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争執

因為競拍的那個人太執着,最後這把劍的價格過億了,還往上飙了一段,那個人不甘願地放棄了,回頭往我們這裏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我就覺得他特別熟悉!

同樣的,對方也露出了似曾相識的表情。

雙方都覺得熟悉,那肯定是熟人,我不由得仔細看他。

這個男人很年輕,幾乎和我同齡,雖然穿着正裝,但依然有着少年那種陽光的特質,濃眉大眼,相當俊朗,皮膚很白,有種當小白臉的潛質,乍一看還挺像韓國明星李民浩。

拍賣還在繼續,但是那個人還在不停地回頭看我,依然露出迷茫又費解的神色。

白昀看我不停地往那邊瞟,于是問:“你看什麽呢?”

“我覺得那個人好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我說,“他看起來好像也認識我,不過同樣記不起來。”

“沒想到你在這裏竟然還有認識的人。”

“可能不認識。”我随口說,“不過,也許是我命中注定的人呢!你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有些人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即使不認識,在人海中目光相遇,就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啊呀,疼!”

手被他狠狠掐了一下,我不由得轉頭狠狠地看向他,他冷着臉說:“膽子越來越大了,嗯?”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會吃醋,“嘿嘿,我開玩笑的啦!”伏在他耳邊悄悄說,“其實你比他好看多了,也更有男人味,我最喜歡你了!”

他被我哄開心了,唇角微微上翹,伸手捏了捏我的臉,無奈地說:“你啊!”

那個人又一次回頭,看到我和白昀的親密動作,怔了怔,就再沒有回頭,放棄隔着許多人和我眉目傳情了。

拍賣會結束之後,有人來請白昀去談拍品的後續事宜,白昀讓老陳去辦了。樓上正在辦一場慈善酒會,白昀要在那裏見一個人,于是就帶我先行離開。

酒會上人挺多的,男的衣冠楚楚,女的時髦優雅,一進去,就有人和白昀打招呼,白昀不冷不淡地應付着,帶着我到了角落,服務生端着酒過來,白昀遞給我一杯,找了個沙發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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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坐下,白昀又給我揉了揉腳腕,交代:“等會我要去見個人,你乖乖呆在這裏,別惹事,也別随便被人拐跑了。”

我翻了個白眼:“我像是會随便惹事的人嗎?我像是傻傻的會被別人拐跑的人嗎?”

他氣死人不償命地說:“像。”

我瞬間就怒了,手伸到他腰間狠狠地擰,他竟然不躲,表情也不變,只是微微笑着。

靠,真是個變态的家夥,有受虐傾向,根本不把這點疼放在眼裏。

正想罵他一句,他往旁邊看了一眼,見到一個人後,忽然收斂了笑容。

那個人三十歲左右,相貌上乘,衣着光鮮,氣質與白昀一樣出衆,只是身上帶着一股說不出的陰沉氣息。

“小五。”他看向白昀。

白昀站了起來,淡漠且疏離地看着他,“大哥。”

我怔了一下才站起來,站在白昀後面,抓住他的一只手臂,悄聲問:“他是你大哥?你要見的人是他啊?”

“不是他。”他搖頭,握住我的手,拉着我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旁邊,“他是白紹,大伯的大兒子,這一輩排行老大。”

他慢條斯理地介紹完,卻沒有和白紹說一句話,好像沒把他放在眼裏,語氣中也有淡淡的不屑。白紹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也同樣是不屑,我就很自覺地沒有說話。

別人之間的矛盾,我還是旁觀比較好。

不過我不得不說一句,白昀他們家的人一個一個的都長得也太好了吧?這家的基因可真是彪悍!

“小五,你是什麽意思?”白紹看着白昀,臉色相當不好,語氣也咄咄逼人,“家裏所有人一向分工明确,你明明負責貨源,為什麽要插手資金周轉這塊?剛剛那把劍賣出去剛好是下半年的周轉資金,你為什麽要用我的名義再拍回來?東西是你的不錯,可是你已經交到我手裏了,就由我處理,就算你不想賣了,可以提前告訴我,我會在拍賣之前收回來,你知道你在拍賣會上的所作所為讓我貼進去多少錢?你以為現在的錢很好賺嗎?”

白昀不動聲色地聽他說完,才慢慢說:“這些年,你賤賣了我多少好東西你心裏清楚,你在這上面撈了多少油水我心裏也清楚,以前我不和你計較,是看在一家人的份上,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你們既然想分家,那就不是一家人了,就沒有必要再容忍你了。”他的語氣又沉又緩,很有壓迫性,“沒有金剛鑽,就不要攬瓷器活,既然覺得吃力,就不要再做資金周轉這塊了。”

白紹冷笑一聲:“我家負責資金這塊不是一年兩年,不是你想插手就能插的!”

“你們老大家盡出一些沒腦子的人。”白昀卻嗤笑了一聲,“自以為掌握了家裏的命脈,其實是最愚蠢的,沒有了貨源,你們照樣有名無實,拿不到一分錢。”

“分家?我們沒想過。”白紹的臉色一變,卻依然不服氣地說,“白家還是一個整體,老爺子是個顧全大局的人,不會任由你胡來,分工早就已經明确,他不會允許自作主張把家裏的東西拿出去賣的。”

“你怎麽那麽肯定,老爺子沒有想收拾你們老大家的想法?”白昀淡淡地笑,笑容沒有達到眼底,顯得極其冷酷,“自從你們負責銷售這塊,家裏的效益一年不如一年,而且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和餘家的當家談好,你也說了,老爺子顧全大局,既然你們沒能力做好,那就只能換人了。”

不知道哪句話戳中白紹的弱點了,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正說着,忽然有個服務生過來,對白昀有禮貌地說道:“白先生,我們老板請您過去。”

白昀點點頭,對我說:“你先待在這裏,我很快回來。”

“嗯。”

“老板?餘當家?你今天來是為了見他?”白紹的臉色更差了,見服務生點頭,他咬牙切齒地對白昀說:“你以為自己很有能力嗎?你再有能力,也不過是老爺子跟前的一條狗,更改變不了你是個野種的事實。”

我明顯感覺到白昀的身體一僵。

我聽不下去了,雖然剛剛白昀說話的确挺過分的,但是并沒有用這樣的髒話侮辱白紹。

我覺得,就算再怎麽讨厭一個人,都不應該這麽侮辱對方,親人之間更是如此,因為親人、親人,關系親近的人才能叫做親人,而傷害是把刀,由親近的人來捅的話,傷口會比一般人更深。

“野種?這個很丢臉嗎?你因為你是家養的就很自豪嗎?”現在不是深究野種這個詞到底是胡謅還是事實,我做出驚訝的表情,“難道你不知道,野豬可比家豬彪悍很多的,我覺得你不應該嫉妒別人有能力,而是應該從自身找問題,你之所以沒出息,就因為是家豬,過得都是只長體重不長腦子的安逸生活,這才比不上別人。”

白紹的表情僵了一下,就猛地變得更難看了,風雨欲來的樣子。

“貓兒!”大約白昀也覺得我有些過分了,一急就喊出我們倆在一起時才喊的昵稱,下一句聲音又恢複柔和,“這是男人間的事,你別插嘴。”

“可是他說話太過分了!”我不服氣地說,“如果有人敢這麽說我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他,最少也和他幹一架!你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你是忍者神龜啊?”

他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得陰郁:“有些事情,除了忍,沒有別的方法。”

他的語氣中有我從沒有聽過的無奈,甚至有不符合他年紀的滄桑,讓我的心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很難受。我張了張嘴,平時伶牙俐齒,現在竟然說不出一句話。

“你在這裏等我。”他面無表情地揉了揉我的頭發,聲音淡淡的,“我很快回來。”

他跟着服務生離開,我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這才發現自己雖然在和他交往,卻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他。

我想,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和他好好談談。

“我見過白昀帶的不少女人,卻從來沒有見他帶個像你這麽粗俗的。”白紹在我旁邊陰沉沉地說,“沒想到他現在的品味變得這麽差了,連你這種乳臭未幹的小女孩也喜歡。”

我的注意力敏銳地落到“不少女人”這個詞上,內心在咆哮:白昀啊白昀,這奏是這樣潔身自好的???!!!

可是轉念一想,面前的這個家夥比我多活了多少年,在白昀這樣的人精眼裏再怎麽不濟,在我看來,也絕對不是好對付的。

“我不知道你說的品味是以什麽為标準的。”我面上不動聲色,沖他笑了笑,卻很糾結“乳臭未幹”這個詞,尼瑪啊,他和他妹眼睛都不好使嗎?我哪裏乳臭未幹了?深吸一口氣,我說:“但是我自己覺得,他肯定是喜歡我年輕,你這種中年大叔是不會懂我們年輕人的世界的。”

他噎住,臉色更差了,我看情況不對,于是想換個地方,可是剛走兩步,他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帶着濃濃的嘲諷。

“自顧不暇了,還這麽狂妄,真是可悲!”

我轉身看他,不由得問:“你什麽意思?”

他嗤笑了一聲,挑了挑眉:“沒什麽意思。”做了個請便的姿勢。

我心裏很舒服,走到哪兒都覺得煩,就算周圍都是有錢人,我同樣覺得煩,晃悠了一會兒,白昀還沒有回來,我尿意來了,于是就去找衛生間。

解完手出來,在洗手臺洗手,剛沖完手上洗手液的泡沫,一擡頭,往面前的鏡子裏一瞟,猛然發現白紹就站在我身上,冷笑。

突然被吓到,我下意識地想叫,聲音還沒發出來,就被他捂住嘴,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支針管插在我的脖子上,冰冷的液體流進我的身體,腦子很快就暈乎乎了,身上所有的力氣都沒了。

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在打轉,我難受得想吐,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只感覺他将我打橫抱了起來往外走去,在走廊裏走了很久,又坐電梯,再是走廊,緊接着用房卡開了一個門,進了房間。

他把我放在床上,看了我一會兒,我的頭很暈,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到他說:“今天被我上了,只能說你運氣不好,就算要怪,你也只能怪白昀!”

我害怕得無以複加,用盡全身的力氣說:“你要是、要是敢、碰我,白昀、不、不會、放過、你的。”

“白昀?他不會。”陰沉的語氣說不出的篤定,“我睡他的女人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他都知道,戴綠帽子都已經習慣了,你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最近有事,一直沒更,從今天起有時間了,恢複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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