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劍三同人)[純陽X萬花]天子腳下》作者:般若蘭寧

文案:

劍三背景同人,多門派都有點,道長主角,CP的話,算是羊花?以此紀念我玩了快八年的氣純道長的劍三生涯。故事慢熱,要死要活三角四角國仇家恨燒肉炖肉……一概沒有,算是很冷的題材吧,慣例是講故事為主,一點點鋪開,節奏不算快,激情也很少,熱點找不着……

因為這次差不多每章一個故事,所以單章篇幅很長,差不多要一周一更新。計劃中是十五章結束,多退少不補2333

內容标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雲茅 ┃ 配角: ┃ 其它:

一 紅蓮火

李雲茅騎着青驢一路踢踢踏踏走進長安城的時候,天光尚是晴的,碧如洗通透如名窯貴器,上面妙手偶得地點染着幾縷素淡的雲痕,映着其下泱泱皇城中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樓閣殿宇,精致得一派盛世繁華。李雲茅久在山上住,慣看的是千傾雪峰、萬畝奔雲,不曾見過如此工筆畫般華美氣象,頓覺數分目不暇給。

只是經雪青松般的青年,從頭到腳的挺拔朝氣,一領素白細布天青裏襯的道袍服帖裹在身上,更叫人清爽得眼前發亮。就算摻進了這幾分的張望失态,仍難免覺得那又有什麽關系,他便該是這樣新鮮的、活潑的、對什麽新奇事物都揣着赤子般的好奇心的一個人。

當然守着城門驗看關牒的士兵心思遠沒有轉得那樣開闊,他們瞧見的是李雲茅遞過的牒牌,臉上原本麻木倦怠的神色登時被抹去了,甚至還稱得上是十分有禮的抱了抱拳,甲葉碰聲清脆:“原來是純陽仙觀的道長,請進!”

華山純陽觀,呂祖純陽仙,帝王赦建,百官恭謹,其中下山入世而來的仙門道子,合該受此禮遇。

天空驀的一聲驚雷。

毫不費力進了長安城的李雲茅尚未來得及多看幾眼同門師長口中的天子都城,就被這聲雷驚得猛擡起了頭。片刻前的萬裏晴空,轉眼間已被大片烏雲污了顏色,雷橫電走劃出無數銀蛇縱躍,将天空割裂得一派支離破碎。又一聲悶雷滾滾壓下九天,雨乘風雷之威,已是懸于頭頂搖搖欲墜。

李雲茅大驚失色,第一個念頭先心疼起了自己早起剛剛換上的雪白袍子,胯下青驢卻比他反應還快,四蹄蹬開,頂着即将壓境的大雨一路碎跑起來。一人一驢皆是初入長安,哪裏認得什麽街坊巷陌,青驢跑了一氣,幾個彎兜轉下來,李雲茅登時先暈了,看着滿眼大同小異的夯土坊牆不知身在何方,豆大的雨點已有幾滴急先鋒砸在了肩上。

“驢兄,你這急驚風的脾氣該改改了……”有些哭笑不得,李雲茅拍了拍忽然又停步不動的坐騎,翻下驢背。只是還未上下打量幾眼身處之地,忽聽身後門軸細響,随後便有女子嬌柔婉轉的口音中帶着笑意:“道長面生,緣何在此?眼下大雨将至,宅中主母憫僧憐道,何妨入舍下躲避片刻,結個善緣?”

李雲茅猛的轉身,身後夯土坊牆上,赫然現出紅漆大門,兩扇分啓,橫匾之上,朱書“危氏”二字,一名素衣青裙的女孩子正半身掩在門後,用袖口袅袅婷婷的掩了唇,露一雙彎彎笑眼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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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茅對這突如其來的邀約卻沒有半點猶豫,欣然舉步,青年道子滿臉天然的誠懇落落大方,真心實意道了聲謝,就随着女孩子進了那扇朱漆大門。門後屋舍鱗次,花木精美,烏雲暗了日色,院中廊下早已點起了整排的燈籠,燭光透過绛色紗映出來,搖曳生姿,神秘又旖旎。

引路的女孩子步履輕盈,飛快帶着李雲茅在更多雨珠砸落前進了正堂,因為太過寬敞而被層層低垂帷幕分割得有些幽深的堂內空無一人,只有幾座銀質落地燭臺上焰光吞吐,其下雕做海棠石榴的香海中幽香流瀉,絲絲縷縷的繞上了身。

女孩子福了一福,聲音中仍帶着讓人沒法挑剔的笑意:“主母大約見了雨起,去後堂了,道長可否在此稍後,容奴去通傳一聲。”李雲茅對此自是拒絕不得,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垂簾後,便又扭頭打量起身處的華屋。燈燭照下,滿眼俱是流麗的金紅顏色,朱花結彩,新氈鋪地,兩側繡屏也皆垂了五彩絲絡,細細挂在小而精致的金玉飾物上。這般陳設,即便對于王侯富貴之家也不免有些張揚,李雲茅看了一圈,幾乎有些眼花缭亂,頗不自在的挪了挪腳步,背上負着的長條狀包裹卻又不小心磕碰到了什麽,發出一聲鈍響。

連忙轉身,李雲茅簡直更要手足無措,好在那是一架描金的漆屏,華美厚重,渾然不動。只是屏上垂挂着的紅絲喜字輕輕晃動了幾下,也頓時叫他恍然大悟。合着這般不循常理的華麗陳設,乃為嫁娶罷了。

說來純陽宮中雖不禁婚嫁,到底仍是一心向仙的修行人更多些,夫妻道侶尚是少見,更勿論紅喜熱鬧。因着不得見,反而更叫人好奇,李雲茅幾乎是懷着些學經論道時才有的敬畏心思,打量琢磨起送到眼前的這片紅塵人事來。

可惜還未等他琢磨出什麽,撲面仍盡是晃目的金紅顏色郁馥濃香,一點不大和諧的聲音忽然顫悠悠傳進了耳。李雲茅的站處近牆,那聲音正是随着風雨細細一線送至牆邊窗下,委屈得如春花殘雨秋蟬凋霜,偏又斷斷續續似有還無,一時讓人分辨不出到底是當真有妙齡女子哀哀飲泣還是只緣風雨大作催枝穿葉後帶起的幻音。李雲茅呆了呆,一扭頭卻只見輕帷椒壁,幾扇長窗遠遠開在十數步外,半分不得見窗外情景。

也只是這一耽擱,似真似幻的飲泣又缥缈不得再聞,倒是一片細雜腳步聲由遠及近,片刻三五女眷擁着位貴夫人走來正堂。她自稱危夫人,又喚先前開門引路的女孩子小蓉,一切排場談吐乃至細微處的舉動,完全貼合李雲茅對一名憫僧憐道的貴人的設想。主賓間各持禮節又親善和氣,粗談片刻後危夫人便命小蓉為貴客安排房舍茶飯,仔細款待,一切周到得無可挑剔。李雲茅幾乎有些受寵若驚,但見危夫人已又由侍女們簇擁着離開,只得吞下滿腹謝辭,也随小蓉去了。

屋外雨勢連綿,好在院落屋舍間皆有曲曲回廊勾連,不曾染了小蓉的青羅裙,也不曾濕了李雲茅的新布衫。兩人一路行至下榻處,方一推門,屋內錦褥華席,朱漆食案上已擺開了豐盛的飯菜,熱騰騰香氣撲鼻,勾得連午飯都錯過了的李雲茅口內生津,死死壓下了咽口水的沖動才免去失态。小蓉善解人意,笑吟吟請李雲茅入座,又去剔亮了銀蠟扇燃了香籠,再一轉身,正看到李雲茅在解下背後包袱,忙快步上前服侍,待要雙手捧過。

只是指尖将觸未觸到,眼前一空,李雲茅正巧有意無意的轉了半個身,順手将長條包裹擱在了榻角,笑眯眯道:“粗物笨重,某自來就是。”

小蓉也不在意,仍是抿着笑渦又為他安排妥了其他雜項,才福身告退。雕花房門輕輕掩上,順帶隔去大半雨聲,李雲茅這才從不得不為的拘謹中脫身,長出了一口氣,已是一腳蹬開道履,一手攬衣上榻,幾乎迫不及待的祭起了五髒廟。

佳肴适口一掃而空,羹足飯飽之餘,又有瑞腦香細錦榻生溫,恍如置身妙境。李雲茅沒了形狀的歪在榻上,區區半日的趕路,尚稱不上勞累,只是幽香定神,飽暖易倦,不知不覺竟就着這個姿勢打了個盹,再醒來時,屋內食具已被收拾整齊,添了燈燭,續了香丸,甚至身上也多了一床絲被,雲朵一樣罩着全身,暖洋洋舒适之極。

李雲茅有些呆愣,坐起身,一手撚着絲被出了回神,然後才發覺房外雨聲已不可查。他轉念去推開了窗,滿眼是被洗出翠綠鮮紅顏色的樹木花朵,嬌豔欲滴。而西天雲端恍如燃錦,日月将替,撥開了烏雲的天光反倒比一個時辰前明亮了許多。

這場大雨來得突然,收得急促,若非庭院草木上點點剔透水珠,簡直再無什麽痕跡。李雲茅倚着窗邊站了一會兒,眼前景物已看老,才将視線縮回屋裏,只留了一耳側聽。

雨後輕風中,管弦細細吹來,奏的樂曲不知名目,內中滿滿都是喜慶之意,多半是為婚嫁所用。只是絲竹俱備,華彩陳設也已齊具,偏偏所見之人,無論危夫人還是小蓉,卻都絕口不曾提及半字。非但僅此,浮笑之下,還有不知來處的啜泣依稀,反差莫名。

他正這樣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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