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番外

番外1

“我願意。”

“我願意。”

兩聲真摯又鄭重的回答, 齊陵和丁澄終于結束了他們婚禮的宣誓部分,周身掌聲和喝彩聲連成一片, 喧嚣熱鬧之極。

但齊陵和丁澄的視線卻未能從彼此身上離開,他們相互對視着,然後緩緩靠近, 四唇相碰, 溫柔一吻。

“齊陵,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丁澄看着齊陵,臉上漾開燦爛又隐約幾分羞澀的笑容,他補充一句, “我的愛人。”

“恩,”齊陵點了點頭, 他的手撫上丁澄的臉頰, 拇指指尖在丁澄酒窩處少許停留, 他便再将丁澄擁入懷中, 緊緊地抱住, “謝謝你, 丁澄。”

丁澄沒有應話, 他靠在齊陵的肩頭, 繼續幸福地微笑, 已然将周圍的一切聲音和視線屏蔽在外。

外界關于齊陵和丁澄的婚禮大肆報道,但除了丁澄和陸銘的公司主動對外流露的幾張照片外,幾乎沒有其他影像流出。

婚禮對于丁澄來說, 是他和齊陵之間的契約和承諾,絕非他對外宣傳自己的手段。

他只要讓世人知道齊陵是他的人就可以了,至于他們的婚禮,那是屬于他和齊陵的。

婚宴在晚上10點左右結束,将賓客送走或者安排走後,已經到了夜裏十一點多,丁澄捏了捏自己有些笑僵又還忍不住笑的臉頰肉,他搖搖頭,轉身打算先回房間,去把自己洗刷幹淨了。

房間門打開,未及他自己走入,便有一雙過分熟悉的雙眸映入他的視線,丁澄臉上露出少許驚喜之色。

“齊陵,你什麽時候上來了,你不是和爺爺在說話嘛。”

丁澄還想着早點回樓上來洗刷幹淨,再放點熱水等齊陵。他腦袋往浴|室那邊探去,難道是他家齊陵放好了熱水等他了嗎。

“我來找你,”齊陵說着,便握住丁澄的手腕,将他拉到只開了一盞小臺燈的婚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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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上,丁澄順從地讓齊陵按在門板上,他雙眸熠熠看着齊陵,不僅一掃之前的疲憊,還多幾分期待之色,期待着齊陵對他做點什麽。

齊陵低頭在丁澄的眼角輕輕一吻,“累着了嗎?”

“沒有,”丁澄回話,并在齊陵的嘴角回吻了一下,“你呢,我的齊先生?”

齊陵聞言嘴角很是自然地揚起,落在丁澄腰側的手上下輕撫起來,他低頭吻住丁澄的唇,輕輕一吻,分開,他們的目光撞上,兩個人不約而同迎上,四唇再次相碰,但再無法是淺嘗辄止的吻。

而現在他們也不需要壓抑種種伴随了一整日的沖動,親吻,交纏,抵死纏|綿。

二十多分鐘時間過去,愣是潛水閉氣高手的丁澄,也只能氣喘籲籲地和一樣呼吸錯亂的齊陵分開。

丁澄眼眶裏多了幾絲猩紅,随後他一把拉開他原本就被蹭得老高的襯衣,露出襯衣裏精壯有致的八塊腹肌,他快要燒死了!

齊陵往後挪開半步的腳,未再繼續後退,而是再向前,帶着丁澄換個角度,從門板到門板邊的牆上,随後一切着急得像個剛開葷的毛頭小子,齊陵如此,丁澄也是如此。

他們早就是老夫老妻相處模式了,但這新婚的洞房花燭夜,還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熱情的互動一場接連一場,直到他們彼此身體疲累到極致,但即便如此,他們還是舍不得入睡。

丁澄的腦袋湊在齊陵頸側,眼睛眯着,身體依舊保留和齊陵最大程度交纏,卻不會讓彼此不舒服的姿勢。

“齊陵……”

“我在,”齊陵輕輕應一句丁澄不知多少次的輕喚,他們都在等對方先睡,等來等去那些睡意倒開始一點點散去了。

“等我忙完這陣子,我們要把蜜月旅行補上,”丁澄要求着,又在齊陵敏感點之一的耳後肌膚吻了吻,“只有我們倆的蜜月旅行。”

之前因為節目,他們沒少各地旅游,但那是節目,總歸是不一樣的,他自認為為此還是克制了幾分。

只有他和齊陵,還是在異國他鄉,丁澄想最大程度和齊陵展示他的熱情。

“好,”齊陵應了,他的手貼着丁澄溫暖的背上輕輕地撫着,有幾分愛不釋手,又有幾分克制的小心翼翼,好似丁澄恍若易碎的珍寶,他多用點力氣,就能給揉壞了。

“啾啾啾……”作為獎勵,丁澄貼着齊陵的脖子吻了一圈,順便他從齊陵左肩側爬到右肩側,然後繼續窩好。

“齊陵,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丁澄仰起頭,看着齊陵,眼睛笑眯着,他确實是幸福得不得了。

“你問,”齊陵應着話,繼續擁緊丁澄,讓他們的親密更加親密。

“你那天幹嘛要扮鬼啊,”丁澄問着,眼睛眨了眨,腦袋裏浮現最後一輯節目裏齊陵扮演的“鬼王”。

老套的故事,驚心的過程,驚喜的結局,再到今日|他們耽擱了好久的婚禮。

按理說,他不應該有什麽疑問才對,他對于齊陵的感情沒有懷疑,可他還是敏銳地發覺“鬼王”二字,對于齊陵的特殊。

“澄澄聽我說個故事好嗎?”齊陵說着偏頭在丁澄的額頭一吻,他已經釋懷,更沒必要讓丁澄為此挂懷。

他愛丁澄,從他不自知的前世到現在,不會再變。

丁澄點了點頭,他繼續窩在齊陵懷裏聽故事,并且越聽越精神。

那是另外一個版本,和現實完全不同的他和齊陵的故事。

他和齊陵按照一開始他和爺爺的約定離婚了,他長住國外,把齊陵留在國內,留在齊家。并且在故事的最後,他的齊陵還被人害死了。

“澄澄,我告訴你這些,并非是想你為此自責什麽。”

齊陵說着一個翻身将丁澄放回身下,并輕輕擡起丁澄控制不住露出心疼神色的臉,“我告訴你,是因為我愛你。”

因為愛,深愛,所以在丁澄開口問了之後,他無法隐瞞。

但經歷這麽多的他,已經足夠堅強,他不想要丁澄為此自責什麽,他們剩下的時光都應該用來相愛相守。

丁澄聞言沒有再仔細追究,他輕輕點了點頭,并抱緊齊陵的脖子,眼睛閉上,他終于睡着了。

只是在丁澄眼睛閉上的一瞬間,他便讓一股錐心的痛揪緊心髒,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第二天夢醒,夢裏的痛全部消失不見,他也不記得什麽夢了。

“齊陵,我肚子餓了,但我腿軟,你背我好不好?”

丁澄貼身趴到齊陵背上,在齊陵的後頸上又親又蹭,黏人得不行。

“好,我背你,”齊陵臉上露出微笑,他偏頭過來,丁澄就也把唇送來,在他們下樓前,又先叫喚一個濕漉漉又甜蜜的吻。

番外二

“齊陵,齊陵!你醒一醒,醒一醒,我回來,我回來了啊!”

丁澄抱着一具血染半身的身軀,近乎歇斯底裏地嘶吼,“啊啊,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他憤怒并未能維持多久,落在雙眸緊閉給不了他任何回應的齊陵身上時,再次變回那種極致心碎的神色。

他演繹生涯裏最打動人的那個角色裏的絕望,都不及此刻的十分之一。

那種靈魂都随着眼前人一點點攪碎,撕裂,黯淡的絕望和悲怆,痛到他不能呼吸,連仇恨都無法讓他恢複一絲一豪的生氣。

“啊,齊陵,齊陵……”丁澄眼眶猩紅,一句句悲傷到極致的呼喚,讓随後趕來的陸銘和丁博等人震驚又心疼。

丁澄和齊陵有過幾年的婚姻,作為最好朋友和家人,他們自然知道,但他們都覺得丁澄和齊陵和平分手,并且這麽多年過來,再深的感情和執念也都該淡了,但此刻丁澄無法掩藏的悲怆,讓他們知道,是他們自以為是,想當然了。

丁澄愛着齊陵,從過去到現在,始終如此,從未變過。

齊陵站在馬路邊坦然面對撞來的貨車,卻不知馬路街口的咖啡館前站着一個打算重新回來介入他生活的人,那一撞也将丁澄的心撞得粉碎。

救護車到來,手術室搶救,漫長的等待,警察的問詢,所有的一切,丁澄都在經歷,卻又都渾渾噩噩,無從應對。

“……齊陵一直有失眠和頭疼的毛病,醫生開的處方和他正在複用的藥對不上……他的藥被換了。”

陸銘站在丁澄身後,低聲和他說着,他從警察那裏了解的進展,毫無疑問,齊陵病了,抑郁了,但這個過程是人為的。

車禍的過程,齊陵或許可以躲的,但他病了,抑郁了,不想活了,他沒躲。

“橙子,你不要這樣,齊陵……醒來的希望不大,但你這樣,他更無奇跡發生的可能了。”

陸銘看丁澄這副平靜的模樣,比之前歇斯底裏時,還要擔心,他就怕丁澄一下子想不開,跟着做傻事去了。

而齊陵那邊根本就沒有脫離危險,甚至以現在丁澄和齊陵的關系,他們都沒有探視權利,丁澄能做的就是在這門口邊的窗戶守着。

齊陵茍延殘喘多久,似乎也決定了丁澄能活多久。

陸銘被自己這可怕的想法吓到了……

“請問是丁澄先生嗎?我是齊陵的朋友,也是他委托的律師……”

齊陵車禍,生命垂危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齊陵的律師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同時也第一時間傳遞齊陵之前留下的遺囑和囑托。

齊陵将他名下財産部分留做公益外,其餘全部饋贈給丁澄,齊氏其他相關人得不到一絲一毫。

以丁澄如今的名氣,加上丁家對他的支持,他就算沒有齊陵這筆饋贈一樣能過最好的生活,但這是齊陵留給他的。

丁澄的眸光終于有了少許晃動,他看向齊陵的律師,他要求道,“我要和齊陵複婚,你可以幫我,對嗎?”

“這……”陳律師遲疑了,他是少數齊陵真正的心腹,并且齊陵也有叮囑過類似讓他幫丁澄的話,但那個時候他完全沒察覺到,齊陵有求死的念頭。

又三秒沉吟,他點了點頭,“可以操作。”

“謝謝,”丁澄點了點頭,偏頭看向已經被震得不知該驚還是該恍然的陸銘,齊陵對丁澄是不是……

但現在齊陵至少留給了丁澄一些活下去的希望,複婚……或許這是不錯的主意。

陸銘跟着陳律師離開,他代表丁澄以極快效率幫丁澄和齊陵完成了複婚手續,綠本再次換回紅本,丁澄有資格去探視齊陵了。

“齊陵,那天下午,我很開心,很久都沒那麽開心過了。”

那是丁澄這次回國前往拍攝地前,和齊陵最後一次見離開時,沒有告訴齊陵的話。

而那天下午也很簡單,他以回國喝不慣咖啡為理由,讓齊陵介紹一個咖啡店,并且成功把人約出來。

午後的陽光,清雅的音樂,兩本不知被多少人翻過的娛樂雜志,兩杯咖啡,整個下午,他們對話內容不超過十句,但那是丁澄這麽多年來,自覺最快樂最讓他欣喜的一個下午茶時間。

“昨天,我訂了鮮花,訂了蛋糕,還偷偷買了暫時用不上的求婚戒指。”

他從那個咖啡館出來,是打算再和齊陵表白,以長大後成年人的方式,穩重而又鄭重的告白。

“告白的話,我都想好了,”這些話,他拍攝之外的時間全在琢磨,說話時的表情,聲音輕重,甚至坐姿他都預演琢磨了無數次,但他絕沒想到會是現在這樣的場景,他坐着如行屍走肉,他的齊陵躺着,随時可能死去。

“我本想說,咱們兩個老男人這些年也沒個看對眼的,更不用禍害別人了,咱們繼續湊合着過,你看行不行?”

丁澄的聲音還算平靜,但放在大|腿上的手已經緊握成拳,并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會給你煮飯,保證一個月不重樣,你呢,就每天給我磨一杯咖啡,我……只喝得慣你磨的……”

以前的他太慫了,什麽話都放在心裏,不敢說,不曾說。

一年年過去,他按照他最初所想,以一種另類方式永遠進入齊陵的視線,可做到之後,他發現他太天真,太好笑了。

他根本就不可能為此滿足,他依舊瘋狂地思念着齊陵,瘋狂地愛着,這份愛遲早要把他給逼瘋了。

他想啊,反正最後都要瘋一場,那不如厚着臉皮回來,厚着臉皮磨上齊陵,将他此生所有的瘋狂都回歸原點。

他不想輸,不想認,只能瘋,只能賴皮了。

“我原本想給你适應期的,現在你……沒得選了。”

丁澄話落,他眼角一滴忍耐了太久的眼淚終于滑落,“我要你,我們複婚,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

“齊陵,我愛你……”好愛好愛,愛到他無法用語言來告訴齊陵他的感受,他怕吓到齊陵。

但現在,他寧願他能吓到齊陵,寧願齊陵生硬地拒絕他,或者罵他,只要齊陵能給他任何一點反應,他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丁澄坐着一直到探視時間結束,躺床|上的齊陵都沒能給他任何回應。

丁澄從重症病房出來,依舊沒有離開,他就在病房外守着,三天三夜,直到齊陵渡過最危險的時段。

同樣,醫生給丁澄的結果也沒有好多少,齊陵能醒來的概率低到堪稱渺茫,但他沒死,丁澄好似也跟着活過來了。

“什麽?”陸銘偏了偏頭,以為是他幻聽了,但丁澄看過來的視線,讓他知道,丁澄在說真的,并且是已經決定不容置疑的了,“你要以齊陵丈夫的身份去開齊氏的發布會?”

“有什麽問題嗎?”

丁澄掃一眼陸銘,并且手機他社交平臺上,一張他和齊陵多年前結婚證照上傳,并配有他親自編輯的文字。

#齊陵,我等你醒來,我愛你。#

丁澄這個社交軟件的粉絲可不僅僅是國內,以他如今在國際的知名度,這條博文發出,半個世界的娛樂圈都震動了。

丁澄不僅公然出櫃,他還表白,還有過婚史。

丁澄再看一眼照片上和過去沒多少變化的齊陵,退出軟件程序,不再關注那短短幾秒持續爆發的評論和轉發量。

陸銘可就不行了,電話和信息聲音一同傳來,他差點沒握住他的手機。

他瞅一眼丁澄,見丁澄又給他點了點頭,陸銘輕嘆口氣,他坐下,随手把手機關了。

現在的丁澄和十八歲,二十歲的丁澄都不同,他勸不住,丁家也勸不住,并且他們都希望齊陵身上能有奇跡出現,這樣丁澄的餘生才不會太過荒涼。

“唉,随你了……”

陸銘心中繼續嘆口氣,齊陵和丁澄他都無法去評價什麽,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清,又能分得那麽清楚對錯呢。

“謝謝,”丁澄低語,他起身将外套抓起,房門打開,隔壁就是齊陵的獨立病房,而他也打算在醫院長住了。

丁澄陪着齊陵在醫院住了近一年的時間,齊陵的情況徹底穩定下來,丁澄才把人接回家,他的家,雙層複式別墅獨棟。每星期醫生來家裏檢查一次,每一個月他帶着齊陵到醫院接受一次更全面的檢查。

又一年時光過去,丁澄成為齊氏總裁,沒再參與任何拍攝行程,不過這兩年裏,還陸續有他之前拍攝的作品上映,他當紅的熱度依舊沒有散去,他和齊陵深居簡出,多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丁澄的粉絲也從一開始對憑空出現“前夫”齊陵的排斥、不接受,到現在也開始真心希望他能醒來。

用丁澄一個國內粉絲的話說,他們希望齊陵醒來,希望他能把丁澄生命裏最燦爛的那份陽光帶回來。

別墅庭院的柳樹下,醫護工将輪椅放到藤椅桌邊,丁澄背着齊陵從客廳門走出,他熟練又小心地将齊陵放到輪椅上。

“你最近的狀況還不錯,可以陪我多曬半個小時太陽。”

丁澄蹲在齊陵的輪椅前,他伸手理了理齊陵的額發,并緩緩靠近,在齊陵的唇上吻了吻,十分寡淡又依稀有幾分苦澀的味道。

“剛剛好,這是我親你的第一千個吻,我幫你記着,等你醒了,随時可以和我讨回來。”

丁澄仔細觀察着齊陵的表情,一如兩年,毫無反應,他已經從幾百個數不清的失望,到現在輕輕一笑,坦然接受。

無論齊陵醒着,睡着,活着,死了,他都不會再離開。

半個小時時間結束,丁澄再背起齊陵,一步步回到他們的房間。

他一天裏除了摸臉以及照顧齊陵會有的肢體接觸外,還會偷親齊陵兩三次,并且次數在近來越來越頻繁。

他繼續輕撫着齊陵的臉頰,起身湊近,唇落在齊陵的唇上,卻未同以往一樣快速離開,而是停留着,他眸光低下,語氣裏依稀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不甘,“齊陵,我想你了……”

想念齊陵那天生冷然深邃的目光,想念齊陵對他說話的語氣,想念齊陵喝咖啡的模樣,想念齊陵,十分十分想念。

從齊陵唇邊挪開,丁澄又湊到齊陵耳邊低語道,“晚上有一個本市的宣傳節目要去,我會很快回來的。”

丁澄視線看不到的地方,齊陵的眼珠子明顯動了動,但他再起身,重新給齊陵把各種醫療儀器插回去時,齊陵所有的體征又還是植物人的那些,并無任何異常。

晚上的采訪節目上,丁澄全程握着手機,那裏面随時可以看到齊陵房間的監控情況,這個電話也只有極少數的人打進來。

“大哥,什麽事?”節目才結束,丁澄未來得及去看監控記錄,就先接到他大哥丁博打來的電話。

“你到醫院來,齊陵……”

丁博的話還未說完整,丁澄的手機直接摔在地上,随後他奪路而走,整顆心跳得幾乎找不到規律的頻率。

“齊陵,齊陵,你不要出事,不要出事。”

丁澄的神色可以用六神無主來形容,即使有過一次類似的遭遇,再遭遇一次,他依舊不堪一擊。

助理拿着丁澄的手機追出,根本沒找到人,丁澄自己打車往醫院去了。

熟悉的路,熟悉的生命通道,熟悉的窗臺,熟悉的病房,丁澄卻為此感受到幾乎能摧毀他身心的恐懼。

他這兩年的平靜都是虛假的,都是靠齊陵還有一口氣吊着,來維持的,齊陵出事,他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更脆弱。

“澄澄,別怕別怕,齊陵沒死,他在裏面……等你。”

丁博臉上明顯的懊惱之色,他沒把話給丁澄說清楚,看丁澄這樣慘白的臉色,定然是想岔了。

但他此刻說的這些,丁澄依舊無法消化,他呆滞推開門,那邊才再醒來的齊陵也緩緩睜開眼睛看過來。

齊陵嘴巴張了張,但太久沒說話的他,此刻居然有不了任何聲音。

丁澄臉上浮現極詫異,又極驚喜的神色,但慘白卻無多少消散,他走到床邊,傻立了好一會兒,才坐到椅子上。

“齊……齊陵……你,你醒了,我沒有做夢,對嗎?”

齊陵沒有應話,他看着丁澄,目光一如過去,沉靜包容,還有一絲絲他不自覺的柔情,他認出丁澄來了。

他們對視着,又許久過去,齊陵指尖動了動,丁澄便将齊陵的手握住了。

“一……千……零……一?”丁澄看着齊陵在他掌心比劃,随後秒懂,“一千零一個吻,我不會賴賬的。”

丁澄認真地保證,神色努力鎮定,卻怎麽都做不到,他深吸口氣,“齊陵,我不會走了……”

話落,丁澄湊近,用他輕輕|顫抖的唇吻了吻齊陵的唇,他看着齊陵的眼睛,再次低語道,“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已替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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