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終成眷屬

時至今日,真情流露,命運的雕刻,屬你維妙維肖。

妃谧牽着淩錦寒的手,蹦蹦跳跳地跟随他來到無人踏足的小湖,手持提燈,亮了一方土地。

淩錦寒把提燈放下,妃谧手臂挎了一個籃子,把籃子放在燈前,拿出裏面的蓮花燈。

蓮花燈小巧精致,粉瓣碧蕊。

“蓮花燈,讓我想起了蓮花仙子,是歌,我同你說,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蓮花仙子同萦宓公主很像。”

“哦?公主乃是鳳體,皇親國戚,是神仙也不足為奇,只是,妃谧,一路上你同我講了這麽多妖界天界的故事,會不會算是洩露天機?這恐怕不利于你成仙。”

“其實也算是一點,那以後我少說點,像人間的夫妻,盡量不用靈術,盡量不講三界,嘿嘿!”

“這樣也好。”

“對了,還有一事我不明,當初你很反感我說萦宓公主和陌仟…皇上,二人的關系不簡單,為什麽呢?”妃谧蹲得累了,幹脆坐在地上,托腮疑惑問。

淩錦寒正忙着點燈,聽她一問,正好此地無其他人,就同她說,“唉,确實不簡單,當皇上還是個皇子的時候,公主是先皇最疼的女兒,那時,上有幾個出色的皇子,下有位高權重的臣子,而公主手握兩分兵權,我有五分兵權,皇上自然對公主好,最後竟日久生情,公主愛上了她這個同父異母的皇兄,不可自拔。”

妃谧懵懂點頭,又問,“你也有兵權,皇上會愛上你嗎?”

淩錦寒扶額,彈了一記妃谧的額頭,“不得胡說。”

“嗷…我開玩笑的嘛,繼續說。”妃谧嘟嘴捂着一點也不疼的額頭,

“皇上對公主欲拒還迎,更是加深了公主對他的愛,最後更是瘋狂,殘殺嫔妃,誘惑皇上,皇上不得不出了下策,把她嫁出去,斷了這念想,至于人選…就是我。”淩錦寒深深地看着妃谧,同她對望,蓮花燈已經點燃,火焰扭動身軀,肆意為舞。

“這樣子一來,一我和公主會互相牽制,兵權歸他,二來,試我忠心,如此一石二鳥之計,睿智不減當年。”淩錦寒冷笑。

妃谧搖頭,“不太懂。”

Advertisement

“這你不必全懂,你只需要知道,這是皇家的醜事,不可外傳,你可要守口如瓶,如若事情暴露,牽連衆多,還有一事,我心裏只懷你一人之執念,斷不會娶公主。”淩錦寒攬過妃谧,妃谧逐漸陷入心事。

“其實…你可以娶公主。”你最好娶公主,這樣方可保你長命。

“這話何意。”淩錦寒微惱,收回了手。

妃谧欲說明他的命格,不料風雲突變,電閃雷鳴,狂風不止。

淩錦寒脫下自己的披風給妃谧系上,蓮花燈落入湖裏,有的火焰遇水覆滅,有的被火焰燒光了整個花燈,有的穩穩地落入湖面,妃谧眼裏直盯着湖上蓮花燈,默默許願,“我永遠都不會負你。”這句許願的寄托,竟成了她終身的遺憾。

人妖之戀,萬劫不複,妃谧有時會害怕,害怕萬劫不複,堕-落地獄,可淩錦寒寵溺柔情一笑,已經萬劫不複。

天機不得洩露,所以上蒼在提醒妃谧,妃谧也只好閉口不說。

“這風來的奇怪,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躲。”淩錦寒扶着妃谧,生怕她被大風吹走。

“過會就去了,不必動身。”

妃谧不動,誠摯地望了望天,大風果真逐漸停止。

“你是不是想說什麽?”淩錦寒回想,似乎發現了端倪。

“沒什麽想說的。”妃谧埋頭撣了撣衣裳。

淩錦寒撫了撫額頭,用力按住太陽穴,驟然清醒,爾後裝作無事地坐在妃谧身旁。

妃谧施法,提燈裏的火又燃了起來。

“花燈都濕了,我們白來一趟,要不我們進城再買些回來?”

“懶得動,就用這一簇火焰将就着,你同我講故事也好。”妃谧垂眸淺笑,低聲道,“同我交心也好。”

“講故事,那好,我同你講我在軍營裏的故事。”

“是打仗嗎?我不喜歡打仗,講點別的。”妃谧促狹一笑,有意無意道,“那日桃靥閣,我倒在雪地裏,你可知我眼前掠過的是什麽?”

淩錦寒隐隐透着不安,“嗯?”

妃谧鼓着腮幫子,別過臉,嗫嚅道,“我看到你衣衫不整地從連妗房裏出來,匆忙整理衣裳,佯作無事走出前廳。”

淩錦寒恍然大悟,按住妃谧的手背,緊握着,“我那時也是迫不得已,對于桃靥閣那些女人,硬來不不行,唯有使軟…這事已經過去了,我發誓,絕不會有第二次。”

“哼!那我呢!我于你眼裏,是不是也屬桃靥閣裏的女子,要哄着溺于寵。”妃谧眼角含淚,如挂在樹梢的露珠,跌落岌岌可危。

“你怎麽會這樣想?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淩錦寒手上一緊,語氣偏激。

“哼,人心難測,再者,我又不是你肚裏的蛔蟲,我又怎知你是怎麽想。”妃谧又哼一聲。

“我怎麽想?”淩錦寒喘了口氣,閉眼保持清醒,對妃谧勉強一笑,爾後,圈住妃谧的頸脖,輕咬妃谧嘴唇,把她推倒在地,手上用力,讓她倒得輕松。

他怎麽想?那次泷織獻寶,看見妃谧在另一個男子懷裏睡得舒服安詳…想起就來氣。

“呃…唔…”妃谧猛地搖頭,胸口一熱。

草木藏蟋蟀和鳴,聽得北風嗚咽,石階平穩,凹-凸有致,花紋細膩。

妃谧伸手探進淩錦寒的胸口,灼熱無比,妃谧微睜眼眸,尋得一呼吸,轉而想起什麽,含糊不清道,“淩錦寒…你的風寒還沒好…我熱了…你移開點。”

淩錦寒應了一聲,輕咳一聲,緩緩睡在妃谧一旁。

妃谧側目,臉頰有幾縷青絲垂落,心情更是難以平複。

“我差點忘了你風寒還沒好,你怎麽不提我一下,來,起來,我送你回府。”妃谧紮好縛腰,也整理了淩錦寒的衣袍,搖了搖淩錦寒的手臂,反被他一握,徑直起身抱住妃谧,妃谧挨在石欄旁,聽他氣息漸弱,最後動了動身子,卧在妃谧懷裏,很享受地假寐。

他呓語道,“我就睡一會,就沒事了。”

“嗯,我看着你睡。”妃谧伸手微顫地拂過淩錦寒的臉頰,貪戀他的氣息,眷戀他的餘溫,歡喜之餘就是擔憂。

妃谧的衣袖邊上有泛紫的絨毛,她在撫淩錦寒的臉時,絨毛難免碰到他的臉頰,他恍惚搖了搖頭,感到不适,妃谧似乎發覺了他的異常,見他碰了碰臉頰,再次入睡,妃谧看了看袖上的絨毛,突兀想起淩湮曾提起過,他不喜有毛的東西,在懸崖邊已經領會過了。

她忽然說道,“我是一只雪狐…你可會…可會嫌棄我?”

“又說什麽傻話。”

“那日懸崖邊,你也見過我的原型,我是圓毛的狐貍。”

“狐貍也是挺可愛的。”

“你放錯了重點,我說的是圓毛!淩湮說你不喜有毛的東西。”妃谧哼了一聲,“你到底是裝傻還是真傻。”

“淩湮說的話不一定全信,我挺喜歡圓毛的動物,特別是狐貍。”淩錦寒眯着眼,“至于裝傻還是真傻,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了。”

淩湮同他是親生骨血的兄妹,照理說不會說假,倒是淩錦寒在耍滑頭,不過聽了他後句話,妃谧就不計較了。

“我就大人有大量,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還是娘子好。”淩錦寒沉吟,迷迷糊糊中似乎熬不過的趨勢。

妃谧把目光抛向遠處,裝傻道,“叫我妃谧好了。”

“你喜歡就好…”他還是那句話。

月光流轉,疏星閃爍,夜色岑寂,萬籁俱寂,花燈盛節誰顧得上這一方寂寞之地。

妃谧扶着淩錦寒從小胡同繞路回府,途中,正經過城隅,淩錦寒用手撐着牆面,止住了腳步,他半眯的眼全睜起來,眼裏泛紅,因情且因病。

“妃谧,你還記得此地?”

“記得,怎麽不記得,我常常走這條小路。”

“不對,你還記得我對月向你道歉嗎?你賭氣,說要喝我的血,我還因失血過多暈厥過去了,現在想來,我竟如此懦弱無為。”淩錦寒自責,手握成拳,砸牆嘆氣。

妃谧咬指,一臉的莫名其妙,最後搖頭表示不明其說。

“你忘了嗎?這個牙印就是你咬的。”淩錦寒露出手腕上的牙印。

“你別什麽傷痕都往我這推,在我九百歲之時,只咬過一人…爾後就再也不咬人了。”妃谧信誓旦旦。

“如果…真的不是你,那會是誰?”

妃谧也認真思忖,能幻換容顏,唯有妖魔能為,可究竟是誰,不得而知。

“我可以施一個引血咒。”妃谧觸摸淩錦寒的頸脖,滾燙無比,妃谧忍不住嘆了口氣,心疼萬分,“我想那妖怪已經在暗監視我們已久,肯定得知你體內骨血混有我一百年的真氣,所以喝你的血,以提升自己的靈術。”

“一百年真氣?”

“對呀,你我初見,我本打着報複之心跟着你至李幕府邸,結識了淩湮,而你身中妖毒,別無他法,我只好犧牲一百年真氣,以至于我之後一段時間靈術盡失。”妃谧合着手,興奮地回想。

“看來冥冥之中,你我緣分初定。”淩錦寒受着煎熬,卻能忍住,同妃谧言笑晏晏。

淩錦寒捏着妃谧的下巴,致使妃谧同他對視,淩錦寒調侃道,“我聽阿湮所言,你曾許諾同她牽姻緣,還順道把我給扯上了。”

妃谧裝瘋賣傻,“是嗎?有這回事?一定是謠言,一定是謠言,大将軍,流言止于智者,你怎麽就信了呢?”她幹笑。

“其實本将軍也沒有怪你,昔日大言不慚,今朝以身相許。”淩錦寒啞然失笑。

“呸!虧你說得振振有詞。”妃谧嘴上如貞潔烈女的反抗,心裏卻奢望着他能多說些甜言蜜語,只要是你說出口,我都給信了。妃谧想。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