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話
出了門鄒銘想起之前幾次在梁小龍的住處都撲了空，估計他真的住在那裏。拿起手機給向凱打了個電話: “你在我辦公室吧？”
向凱: “沒有啊！”
鄒銘: “得了吧，把我桌上吳阫別墅的地址發給我。”
向凱: “哦，你等一下啊。”
不一會信息就發過來了。鄒銘看着手機上的地址對電話那頭的向凱說: “你少吃點我的東西，我還指望它們過年的。”
向凱: “啊？你今年又不回家過年啊？”
鄒銘: “老徐給分配了任務。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開車。”說完挂斷電話一腳油門往地址的方向開去。
與此同時梁小龍也正往吳阫那邊趕。
一大早接到義父的電話說季樊已經在路上了。挂完電話立馬沖向停車場。他回來了，好想見他。
一路飛快到了別墅門口。平複了一下心情，才推開大門。看了一圈沒有見到那個想見的人。放下手裏的東西，義父正跟他那個男朋友說着什麽。一步一步打量着這個人，直到走到兩人身前對着吳阫說: “義父。”
又對那人伸出手: “你好，我叫梁小龍。”
這人也伸出手握了握: “你好，我叫江景丞。
注意到下樓的聲音，回頭看着那個他日夜思念的人向他走來。直到季樊牽起那人的手對自己說: “你來啦。”才把他拉回現實
梁小龍: “嗯！”
跟着下來的季瑤叫了一聲: “小龍哥哥。”
梁小龍: “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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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就在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
“哎呦喂！你家這麽多人啊？好熱鬧啊！”鄒銘拎着兩瓶酒就進來了。
吳阫沖過去指着他: “你來這裏幹嘛？大過年的警察辦案還追到家裏了不成。”
梁小龍伸出手把家人擋在身後質問他: “你跟蹤我？”
鄒銘把手裏的東西一放: “這不是去你那找不到人嘛，我就來這碰碰運氣。談不上跟蹤，你們家資料就在我桌子上擺着呢，誰讓你老躲着我的。 ”說着就要上前被吳阫擋在了門口。
江景丞看起來想要報警，季樊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
鄒銘見狀也不生氣。一個閃身進了屋內: “別緊張。大過年的我一個人怪可憐的，就是想來蹭口飯吃，今天不辦公。”說着就走到餐桌夾起一塊雞肉放進嘴裏。“再說了你們要是不幹違法的事，怕我幹什麽？”說着又吃了一塊，實在是太好吃了。
吳阫指着他: “你違法，你全家都違法。誰讓你吃我家東西的。”
梁小龍抓住他伸向排骨的手問: “你到底想幹什麽？”
鄒銘看着紅亮誘人排骨口水都下來了，看着梁小龍說: “我真的是來蹭飯的。”
梁小龍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放開他的手: “吃完就滾。”
鄒銘笑着漏出顆虎牙: “好嘞！”
在大家的默許下鄒銘留了下來，一群人坐了下來開始吃飯。
本來江景丞的位置上坐着了鄒銘，季樊把他安排自己的另一側，旁邊坐着季瑤。梁小龍看在眼裏，或許是因為被鄒銘打岔的原因。自己的心态明顯好多了。挨着義父跟狗子叔坐了下來。只有鄒銘身邊被空出個位置來。看他也不在意的樣子繼續往自己碗裏夾菜。
飯桌上季樊給江景丞夾菜，只要吃了第二口的東西季樊都給他再夾一塊，一口沒碰的自己吃掉。起初那個江景丞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很快就适應了。
梁小龍剛壓下去的情緒又要沖出來。就聽鄒銘砸吧砸吧嘴！被自己一個眼神掃過去繼續吃他的飯。
鄒銘剛放下筷子，梁小龍抓着他的胳膊把人帶了出去。
到了門口把人一放梁小龍問: “你想怎麽樣？”
鄒銘: “誰讓你最近都躲着我的，我找不到人就只好來這碰碰運氣咯。原來你真的在這裏啊！”
梁小龍: “你找我幹嘛？”
鄒銘: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啊？不是說了喜歡你嘛。”
梁小龍聽完轉頭就走。
鄒銘趕緊把人攔下: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是奉命來監視你們家的。後天你們家不是要拜年了，每年他們不都要來這值班的。今年是我呗。”
梁小龍: “說謊！往年只有三十跟初一你們警方才會派人過來。說！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鄒銘: “你看你，說是為了私事你不信，說為了公事你也不信。那你還問什麽。”
梁小龍盯着他，鄒銘也不閃躲任由他打量。片刻之後梁小龍說: “那你可以走了。”
鄒銘轉身往就走只兩步又回過頭來說: “看你剛才都恨不得把人家那個小男朋友吃了的表情，都不知道收斂點，也不怕人家看到心疼。”不顧梁小龍烏雲密布的臉繼續道: “也不知道看着自己心上人抱着別人是什麽感受。”說完轉頭就走，上了停在路邊的車。
梁小龍握緊拳頭咬緊牙關，過了一會才慢慢放開。在門口抽了根煙才轉身回了屋內。客廳裏已經沒有人在了。去到二樓看見義父正在陽臺跟季樊說話，忍不住躲在了門後。
吳阫: “你打算怎麽辦？要告訴他真相嗎？”
季樊搖搖頭: “還是算了吧，畢竟說與不說沒什麽區別。他母親難産，父親車禍。都是事實。知道了對他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反正他也拒絕了他爺爺。只是我再也不會讓江鎮南靠近他了。”
吳阫: “這個可不好說，沒準人家還想認這個爺爺呢？這樣你不是要做壞人。”
季樊: “我不在乎。”
吳阫拍拍他的肩膀說: “你也別多想。過去就讓他過去了。你既然想瞞他就別讓他看出什麽來。”
季樊: “我知道了義父。”
等吳阫剛走梁小龍才從一側門後面走出來。
原來義父早就發現了他，對着他跟季樊比了個拳頭:“早知道就撿倆驢糞蛋子。真愁人。”
季樊: “義父你不用勸我了，你知道我決定的事情…”看着來人話說到一半就沒聲了。
梁小龍: “你挺在乎他的。”
季樊的目光在他額頭上稍作停留: “嗯！”
梁小龍按下心中的苦悶說: “挺好的。”
“你…”
“你…”
季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梁小龍從季樊口袋裏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問: “你還是喜歡點只煙想事情啊？”
季樊: “嗯！”
梁小龍回憶起兩人上學的時候，看着大人們抽煙就偷偷的學。季樊偷了義父的香煙，兩個人躲在廁所裏，季樊慫恿他抽一口看看。他試着抽一口被嗆的要死。季樊不信邪試了一下也被嗆的肺疼。
後來季樊總是點着煙裝大人其實一口都沒敢抽。慢慢的就成了習慣，在心情煩躁的時候就點上一根。
季樊: “對不起！”
梁小龍抽着煙嘴角牽起一個壞笑: “你為哪件事跟我說對不起？”
季樊不敢看他說: “我媽下毒的事。我沒想到她會真的這麽做。”
梁小龍轉過身背靠着護欄吐出一個煙圈: “我沒放在心上，而且我也沒出什麽事，倒是你媽媽…”
兩人又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季樊又開口問道: “中午那個鄒警官是不是在找你麻煩？”
梁小龍偏過頭看着他: “怎麽你關心我啊？”
季樊不好意思咳嗽一聲。
梁小龍: “逗你的，上次你那邊的事牽扯到義父這邊的生意。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不礙事。”
季樊: “那你呢？聽說義父打算把生意交給你處理。你打算怎麽辦？會不會…”
梁小龍心中更是苦悶，他居然會懷疑自己。“會不會什麽？販毒嗎？我腦子不好還是嫌命長。現在義父把場子洗的差不多了。基本都是正當生意，他沒什麽好查的。我也沒興趣賺多少錢，只是找個地方去罷了。”
季樊: “哦！”
又是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季樊先開口。
季樊: “他午睡該醒了，我先回去了。”說着轉身就往回走。
“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梁小龍在身後突然說到。
季樊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說: “我很愛他，我已經跟他求婚了，他也答應了。對不起。”說完打開門回了屋內。
梁小龍一拳打在圍牆上，他當然看見了兩人手上的戒指。只是他還是有點不甘心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