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沈冰菱和遲以恒乘電梯下到酒店大堂,遲以恒讓服務生去替他把車開過來,回過頭來卻見沈冰菱蹙眉皺臉,微微彎腰捂住下腹。

他忙扶住她的肩膀:“菱菱怎麽了?”

沈冰菱咬着嘴唇,臉色微紅:“糟糕,好像突然來那個了……”說着橫了他一眼,“你的西服外套髒了可不能怪我啊!”

“護住你要緊,髒也是髒在裏面,我貼身穿,不要緊。”她還肯跟他說這個,他已開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又問:“要去洗手間嗎?”

沈冰菱微微嘟了嘴:“去了也沒用,突然提前,都沒帶衛生巾。”

他回頭四顧,喜道:“那邊有便利店,我去買。”

遲以恒拿着包衛生巾出來,在大堂裏找了一圈卻沒見沈冰菱的身影。他心想她是上洗手間去了,便找到門口,給她打電話:“菱菱,我買來了,你在衛生間裏嗎?要不要我找人給你送進去?”

沈冰菱已坐在出租車上,清脆的笑聲如同銀鈴:“不用了遲總,謝謝啦,不好意思,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你的西服外套我不方便帶回去讓我男朋友看到,所以一會兒就替你送給出租車司機了哈,這阿瑪尼好像還挺新的嘛,剛買的?”

旁邊隐隐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喂,小姐,車費不能這樣抵的啊!”

沈冰菱對他說:“放心吧師傅,車費照付,這個算小費好了,你要是嫌棄不願意自己穿,捐掉也可以,就當為社會做貢獻了。”

遲以恒聽着手機裏傳來的嘟嘟盲音,氣憤之餘又無奈一笑。

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麽叫色令智昏。剛才在樓上宴會廳外,她不才從洗手間裏出來嗎?假如真有例假突襲,那時候就該知道了,怎麽會等到下了樓才發現不對?

下了出租車,沈冰菱捂着後腰,迅速奔進樓門。

就算捉弄了遲以恒一把給了他個小小教訓,心裏還是氣惱萬分,不僅為了剛才的受辱,也為了昂貴的新裙子才穿一次就被弄壞。

她進了家門,張之俊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玩電腦,喜出望外地跳起來:“回來啦!這麽早?我還以為你們要搞到很晚。”

屋裏暖氣很盛,沈冰菱心火正旺,立刻就冒了汗,一邊脫下外套一邊回答:“嗯,我主要是去見日本客戶的,他們最重要,老板怕他們提前走,所以一到就趕緊先聊上了,聊完就沒我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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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子有問題,她急于進裏屋換掉,張之俊卻過來拉住她,一臉驚豔之色:“你這樣好漂亮!快讓我看看!”

沈冰菱哭喪着臉,将背略略轉過來。那個位置太低,她不好意思,仍是用手捂住了,掀開一條指縫給他看:“別提了,拉鏈壞掉了。”

這裙子是張之俊陪她去買的,當時她從試衣間裏出來,量身定做般的效果将她凹凸有致的曲線越發襯得動人,已令他喜歡得腿都軟掉,何況今晚還是全套盛裝。他不解道:“怎麽會?這麽貴的裙子,質量應該很好的啊。”

正因為是他陪她買替她挑的,她才更是恨遲以恒将裙子弄壞。但這話也說不得,于是她沒有吭聲,仍是要走,他一把拉住她就吻下來:“管不了那麽多了,你好美……”

沈冰菱提醒道:“我這一臉的妝呢,你要吃嗎?”

他輕喘着:“毒死也顧不上了……”

饒是如此,沈冰菱還是擔心他沒輕沒重的弄花了妝容,屆時她模樣滑稽破壞掉感覺,便躲閃着。她越是這樣他的火越被挑得旺,只好就着她,去吻她的脖子,咬她的耳垂。須臾之間,他突地一頓:“你怎麽只戴着一只耳環?”

沈冰菱慌忙去摸耳垂,這才發現一邊耳環果然不見了。

她低頭四顧:“掉哪兒去了?不會掉出租車上了吧?”

張之俊頓時就起了疑。好端端的裙子怎麽會第一次穿就拉鏈壞掉?耳環也掉了,再加上她的閃躲抗拒,難道……

他抓緊她的肩膀,面色鐵青:“究竟怎麽回事?你們老板今晚上是不是帶你去跟那幫臭男人周旋的?是不是有人把你怎麽了?”

沈冰菱忙道:“沒有,不是這樣的……”

她言辭閃爍,張之俊眼前越發浮現出一幅幅不堪的畫面,他放開她,紅着眼就要往門外沖:“我去問個明白!”

沈冰菱哭笑不得,連忙拉住他:“你上哪兒問去呀?”

張之俊反應過來,憋了兩秒鐘,又道:“你不告訴我,我明天上你們公司問去!”

沈冰菱只好坦白:“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她提了口氣,“我前男友也在那個酒會上,他有點沖動……”

張之俊霎時間又橫眉立目起來:“那人到底是誰?我去宰了他!”

沈冰菱再度拉住他:“他沒占到什麽便宜!”再看看他氣鼓鼓的樣子,“我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啦,你信不信我?”

張之俊為難地看着她,好半天才恨恨地吐出一句:“我當然信你,可我也想保護你,而且我、我嫉妒得快要爆炸了!”

沈冰菱挽住他的手,溫言安慰道:“別嫉妒啦,他之所以那樣下三濫,就是因為我現在跟你在一起、而不是跟他在一起呀。”

聽了這話,張之俊渾身緊繃的肌肉終于放松了一些。

沈冰菱拍拍他的手背,主動踮腳親了他一下,然後轉身要進屋。

他忽然從後面狠狠抱住她:“冰菱!……”

他的欲言又止吞下了太多難以啓齒的渴望,但他的行動盡然出賣了他此刻狂潮滔天的內心。他的手緊緊地籠在她的胸前,本能驅使着他用力地攥緊她又捏又揉,牙齒将她上衣的肩袖連同其下的內衣肩帶一并咬到一旁,呼吸緊繃到真讓人擔心會不會突然斷掉。

沈冰菱也覺得渾身發緊,提着呼吸喘不過氣來。

張之俊聲音發着抖,喃喃地問:“可以嗎?冰菱……我好想,我真的好想……你會覺得我很壞嗎?”

沈冰菱還沒想好怎麽回答,他已接着說下去:“可我受不了他那樣對你……他都可以那樣對你,我也可以的,是不是……”

沈冰菱想不出拒絕他的理由。兩個人早已愛得血肉交融形同夫婦,情到深處一觸即發的事情,何必苦苦壓抑?

她剛輕輕地“嗯”了一聲,張之俊已低呼出來,咔的一下扯開她裙子後面的拉鏈。他伸手進去環住她的腰,一只手順勢而上,一只手順流而下,手心滾燙如焚。裙子悄然滑落,她裏面穿着一套黑色的真絲內衣,映得雪白的肌膚美得妖異。

他不知該如何解開她的內衣,只知道胡亂地扯,她擡手自己解開,雪嫩的糯團突然之間膨大着跳到他的眼前。他眼睛都直了,如同對待聖火般用兩只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一邊,可又想要另一邊,一時忙亂無措到如同陡然闖入玩具屋裏的孩子,明明都是他的,卻還是不知該先拿哪件才好。他俯下身試着吻它們,明明已經腿軟氣短睜不開眼睛,卻又貪婪地要看而舍不得閉上;動作明明急切而狂暴,真的含到他口中時卻是能化成水的溫柔呵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她帶到床上的,脫掉褲子時,裏面已經濕黏得不成樣子,一掏出來就在她的大腿上糊開一片,可他來不及也顧不上羞慚,因為他根本就還在堅-挺着,她哪裏有讓他軟下來的餘地……

這是沈冰菱第一次跟所愛的人做這件事,她這才明白原來這件事可以如此妙不可言。以前和遲以恒在一起,她簡單功利直奔主題,而現在她才知道,不管最後有沒有達到,這過程本身就可以比那滿腦子的瞬間煙花綻放更加美好。她也舍不得閉上眼睛,便始終着迷地看着他像個孩子般單純地渴望着她執迷着她,從她身上每一寸絲絨般的肌膚裏汲取最甜美的幸福。

從來沒有如此滿足,從來沒有……如此……完整……

第二天上班,沈冰菱思來想去,還是想把耳環找回來。

那是她最喜歡的一副小雪花耳釘,更重要的,那是張之俊剛剛送給她的聖誕禮物。

她打開微信,從通訊錄裏翻出遲以恒。

本來是想發消息問他,結果才點開他的頁面,就看見個人相冊裏赫然就是那枚耳釘的照片!

真是明目張膽,分明一副等着她來找、就怕她看不到的姿态!

上面配了一段文字,看起來文不對圖——

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星座:……

從來不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星座:……

比較喜歡做樹的星座:……

第一類當中的四個,其中三個分別就是程令卓、遲以恒和張之俊的星座。

她的星座則在第三類當中……

沈冰菱明白,這個耳釘是要不回來了。

盡管如此,氣不過之餘,她差一點就要發消息去譏嘲他堂堂一個公司老總,居然在朋友圈裏發這種幼稚膩歪的內容。

消息輸到一半,她又把那些字一個一個删除。

她想過來了,這一定是分組可見。

很可能只是她一個人可見。

因為她知道,她在他的通訊錄裏一直占據着一個獨一無二的标簽:老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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