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話
等參加儀式的人都走完。梁小龍帶着王奇給吳阫和狗子叔又磕了個頭。
吳阫也沒有阻止，等兩人行完禮才開口道: “小龍啊！這個位置我已經還給你了。也算是了了我跟你狗子叔的心願。要不是當年你父親的一飯之恩，我跟你狗子叔可能早就餓死了。可惜他死的早，我也只能幫他守着這個位置。現在我把它還給你。我跟你狗子叔打算跟着小樊去T市。以後能不能守住它就看你自己了。”說完竟然摸了一把眼睛。
梁小龍: “義父，謝謝你。也替我爸謝謝你。是我們錢家欠你們的。你放心，無論今後發生什麽事，我絕對不會打擾你們。你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吳阫就勢拍了他一下後腦勺: “小崽子不得了了啊！還絕對不打擾我們。你要是出事我們還能不管你怎麽的？還是說你要跟我們斷絕關系了？”
梁小龍趕忙解釋: “義父，我不是那個意思。”
吳阫: “行了行了，快起來吧！我們把你養大就是把你當親兒子一樣。以後遇到解決不了的事随時給我們打電話。”
梁小龍跟王奇站起身來說: “是，義父。那你們…什麽時候走？”
吳阫: “哼！你是想問小樊什麽時候走吧！”
見他不說話吳阫繼續說: “等手續辦完就走。如果我們一直呆在這裏。手下的人少不了總是想依賴我，你也不好做。雖然我們現在只是做正當生意，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等我走後這幫人還肯不肯老老實實的做個生意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還是那句話不到萬不得已我跟你狗子叔不會過問。”
梁小龍: “我知道，謝謝你義父。”
吳阫: “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梁小龍朝二樓的方向看了一眼，想上去找他，還是忍住了。
剛走出幾步吳阫又開口了: “小心你四叔，你讓那個小子去收馬原的場子。就是在削你四叔的權。”
梁小龍聽完又對吳阫鞠了個躬: “謝謝義父。。”
等人走後吳阫對着大門口一哼: “就知道謝謝義父，謝謝義父。也不知道過來給義父一個擁抱什麽的，我養他這麽多年就是為了讓他謝謝我的？”
狗子: “孩子是你養的，養成這硬邦邦的性格怪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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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阫: “哼！”
狗子叔: “你可以了，還不是巴巴的提醒他小心老四。話說你真的不管他啊？那個老四最近跟田震走的很近。你不擔心？”
吳阫沉默片刻，他當然擔心。不然也不會剛說不管他，随後就打自己的臉。
抓住狗子的手指，這麽多年為了當年的事他已經欠眼前的人太久了。“不管了，這些年我們也算是還清了。我們還有多少個22年。剩下的日子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好好過吧！”
狗子叔拍拍他握着自己的手，只兩下就突然一用力。“你才老不死的，我才47還很年輕。”
吳阫揉着被拍紅的手剛要打回去季樊下來了。
季樊: “義父！”
吳阫把手藏在後背問: “怎麽了？”
季樊: “我出去一趟，景丞他…”
吳阫心中了然揮揮手: “去吧去吧！回來的時候幫我帶罐茶葉，等他醒了我就說我讓你買東西去了。”
季樊: “謝謝義父。”
等季樊走後吳阫又對門口比了個拳頭: “我就應該撿倆驢屎蛋子回來。一個個的氣死我了。”
狗子叔 : “咳咳！手還疼嗎？”
吳阫立馬委屈巴巴把手一伸: “疼…”
梁小龍這邊才走沒多久，正在車上跟王奇商量着四叔的事。突然手機響了，拿出一看居然是季樊的電話。趕忙接通了。
聲音微微有點緊張: “小樊。”
電話那邊的季樊: “哥，你走了嗎？我想找你談談。”
一聲哥把梁小龍拉回現實，整理一下情緒回答道: “還沒，你在哪？”
季樊: “就在小區前面的那家西餐廳。”
梁小龍:“我馬上就來。”
季樊: “嗯。”随即挂了電話。
王奇把車停在路邊自己下了車。
梁小龍跟着下了車來到駕駛室上車前對他說了聲: “對不起，我…”
王奇: “行了，趕緊去吧。我打車。”
梁小龍關上門，一打方向盤車子調了頭就蹿出了去。
身後的王奇也只能搖頭嘆氣。
十分鐘後梁小龍出現在季樊面前。巧合的是還是上次跟鄒銘兩人坐的位置。在季樊的對面坐了下來。還沒開口服務員就走過來詢問兩人吃點什麽？
季樊不吃外面的東西他知道，直接叫了一杯冰水。
服務員看了梁小龍一眼，轉身去到了一杯冰水。
等服務員走後兩人陷入了沉默。
梁小龍有好多話要說，可就是開不了口。拿起冰水喝了一口，緊接着又喝了一口。
季樊突然開口: “對不起。”
梁小龍: “啊？”
季樊: “你是不是也是只能喝水？”
梁小龍: “沒有的事，我只是不愛喝別的。”
季樊: “你騙我，你以前最讨厭喝水。義父為了讓你喝水還打過你。”
梁小龍: “你還記得？”
季樊: “我怎麽可能忘，我們一起長大的。”
梁小龍: “是啊！一起長大的。”
兩人又開始沉默。
只是這次梁小龍先開口: “沒關系，只喝水也挺好的。健康嘛！你看我現在多壯實。”
季樊點點頭，就是因為這樣他才難過。以前的小龍文文靜靜，最不愛動，總是抱着一本書在看。現在卻成了這樣。
季樊: “哥，真的對不起。”
梁小龍: “我都說了沒事，我…”
季樊: “這次不是為了我媽媽，是為了我自己。當年我還小，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愛，我只是本能的想靠近你。如果不是我總是在你身邊纏着你，你或許不會喜歡上我。也不會變成你現在也不會這個樣子。我對不起你。”
梁小龍再一次沉默下來。季樊覺得是他的錯，其實不是的。那個午後義父帶回來兩個孩子。第一眼自己就記住這個在陽光下發光的男孩。當他第一次叫自己哥哥的時候，整個腦子裏都炸開了花。以後得日子裏，只要季樊在他肯定在。季樊不在他就偷偷的畫着他的樣子，夾在書本裏。一直小心的守護着這個秘密。
直到兩人發生被綁架的事，他忘不了那個黃毛的匕劃破季樊手臂自己的那種無力感，他恨自己平時偷懶不愛練功。現在他只能躲在弟弟身後。當黃毛的匕首再次刺向季樊他只能拼命撞上去。最後在頭上留下這長長的疤痕。回憶起往事，梁小龍的手不自覺的撫摸上額頭的傷疤。
這個動作刺激到了季樊。他抓住梁小龍的手聲音有點哽咽: “我知道我很多事都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愛景丞，我已經不能沒有他了。哥你忘了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你難過。”
梁小龍看着季樊的手，無名指的戒指刺痛着心。如果可以，在國外的那八年他早就做到了。可是看着季樊期待的眼神他又能怎麽樣？“小樊，再給我點時間。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們。”
季樊: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你也能找到你的幸福。”
梁小龍抽回被他握着的手說: “哥知道。我們小樊也要幸福。”
兩人各懷心事的道了別。
梁小龍不知道怎麽回到的家。在沙發後面坐下來，看着落地窗外。
就像當年他在國外每一個夜晚看過的城市，那裏沒有他的小樊。眼前的城市有了小樊，卻已經屬于別人。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戶刺痛眼睛流出淚水。
直到華燈初上，梁小龍才緩過神來。本想起來洗把臉。可是坐的太久下半身麻了，試了幾次也沒能起來。索性也不掙紮，讓它自己緩緩吧。
掏出手機上面好幾個未接電話。幾個是那個鄒銘的，還有兩個是王奇的。按下王奇的號碼給他回過去。王奇問他談的怎麽樣。梁小龍随便敷衍了幾句就挂了電話。還能怎麽樣，不怎麽樣呗！把手機丢在一邊繼續看着窗外發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