉已經黑得能擠出墨了,我仔細一想,覺得自己嘴太欠了,真是的,什麽不好說,怎麽能這麽侮辱人家男性自尊呢?這家夥性格這麽陰沉,弄不好就是因為這方面有病才造成的扭曲,說不定等會會動手打我,嚴重一點的,甚至會殺人滅口。美劇《犯罪現場》中那麽多的案例,很多人不就是因為在那方面不行,才造成了心理扭曲,就變成變态殺人狂了嗎?

一想到這裏,我就坐立不安了,覺得再這樣下去生命安全就不能保障了,突然間爆發,力大如牛地推開他,打開車門就跳了下去。

我的動作迅速,他沒來得及拉住我,又由于衣衫不整,不能緊跟着我下來。

“你回來!”他咬牙說,“你今天要是敢跑,就別想着我會負責,女人那麽多,你別以為我就看上你非你不可了!”

呦!脾氣還挺大的!

剛好一輛出租車停在我跟前,我拉開車門,轉頭看他,擲地有聲振聾發聩地說了一個字:“呸!”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這麽多,終于撲倒了~

我也算是讓林朝夕把白昀的臉丢光了~白昀必須奮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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