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念力神通”外,而且已經具有五、六成火候。

即使是洞裏的那批豐富藏書,也差不多給他看了十之八九了,最初在工藝房裏看到的那些奇形怪狀的工具,也能拿來實際運用了。

因此,他的學識不但淵博,而且不光只是一些紙上談兵的理論哲學。

龍首崖的命名,除了是因為它上面崖石的形狀,遠眺過去,宛如一顆高昂向天的龍首外,最主要的是,在龍首崖下确實有人曾發現蒼龍在此出沒。

龍在中國,自古以來,一直是被視為吉祥,至高無上的代表。

例如,古時帝王的身體不舒服叫做龍體欠安,所穿的衣服叫龍袍等,反正和皇帝有關的一切事物,都得加上一個龍字。

不僅如此,我們老祖先還自稱是龍的傳人呢!

根據古書上的記載,龍它的頭像駱駝,角像鹿,有分枝,腿像兔,耳像牛,體長像蛇。

肚子像蜃,有鯉魚般的橫鱗片,四肢像鷹,彎成鈎狀,每肢五爪;腳掌像虎,當中有肉。

鼻旁有兩條長的肉須,頭後有長毛,下颚有一顆明珠。

它不但能升天入雲,而且還能入水分波。

龍生九子,長相各異,不但沒有一個長得像龍,而且它們的脾氣和愛好也各走極端。

老大叫“赑屃”,是一種大鳌,因為它力氣大,能馱很重很重的東西,所以古人将它的形狀雕刻在各處的石碑下。

老二叫“螭!保喜歡東張西望,所以古人将它的形狀,雕塑在屋脊上面,亦就是裝飾在屋頂上的獸頭。

老三叫“浦牢”,喜歡大吼大叫,所以古人鑄鐘,就以它的形狀,鑄成鐘鈕,來象征鐘聲的嘹亮。

老四叫“狴犴”,長相威猛,具有無比威力,萬物見之莫不了從,所以古人就把它的形狀,給雕塑在獄門的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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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叫“饕餮”,是個貪吃鬼,所以古人把它的尊容鑄在飲酒的樽和煮東西的銅鼎上,警告人們吃東西時要有節制。

老大叫“—ⅰ保最喜歡弄水,整天泡在水裏,但是卻不喜歡別的弄水的東西,如果附近沒有蟄蚊一類引發洪水的怪物的話,它就是一個禍害。

如果有那一些引發洪水的怪物存在,即使是把自己的同類,也要盡量加以補殺,阻止它們弄水,由于它的尾巴細長,又和鋼筋一樣的堅韌,那些引發洪水的兇蚊,差不多沒有一種是它的對手。

所以只要遠遠的看到它出現,不立即隐避,因此古人在造橋時,都喜歡把它的形狀,刻在橋柱子上,用來鎮壓水患。

老七叫“睚眦”,生性兇殘好殺,在它出現的地方,百裏之內,不會再有生物存在,有很多的對環,劍扣上面,都雕了這個東西。

老八叫“狻猊”,猊喜歡煙火,各地神殿廟宇所用的香爐,三條腿的獸形圖案,就是此物的樣子。

老九叫“椒圖”,長相像個螺獅,總愛把自己關閉起來,所以古人把他們做為門上的裝飾,提醒人們要小心門戶。

原來歸元生早在開辟洞府之初,就已經知道了洞府前這個深潭,就是古代的一個龍窟。

他曾經深入泉眼觀察過,這枚龍卵恰好卡在泉眼裏面的小洞洞口,無法出來。

因此,他随即離開泉眼回到洞府之內,虔心推算一下,知道日後自有來人将其收拾,是以并未放在心上。

也許命中注定,柳一鳴要先除掉深潭中的蒼龍變種,才回到家中。

這一天,柳一鳴和往日一樣,和大黃前往深潭戲水,一人一犬雖發現潭水裏面的那個漩禍,與往常不大相同,回旋的速度,也似乎比起往日要急速得多了。

柳一鳴最初并毫不以為意的跳進水裏,這一入到水裏,頓時發現潭底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向他身上卷來。

他經過五年的修練,早已不怕那股吸力.不過也不敢大意的掉以輕心,立即将“萬化神功”發了出來,在體外三尺處,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圓形氣罩。

一面護住身體,一方面與那股力量抗衡,同時潛入水中,睜開雙眼察看個究竟。

此時,柳一鳴在水中視物的功力,已達二十丈開外,因為最初遇險,掉進漩渦,幾乎被水勢卷走,因此平日練習水功的時候,多半是越過那一處急漩的中心,在岩洞的對面水中泅泳。

只知道自己不會再被水力卷入漩渦的中心,從未深入漩渦中心。

如今這股巨大吸力,就是從那漩渦中心發出來的,自己存身的地方,差不多有三十丈左右。

因而盡管他努力的睜大雙眼,也只能看二十丈外的地方,全現一片白蒙蒙的大水柱,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柳一鳴見狀.不由好奇心大起,乃決定冒險往漩渦中心去探個明白。

心念及此;立即運起“萬化神功”遍布全身,慢慢的游向漩渦中心。

這時才發現漩渦中心的水勢,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麽厲害,接着,柳一鳴又将發布出來的“萬化神功”,以無形轉化成質體,将那股水勢給迫得慢了許多。

柳一鳴這時才看清漩渦的底下,是一個無底深洞,洞旁不遠,就是這個深潭的泉眼,水量大得出奇,如果不是那個深洞,将水給排渲出去,這個古井似的深潭,早已被那股泉水灌滿了。

他正在感嘆天地造物之奇時,忽然發現那泉眼裏面,似乎有一個怪物,其首似書中的龍,無須且腰腹短小,四肢如麝,尾長如蛇,盤踞在泉眼裏,此時正在不斷向外噴水;怪不得使得漩渦的速度,比往日增加了許多。

柳一鳴乍見此物,馬上認出是蒼龍的變種中排行第六的“—ⅰ薄

原來,那個當年卡在小洞洞口中的龍卵,因常年浸在泉水裏面,泉水本就奇寒無比,一時并不容易孵化,由于年代久遠,卡住龍卵的小洞洞口,在泉水日以繼夜的沖積下,洞口漸漸的擴大。

龍卵也被沖積得逐漸向前推動,巧的是因為龍卵圓滑,恰好掉入泉眼中心的冰晶石洞中,因為冰晶石在愈寒冷的地方,就愈能散出高熱。

這枚龍卵,就在這種情形之下,慢慢的孵化出來,柳一鳴發現潭水有異的今天,正是它剛破殼而出,鑽到泉眼中心,盡情戲水的時候。

柳一鳴和靈犬大黃噗通跳進水裏游泳,把它驚了一跳,本能的将口往柳一嗚身上一吸,如果不是柳一鳴已将“萬化神功”練成了,一條小命,早就活不成了。

靈犬大黃因只在岸邊戲水,沒有在—⑽力的範圍,它一見小主人潛入水中,以為小主人仍和往日一樣是下去玩水,因而不在意自顧自的玩着。

當柳一鳴潛進漩渦,向這條初出不久的—⑶懊嬗喂去時,它以為來了強敵,所以仍然在泉眼裏,不敢大意的竄出,但是一雙眼睛卻瞪得大大的緊緊盯着柳一鳴,看他有何舉動。

等到發現來的只不過是一個比自己小的多的生物時,立即急竄而出,欲将柳一鳴攝入口中,當作食物充饑。

而此時的柳一鳴見狀,因想不到鏟除它的辦法,正打算轉回洞裏,取出那把削鐵如泥的“犀龍匕”,再回來與它搏鬥。

這個舉動,落在那條—⒌難劾铮在它自大的心中尚以為柳一鳴是因害怕而想逃。

送上門的食物豈容他溜掉,就在柳一嗚掉轉身體時,它更是張門大口,猛地朝柳一鳴的雙腳一去。

柳一鳴因練成了“萬化神功”,對于周遭的環境早已控制自如,因此那條—⒁淮艹觯他就已經知道了。

由于他尚不太了解“萬化神功”的威力,只知道—⑹且惶跣酌臀薇鵲牟粵變種。

此時一見它朝自己疾外而來,內心不由一慌,人類求生的本能,迫得想也不想,一急之下,自然而然的運起“萬化神功”,從水底往上直沖而出。

頓時,只見柳一鳴的身體,宛如火箭般,“噓”的一聲,沖霄直上,剎時,四邊的懸崖,像河水下瀉一般,看都看不清楚,一塊塊的石頭,都變成一條子灰影,在眼前一晃,就過去了。

幾百丈高的懸崖,連眨眼的時間也不到,就落在腳底下,到出口時,由于上沖的方向,稍微偏了一占,竟然将一塊突出的岩塊,給撞得粉碎。

由于這一撞,自己上升的速度,才變緩了下來,同時自己并沒有受傷,僅感到輕微一震,他那顆急劇跳個不停的心,此時才沉靜了下來。

等到上沖的勢力将盡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位置,竟被這一沖之力,送上了好幾千丈高,自己當初發現翡翠綠芝果的那塊平岩,此時已落在自己腳下幾百丈遠,看下去只不過像一塊豆腐幹似的。

而那一潭清水,被柳一鳴腳底所發出的猛烈氣勁,沖得像一鍋沸騰的開水一樣,水珠被迫得向四外飛濺起三丈多高。

再經由四面岩壁給擋了回來,幾十丈方圓的潭面,剎那間,變得白茫茫一片。

柳一鳴作夢也想不到,自己在“歸元生洞府”中苦練五年的“萬化神功”,竟然有此大的威力,內心的那份喜悅,非作者手中的禿筆所能形容的。

他朝腳下的潭水望去,只見潭水被蕩成一片白花花,像一團濃霧似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但是耳中卻傳來陣陣的吼叫聲,噗通亂響,仿佛有兩樣東西,在潭水裏面搏鬥似的。

柳一嗚擔心大黃的安危,立即一式“蒼龍入海”頭下腳上,往潭口急撲而下。

就在他快接近潭口時,才看見水霧中間,那條—⒄和大黃在水裏面展開一場激戰。

靈犬大黃仗着身體短小,手腳靈活,閃電般在那條—⒌納硖逯芪В竄來竄去,一有空隙,就欺身上去,咬那—⒁豢凇

而那條—ⅲ則不時利用身後那條細長的尾巴,前後左右不停的亂掃一陣,因此,一潭清水,被這一犬一怪,攪得像翻江倒海似的波濤湧起幾丈高下。

一大一怪,就這樣你來我往的搏鬥了大半個時辰,那條—⒉煥⑹橇種,而且又以水為家,後勁之長,無以複加。

大黃雖是天山神獒之後,但又豈是以水為家的龍種———⒌畝允幟兀

時間一久,身形不免慢慢地遲鈍下來,再也沒有以前那麽靈活,終于讓那條—⒄藝業揭桓銎普潰用後面那條堅似鋼筋的細長尾巴,從上往下向大黃的頭上猛拍而下,如果被它劈實了,大黃那條狗命想活也難了。

柳一鳴見狀,将“萬化神功”化成剛勁貫注于雙掌,朝那條—⒌奈舶蛻廈妫猛力劈了過去。

掌風尚未擊實,—⒌哪翹跫崛绺紙畹南賦の舶停已被那的勁無俦的勁風,擊得“卡喳”一聲,往旁邊甩開老遠。

外表雖完好如初,但事實上尾巴的脊骨關節,業已被震成粉碎,軟綿綿地垂了下來,再也使下起勁來。

柳一鳴一見,就在那條—⒌艄頭來時,右手驕指如劍虛空點出,那“萬化神功”凝聚的剛勁,宛如一柄利刃似的,不偏不倚的戳在—⒌淖笱壑樯稀

“嗤”的一聲,—⒆笱鄣難劢悄ぃ頓時應聲裂開,一股鮮血,有如湧泉般由眼眶裏激射而出。

痛得那條—⒃谔端裏翻滾不已,一潭清水,剎時被染成鮮紅。

柳一鳴打傷—⒌那樾危寫起來很慢,但只不過眨眼工夫,他打傷—⒌耐時,左手順勢一撈,抓起大黃的身子,一式“平沙落雁”,人在半空中一個盤旋,輕飄飄的落到岩洞。

将靈犬大黃安置好後,随即又回到潭邊,準備将那—⒅撲潰如果不趁其來長成氣候,将其消滅,一旦讓它發起火來,附近的居民,就要遭受大害了。

那條—⒁慘丫了解這個看似不起眼的生物,是一個十分厲害的對頭,不敢戀戰,只見它在水裏翻滾幾下,立即轉身,沒命的重新往泉眼裏面竄了回去。

柳一鳴既已決心除害,豈容它逃掉,見狀随即緊在它的後面,追了進去。

一直追到泉眼中心的冰晶石洞,才将它擊斃,因為它的屍體實在太大了,只好就地将它的腦袋劈開,取出裏面那顆龍珠,并且用掌削下一塊岩石,把洞給封好。

當他一切都弄妥時,已是深夜了,但由于手持龍珠,只照得滿潭生輝,亮如白晝。

第二天,他在花圃裏采了一些延年益壽的奇珍異果,以及帶着龍珠和自己尚未看的好書,打了一個小包,背在身上。

然後走到歸元生的法體前,恭恭敬敬地磕了四個響頭,心中暗自祝禱道:

“弟子一定秉持仙師的遺訓,持續拯救萬民的工作,并且上體天心,多行善事,不枉一身所學。”

祝罷,才依依不舍地走出自已居住了五年的洞府,将洞門按原來的機關消息封閉,并且外加了一個“五行颠倒陰陽陣”,以免日後被邪道人物撞了進來,引起無窮的後患。

一切事情都辦好之後,立即帶着大黃,來到了深潭的岸邊。

他依戀地望了望這居住了五年多的深潭,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但是這點感情終究敵不過他歸心似箭的念頭,終于在最後一瞥中,一個身體宛如緩緩升空的火箭,一到了定點,立即“咻!”的一聲,帶着大黃沖出了這自己一直渴望飛越的深窟,投入“家”的懷抱。

柳一鳴出困以後,不由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與大黃在龍首崖,稍微休息了一下,就帶着大黃,沿着五年前來的山路走了回去。

一人一犬因心急着回去,有時連路也不找,直接踏着那些原始森林的林梢,如履平地,縱躍起落,就像飛鳥一樣,一蹬一彈就飛了過去。

眼看家門在望,一人一犬心裏更加的迫不及待,加上又是駕輕路熟,那一份飛奔的速度,雖然是大白天,但是在旁人的眼裏,卻連影子都看不清楚。

只感到眼前一花,耳朵聽到呼的一聲風聲,咻的一下就過去了。

如果不是特別留意的話,還以為是自已的眼花了呢!

柳一鳴瞥見那五色的屋脊,心頭不由狂跳了起來。

人都是如此,當你第一眼看到久別的家園時,內心必定是萬分激動與興奮。

他有些迫不及待飛掠而下,俊目環視一下四周,景物依舊,但卻有些荒涼。

只見那雜草齊腰沒徑,蟲蛇時現,樓門處處緊閉,蛛網更是到處盤結,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樣子。

柳一鳴內心倏地一沉,滿腔喜悅頓時涼了半截,不由情難自禁,悲從中來地嘆道:

“怎麽會變成這樣?”

話一說完,身後傳來一陣輕脆柔細的語聲道:

“什麽變成這樣呀?我……”

柳一鳴聞言,立即轉過身去,對那人的絕佳輕功感到十分驚駭。

自從他練成“萬化神功”之後,四周的環境已都在他的控制下,雖然自己方才一時疏神,但她那份輕功也夠輕靈的。

而更令他駭異的是身後那人——

那人是個年約雙十的姑娘,生長得冰骨玉肌,明豔照人。

一雙翦水明眸,竟然和常人不一樣,是藍色的,神光湛湛在自己臉上一掃後,随即住口,臉上陡現出兩個春暈梨渦。

那位姑娘實在是美到了極點,眉宇之間,全現一股秀逸之氣,身着一件粉紅色衣衫,給人一種弱不勝衣的感覺。

柳一鳴想不到,會在自家門前,遇上這等絕色少女,心中不由一怔,随即躬身一揖,道:

“姐姐尊姓?何故到此,可否見告小弟?”

那粉紅衣衫姑娘聞言蓮步輕移,轉眼間已來到了柳一鳴的身前,“啊!”了一聲,微笑道:

“瞧你那張小嘴多甜,怎麽不答人家的問話呢?小弟弟,你叫什麽名字?”

那姑娘儀态萬千大方,聲音柔美動聽,使人聞言不忍違拗,尤其是這個時候,兩人幾乎挨身站立。

那清逸絕俗的嬌靥和沁人欲醉的幽香,令他有些神魂飄蕩,四目交接之下,只感到一陣心跳,柳一鳴不由自主的低頭避開,退後一步道:

“小弟柳一鳴,世居此地,因事離開多年,今日歸來,不料已人去樓空,雙親伯叔衆人,不知何去,姐姐到此何事?盼能見告為幸!”

話一說完,粉紅色衣衫姑娘側身坐在一塊青石板上,嫣然一笑,伸出春筍般的纖纖五指,指着身側道:

“來,你坐在這兒,我再告訴你,好嗎?”

柳一鳴涉世未深,由于身世特殊,心中根本未存禮教之防,雖然感到這位初次見面的姑娘,對自己有點過份親切,但他也不十分驚奇,聞言後毫不遲疑的依言坐了下來。

粉紅衣衫姑娘見狀,妙目一轉,笑道:

“我姓洪名妙妙,拜師玉面神姥,隐居終南山,今奉師命尋找師伯,途經廬山,聽你一人在此喃喃自語,一時好奇,你不會怪我多事吧?”

柳一鳴雖未曾涉入江湖,但早年曾聽三伯父說過,“玉面神姥”在一甲子前,就已名震江湖,功力高絕,練就一身玄門先天罡氣功夫,生平未曾遭遇敵手,因其白發童顏,因此,江湖中人尊稱為“玉面神姥”,和普陀神尼、五臺神僧,武林并稱三人為“世外三神”。

五十年前三人相繼隐蹤,江湖中人紛紛傳雲,三人已經仙去,想不到“玉面神姥”今仍健在,并且有了傳人。

柳一鳴聞言,心中不由十分驚訝,随即一揖,道:

“哦!原來姐姐竟是那‘玉面神姥’前輩的徒兒,失敬,失敬,怪不得你的輕功會如此的高超!”

話一說完,洪妙妙格格一聲嬌笑,伸手抓住柳一鳴左臂道:

“喲!看不出你小小年紀,見識倒還不差,我的功夫雖好,怎會及得上你呢!”

話鋒一頓,又道:“快別客氣了,來!坐下來告訴姐姐,你師父是誰?伯父母他們怎麽了?姐姐功夫雖差,卻願意助你一臂之力!”

柳一鳴聞言,不由凄然一笑,道:

“小弟先謝謝姐姐的關懷,也沒有什麽高深的武學,也沒有授業恩師,這叫小弟如何說起呢?”

話一說完,洪妙妙不由暗忖道:

“這怎麽可能呢!由他說話的聲音聽來,分明已是功參造化,怎麽說沒有師父呢?”

心念及此,随即撇嘴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你這話誰相信!”

話聲一落,柳一鳴立即急忙道:

“好姐姐,小弟怎麽敢騙你呢?你若無事,小弟詳細的說給你聽,好嗎?”

洪妙妙聞言,才回嗔作喜,一雙藍眸,閃出一抹喜悅的光輝,五掌輕舒,握住他的雙手,柔聲道:

“好弟弟,你快告訴姐姐呀,姐姐只有半天的時間而已,馬上就要起程呢!”

話聲一落,柳一鳴遂将自己摔人龍首崖下的深潭內,由頭到尾說了一遍。

此時,天色已達卯初,旭日已慢慢升起,柳一鳴話一說完,驀地一聲鶴呖,少頃,便見天空降下一只絕大仙鶴,朱頂白羽,兩翅翼張,橫有三丈多寬,瞥見姑娘,又引項鳴了兩聲,才收翼落地,朝着洪妙妙兩人的坐處緩緩行來。

柳一鳴見那白鶴,立在地上足有一丈多高,那有如火眼金睛的雙眼紅光四射,神俊異常,不由好奇問道:

“姐姐,這鶴是你的嗎?”

洪妙妙聞言,神色黯然的幽幽道:

“這鶴名叫‘白幾’,是師父豢養的千年靈鶴,這次奉命送我前來廬山找尋師伯仇人的行蹤。”

說着一頓,又繼續道:“我師父的脾氣甚怪,下山之前,曾限定到達時日,故而不能久留,弟弟今後何往,請先告訴姐姐,等我上山覆命之後,随即下山,以便助你找尋伯父母可好?”

說完,一臉期待之色,妙目中更是隐含着依依不舍的惜別淚光。

柳一鳴見狀,心中不免也有些難以割舍。

人嘛!本來就是感情的動物,柳一鳴更是多情種子,雖說僅有半日光景的相聚,兩人已似是多年知交。

而今別離在即,那能不依依難舍呢!

柳一鳴聞言,不由沉思了一會,才道:

“小弟自跌入龍首崖,直至今日才返回,尊長們何去,小弟根本不知道。”

話鋒一頓,又道:“因而小弟想先在此找尋一些時日,半年後小弟必在江南一帶行俠,屆時只要姐姐到達江南,你不來找小弟,小弟也一定會知道的。”

洪妙妙依依不舍地立起身來,道:

“好,弟弟,如果你有意到江南行俠,半年後,我們在黃山相會好嗎?我想你如果找到伯父母,應該多多陪陪伯父母,因為你們已多年不見了!”

柳一鳴聞言,默默點頭示可,但內心卻忍下住一陣難過。

洪妙妙雖然對柳一鳴一見鐘情,但因有師命在身,只好忍着悲傷道:

“江湖中現正鬼魔橫行,弟弟初入人世,還要多加珍重,你長要确實太俊太美了,更須謹防江湖上的壞女人。”

話鋒一頓,又道:“記得師伯曾說,江湖中人心險惡,防不勝防,最可怕的是有一些笑裏藏刀的人物,詭詐之極,更有很多淫蕩的女人,色身布施,廣結善緣,暗中害人。

你長得漂亮,不但能逗人喜愛,更易引人邪心,初入江湖,經驗淺薄,一旦墜入其中,要想脫身實在不易呢!”

說完,神色一慘,嬌軀微顫,弱不勝寒。

柳一鳴見狀,情不自禁,伸臂摟住姑娘纖腰道:

“姐姐此去終南山,路途頗遙,盼亦能珍重才好,小弟曾學過易容之術,小弟若出現江湖必化裝成醜少年。”

說着一頓,又道:“小弟無以為贈,特送姐姐幾顆果子!”

說完,連忙打開背後布包,取出六顆人參果,放在洪妙妙纖掌中,又道:

“這幾顆果子,姐姐何妨一齊服下,以內功運氣吸收,不但有駐顏不老之功,并可增進功力!姐姐你現在就吃了好嗎?”

洪妙妙見他說得慎重,接過來仔細一看,不禁啊了一聲,詫異道:

“這不是傳說中的人參果嗎?弟弟你怎的會有呀,這……

這至少都有千年以上的珍品!”

說完,一雙藍眸中射出兩道驚喜不定的光輝.注視在柳一鳴的臉上。

柳一鳴微微一笑道:

“這些都是小弟在深潭洞府中所得,誠如姐姐所言,皆為千年以上的珍品,常人求一而不可得的奇珍。”

話鋒一頓,又道:“今日送予姐姐,一來表示小弟一番心意,二來盼姐姐能憑此駐顏不老,姐姐你就快些服下。”

柳一鳴送走洪妙妙之後,他毫不死心地掠到中央那座樓前,伸手扭開木門,走入大廳。

大廳內果然是塵埃遍布,了無人跡。他掠上樓去,打開所有的房門,一一查看。

房內的陳設和五年前一樣,一桌一椅都未曾搬動過,而慈顏卻不知何處去?

這一個意外,對大難不死逃出生天的柳一鳴,實在打擊太大了,他哀傷地徘徊在母親的房內,撫摸着每一件熟悉的家具,心中充滿往日的情景。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是天已黑了多時!

一直到靈犬大黃在他腳下來回挨擦着,柳一鳴的神志才恢複。

他輕輕拍撫着大黃的頭部後。立即找來一只掃把打掃寝室。

他将帶來的行囊打開,鋪在床上,默默的坐着,運了一陣功夫,然後躺在床上,靜靜推想。

他見樓房完好的樣子,不像是遭到任何的意外,而且家人走的一個不剩,想必是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但是人海茫茫,叫他從何找起呢?

自己何不到處去看看.是否有留下任何的線索,可以幫助自己決定方向。

心念及此,他立即由床上一蹦而起,帶着靈犬大黃,開始逐間仔細搜查,就連其他的樓房,他也不放過。

當他打開最北一樓,那棟樓是建在最外面的,過去,他是屬于三伯父柳文獅的。

他一進樓,心頭倏地一震,原來那樓內塵土甚少,和其他四樓不同,俨然有人打掃過一般。

他的希望突然轉濃,曉得最近必有人在此住過。

可是,他連叫帶找,卻找不到一個人。

他內心忖道:“此人可能是暫時離開了,不過,東西既然還留着,他一定會回來的。”

心念間,突然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

心念一動,人已閃身至屋外了。

只見含鄱口的方向,正有一道蹒跚的人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來。

他一見不由大喜,心念一動,身形一晃,已恍似一道輕煙,快加閃電飄風般的,搶先攔住那道蹒跚的人影前。

那蹒跚的人影一上含鄱口,只見眼前人影一花,陡然一道黑影攔住去路!

這裏已經五年未曾出現人跡(自己除外),此時一見,以為自己撞鬼了,忍不住雙眼一軟,“噗”的一聲,跪倒在地。

渾身不停的顫抖着。

柳一鳴神目如電,眨眼間,已看清那道人影,似是家中的一名老樸——柳福。

他一見這種情況,知道是自己吓壞了他,是又激動又興奮,連忙将他扶起,微微一笑道:

“你……你不是柳福嗎?怎麽不認識我了嗎?我是……

鳴兒呀,你看仔細一點,唔!”

那人果然是柳福,聞言随即擡頭一看,面前是一位美絕人寰的少年,面目依稀是五年前失蹤的鳴少爺的面貌。

只是五年前鳴少爺突然失蹤,五位老爺曾四處張貼尋人啓示,仍然音訊全無,今天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個地方呢?

他不敢相信地揉着那雙老眼時,又聽到柳一鳴道:

“柳福,你不必懷疑,我确是鳴兒,我回來了,老爺太太呢?

他們……搬到那裏去啦?怎麽只留你一人在此看守呢?”

話一說完,柳福這時才看清楚,面前這少年,雖然身材颀長,卻正是昔年鳴少爺的模樣。

柳福忍不住驚喜交集,目閃淚光。

因為,當年他們柳家上下,上從大老爺,下至長工仆役,無不對柳一鳴鐘愛至極,無不視同是自己所生的命根子。

他失蹤五年多的日子來,除了柳氏五老外,即使那一衆的仆人丫環,也無一不在思念着小少爺——柳一鳴。

柳福今日驟見少主人安然無恙回來,怎能不叫他驚喜萬分呢!

柳一鳴因心急父母伯伯幾位老人家的吉兇存亡,一見面便問個不停。

此時,瞥見柳福神色激動,不由大吃一驚,以為發生了什麽意外,關心則亂,心中一急,不禁使勁扣住柳福的手腕,問道:

“柳福,老爺太太們……可是……有……什麽不測嗎?”

此時,他一身蓋世神功,這一忘情的扣住柳福的手腕,別說是柳福,即使是當今武林一流高手,仍然無法承受得了。

只聽柳福“哎喲”一聲,面色下由慘變,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口中不住叫道:

“少爺快請放手,老奴受不了,受……不了……”

柳一鳴頓時警覺,不由歉然一笑,雙手迅即松開,柳福愁眉苦臉,顧不得抹汗,連連揉着自己的手腕,呼痛不已!

柳一鳴見狀,十分過意不去,立即走上前去,一面幫忙揉着,一面追問家中情形。

柳福見柳一鳴的态度,一如往前一樣,十分體恤下人,立即将家中近年情形,一一道出。

柳一鳴得知柳家五老均仍健在,不由大喜過望,急忙又問家中地址。

柳福聞言,回答道:

“少爺請等一會兒,這個月輪到老奴在此留守,等老奴将此地一切安置好了以後,立即帶少爺回去吧!”

此時的柳一鳴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回到家中,但是一見老家人柳福如此誠摯恭謹的态度,自己也不好過份掃興。

只好忍住,等他整理好一切。

其實,柳福也沒有什麽好打點的,只不過将随身包袱放好,糧食擱好而已。

兩人匆匆下去,一路上柳福問長問短的,探問自己五年多來,居住在那裏。

柳一鳴又不好意思不回答。

真是急驚風遇上慢郎中,柳福不但走得慢,而且閑話又多,問得一個柳一鳴不知道是答好呢,還是不回答得好呢!

柳一鳴終于忍不住了,于是問他家中的地址,柳福仍不自知的道:

“路還遠得很!少爺,你跟着老奴走準沒錯,明幾個中午,一定到家。”

話鋒一頓,又道:“要不咱們下山之後,再雇輛馬車,趕個夜路,三更準能到家。”

柳一鳴聞言,不禁啼笑皆非,像這樣一步三搖.別說是明天,就連後天是否能如期到達,都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呢!

心念及此,便向柳福道:

“柳福,這樣好了,你告訴我地址,我先回去,你下山雇車,再找幾個苦力.回到山上,把我留在老爺房中的行李搬回家去。”

說完,随即掏出一錠銀子,塞在他的手裏。

柳福想了想道:“少爺,咱們的房子,是建在南昌城裏,滕王閣左約五裏處,找是很好找,老奴是怕少爺不識得路,到……”

話來說完,柳一鳴立即打斷他的話,笑道:

“沒關系,你照着我的話做,準沒錯!”

話聲一落,随即抱起大黃,“萬化神功”中的“大挪移遁法”

心訣一動。

“咻”的一聲,有如太空梭般的一飛沖天,瞬即消失不見了。

柳福聽了柳一鳴的話,怕他自己一個會迷路,正待出言相勸。

那知,雙眼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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