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四海租車對面的麥當勞甜品站。
阿力在連續吃了兩桶麥旋風後面色有些難看地捂了下肚子,太特麽冰了!
這周已經是第四天了,他每天從強哥那裏領二十塊錢上這來蹲點兒,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找一個叫陸焜的人。
可人影兒呢,半個都沒有。
阿力的老家在廣東惠州,三年前他辍學出來打工,不知怎麽就混到北方來了,并在這個城市結識了鄧立強,自此淪為他的小弟。
被派來之前阿力也隐約聽身邊人提起過這個叫陸焜的人,可從來沒見過,單憑照片就只能看出來這男人長得比較英俊,但畢竟還是陌生人,強哥只叫阿力來盯他的動向,只是現在人都找不到怎麽盯啊?!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燦爛的星光,永恒的徜徉......”
洪亮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來,還驚到了一個路人。
阿力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喂,強哥。”
“阿力,怎麽樣?”
阿力抻脖望望對面,說:“沒動靜啊,陸焜這幾天一直沒來上班,不過他們老大今天來了。”
老大來了......
鄧立強說:“老大不是陸焜嗎?”
阿力:“我看那人早上來的時候毛毛對他點頭哈腰的,從沒見過毛毛對別人這樣過啊,那不是老大是誰?難道是他們請的律師啊?”
電話那頭沉吟了幾秒,說:“你先回來吧,我看那個陸焜是躲出去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一聽到要回去,阿力立馬站起身來,好似刑滿釋放一般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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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陳君成正坐在窗前的茶海前興致盎然地給自己沏了一壺鐵觀音,毛毛敲門進來的時候茶剛沏好,他給毛毛遞過去一杯,說:“你嘗嘗這個,我從廣州帶回來的。”
毛毛向窗外看了一眼,滿臉愁容地說:“姐夫,那人又來了,到底怎麽辦啊?”
陳君成慢悠悠地端起茶杯,緩緩吹了兩口喝下,然後把茶杯放回茶海上,說:“來就來呗,陸焜也不在,那個叫什麽強的也真是搞笑,派了個小弟來能解決什麽問題,再說錢又不多,就算全賠的話無外乎就六十萬呗,至于嘛,弄得跟諜戰片一樣,誰有工夫陪他瞎鬧!”
毛毛面露難色,畢竟當初那臺車是經他的手租出去的,陸焜只是代他處理,現在倒好,好像責任都推到陸焜身上了。
“姐夫,焜哥說沒說哪天回來?”
“沒說,我給了他一個星期的假叫他出去散散心,自從他給我管理這兩個店都沒怎麽休息,去年大年三十店裏出狀況,他連春節都沒過好。”
毛毛趕忙應承,“是是,焜哥挺不容易的,今年他小弟又出了這樣的事,他心裏肯定不好受。”
陳君成嘆了口氣,說:“等他回來我找他唠唠,給他寬寬心。”
毛毛沒再說什麽,蔫聲喝手裏的茶。
......
六月八號,安心大婚這天西寧的氣溫很暖和,雲淡風輕。
江洺五點半起床,洗了個澡,簡單收拾一下,他從背包裏拿出一件軍綠色和黑色相間的皮外套,裏面穿了個黑色短袖,再加一條修身的牛仔褲,等他穿好一整身的時候才發現陸焜已經醒了,正睡眼惺忪地盯着他看。
什麽時候醒的?
陸焜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靠在床頭,對視之下,他說:“人家結婚你穿這麽帥幹啥呀?!”
江洺抓抓頭發,又看了自己一眼,“很帥嗎?”
陸焜點點頭,表示肯定。
江洺笑笑,臉上陽光四溢,他走到陸焜跟前,說:“我要走了,完事兒給你打電話.”
陸焜假咳了一聲,有些抗議的意思。
江洺擡起的腳又放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
“那就老實待着!”
江洺已經沒了耐心,把錢包、充電寶、電源還有紙巾什麽的一股腦塞進他的雙肩包裏,背上,轉身要走的時候卻被陸焜扯着胳膊揪了回來。
他可能還在為昨晚的“未完成”耿耿于懷。
江洺想。
昨晚......陸焜要把江洺身上的遮擋衣物扯掉時他就不願意了,争執之下,陸焜還是順了江洺的意,他想的是,反正來日方長,不急。
陸焜兩條蜷着的長腿伸出被子外面,說:“你幾點能回來?”
江洺一共也沒參加過幾場婚禮,所以也不太确定時間,“我盡量早點回。”
“知道了。”
“那我走了,酒店裏就有餐廳,你一會兒可以下去看看有什麽吃的。”
“江洺!”
陸焜再一次叫住他。
“又怎麽了?!”,江洺...有點不耐煩了。
陸焜臉上的表情一瞬間有點僵,“沒,沒事。”
江洺把門“砰”地關上走了,全然不顧床上人一副清宮幽怨的模樣。
陸焜拿起一旁的枕頭墊在身下,自言自語地嘟囔着:“怎麽是個喂不熟的狼崽子?!”
......
一小天兒,陸焜都呆在酒店裏沒出門,睡了個回籠覺,又看了會兒電視,臨過十二點,他起床洗澡洗漱,當他把所有衣物都塞進背包裏的時候才看到陽臺的衣挂上挂着一雙黑色的襪子。
是他的,因為腳踝處有一個耐克的标志,牌子當然是假的,他在夜市買的地攤貨,十塊錢三雙。
他記得昨晚洗澡的時候脫下來忘洗了,可現在,看它的樣子分明是洗過的。
陸焜把襪子從衣挂上拿下來,手指摸了摸,已經幹了。
他笑笑,擡腳穿上。
等一切收拾妥當陸焜聽到了敲門聲,應該是江洺回來了。
門打開,先進來的是陳麥,江洺跟在她身後。
陳麥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一襲蜜桃色的抹胸裙,外面套了件白色小西服,妝畫得也清淡,整個人看起來很水靈。
“回來啦?”
“......”
沒人應承。
陸焜看這兩人臉色都不對,相比較江洺,他還是比較願意去問陳麥。
“麥子,怎麽了?”
“沒事。”,陳麥板着個臉,說:“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陸焜指着牆角的行李,說:“收拾完了。”
“我回屋去收拾我的箱子,你倆先去大廳,房卡直接給前臺就行。”
陳麥說完踩着高跟鞋“啪啪”地就出去了。
屋裏突然安靜下來,陸焜走到江洺身邊,擡手想去捏他的下巴,可還沒碰到就被江洺躲開了。
這倆人都什麽脾氣?!
陸焜耐着性子坐到江洺旁邊,拿腳尖踢了下他的,說:“祖宗,啥時候走?”
“歇會兒。”
“啊......”
空氣再次凝滞。
坐了兩分鐘,江洺起身抻了個懶腰,說:“一會兒路上你替我哄哄她。”
陸焜直截了當地給拒絕了,“我不哄!”
江洺冷眼看過去,就聽陸焜接着說:“她又不是我的人,憑什麽哄她。”
“不是你就是我,選一個吧。”
這算是在試探陸焜的軟肋嗎?
陸焜晃晃雙腳,故意轉移話題,“你給我洗襪子了?”
江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我發現你這人挺懶的。”
“你勤快不就得了。”
什麽叫“我勤快?”
江洺意識到了陸焜的用意,又把話題扯了回來,說:“我去陳大小姐那屋了。”
你...回來!你...站那!
陸焜上前一把抓住江洺的胳膊把他拉回原地,說:“待你的,我來!”
......
去機場的路上,陳麥喜笑顏開,一路都有說有笑,江洺真的懷疑陸焜是不是賣藝又賣身才把陳麥搞定的。
說到之前發生的事,江洺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本來參加婚禮是挺高興的事,不過就中間有一段空閑時間,安心找江洺說了會兒話,可能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就邊說邊哭,無奈這一幕不僅被陳麥看見了,也被安心的丈夫方正看見了。
方正那倒沒什麽,安心說自己舍不得父母和家裏的朋友,不管方正真信還是假信,總之表面上他沒說什麽,還給安心擦眼淚,可陳麥這麽精怎麽會看不出來,她把江洺拉到角落裏一陣數落。
“你是不是和安心說什麽了?”
江洺梗着脖子,理直氣壯地回她:“沒說。”
“沒說?沒說安心她哭成那樣,拜托呀大哥,人家好不容易決定結婚,你又來把她的心搞活了,你看安心看你那個眼神,正常嗎?”
江洺聽不進去,沖她喊了一句:“怎麽就不正常了?我又沒幹嘛!”
說到這陳麥氣不打一處來,回應着喊道:“行,你就這樣吧......你一直都這樣,從當初對我,再到別的女孩子,你都愛理不理的,行,我是臉大,以前一直粘着你,可我現在對你沒感覺了呀,別的女孩哪有我這麽看得開,不說安心,就...就你家大院裏那幾個,還有初中、高中、大學,你自己數數!”
江洺覺得她是被安心結婚的事給刺激了,所以才這麽發瘋,等她哇啦完這一堆話江洺直接轉身離開,兩人到婚禮結束也沒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