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篇、

第二天衆人是被鞭炮聲吵醒的,很奇怪,這個時間段怎麽會有鞭炮?那些人在慶祝什麽?

封時崖和宇文都是淺眠的人,兩人一大早就站在窗前看外邊,但是從一樓往外看是看不到什麽的,兩人只能跑到三樓天臺看,發現旗臨組那幾個人早就站在天臺上商量事情了。

周國彤看到兩人上來,只是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就繼續聽領隊布置任務。

幾人的任務就是要潛入廣播站,讓衆人傍晚之前都趕去清障,男女老少一個都不能留。

封時崖拉着宇文的手,戰戰兢兢往遠處看,只見村子裏似乎很熱鬧,人們看起來也比昨天積極多了。

“這才有旅游村的樣子嘛,昨天那些人無精打采的,真讓人不放心啊。”封時崖嘆了口氣說。

“現在也不過六點多,昨天那些人可是等到八點才出來的,而且今天到底有什麽事讓他們高興成這樣?”宇文稍微把封時崖摟緊了些,他看出來封時崖有些恐高,和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完全不像一個娘親生出來的。

兩人就這麽看了一會兒,決定下樓找點吃的東西,順便開始囤食物。畢竟他們不确定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逃出這個村子。

“啊,早……”封時嶺剛起來,就看到宇文和自己的哥哥肩并肩從樓上下來。他擡頭看了一眼樓上,嘟哝道:“一大早的噼裏啪啦,搞什麽鬼?這裏的人真讓人看不懂。”

“今天可能是他們的節日?”宇文說着,拿起封時嶺随手丢在椅子上的外套輕輕給他披上:“大早上的,涼。多穿點。”

封時嶺很感激這個男人的暖心,回頭朝他笑笑。

封時崖撇撇嘴,主動站到一旁,心裏有些複雜。一個有家室的男人對別人這麽體貼,這個別人還是自己的弟弟,但是看弟弟感覺那麽快樂,封時崖真是不忍心告訴弟弟真相。

阮懷因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剛走出房間,聚集在客廳的幾個人就聽到外邊有人吆喝:“客人們!今天是我們村子的重大節日之一請尊節!幾位貴客,請務必參加我們舉辦的活動啊!”

旗臨組幾個人也從樓上下來,紛紛掏出槍,瞄準正在轉動的門鎖。

“這就是阮先生您說的鬧劇?”肖尚德不敢回頭,他緊緊盯着大門,一邊問阮懷因。

“啊,對你們來說的确挺鬧騰的。在這裏有個習慣,每年的今天都要拜祭祖先,放鞭炮載歌載舞,慶祝……還是應該說悼念呢?反正他們覺得人死了是一件好事,代表着磨難的終結,長眠了,就是永遠的輕松。”阮懷因答道。

Advertisement

這麽說倒是能理解。衆人松了口氣想着。

“但是這是撬鎖吧?至于嗎?出不出去可是游客的自由吧?”高複定和肖尚德放下槍,頂住門問阮懷因。

“不出去的話會被鬼盯上,鬼魂會認為你們不尊重它們。所以咯,這些人寧可暫時得罪你們,也不敢把你們留在屋子裏。”阮懷因聳聳肩說。

“什麽時代了還這麽迷信啊?”封時嶺無奈,對幾個大男人說:“不如開門,反正見招拆招,我就不信憑咱們的腦子還轉不過這些下裏巴人。”

幾人覺得封時嶺說得對,于是主動開門把人迎了進來。不過那個村民似乎對這個屋子有所忌憚,他沒有進屋,反而後退兩步才開口說話:“幾位,勞煩你們穿上正裝,和我們一起走吧。”

幾人沒辦法,只能照做。畢竟入鄉随俗。

“記住了,今天不要在村民面前談鬼神,這可是大忌。”阮懷因說着,穿上他經常穿的便服,雖然不是正裝,看起來也算整齊精神。

封氏兄弟穿上他們進村的時候穿的衣服,要不是因為知道這倆是兄弟,宇文會覺得他們真是般配,所謂郎才女貌嘛。

宇文穿的也是進村時候穿的衣服。旗臨組幾個人則穿上機關單位工作裝,裏邊穿着方便行動的衣服。艾迪斯穿着格子襯衫和一件背帶褲,外邊加一件西裝外套。

“你們村子怎麽會有這樣的習俗?”封時嶺忍不住問。

這個村民看了他一眼,就被他的桃花眼迷了魂,呵呵笑道:“這是祖先留下來的,早忘了怎麽會有的。”

“人死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封時嶺皺着眉頭問。

“可不是嗎?自從村子裏的人得了怪病,我們就巴不得他們早點兒輕松些,熬得過也得死,熬不過更不用說。唉……”村民說着,剛皺起眉頭嘆了一口氣,就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說:“幾位,別說我沒提醒,今天別不高興,啊?都笑起來!”

封時嶺還不想放過這個村民,他笑了笑,接着問:“我們住的屋子怎麽了?你們好像很不喜歡接近它?”

村民愣了一下,猶猶豫豫地說:“是啊……那屋子以前住的一家,就讓人不敢接近……尤其是那家男主人,雖然是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人,但是性格真的很……從前在我們村子裏就沒人喜歡他,後來出去發了財,回來就欺負同村的人,對人冷嘲熱諷的。我弟弟啊,就是在他的欺負下,受不了,才跑出去的。後來這個男的啊,沒人可以欺負了,就開始欺負自己的家人。他是個孤兒,從小就沒人照顧,要不是那個有錢人收養了他,他還不知道會被野獸叼到哪裏啃了呢……所以說啊,人嘛,不要忘恩負義……”

封時嶺攥緊了拳頭,罵了一句人渣。

這回衆人是徹底确認了,阮懷因說的那個故事絕對真實,恐怕事實真的比故事更加糟糕。

“後來那個人怎麽樣了?”封時嶺還是忍不住問。

“聽說一家搬走了,不過他們沒帶着他們那家最小那個孩子。”村民想到什麽說什麽,這句話更加證實年芽兒失蹤的真實性。

“那家人找過他們那家的孩子嗎?”封時嶺問。

“找什麽啊?誰敢開口提那個女娃娃,一定會被那男人的走狗打。”村民說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實在維持不住了,笑容看起來有點苦澀,卻又不得不笑着,樣子有點滑稽。

“你們是不是怕那個屋子?”封時嶺調整了語氣,追問道。

“不敢靠近你們那家房子也是聽說,那個女娃娃可能沒死呢,這十多年來偶爾還會回來住。我是沒親眼見過,村裏可是有人見過。不過沒人敢說啊,吓到人可不好了。”村民在封時嶺的話術下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

封時嶺回頭看了一眼阮懷因,只見阮懷因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不由得怒從中來,舉起拳頭就砸他的胸口,卻感覺自己的拳頭砸在硬邦邦的東西上邊,于是毫不避諱地摸了摸阮懷因的胸口。

“小姑娘,這麽大膽揩油,不太好吧?”阮懷因說着,調皮地抖了抖胸肌,把封時嶺吓了一跳,大罵變态,加快腳步,把阮懷因和衆人都甩在後頭,吓得村民趕緊加快腳步追上去勸封時嶺保持微笑莫生氣。

幾個人沉默着跟着村民到山下大廣場,只見衆村民已經在廣場上擺了酒席,菜品還沒上,酒杯碗筷卻已經上齊了,卻都是一只筷子放在碗上一只筷子放在桌上。

“各位,不要拘束,跟我們一起慶祝就好了。”村民帶着幾人穿過廣場,往另一個山頭走,一路上介紹這個節日的活動流程。

首先他們要到山上祭拜祖先,每個家庭都有機會上臺說一下自己的祖先,死了多少年,因為什麽而死,對未來的展望等等,大家族還能多說點話。

衆人來到山上,看到小小的山坡上站滿了人,每人臉上洋溢着笑容,只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能把死亡和永別當作一件開心的事情,這些人到底是活得多麽痛苦……

幾個游客被安排在最後邊,等了沒一會兒,就有人主持開始請尊節。

“各位,今天是我們一年一度追思前輩的節日,恭喜我們的前輩終于脫離了苦海,祝賀他們獲得了永遠的輕松和快樂!”主持人說完,臺下響起熱烈掌聲。

“奇怪,村長呢?”封時嶺問。

“這個節日是村裏的名門望族主持的,沒有村長什麽事兒。”阮懷因解答。

“村子每個人都必須出來嗎?”封時嶺接着問。

“對,能夠走動的人都會聚集在這裏,不能走的會被放在靈堂上守靈。如果你現在到山下廣場附近的靈堂,就能看到那些得了生死病而不能動彈、蜷縮成一團的老人了。當然,不止老人會得生死病。”阮懷因剛說完,就瞥到高複定貓腰鑽出人群。他沒有阻止,只是挑了挑眉毛。

封氏兄弟可不敢亂走,他們寧可安安分分跟着阮懷因,也不願意在村子裏亂轉然後遇到什麽奇怪的東西。

“兄弟姐妹們!我特別高興!今天是我父親,死了四十年的日子!再過八年!他就輪回了!再生了!真的!我高興!哈哈哈哈……”

封時嶺聽着臺上的村民講話,拼命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他怕自己的眼睛一翻就翻不回來了,這裏的人實在有太多不合常理稀奇古怪的行為,讓他不知從何說起。

“這怕是瘋了吧。”臣是偵倒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肖尚德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背。

衆人接受這樣的折磨接受了整整三個小時。高複定在村子裏晃了兩個小時之後回來,還得接受這些村民們洗腦的“哈哈哈哈”,實在是欲哭無淚。

因為是一直站着,封時嶺有點受不住了,宇文體貼地摟着他,他則摟着自己的哥哥,宇文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索性靠在阮懷因身上。好在阮懷因是個寬厚親切的人,也不介意三個人這麽靠着他,反而伸出手臂摟住這幾個人。

“哈哈哈”折磨終于結束,衆人要轉移陣地到靈堂去祭拜,以為要輕松了,卻聽到主持人說每個家裏死了人的村民都要跪下來磕頭,磕滿一百個……

“我的親娘啊!”周國彤忍不住哀嚎了一句,被身邊的村民帶着詭異的微笑瞪了一眼,這一眼直讓他遍體生寒。

終于等到磕頭完畢,他們坐在廣場的桌子邊上,盯着面前的碗筷發呆。

“來來!大家喝酒!”村長這時候才出現,拿着酒杯給衆人敬酒,一副當家主人的樣子。

衆人不好推辭,只能陪着喝酒。

吃的東西沒上來,桌子上先上了一大盤橘子。

“我早上還沒吃飯呢,這橘子是要讓人吃到胃疼嗎?!”封時嶺抱怨道。

“不啊,這不是給你吃的。”阮懷因看來很有經驗,對這個村子要出什麽怪點子一點也不感到奇怪。

“……”封時嶺趴在桌子上,摸着肚皮有氣無力地說:“怎麽就遭這份罪了……早知道我去參加那場全國的古筝演奏會,就不會出這麽多事了……”說完狠狠踩了自己的哥哥一腳:“都怪你這個傻鵝子……”

“是,是,我的錯……”封時崖除了認錯也沒辦法了,想回去之後一定要給弟弟好好按摩,給他買好多好多橘子,他看上哪架古筝一定要買給他……

臣是偵無奈,他和眼前這個桃花眼大美人一樣都是男生女相,但他非常讨厭別人拿他的外表說他懦弱女氣,所以不僅練得一身好功夫,性格上更是一點也不輸那些個大男人,甚至還要和女人結婚生子證明自己存在“男性雄風”。可眼前這人倒好,明明是個男子,耍起女孩脾氣來倒是得心應手。

臺上的主持人說了一句開始,村民們就拿起桌子上的橘子,開始剝皮。

封時崖拉着不情願的封時嶺也開始剝橘子皮,他們以為這是要拿來吃的,沒想到吃到嘴裏卻一陣酸澀。

然而幾人看了一下旁邊的桌子,那些人剝完橘子皮,把果肉抓在手裏,都沒急着吃,頓時有些不解。

主持人見衆人都拿了剝了皮的橘子在手,舉起喇叭,突然大喊一聲“扔”!

幾個外來人一下子懵了……扔?剛才聽到這個字眼了吧?扔什麽?橘子?扔哪兒?!這到底什麽情況!

只見衆村民齊刷刷站起來,拿起橘子,紛紛扔向廣場中央那張沒人坐的桌子……一時間整個廣場亂成一團,果肉與果汁齊飛,村民臉上上洋溢詭異微笑着,空氣中飄散着誘人的橘子香,充斥着有點惱人的啪叽聲……

封時崖和封時嶺反應過來,趕緊站起來跟着一樣一臉懵的宇文還有旗臨組衆人一起扔橘子。而阮懷因早就把橘子扔出去了,這會兒氣定神閑地坐着看人扔橘子呢。

“我去他奶奶個……”封時嶺扔完了橘子,咬着牙,把說了一半的髒話憋回去,深吸一口氣,坐在桌子前開始念詩:“莫生氣,莫生氣,生氣使人減壽命……”

宇文看着封時嶺,呼呼地笑,他忍不住,但又實在不想讓封時嶺知道他在笑。

旗臨組幾個大男人哭笑不得地擦了手,深吸一口氣,捂着額頭坐着。

“我說……這村子人腦子是長毛了吧?”高複定問。

“這叫一日橘,在樹上挂幾個月都沒事,非自然成熟的情況下摘下來,放一天就開始變酸澀,根本不能吃,除了拿來扔,這些人也沒啥辦法了。但是第一波橘子必須摘下來,後邊的橘子才會甜。”阮懷因解釋道。

“我完全沒聽過這種事情。”艾迪斯開口,說完還聳聳肩。多虧他的大胡子,現在他哭笑不得的表情根本沒人注意。

“這個世界上怪事多的是。只有想不到,沒有遇不到。”阮懷因笑着說。

扔完橘子,總算是開始正劇了。

好在菜品算是豐盛,這幾個外來客看着一桌子的豬肉雞肉鴨肉魚肉野菜米飯,感嘆這裏人還是生活得挺滋潤的。

吃東西的過程不贅述,幾人吃完飯,就分成兩批,打算接下來的行動。

“嗝兒,不急。”阮懷因打着飽嗝,笑着對他們揮揮手。

“難道還有演講???”封時嶺有種要死的感覺。

“沒了,但是還有活動,你們要看表演嗎?這裏的大堂一會兒要舉行特色請神儀式。”阮懷因仍然坐在椅子上,微笑着說。

“拜托了大爺!這裏有怪物耶!您還能這麽氣定神閑老神在在的樣子我也是對您五體投地!”封時嶺翻了個白眼,站起來說。

“不敢當,不敢當。”阮懷因看起來很受用地揮揮手,完全不把這些話當成諷刺。

“放心吧,那些怪物雖然看起來恐怖,但是他們打不過我。”阮懷因自信的資本就是他那身材,封時崖也見識過,這人能夠二話不說從懸崖上跳下去,也是膽識過人。

“你一人能保護我們全體?”封時嶺眯起眼眼睛,上下打量這個人。

“不啊,反正你們全都能活着吧。要是死了也算是天命。”阮懷因抓起飯後果籃裏的一個橘子,安心地抓在手裏剝皮,還問封時嶺吃不吃。

封時嶺兩步上前,搶走阮懷因手裏的橘子,往嘴裏塞,一邊吃一邊轉身就走。

宇文愣愣地看向他,問道:“小封,去哪兒……?”

“看戲去!這人都不急我急個屁!”封時嶺口齒不清地說。

衆人佩服的是這個男扮女裝的人,就算是氣鼓鼓的,也沒有露出半分男性姿态……估計真把自己當女的了吧?

宇文嘆了口氣,和封時崖一起追了上去。

“現在廣播站有人在,你們進不去,一會兒傍晚的時候再去吧。現在不如在村子裏玩玩,或者你們想探路也行。”阮懷因轉頭對旗臨組幾個男人說。

“您為什麽看起來不當回事兒似的?之前還讓我們這二十四小時趕緊跑呢?”高複定問。

“是啊,你們看起來也不想走,我勸也沒用。随你們了。”阮懷因打了個哈欠,撈了幾個甜橘子抱在懷裏站起來對幾人說:“我去村口一趟,你們要是不放心我,就讓一個人跟過來。”

肖尚德正想讓高複定跟着阮懷因,卻被跑回來的封時崖擠到一旁。

“阮先生……我弟弟氣頭上,把我趕回來了……”封時崖欲哭無淚地說。

“女人說不讓你陪着你就不陪了啊?活該四十還打光棍。”阮懷因笑道。

“不啊,追我的女孩子多的是,我不要而已。”封時崖搖搖頭回答。

“你想跟我走?”阮懷因笑着問。

“還能怎麽樣呢?嶺剛才可是說了……嗯咳……”封時崖清了清嗓子,然後扯着脖子說:“你回去陪你的阮先生吧!”

這聲音學了個九成像,把幾個男人逗笑了。

“行吧,你跟小高一起來,但是別随便說話。”阮懷因說完就走,也沒有再多廢話。

高複定站在身高一米九多和身高一米八幾的兩個大男人身邊,才一米六出頭的身材看起來相當嬌小……他覺得有點自卑,于是離得遠點了。

可惜情商不高的封時崖發現高複定掉隊,伸手把他拉到懷裏,哥倆好地一起走。把高複定弄得哭笑不得。

臣是偵和艾迪斯跟着封時嶺他們去大堂看戲,艾迪斯對這裏的人文似乎很感興趣。

肖尚德則和周國彤一起去探路。

封時嶺并沒有急着去大堂前面的舞臺前等着,而是轉身進了一旁的後臺。他看到後臺擺着十幾個架子床,床上都有人,一個個像蝦米似的蜷縮着,嘴裏還發出斷斷續續的□□。

“我去看看,宇文大哥您呆這兒等我。”封時嶺說着,輕手輕腳走過去,在一張床前站住了。

“疼……疼……”床上是一個老婆婆,蜷縮着,顫抖着,輕聲喊疼。可能是太疼了,連聲音都非常微弱。

封時嶺嘆了口氣,伸出手,輕輕将老人的手掌握住。“婆婆,有什麽辦法緩解疼痛嗎?”

老人沒辦法回答,還是輕聲地說着疼。但是在封時嶺輕輕撫摸她手掌的時候,顫抖的頻率小了些。

“婆婆,這樣真的很難受吧……”封時嶺跪在地上,看着老人的臉,用手輕輕覆蓋着老人的臉,撫摸着。“我們不知道能做什麽,可能外邊的醫生會有辦法治你們的病。到時候就是擡,也要把你們擡出去的……但是……這裏有怪物,婆婆,我不知道我能救多少人……”

一起進入後臺的臣是偵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心疼這些老人,也對那個嬌蠻的假女人有了改觀。

封時嶺正傷心着,忽然聽到老人呢喃什麽。

他趕緊湊過去仔細聽。

“村子……人……病……不要……”老人斷斷續續地說着。

封時嶺剛聽完,外邊就響起敲鑼打鼓的聲音。

請神開始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