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陸焜有些不可置信,他知道陳麥玩得開,但是沒想到她膽子大到碰這個。

“那是她剛去迪拜沒多久的事,有一次休假回來她當着我的面吸了一根,跟我說是朋友送的,讓她嘗嘗,還說在國外,有錢人都吸大/麻,窮人才抽煙,不過她現在不吸了,她也就是一時好奇而已,麥子雖然很愛玩,但好歹也有分寸。”

“但是我見到毛毛的時候他應該是剛吸完一根,不然他身上的味道不會那麽重。”

“擦!這小子特麽是不是找死?!”

陸焜忍不住地罵了一句,胸膛起伏,連帶着那只鹿角也動了兩下,江洺翻過身來,盯着那只鹿角一直看,不但看了,還上手摸了。

陸焜聳了下肩幫,看着他,說:“我感覺你很喜歡這個。”

他說話的時候唇邊溫軟的氣息打在江洺的臉上,江洺低下頭,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淡淡地說:“嗯,我喜歡。”

江洺說着身子探過去,頭一點點向下沉,蜻蜓點水般地吻在那上面,一下,兩下,仿佛還不夠,他又伸出舌頭去舔,輾轉反側,直舔得陸焜呼吸發緊,雙手不禁箍住江洺的頭,時而輕撫,時而用力,很久很久,誰也沒有停下來。

......

之後過了兩天,江洺接到隊裏通知,要出差去木城進行保外就醫考察,去年是大隊長和孫志勝去的,今年隊裏決定讓江洺和黃禹去。

當江洺把這件事講給陸焜的時候他老人家立馬就撂下臉來,很不高興地說:“就不能換個人去嗎?”

江洺哭笑不得,“這是我的工作。”

“那......去幾天?”

“順利的話,三天吧,木城比較遠,坐火車要一宿,具體還要等到了再看。”

陸焜若有所思般地揉着耳垂,說:“那我這幾天怎麽辦,你不在家我也沒意思。”

“找你朋友啊,你不是說以前經常和他們開車出去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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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麽說,可陸焜自從和江洺在一起之後就把應酬能推的都推了,更別說去外地。

“算了。”,陸焜手一揮,好像大赦天下一般地,說:“你去吧,我忍得住。”

“......”

“要不我開車送你去吧,一宿的火車,坐到那人就廢了。”

江洺有些難為情,說:“買的卧鋪,再說還有我同事呢,你去送我我不好解釋。”

貌似有點道理,陸焜點點頭,說:“哪天走?”

“明天下班就走。”

陸焜揀起門鑰匙,說:“我下樓去給你買點吃的,留着火車上吃。”

江洺趕忙拉住他,說:“不用,黃禹剛才給我發信息說他買了。”

黃禹?陸焜看着他,“就是幫陸遠調到病監的那個同事啊?”

“嗯。”

“那你把胃藥帶着。”

自從上次去青海那次過後江洺都沒有再犯過胃病,可陸焜還記得。

“好。”

“早點回來。”

“......我還沒走呢。”

“哦。”,陸焜自己也憋不住笑了,說:“我剛才是不是有點神經病?”

“還行。”

兩人對視一笑,大概每一個傍晚都是這樣,聊聊天,笑一笑,吃飯,看電影,然後一天就過去了。

......

出差那天下午,江洺和黃禹受領導批假先走了一會兒,因為火車站離單位有點遠,如果下班時間走的話會堵車,雖說市區地鐵已經開通了,但只有一號線,而且也不到火車站。

就在江洺背着背包在馬路邊上尋思着坐幾路公交車能到車站的時候黃禹擡手就招了一輛出租車。

“單位給報銷,坐什麽公交啊?!”

江洺愣了愣,随即跟着上了車。

半小時後倆人趕到車站,發車時間是六點,黃禹提議先吃點東西。

“牛肉面,漢堡,砂鍋......。”

黃禹指着對面的牌匾挨個念着,“水哥,想吃什麽?”

“......”,江洺眯眼看過去,火車站附近的餐館很多,但大都是應付來往旅客的,以吃飽為主,味道真不敢恭維。

“吃漢堡吧。”,江洺并沒有多喜歡這些快餐,只是連鎖店的東西相對會幹淨一些。

“ok,我來份牛肉的,你呢?”

江洺:“...雞肉吧。”

黃禹斜了他一眼,撇撇嘴,說:“瘦得小幹巴樣,要吃牛肉才有力氣。”

江洺雙手插在兜裏,照着黃禹的大腿踢了一腳,說:“說誰呢?我特麽比你高那麽多......”

話還沒說完江洺兜裏的電話就震動起來,他掏出來接,電話那頭幽幽的男人聲音,“我剛放你出來你就打情罵俏啊!”

江洺本能地向四周望去,然後在十點鐘的方向,民航大廈下面看到了陸焜的車,離得遠,他的臉并不真切。

他一手搭在車窗上,歪頭朝這邊看着。

“你怎麽來了?”

“送你啊。”

“怎麽送?”

“......目送。”

江洺看了一眼走在前邊的黃禹,說:“我要和我同事去吃飯,你回去吧。”

“你吃你的,我就是過來這邊辦點事兒,馬上就走了。”

“嗯,那挂了。”

陸焜這通電話把江洺攪得心神不寧,他一邊咬着漢堡還不住地四處看,生怕陸焜在某個角落蹭地鑽出來,那樣他的小心髒會跳瘋......

吃完飯換票、候車,到火車開走,江洺都沒有再看到陸焜,也沒收到他的短信或者電話,也許他真過來辦事,江洺想。

木城是距離江洺所在省會四百多公裏的一座三線城市,不大,但人口很多,江洺和黃禹清早從火車站出來就打車去了事先定好的賓館,洗漱後直接去犯人陳凱家。

陳凱是木城人,三年前因搶劫入獄,去年七月又因肺結核保外就醫,一年期滿,所以少管所要派人來看看他恢複得怎麽樣。

按照檔案上提供的地址,江洺和黃禹找到了陳凱家,他家離市區很遠,幾乎到了城邊,而且是平房區,旁邊有一個工地,此時正在施工,塵土飛揚,把他倆嗆得直捂鼻子。

“水哥,到了沒?”

江洺挨家捋門牌號,終于看到了陳凱家的門牌,“這兒,到了。”

江洺擡腳就要往屋裏走,可一步剛邁出去就被黃禹拉住了,只見他從褲兜裏掏出兩個藍色的醫用口罩,說:“把這個戴上,肺結核傳染。”

江洺皺了下眉,“不用了吧?”

“叫你戴你就戴,快點。”

說着,黃禹就把手裏的口罩貼到江洺臉上,松緊帶各挂一只耳朵,戴好後江洺看着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活像個醫學院的學生。

陳凱家比江洺想象的還要破舊,客廳連沙發都沒有,就幾把塑料凳,還有壞的,出來迎客的是陳凱的爸爸,個頭不高,滿面滄桑。

他看到江洺和黃禹都戴着口罩先是一愣,随即江洺拿出警官證亮了身份,陳凱他爸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招呼他們坐下。

黃禹看着這個一貧如洗的家,說:“叔叔我們就不坐了,你兒子呢?”

“在裏屋躺着呢。”

“那你叫他出來跟我們去醫院檢查,出完診斷還要去派出所。”

陳凱他爸一聽“派出所”三個字神色有些緊張,問黃禹:“警官,為啥還要去派出所啊?”

“哦。”,黃禹解釋道:“就是走個程序,問問陳凱在保外就醫期間有沒有遵守紀律?”

“小凱得這個病幾乎都不出門,哪還敢做違法亂紀的事兒啊,警官,我保證我兒子真的很聽話。”

見老人情緒有點激動,江洺趕快上來安撫,說:“叔叔你別擔心,就是走個程序,如果順利的話下午就回來了。”

“這樣......”,陳凱爸爸嘆了口氣,說:“我這個當爹的沒能耐,掙不着錢,他媽還有間歇性精神病整天只能被關在家裏,小凱是因為家裏拿不出錢給他媽看病才去搶劫的,都是我害了這孩子啊。”

老人止不住地抽泣,江洺別過臉去,站在窗口不說話。

黃禹“咳咳”了兩聲,說:“叔叔,您也別上火,先把孩子的病治好要緊,以後日子還長着呢,您去把他叫出來吧,我們抓緊辦事兒。”

陳凱爸爸用磨破的袖口擦了兩下眼淚,說:“我這就給你們叫去。”

兩分鐘後,陳凱從裏屋走出來,十九歲的少年,身形消瘦,眼窩凹陷,臉色也不好看,蠟黃蠟黃的。

“警官好。”

虛低的聲音在這個破舊的家裏環繞,給人一種下一秒他和房子就要一同消失的脆弱感。

黃禹點點頭,說:“收拾好了就走吧,先去醫院。”

陳凱答應一聲,在門口換了鞋就跟着江洺還有黃禹身後出去了。

江洺之前跟張大隊在市裏進行過兩次保外就醫考察,所以對流程很熟悉,木城雖說沒來過,但是走的程序是一樣的,他和黃禹把陳凱直接帶到了醫院門診。

挂號,拍片,都很順利,只是沒想到在等醫生診斷的時候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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