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私放連妗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太感動了,我姐姐三更半夜把我叫醒陪她吃零食…半夜啊…吃零食…我好感動……嘤嘤嘤~
淩錦寒松了口氣,妃谧沒有死,人還好好的,他從來未曾試過心裏如此踏實,似乎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妃谧她還活着。
淩錦寒最近老愛發呆,老愛胡思亂想,他幾次問自己,這報恩似乎報得有些過頭了,可就怎的過頭了呢,到此,自覺又胡思亂想了。
他就伫立在牢外不遠處,等着妃谧出來好好跟她談談,他知道,妃谧在同她的師兄聊天,也容不得他這個外人在,所以識趣地到牢外等候。他正閑來無事地在牢外晃悠徘徊,偶然聽到一聲如細蚊的女聲從身後響起,默然回身。
“将軍…”女子嬌小玲珑,煙視媚行。
“有事?”
“将軍,淩湮姑娘說您今早沒有用膳,仙兒擔心…心…将軍的身體,所以送來些糕點…給将軍填填肚子。”說話的是江仙兒,她愈說愈小聲,風聲呼呼而過,似乎要抵阻她的聲音。
“哦,淩湮要你送來,給我好了,回去告訴她我會吃的。”淩錦寒粗略地聽了一點,伸手接過食籃。
“不是!”江仙兒急忙否認,一陣臉紅後,鼓起勇氣,恍然間,聲音也提高了不少,隐隐帶着幾絲媚意,“将軍,是仙兒怕你餓着,所以特地送來給你,仙兒一片心意,将軍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
淩錦寒想起來了,公主身旁有一個同度患難的侍女,叫做江仙兒,想來是她了,聽她這般說法,噎住了他。
“真不知。”
“将軍是個明白人,仙兒說得還不夠明顯?莫非将軍嫌棄仙兒?”江仙兒已經準備死纏爛打了,她今日這身絢彩衣紗,粉雕玉琢的小臉施加粉黛,又穿金戴銀,實在看不出她是一個婢女。
“嫌棄。”淩錦寒不緊不慢地吐出二字,恰巧妃谧逃出來,尋着聲音望過去,聽到了後段對話,跑過去橫插一手,推了一把淩錦寒,雙手叉腰,義憤填膺道,“你就是這樣侮辱人家女孩子?”
淩錦寒突然變得木讷,見是妃谧,想來也沒有女子這麽大膽三番四次得罪堂堂翾禦将軍了,反駁道,“侮辱?何來侮辱之說?我不過實話實說,難道我還昧着良心說我喜歡她?”
妃谧倒一口涼氣,說書人不是講過世上有一種謊言是善意的謊言麽,難道淩錦寒不懂?妃谧鼻子哼了一下,心想,難怪他命數沒有妻子,沒有子孫,怪就怪他心靈扭曲。
淩錦寒解釋道,“與其留她希冀,倒不如提早死心,長痛不如短痛,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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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了江仙兒的心還這般振振有詞,妃谧加大氣場,道,“我不懂!那我問你,如果有一個人醜若無鹽,你會站出來說實話,這就是踐踏別人的自尊!你懂?”
“我從來不會以容貌看人。”淩錦寒心平氣和地辯駁,與争得面紅耳赤的妃谧明顯對比,淩錦寒寵辱不驚,妃谧抓耳撓腮。
“你…”牛頭不對馬嘴,妃谧懶得跟他争辯,連忙安慰江仙兒,江仙兒推開她扶着自己的手,說天色已晚,要回府,誰也不知,江仙兒眼裏藏着詭異的笑意。
江仙兒已經走遠,留下郁悶的妃谧和淡然的淩錦寒。
“妃谧…你聽我說,那日皇上下令要我杖責你,其實并非真的要……”
妃谧捂住耳朵,又想起了懸崖邊的話,“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說了。”再說的話,妃谧該怎麽修煉,就因為幾句話,害得她損了靈氣,心神不寧不得閉關修煉。
“你知道…知道就好。”淩錦寒把大堆的解釋咽進腹裏,留它慢慢腐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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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仙兒沒有回府,而是去到一處林子,林子草木已青蔥,微風舒暢,彩紗飄飄,青絲翩翩。
筱筱從她身上走出來,江仙兒扶着額頭,有些渾渾噩噩,搖頭把自己弄清醒。
“仙兒姑娘,我只能幫你到此。”筱筱的睫毛是普通人的一倍長,眯眼,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謝…謝…”江仙兒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小,有筱筱的幫助,她才可以鼓起勇氣同淩錦寒說出自己的心意,淩錦寒在預料之中的拒絕,又是預料之中的心傷。
“你說過,這是你唯一的心願,我已經幫你了了,在桃靥閣的時候,你已經死了,我用自己的命來救了你,現在,該是你報答我的時候了。”筱筱揚起嘴角,一抹猜不透的笑意,
筱筱聽了她的道謝後,迫不及待地進了她的身體,吸食她的魂魄後,享受地舔舔嘴巴。
為了替主公李幕報仇,她一直在暗中打探淩錦寒,陌仟逸還有妃谧的消息,一切才剛剛開始。
“你們殺了我的主公,我就讓你們嘗嘗失去摯親的感覺!”筱筱驀然睜眼,貓眼覆在江仙兒眼眸上,閃了幾下,就消失了,四周土破,炸起泥土飛屑。
自她跟從李幕後,多少年過去了,原本的九命貓,她已經剩下四條命,如今用一條來救江仙兒,已經剩下三條了。
江仙兒心地無塵埃,是至善的凡人,融進她的身體,不僅可以掩蓋妖氣,而且,如果讓妃谧殺了這樣的人,她就會毀功德,一步一步算計,他在主公身邊學了…整整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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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春意盎然,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絲縧,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妃谧今日預備做答應了與妃傾的互換條件的事,掐指一算,今日春煦暖風,事宜成親,祭祀,祈福,求嗣,實在是闖牢房的好時機。
正光明正大地出府,經過寧白小榭時候,發現有争吵聲,男聲的怒吼,女聲的哭泣。妃谧蹑手蹑腳地藏在一處角落,隐了隐身子,看了看情況,原來是陌萦宓和陌仟逸在争吵。
“陌仟逸!你敢說你沒喜歡過我?”聽到陌萦宓在嗔斥,還有茶具玻璃摔碎的銳耳的聲音。
“陌萦宓!你最好給朕清醒點!否則,別怪朕不客氣!”從未見過陌仟逸如此大怒,在妃谧眼裏,他是溫文儒雅的男子,親民和藹的天子,果真好奇什麽事令他失了形象。
“仟逸,你若喜歡我…便同我說,莫要掖着藏着,這樣,你我都痛苦!”陌萦宓的情緒有些激動,故作喜極而泣。
陌仟逸甩袖欲離,陌萦宓驀然緊抱着他,狠狠地咬他的唇,陌仟逸一個踉跄往後倒,幸好單手撐住地,才沒有摔得嚴重,妃谧連忙跑出來,扶起他們兩個,她一直一副目瞪口呆的神情。
陌仟逸推開陌萦宓,陌萦宓猶豫未盡,舔了舔唇,瞥了眼妃谧,有人看見,正好!
陌仟逸掩不住的流着血的唇瓣,怒視正得意洋洋的陌萦宓,又呼出口氣,抓住妃谧的雙臂,拼命地搖,語無倫次,“妃谧,沒有…我跟她是兄妹,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所看到的…只是假象,忘了今日發生的一切,可好?”
“呃…嗯我信你。”妃谧敷衍道,拿出手絹,覆在陌仟逸的唇上,好心道,“你先止血…”
陌萦宓擡手欲扇妃谧的臉頰,妃谧敏捷地拍掉她的手,還補了一巴掌,妃谧憋笑着。
“妃谧!你敢打我,陌仟逸都沒打過我,你敢打我!今日,新仇舊恨一起了結!”陌萦宓想到妃谧如此無禮竟還能活在世上,實在氣不過,轉身欲去喊人,陌仟逸無奈,一把拉扯她,阻止她去喊人,“陌萦宓!你想更多的人知道我們皇室的醜事嗎!我忍你還不夠久?我告訴你,我們是兄妹,從來都不可能成親生子!你給我死了這條心。”
妃谧突然覺得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陌萦宓好生可憐,啧啧幾聲後,遮住眼睛,好心道,“我今日什麽都沒看到,我先走了,我還有事。”
不料,陌仟逸就要解釋個清楚,又抓住她的手臂,擡起她的下巴,積極解釋,“妃谧,此事你不能跟別人說,否則…”皺了皺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總之,你相信我,我…”
“停停停,你有完沒完,我說了我什麽都沒看到,真煩人。”妃谧撸開他的手,這次倒是沒有阻撓她,大搖大擺地來到将軍府的地牢。
有了玄淵上次去府外的牢房裏的教訓,淩錦寒就把連妗關到自個家的地牢,将軍府高手如雲,總不會再丢了人犯,這事沒多少人知道,但卻被妃谧知道了,妃谧來個簡單利落,用靈術迷暈守衛,然後淡定地把鎖解開。
“妃谧…怎的,你是來殺我?呵!”連妗自嘲。
“殺你那是容易,可我這次是來救你的,妃傾答應我,如果我救出你,她就自覺回天山雪嶺領罪。”妃谧玩弄着門鎖,瞟了眼連妗,見連妗十分不屑。
哪管她願不願意,妃谧強行把她拉出牢外,小心翼翼地躲閃其他人,連妗故意拖下步子,終于在忐忑不安的情緒下把連妗送到府外,連妗回頭轉身勾唇一笑,這一笑,好像是等着好戲,好像是笑她太傻。爾後飛走了。
妃谧撣撣身上莫須有的灰塵,對于連妗莫名其妙的笑意,她是見慣不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