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華燈初上,宋程仰坐在飄窗上發呆。這個飄窗是外飄,有時坐久了,他總以為自己會摔下去,再浮起來。

他拆了Cyrus白天送來的包裹。

真正的狗項圈,狗牌上刻着“SONG”。

沒有狗繩,宋程仰猜它在寧清辰那裏。

寧清辰為他生氣了。

宋程仰久久地凝視着那個狗牌。

他的胡茬白天剃過,到了夜裏就會冒出來。

如果他對寧清辰的所作所為真如人們所說的那樣不堪,他迷戀的是一時的激情,背德的禁忌感,那如今進行着的一切又該作何解釋呢。他已經34歲了,他怎麽還沒有從那個荒誕的夢裏醒過來。

更多時候,他甚至覺得現實才是狗血淋頭。那些過往讓他渾身發癢,讓他焦慮不安,他身體裏有個死去活來的地方,逼迫他将一切述諸筆端,昭告天下。

這是他做過最險惡的事。他對寧清辰很壞,他或許利用了他。那時他不是沒有想過,如果世人要以一種詭谲的方式擡高他,他情願親手毀掉這一切。

可他從沒真正了解過自己的這種想法。這是他沒有算計過寧清辰的證據。

因為他曾那樣所向披靡過,所以他早就知道了,這世上多的是解不出的難題。

就像他不能預料寧清辰闖進他生命中時是那樣的粗暴、張狂、豔麗——倘或他能預料,他絕不會允許自己沒有一點防備。

時間沒有撬動滋養他的土地,時間只是從他手中搶走了寧清辰,這才是世界傾覆的原因。

“他帶我去了他家,家裏沒有人。

“門框太矮,進門時我不得不彎下腰。那屋子很有些年頭了,客廳很小,只放了一張沙發,幾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放着一盒拆開的安全套,旁邊的小垃圾簍裏塞滿用過的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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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他,他從陽臺拉出來一個落灰的大行李箱,回到卧室,開始收拾東西。

“因為我站在這裏實在太局促,他讓我坐在他的床沿。我環顧四周,這裏不像家,只是一個居所。

“我問他,剛才那個人是誰。他正在小書桌上挑揀,回我,‘我媽的情人,之一。’他完全沒有慌亂脆弱的樣子,有條不紊地打點一切,‘原本是最有可能頂替掉我爸的情人,但現在看來大概沒戲了,我媽又鬧失蹤。’他回頭看我,‘我們還把他打跑了。’他笑一下,‘不過他确實是個垃圾。’

“房間裏的燈很明亮,沒有拉窗簾,他開始脫上衣。我看着他赤着上身走來走去,彎腰從行李箱裏翻出一件打底衫。他一邊揪着領子将頭塞進去,一邊轉過臉看我,‘宋老師,我爸滾蛋的希望渺茫了。我不知道這房子會突然冒出來什麽人。你可不可以收留一下我?’

“他問這話時不卑不亢,但也沒有蠻橫無理。說真的,那語氣甚至不像個疑問句。他沒有用任何的修辭,任何的技巧,他只是用語言向我傳達了上述信息。

“彼時我安靜地點頭,像一切就該這麽發生那樣。”

宋程仰洗完澡,去廚房拿了罐冰啤酒。拉開冰箱時,他看到那些巧克力,随即強迫自己挪開視線。

他翻着手機,才發現自己有一張卡進賬8萬。

宋程仰想到原因,眉頭微蹙,右手在屏幕輸入,左手開拉環。

宋:[主人,晚上好,您要休息了嗎?今天的工作結束了。我剛沖過澡,開了一罐啤酒。如果可能,我夜晚還會繼續寫些東西,但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我的卡裏多出了8萬,我猜測是您打來的,但我不明白為什麽。]

宋程仰垂下頭,緊盯着泛光的屏幕,他想訴說的太多了。在寧清辰身上,他已經有過太多貪心。

宋:[下班後,我沒有和誰接觸。可是我能感覺到自己開始焦躁。夜晚好像不一樣了。主人,希望您生活順利。]

寧清辰正開車回家,他向左打方向盤,觀察路況,神情中略顯疲乏。光一束一束輪番掠過他鼻尖,他聽到了消息提示音,壓過語音導航的聲音。

他沒有理會,車緩緩駛入停車場。

寧清辰停好車,車內一片昏暗,他沒着急下來,拿着手機給宋程仰回複。

Cyrus:[只是不想讓你再跟我提什麽快遞費。]

他放平座椅,躺下去,兩手舉着手機,懶洋洋地打字。

Cyrus:[我真讨厭你跟我說場面話。]

宋:[不是的,那些話我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

寧清辰側了側身,他還在為宋程仰下午的話生悶氣,看到這條,小聲“嘁”了下,但臉上冷淡的神色有了明顯的緩和。

Cyrus:[你在為過去焦躁嗎?]

宋:[您怎麽知道我寫的那些屬于過去?]

寧清辰愣怔片刻,總覺得這傻子在暗示什麽。半晌,他勾起一邊唇角,繼續他們之間的對話。

Cyrus:[你今晚沒別的事做了?]

寧清辰右手摸下去,解開了自己的皮帶。

宋:[是,主人。]

Cyrus:[脫衣服,戴上項圈,找面鏡子,拍點圖給我看看。]

Cyrus:[狗狗,我想對着你的照片自慰。]

“他到我家的第一件事是洗澡。他半敞着門,我抱着浴巾守在門口。

“霧氣飄到我眼鏡上。我在一片朦胧中,看到他用手揉捏後頸,活動脖子。他在架子上找了一通,揚聲喊我明天回來的時候帶瓶沐浴露。

“倘若這是故事的話,一切都應該進入下一卷。

“那時,他在熱騰騰的水霧裏轉過頭看我。鏡頭搖搖晃晃地記錄下那個眼神,他是幹淨的邪惡。

“他從浴室走出來,摘掉了我的眼鏡。這動作他做得越發熟練了。他踢了我一腳,讓我進去洗澡。

“我預感這不是什麽好事,搖搖頭。

“他用浴巾裹着上身,裹着肩膀,兩條腿亮在外面。我看他走遠,把我的眼鏡扔在客廳的小桌上。

“他頭也不回地說:‘以後我讓你做什麽,如果說不出拒絕的理由,不準拒絕。’

“我張張嘴,确實什麽也說不出。我迅速在門口把自己脫得精光,走進他剛用過的浴室。

“等我洗完,回到卧室時,他趴在床上,只裹了一條浴巾,握着筆,正在寫作業。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說,等會兒。我盡量安靜,不打擾他。我翻出好久不用的吹風機,插好線後,給他吹頭。我看到他在做數學冊子,他會在題目旁留下做題痕跡。

“他做完這頁最後一道題時,合上冊子,拍開我的手。‘吵死了。’他的頭發還半幹不幹的。我把吹風機放在一旁。他摟住我的脖子,用腳蹬掉了我系在腰上的浴巾。

“我們糾纏着倒在床上。我又變成不能動的木頭,緊張地睜着眼。他小聲地在我耳邊說,‘操……你這玩意兒就沒有不起來的時候嗎?’他的嘴唇碰着我的耳廓,他對着裏面吹潮熱的氣,低笑道,‘老師,我知道,公狗的陰莖裏有陰莖骨……’

“他的手順着我的小腹向下,握住我的生殖器,有一下沒一下地用力,‘讓我看看,你是不是一條小公狗。’

“那一刻,我不可抑制地開始顫抖。一股強烈的快感順着尾椎沖上大腦,他握着那裏,我感到可恥,可我的腰卻迎合着他的動作擺動。我想他快一點,想他用力,想他弄痛我,最好給我個了斷——我知道我不能。

“‘不……’我低聲嘶吼。他卻狠狠打了我的屁股,我的肉體更興奮了,理智卻告訴我這一切是荒唐的,我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臉。他仿佛在嘆息,用一種調笑的口吻,‘你什麽時候才能記住我的話?’

“我又陷入了某種恐懼之中。他的指腹快速地摩擦起我的尿道口,我從沒有過這樣的體驗,抖着腰,好像随時會失禁。我勉強用雙手支撐起自己,我看着他,不敢說出半句拒絕的話,可我知道自己的眼神裏全是哀求。

“騰出的空間只是給他更多肆意蹂躏這副軀體的自由。他拉拽起我的乳頭,揉按那裏時指腹會順時針打圈,玩弄我下體的動作沒有停下來過。我咬着牙根,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像被人攫取走呼吸的氧氣。濕漉漉的發絲浸濕了被單。我看到我身上的水珠滑落至他的鎖骨。

“他說,求我。我沒法判斷他話裏的意思,思緒混亂時,我沒有回應。片刻,身上的折磨更甚,我的雙手發軟,幾乎撐不住身體。我克制住那些呻吟,沙啞道,‘不要了……求你,求你,別這樣……’

“他露出一個如願以償的笑,沖我輕輕搖頭。那笑是明豔的,我有剎那的心驚。他一翻身,騎在了我身上。他用白嫩的雙手一齊握住了我粗硬脹大的陰莖,眼睛卻緊盯着我的每一個表情。

“一種粘稠的、溫熱的感覺從陰莖頂端劃過,是他的唾液。他探出舌尖,唾液從舌尖一點點墜下,連着淫靡的銀絲。他看着我,一舔嘴唇,那條線就斷掉了。

“我聽到自己燃燒時的噼啪聲,嗚咽着叫了出來。

“我感到手背有些潮濕了,他卻殘忍地拉開了我的手,讓我以那副醜态直視他。

“他用柔軟的屁股蹭着我的大腿,問我,‘要不要乖?’我看着他,在喘息中點頭。他掐着我的陰莖根部,命令我答話。我說,‘要。’他說,‘宋老師是我的小公狗。’

“那些火星子像燙在我心上。我未曾想過,這世上有什麽感情能洶湧如海浪,像下一秒就會要了我的命那樣。

“我用手緊攥着被單,低吼道,‘我是,我是你的……’那不堪的詞在舌尖翻滾。我沒法對着他說出口,那是亵渎。他俯下身,吻了吻我的眼尾。我再也忍受不住地撫上了他的後腰,在喘息中流下淚來,‘我是你的公狗……我是……你饒了我,好不好?’

“‘宋老師,’他滿足地喟嘆,甚至不斥責我觸碰他的手,他用手指擦掉我那些生理性淚水,輕輕道,‘玩你好爽啊,你教我怎麽讓你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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