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55~56
五十五、房間裏只餘程煥均勻的呼吸聲和楊宣收拾東西的細微聲響,收拾完東西,楊宣卻沒意識到程煥已經睡着,頭也沒轉地問了句哪個抽屜打不開,問了兩聲,程煥都沒搭理他,他才意識到程煥或許已經進入睡眠。
真是太困了?原來不是故意躲着他找的粗劣借口?他輕手輕腳繞到另一邊床頭,沖把自己從頭裹個嚴實的程煥喊了幾聲叔叔,沒動靜,他也沒識趣地離開,盯着程煥從被裏翹出來的兩撮亂發,楊宣伸手進去,被窩裏暖烘烘的,他把手貪婪往裏又伸了伸,摸了一手濕。
楊宣愣了下,另一只手捏着被子掀開一角。
側躺着蜷在裏面的程煥,臉朝着他,兩頰被悶得泛紅,頰邊濕漉漉一片,眼卻緊閉,睡得很沉。
為什麽哭?他想不通,擰緊眉頭看自家叔叔,另一只手也湊上他臉頰,輕輕捧着,拇指順勢揩去他半幹的淚痕。
熟睡中适應了黑暗的程煥卻因為突然射進來的光線而極不舒服,蹙了蹙眉,怎麽也摸不到能遮光的東西,幹脆把臉埋進枕頭裏,臉下還緊緊壓着楊宣的手。
确切來說是嘴唇底下壓着楊宣的手,那柔軟濕濡的部位蹭得楊宣掌心酥酥麻麻地癢,大概血脈相連,那酥麻感傳導至心髒,導電板猛地觸了水一般,滋滋響起來,激起一陣電光火石。
喉間幹澀,楊宣坐下來,垂着頭,趁他均勻呼吸間嘴唇翕張,拇指順着擠進去。
裏面要比外面濕濡得多,且滑且軟,還有那濕滑的舌,也不知他夢到了什麽或只是夢中無意,微微皺着眉,舌尖開始還是抵着那‘異物’往外推,實在推拒不了,不僅沒再管那作惡的東西,反而随着楊宣遲緩且不太熟練的攪弄,那條軟舌蛇一樣纏上去,舔弄什麽東西似的,無意識舔弄楊宣的拇指。
楊宣一瞬屏住了呼吸,胸膛心跳如擂鼓,臉頰發熱,目光灼灼,要把人盯到肉裏似的幽深眼神。
他沒醒,真的睡得很沉,如果不是這樣,哪會做出這種無意識勾`引自家侄兒似的舉措。
楊宣抽出濕漉漉的指抹在程煥唇角,透明的津液被抹散開,程煥嘴唇微微翕張,這使得他想起了程煥被那個男人完全壓制在身體下狠狠進入時,張着嘴迷亂低喘的迷離淫浪神态。
懷着些自己都沒發覺的惡意和濃烈到化不開的嫉妒心,他捏住程煥下巴時的動作一丁點兒也不像偷偷做壞事的力度,毫不收斂力道的兇狠,俯下`身,唇齒順勢依附而上,舌頭無師自通竄進程煥濕熱的口腔。
接吻的經驗缺乏,楊宣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下一步動作,鼻息相融,楊宣吮住程煥嘴唇,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面頰,那麽近,連程煥薄薄眼皮下的細微滾動都瞧得一清二楚。
要醒過來了嗎?楊宣認真而沉默地注視着男人英俊的眉眼,如一匹蟄伏在隐秘處等待落網獵物發覺處境的狼。
事到臨頭,他打算幹脆破罐子破摔,事實上走這一步并非他計劃好的意圖,盡管在發現程煥這個秘密産生極度的震驚之後,他幾乎是氣急敗壞,想幹脆撕破臉皮也要把那個姓齊的狠狠揍一頓再趕走,最後逼程煥發誓不再跟他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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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半路認識程煥的男人憑什麽呢?他只有程煥一個,現在是,将來也是,可程煥為什麽不能安安分分的,也只跟他在一起?即使他清楚自己這種想法是極度自私,但人心藏着的陰暗遠比人表現出來的要濃烈得多,他清楚自己不會且不能對程煥做出些尤其過分的行動,于是反而放任那些陰暗在心底滋生。
他唯一擁有的叔叔,不但不守信用,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對他說謊,表面上事事應承着他,背地裏不知跟別的男人偷過多少次情。
不僅如此,他還從不願意對自己坦誠,無論是什麽事情。
遺憾的是,薄薄眼皮底下的眼珠僅是掙紮着滾動過兩下,沉重的眼皮沒能掀起來,男人依然睡得十分安穩。
......好吧,那就慢慢來。
留戀地輕輕咬了口程煥下唇瓣飽滿柔軟的唇肉,餘光注意到男人眼尾尚未幹透的淚痕,楊宣湊上去吻住他濕潤眼角,細致而溫柔地舔去那些因為是在程煥身上,而顯得尤其誘人的水珠。
将要走出房間時想起來,讓程煥發那麽大脾氣的罪魁禍首還沒搞定,楊宣先繞去衣櫃邊一個個去試,都能順利打開,只最靠裏那一層的一格抽屜怎麽也拽不出來,楊宣也沒多想,直接搬空抽走了邊上的抽屜,從側面的空處把手伸進去搗鼓了一陣。
抽屜是鎖上的,估計是他自己弄丢了鑰匙,想想覺得因為這麽件小事發脾氣的程煥實在有些可愛,楊宣擡眼掃過一眼床上酣睡的自家叔叔,唇角往上翹,待将整層抽屜取出,裏面那些形狀和大小都十分惹人遐想的東西完完整整曝露在人前,楊宣怔了下,拿起一根黑色的,外形類似于......男人陰`莖的東西。
......程煥早晨醒來的時候頗感神清氣爽,大概要多虧他臨睡前吃的藥,他的病完全好了。
身體轉好總是能讓人舒心的,程煥起床時路過書桌,見昨天晚上的那層怎麽也打不開的抽屜擺在地上,裏頭的白皮文件露在外面,心情更好了一些,開了門出去,客廳裏,楊宣正吃早飯,早飯煮的白米粥,熬得稀爛的小米粥香噴噴,激起昨天一整天沒怎麽吃東西的程煥肚子裏一陣激烈抗訴。
飯前洗漱,程煥洗漱完就徑直上了桌。
楊宣早盛上一碗小米粥放桌上涼着,程煥喝的時候溫度剛好,一碗下肚,楊宣順手又幫他盛了一碗,程煥接過時有些讪讪的,但這種微微不自在的感覺沒有持續很久。
事實上楊宣這兩天的表現跟平時沒什麽兩樣,程煥嘴裏不說,但總覺得楊宣是裝出來十分自然的樣子,不好意思讓他難堪。
也總比裝都不裝直接問來得好,程煥是半點也不想多說的,楊宣的态度也像是想要揭過,程煥樂意當只鴕鳥,自然求之不得。
“抽屜幫你打開了,裏面是工作文件?以後不要放那麽多東西在裏面,邊上都被東西塞住了。”
程煥說是,咳嗽兩聲,有點兒別扭地嚼了口樓下早餐店買的白饅頭。
“還有,我昨晚問你的時候你睡着了,沒告訴我哪個抽屜打不開,我一個個試了,發現有個抽屜被鎖起來了......”程煥嚼饅頭的動作一頓,眼神閃爍,“你打開了?”楊宣沒說話,眼見着程煥臉色逐漸白下來,笑了聲,回:“沒,就是好奇叔叔為什麽要鎖起來,裏面有什麽貴重物品嗎?”程煥松口氣,嚼完了白面饅頭舔了下嘴唇上的饅頭屑,出口是半開玩笑的語氣,“對啊,是叔叔準備給你以後娶媳婦的存折和銀行卡。”
吃完早飯,程煥回了房間就檢查抽屜,還是鎖起來的,他放窗臺上的鑰匙也沒被人動過。
終于放寬心的程叔叔壓根不知道自己家衣櫃的抽屜其實是個擺設,鎖起來也是沒什麽用的。
還算和睦地過完雙休日,周日下午,楊宣收拾收拾東西就要去學校。
程煥今天空閑,買了幾樣楊宣愛吃的菜,提前給人弄了晚飯,拿新買來的保溫桶裝滿,給楊宣帶去學校。
車子一路開到學校,學校門口已經有許多送孩子來上學的車,邊上一個母親顯然還舍不得自家閨女又要離家一個禮拜,埋怨說:“當初就不應該讓你住宿,家裏離學校又不遠的啦,你偏要住學校,說什麽怕跟不上住宿生的進度,我看你就是嫌爸爸媽媽煩了。”
“誰嫌你煩啦,我真就是怕跟不上進度,媽媽你不要總是多想好不好。”
那位母親一邊幫女孩從後備箱裏拎出一箱牛奶,一邊繼續絮絮叨叨,“你看你還說你沒嫌我煩,我還什麽都沒說你聲音就那麽大,媽媽耳朵都要被你喊聾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吵了,我要進去了,東西我自己拎就行,裏面不讓家長進去的。”
女人嘆口氣,沖進了校門的女孩揮揮手,眼眶紅紅的回了神,才看見身邊程煥這對‘父子’,不好意思一笑,“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我這個做媽媽的都管不住了,他爸說想讓她高二選理科,就這一句,她跟他爸爸臉紅脖子粗地吵了足足兩天。”
程煥遞過去一包紙巾,接口:“她想選什麽就選什麽吧,小孩兒喜歡就行,不喜歡的東西也難學進去。”
女人接過紙巾,說了聲謝,“是這個理沒錯,但我家就這一個啊,她爸爸說現在這個形勢,理科好就業,她還小拎不清情況,哪裏知道我們是為她好。”
程煥沒再接話,女人看時間也不早,跟程煥他們道別之後就開車離開了。
“我打算這學期結束還是回來住。”
程煥一愣,回:“你早晨上學下午放學不是不方便嗎,這裏離家那麽遠,又沒有直達......”他話說了半截突然閉住口,楊宣沉沉注視他,繼續道:“那個齊醫生,叔叔很喜歡他嗎?”程煥僵了下,繼而搖頭。
“這樣最好,我也不喜歡他,叔叔和他分開吧。”
緩緩吐出口氣,程煥佯裝輕松道:“已經分了,就在昨天。”
分得徹底,也是處于理智狀态才做下的決定。
原本周四那天氣頭上就想跟人斷了關系,但他忍住了,仔仔細細又考慮了兩天才聯系了齊許生。
分開這事兒根本原因還真不在齊許生身上,怪就怪在他們想要的東西不一樣,程煥想要的是性,而齊許生追求愛情。
以前齊許生一談起感情程煥就犯別扭,別扭什麽勁兒?其實程煥心裏哪裏不清楚,他不喜歡人家呗。
他對齊許生沒那份感情,哪怕是在知道他心意之後,抱着跟人談着試試看的想法硬逼着自己投入其中,兩人相處的時候,程煥依然無所觸動。
這樣拖下去,程煥都擔心自己感情麻木,于是那件事情之後程煥想了很久,幹脆把話跟齊許生直接說明白了。
沒拿楊宣這事兒做借口,程煥分得算得上磊落,齊許生沒話可說,更沒理由挽留,半開玩笑半黯然的自嘲了兩句就挂了電話,再沒跟程煥聯系。
楊宣在宿舍收拾時,孟傑大包小包地開門進來,他把東西往床上一撂,剛要往上躺,結果先被一陣飯菜香勾得肚子先餓起來。
現在差不多到了飯點,但按照在學校的作息,去食堂吃完晚飯就該直接去教室上自習了,誰還願意再回宿舍,孟傑更不願意那麽早吃完飯就去上早自習,盡管餓了也懶得跑去食堂吃飯,緝毒犬似的,他抽動鼻子聞了一陣,确定了飯菜香是在楊宣哪個方位,故意走到人跟前說話,“楊宣我肚子餓了,你收拾好了沒,咱去吃飯呗?”楊宣頭也沒擡。
“你自己去吧,我爸給我弄了飯帶過來。”
“哎,其實我也懶得下去。”
“我櫃子上面有餅幹,你要吃自己拿。”
孟傑:......計劃不通,也不知道楊宣是聽懂了他意思還是沒聽懂,但不管聽沒聽懂,按孟傑的臉皮厚度,他也沒好意思進行下一步的暗示,含怨往回走,孟傑正要脫鞋子上床,用睡眠填補腹中饑餓,楊宣突然站起來,若有所思。
“你家賣針孔攝像頭?”孟傑被他吓一跳,“對...對啊,怎麽了。”
“給便宜嗎?”“你買的話當然給,怎麽了?你家要開店?還是你買來玩兒的?”楊宣敷衍着回:“都不是,安在家裏的。”
孟傑嘿嘿一笑,開玩笑道:“別是你爸在家偷人......”他玩笑開得太過了,話說出口自己也覺得不妥,立馬閉了嘴,補救似的添了句,“你要的話得下禮拜給你拿過來了。”
楊宣語氣平淡地說了句沒事,神情也沒像要生氣,孟傑心想楊宣雖然性格冷淡,脾氣還真不錯。
“錢我也下個禮拜給你吧,你要吃什麽飯菜我幫你去食堂買上來,我請。”
“不用,咱倆湊合湊合一塊吃你爸弄的就行。”
“那我去食堂随便幫你買幾個。”
孟傑還想說什麽,被楊宣不怎麽善意的眼神逼退了話。
“......行吧。”
這哥們還真客氣。
五十六、倒是沒什麽波瀾的又過了一年多,程煥事業處于平穩上升階段,老一任的汪總經理據說是過不久要調到總公司去,而程煥這個最受老總經理青睐的部門經理理所當然是最可能成為下一任總經理的人選。
他管理的銷售部業績一向出色,整個公司的對外價值也大多數是由銷售部帶起來,于是這樁事還沒個确切消息流言就傳得滿天飛,也沒人多嘴一句程經理的閑話,盡管也有那麽一兩個部門經理或主管私底下看程煥不順眼,背地裏咬碎了牙也沒一個好意思多話。
能力和業績擺在那兒呢,你說人家閑話你鐵定就是眼紅人家啊!當事人程經理這兒反倒平靜。
盡管他事業心重,對升職一向有些追求上進的男人該有的野心,但這突然掀起的傳聞實在突如其來,他更怕這陣子流言是妖風而非祥雲,于是一直無動于衷,每天上下班也不跟人提及這些,有人提起來他也只當不知道,與往日沒什麽不同的表現,看在某些人眼裏就是惺惺作态了。
好在他從不太關心別人的想法,做人做事都講究一個自己舒心就好的基本原則,上班謹言慎行好好工作當個好表率,下班回家先備好飯菜,然後舒舒服服窩在沙發裏看吵嚷咋呼的幽默喜劇,也跟着笑,笑了差不多兩集的時候,學業辛苦的侄兒也到家了,回來就看見人沒什麽形象歪歪倒倒靠在沙發上樂。
楊宣有時候沒趕上早一班的車回家晚了,原本以為程煥會自己先吃起來,結果回到家一看,程煥追的喜劇片早播完了,忽明忽暗的破碎光影下,男人閉起的雙眼和蜷在沙發裏的身體顯得格外......孤獨。
這幾天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慢慢就冷起來了,天氣明明還不錯,也有太陽,風也不算大,可稍微開點兒窗戶,屋子裏就冷得人腳底板往上,全身透着涼。
程煥怕冷不怕熱,秋天又容易犯困,躺沙發上睡着的時候蓋着毯子縮成一團,倒顯得他這麽個大男人透露出一種可憐而孤苦伶仃的氣息。
楊宣嘴上不說什麽,放了學,無論是誰找他,有什麽重要不重要的事兒,大多不理,帶上書包就去等車,車到站了腳步也急匆匆的,總想着快一點兒到家才好。
他才覺得自己高一時因為要躲避某些根本躲避不了的東西,硬要住宿的決定有多混蛋。
一面自責後悔,一面卻又竊喜起來,每日等他回家的程煥讓他産生了一個不算妥帖卻讓他內心出奇亢奮的聯想。
——叔叔好像他妻子啊。
如同所有已婚未孕的小夫妻,二人世界裏的妻子,除了丈夫,身邊再沒有其他人的長期陪伴。
而程煥目前也确實......只有他了。
日子一天天冷起來,楊宣期末考最後一天的小科目考完,當天下午,A市下起了雪。
一開始并沒多大,雪落在道路上綠化帶裏立馬就能融化了,結果楊宣坐公交到了站,一下車就被鵝毛大雪糊了一身,沒多久化了開,肩頭胸口洇出深色一片,他沒帶傘,只好盡量加快腳步往家裏趕。
于是傍晚的時候,暖和舒适待在家一整天的程煥就見一人開了門進來,走過來時夾來一陣濕冷的風,凍得程煥打了個噴嚏。
他沒細看人,裹了裹毯子,張嘴埋怨似的喊了句冷,還想啰啰嗦嗦說什麽,視線聚焦到人身上的一瞬,被吓得立馬坐了起來。
“你這是跟誰幹架了?”楊宣拍了拍頭發上的雪碎子,無奈道:“外面下雪,地上有些地方被凍住了,我走太快沒注意,踩上去滑了一跤......我手臂好像折了,動起來沒什麽知覺,叔叔,你幫我把外套脫了吧,都髒了。”
不僅髒,還濕了,這淺色毛呢大衣的料子髒起來顯眼的很,濕的地方髒的地方斑斑駁駁的,特別難看。
程煥臉色頓時變了,也不管冷不冷的了,一通兵荒馬亂幫人換了衣服擦幹淨身上水漬,帶上錢包和鑰匙載着人去了醫院。
是骨折,叔侄倆去了趟醫院再回來,楊宣右手手臂就纏上了夾板和繃帶,艱難地吊在他脖子上,程煥這個沒同情心的開始還挺心疼,後來見楊宣也沒啥事兒,就是不太能動,又覺得他這模樣還挺好笑的,吃飯時看他右手用勺都用得笨拙,舀一勺漏半勺,程煥越看越忍不住,憋笑憋得腸子都打結了似的。
偏偏楊宣還一副又慘又蔫巴的模樣,程煥還真不能笑出來,只能憋着,憋到自己迅速吃完飯,看楊宣還沒下去小半碗,掩飾性幹咳兩聲,挪了椅子靠過去。
“不方便的話叔叔喂你啊?”看楊宣愣了下,還以為他不好意思,“等你吃完菜都要涼了。”
楊宣來程煥家的時候十一,有手有腳能自個兒吃飯穿衣,別說一口一口喂他吃飯了,程煥抱他的次數都能用十個手指頭數的過來。
體驗新奇,程煥一口一口把飯菜喂進楊宣嘴裏,碗裏菜沒了還得細聲細氣問他想吃哪樣菜——兩人離太近了,平常聲音說話炸耳朵。
他程煥什麽時候這麽有耐心過?不過也是,楊宣又不是那種吃個飯能鬧騰上大半天的低齡熊孩子,程煥喂一勺他張嘴吃一勺,一頓飯也沒幾分鐘的事兒。
到了晚上,洗澡也是個大問題,楊宣右手不能碰水,程煥這個做叔叔的理所當然得幫襯着。
花灑開了,熱騰騰往浴缸裏放水,沒多久浴室玻璃和瓷磚牆面上就都凝了蒙蒙霧氣。
程煥幫楊宣脫完上衣順手幫人脫了褲子,讓楊宣自個兒脫太費勁了,程煥幹脆送個一條龍服務。
只不過脫褲子這個過程有點兒尴尬,為了方便,程煥特地找了個小板凳進來坐,十分艱難的幫楊宣把牛仔褲扒落了地,然後扔到一邊,結果一扭頭,他臉正對着楊宣胯間一團。
灰色的棉質內褲彈性十分好,極出色的凸顯出了內裏兜住的那一團東西的形狀和尺寸,本來也沒什麽,程煥驚訝之餘下意識說出口的一句‘好大’勉強能當做男人之間禮貌性的商業吹捧,楊宣垂着頭臉頰泛紅地輕輕嗯了一聲當做回應,也完全能當他是害羞,可澡洗完了,程煥幫人穿好衣服都要出去了,全程沒話的楊宣突然低啞地來了句,“叔叔,這裏勃`起的時候會更大。”
這就不怎麽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