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一覺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陳斯善不知道徐桤楊如何跟徐父解釋牽手這回事,否認很容易,承認更容易。

洗漱之後他開車上班,公司還和以前一樣熱鬧,他昨天耽擱半天,很多工作堆積在今天,又遇到個要錢沒錢偏偏喜歡指手畫腳的甲方,連朱曉雅都在吐槽。

“餓賊,這傻逼。他懂他來!直男審美有沒有藥可救啊!麻蛋!Logo再放大!都要大出宇宙了,這個紅黃綠配色,辣眼睛!一會這改一下,一會那改一下!特麽的一次性不說完!一會憋一句!”

朱曉雅暴躁地在辦公區走來走去,精致的發型被她戳成雞窩,鳥媽媽可以直接孵蛋,她問陳斯善:“這個客戶能不能一巴掌拍回去?甲方有意見,很正常,可是這麽事逼的真沒見過!”

陳斯善拿着策劃案看,“我跟李銘硯說過,我們不缺單子,這個人的可以不接,但是介紹他來的人是何總,能拒絕嗎?”

陸樓樓也愁這人,“他不僅意見多,改好給他發過去,說半句話,人不見了,兩個小時後才出現,中間給打電話又不接,特別能拖。”

陳斯善道:“先做別的,他急要的時候再給,給業務部說,這人被拉黑名單了,僅此一次,絕不再接,什麽幾把玩意兒。”

他合上策劃案,“錢兒,蘇程,畫展和攝影展的盡快,還有地産公司的廣場舞大賽活動部那邊的反饋現場返圖都歸檔,這個月終于快結束了,老賀說了,抗戰勝利七十周年不是放假三天嗎?咱們公司再加三天,九月一號到六號,連放,而且公司掏錢,出去玩兩天,當做團建。”

朱曉雅歡呼一聲,問:“去哪玩啊?”

陳斯善點幾個地名:“袁家村,茯茶小鎮,周至,鎮安,青木川,或者北上,不出省啊,公司集體出行,剩下的時間自己看着辦。”

朱曉雅道:“有得玩總比沒有好。”

她問陸樓樓:“九月一你開學了吧,能請假不?”

陸樓樓道:“我們專業大四沒課,報到日回去注冊一下學生證就行,其他時間自由。”

朱曉雅道:“那就好,跟着老賀出去玩。”

陳斯善道:“所以最後幾天,把手頭工作做完,好放假。”

邵易從辦公室走出來,“昨天咖啡館生意特別好,網上校草的勢頭也特別旺,我覺得都可以趁着這股東風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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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易拍拍他,“哎,那幾個校草和你認識,沒問問?我見吉田田很有意思想讓他們出道。”

“路鳴和江時讓出國,一個去英國一個去法國,徐桤楊保研,你認為可能嗎?”

“怎麽不可能,當明星,好一場大夢啊。”

“你也說是夢了。”

*****

李銘硯進門後直接坐在辦公區辦公桌上,“我今早去醫院了,猜我見到誰了?”

邵易不關心他見到誰,“你去醫院幹什麽?婦産科?月經不調了?”

“靠!我陪一朋友,哎,我告訴你們小姑娘啊,一定要擦亮眼睛識別渣男,我那朋友,我早就告訴她,她那個男朋友不是個東西,偏不聽……”

邵易道:“呦,這話從大渣嘴裏說出來怎麽這麽奇怪。”

李銘硯上手揍邵易,“大邵你嘴欠嘛!”

鬧了會,李銘硯說:“我在醫院碰到的人是那個校草,姓徐的那個,聊了兩句,說是家裏人住院了。”

邵易并不意外,“他昨天從咖啡館早退,請假說家裏人住院了,我早就知道了。”

李銘硯問:“那個校草,徐什麽,大名叫什麽來着?”

邵易:“徐桤楊,你連人家名字都沒記住。”

李銘硯道:“誰記那些……”

他欲言又止,忽然一笑,攬着陳斯善肩膀進辦公室,邵易在後面喊:“哎還有什麽話要偷偷講?”

進辦公室後,看李銘硯笑得不地道,陳斯善問:“怎麽了?”

李銘硯道:“那個徐什麽,你猜我今早還看到什麽了?”

陳斯善不動聲色,“什麽?”

李銘硯說:“我還真不是故意聽牆角,醫院不讓抽煙我找了個能抽的地,就聽見他老子和他吵,也不是吵吧,有點争鋒相對的感覺,原來那校草跟他爸出櫃了。”

陳斯善面色不變,“然後呢?”

李銘硯嫌他太淡定,“你就不能表現出點八卦的熱情嗎?”

陳斯善:“愛說不說。”

李銘硯拉住他,“說說說,他爸走到他身後,一腳蹬在他屁股上,那一下,乖乖,可不輕,那徐什麽在原地一動不動,把他爹給氣着了,又蹬一腳,居然還沒蹬動!”

陳斯善不知是什麽感覺。

李銘硯繼續說道:“後面我就走了。”

陳斯善指着門,“你現在也可以走了。”

李銘硯坐着不動,“寶貝,你對我越來越冷淡了啊。”

陳斯善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李銘硯說:“你就說說這三年多,逢年過節都是我們倆相依為命,此情感天動地,你現在居然對我愛搭不理!”

陳斯善笑問:“李銘硯,你過年為什麽不回家?”

李銘硯眼神飄忽不回答,然後離開。

*****

這一天忙到陳斯善沒法想東想西,連午飯都沒吃。

下午六點,李銘硯過來邀請他,“司花晚上一起吃飯呗。”

陳斯善:“叔叔不約。”

李銘硯正揪窗前一排花的葉子,回頭撲上他背,陳斯善被他沖的一晃,無奈說道:“李銘硯你幾歲了?”

“先別回家,一起去吃飯。你以往下班都是慢悠悠收拾,和我吃個飯才回家,你現在回家是有人給你做飯嗎?”

陳斯善拿好錢包往出走,李銘硯跟着身後,辦公區裏陸樓樓說:“唉,又是我一個人吃飯,舍友們還有幾天才來。”

李銘硯說:“走,跟硯哥走,帶你吃香喝辣!”

陸樓樓被高她一個頭多的人哥兩好般拖着,朱曉雅點評:“有點像一家三口,嗯,沒錯。”

陳斯善回頭瞪他一眼。

*****

三人組合有些稀奇,飯間李銘硯挂掉一看就是女友們打來的電話,跟兩人聊天。

“哎陸樓樓,有沒有談戀愛?”

“沒有。”

李銘硯滿口過來人的語氣,“我給你說,一定要辨別渣男,辨別不了找你硯哥,硯哥幫你!”

陸樓樓夾菜吃,“謝謝硯哥。”

陳斯善滿心都是徐桤楊,胃口不太好,兩人一整天沒有聯系,戀情岌岌可危。

李銘硯問吃晚飯去哪玩,陳斯善沒興趣,忽然想到李銘硯對于“□□”關系的處理說不定更有建設性意見。

“李銘硯,你的那些女朋友男朋友最長維持多長時間?”

陸樓樓托腮認真聽,李銘硯問:“問這個做什麽?”

陳斯善:“問你呢,你就說。”

“頂多三個月吧。”

陳斯善:“那你就講講你的這個三個月。”

李銘硯看兩人一臉探知欲,便開口說道:“是我剛畢業那年,在酒吧遇到的,她也愛玩,我和她就玩到了一起,太合拍了,簡直就是另一個我,白天工作,晚上見面,我們兩除了床上,其他時間交流不多,這種肉體關系保持了三個月。”

陳斯善問:“這麽合拍,你和她怎麽散了?”

李銘硯道:“又不是男女朋友,快到三個月的時候,她提出要不我們試一試玩感情,我沒答應。”

陸樓樓問:“為什麽?”

情感大師李銘硯回答:“我喜歡她,上床一起玩都沒問題,但是對她完全沒有心跳的感覺,談不了愛情。”

陸樓樓:“那你對誰有心跳的感覺啊?”

李銘硯喝一口茶,選擇沉默。

陳斯善問:“你和她散了,就沒有一點留戀?”

李銘硯很誠實的搖頭,“沒有,我一直以為性別不對,然後去月宮,對男人也沒感覺,不行。”

陸樓樓捂住嘴,“你……男人……你也是?”

李銘硯奇怪:“什麽叫我也是?誰還是?”

陸樓樓搖搖頭。

李銘硯手機再次響起,他看一眼來電顯示,不得不起身接電話。

他回來後說道:“我得去北郊一趟,早上去醫院的那個朋友打給我的。”

陳斯善點頭,“你去吧。”

*****

李銘硯走後,陸樓樓低頭不語,陳斯善問:“你之前就知道徐桤楊?”

陸樓樓點點頭,“他是西北醫科大校草,我是他的粉絲。面試那天,在樓底撞見他,沒想到那回一周後……就是他過來開車那回。”

陳斯善表示記得。

“那天你睡着了,我和他聊天來着。”

陳斯善:“你知道我和他認識,所以也猜到七夕那天送玫瑰的是他?”

陸樓樓點頭,“對啊,沒想到好看的男孩子都是彎的。”

陳斯善笑道:“哦?怨氣很大?”

陸樓樓擺頭,“不不不,司花能摘到校草我很開心!”

陳斯善沒介意被叫外號,“你說,你面試那天在公司樓底見過他?”

陸樓樓反問:“徐草那天不是來公司找你的嗎?他往進走,我往出跑,還撞到了。”

見陳斯善不語,陸樓樓問:“司花,你和徐草什麽時候認識的?”

陳斯善道:“你面試當天晚上,在酒吧第一次見。”

陸樓樓睜大眼:“什麽???你們不是兩年前認識的嗎?”

陳斯善快要坐不住了,“兩年前???”

陸樓樓急道:“對啊,我還看見過你們兩年前的合照!”

“哪裏看到的?”

陸樓樓道:“是在兩年前的夏天,公司的一個項目活動,你還給他遞水呢。因為知道徐草,所以我一看照片就認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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