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柳一鳴游目四顧,未發現汗血龍駒在內,也沒有發現馬匹要賣。
同時、自己已是饑腸辘辘了,但是,救人如救火,豈容自己再多耽擱。
他沉吟了一會兒,這才下馬,走到一家酒樓前,打算買包饅頭,邊走邊找。
他下馬走進酒樓,店夥計見他衣着華麗,面目卻十分醜陋.內心不由一陣嘀咕,但表面卻不敢得罪,連忙躬身哈腰請他入座。
柳一鳴突地發現,店前有一匹全身黑毛,油光滑亮的烏雄馬。
心中不由一動,立即向店夥計問道:
“夥計,那匹馬是誰的,你問問馬主可否肯賣!”
說完,又繼續道:“我有急事,忙于趕路,你為我準備一包饅頭!
那店夥計一聽他要買馬,卻又不想用飯,只想包些饅頭,不由神色顯得十分不悅。
柳一鳴見狀,內心一急,便立即敬聲問道:
“請問一下,外邊這匹烏錐馬,是那位大哥所有?可否肯讓于在下嗎?”
他這一句話,雖是随口而發,但亂嗡嗡的酒樓內,每個人卻都能清晰的聽到。
頓時,吵嘈聲音消失了,所有的目光,紛紛投向站在門外的柳一鳴身上。
同時,靠窗的桌上,突然站起一個勁裝大漢,滿臉橫肉,背插一柄五鬼斷頭刀,神色兇惡的瞪了柳一鳴,大聲喝道:“烏錐馬正是大爺的坐騎,你這醜小子要買,可出得起價錢?”
這勁裝大漢神态咄咄逼人,酒樓中的食客,有一些不由暗暗替柳一鳴抱不平。
柳一鳴生性淳厚仁慈,聞言毫不以為什,伸手摸出一顆小龍珠,托在掌心道:“用這顆龍珠,能否換得閣下的烏錐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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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中的食客見狀,不由嗡然大嘩,想不到眼前這位毫不起眼的醜少年,竟持有這價值連城的龍珠。
由他在懷中順手一掏看來,他身上必定還有不少顆的龍珠。
那勁裝大漢見狀,不由一怔,随即兇眼一轉,仰天哈哈大笑道:
“大爺這烏錐馬,神駿無比,日行千裏,夜行八百,你小子竟妄想以一顆珠子換取,小子你也未免太會拉便宜了吧!”
柳一鳴聞言,立即将收藏龍珠的小袋子整個拿了出來,又倒出一顆龍珠,一揚手中的兩顆龍珠道:
“再加一顆如何?”
那勁裝大漢“嘿嘿”冷笑連聲,大步跨向前,一把抓去柳一鳴手上的兩顆龍珠,道:
“好,好!
柳一鳴聽他應好.随即轉身接過店夥計送來的饅頭,給了一塊銀子,往酒樓門外走去。
豈料,那勁裝大漢竟趁其不備,一把扣住他右肩“肩井穴”,大喝一聲,道:
“小子.乖乖的将那一袋珠子拿來,烏錐馬你盡管騎去,否則。,,話說到一半,臉上露出獰惡的笑容,手上又加了幾成勁道。
柳一鳴聞言,不由氣道:
“喂!你這人怎的出爾反爾,方才我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嘛!我用兩顆龍珠換你的烏錐馬嗎?”
話鋒一頓,又道:“你既然不願意交換,那就把龍珠還給我吧!
說完,立即轉過身來,和勁裝大漢變成了面對面,兩人相距不足三尺。
那勁裝大漢用了七成功力,扣住了柳一鳴的肩井要穴。
這“肩井穴”乃是人身三十六死穴之一,不管你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一旦被扣住了‘肩并穴”輕則半身麻痹,喪失了活動能力,重則立時喪命。
武林中有一條不成文法,如非生死大敵,動手過招,切忌扣抓對方的“肩井穴’。
有此可知,勁裝大漢用心的狠毒。
那勁裝大漢,滿以為扣住了醜小子的‘肩井穴”,已是萬無一失,豈料五小子只輕輕的轉了一個身,随即掙開自己五指,如非身負絕世武功,豈能辦到?
可是勁裝大漢財迷心竅,不但不知見好即收,聞言不由大喝一聲,怒道:
“小子,找死!
話聲一落,‘呼!的一拳,一記“黑虎輸心’朝着柳一鳴的心窩搗來。
酒樓內的食客見狀,不由發出一陣驚叫。
有的則閉起雙眼,不忍見柳一鳴被擊飛的慘狀。
跟着勁裝大漢的右拳即将擊中柳一鳴的心窩時,暮見他左手徐擡,看似緩,實則疾,輕伸中白兩指,不偏不倚的夾住勁裝大漢的右腕。
這一手,潇灑快捷,不帶一絲的火氣,那勁裝大漢一拳之勢,快似出神猛虎,疾苦閃電奔雷,拳風呼呼,力道十足。
想不到竟被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醜小子,兩指輕輕一央,不但勁道全失,連想收也收不回來。
他不由惱羞成怒,暴喝一聲,不退反進,左手一式‘力劈華山”,呼”的一聲,向柳一鳴當頭罩下。
柳一鳴因心急救人,不願與他糾纏不清,本想讓他知難而退。
想不到對方仍不自量力,不知進退.氣得異中一“哼”,兩指微一用力往外一甩!
只聽那勁裝大漢,發出殺豬似的一聲嚎叫,左拳頓時無力下垂,全身一陣痛麻,立即蹲下身去。
柳一鳴着實被他這一聲慘叫吓了一跳。連忙松開兩指,暴退五尺。
定睛一看,只見那動裝大漢左手托着右脫,緩緩站了起來,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神色狩惡的怒瞪着自己。
柳一鳴見狀,心知他已受了傷,不由歉然一笑,道:
“朋友傷得如何?不要緊吧?馬還換不換?”
那大漢一聽,只當柳一鳴存心諷刺,只見他兇狠的獰笑道:
‘閣下武學高超,不知是向來歷?我鬼頭刀趙順,自當銘記在心,日後有緣相逢,定當再拜額高招。”
原來,此人正是新近崛起江湖的鬼頭刀趙順,擅使一柄五鬼斷頭刀,為人心狠手辣,出沒于山東、山西一帶,專門打劫行旅,搶劫镖車。
柳一鳴根本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涉足江湖,那裏知道你趙順是何方神聖。
但是,他瞥見食客中有人聞音色變,知道他必不是正派人物。
自己如果說出真實姓名,自己雖不怕他。但是若被他查出家中住址,趁自己不在時,驟下殺手,那豈不是害了柳家一門老少。
心念及此,柳一鳴雙眸不由一轉,一時計上心頭,微笑道:
“在下柳濟生,乃是江湖無名小卒,趙兄日後,若欲報此仇,咱們江湖中再見,在于今日有要事在身,尊騎既承交換,不勝感激。”
說完,朝着趙順略一拱手,随即大步跨出酒樓,騎上馬錐馬,牽着自己騎來的坐騎,一抖缰繩,向鎮外方向絕塵而去。
鬼頭刀趙順,目視柳一鳴那漸去的身影,內心不由納悶不已,怎麽也想不出江湖中,有柳濟生這號人物。
但是,他既然在柳一鳴的手中吃癟了,也無顏再留在此地。
自己既已吃飽了,也不用在此多作留戀了,心念完畢,他回頭環視四周一眼,兇光閃閃,只吓得一大群食客,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見狀,似乎十分滿意自己的威風,因此冷笑一聲,伸手摸了摸肚子,連酒菜錢也不付,便大搖大擺昂然而出。
店裏的夥計帳房,目睹他這副兇相,只能自認倒楣,連酒菜錢也不敢追讨了。
柳一鳴騎上烏錐馬,一口氣馳出鎮外,烏錐馬不愧是一匹名駒,跑起路來,是既快又穩,不像自己先前所騎那匹老馬,是又慢又難騎。
心念及此,不由回頭去看看那匹老馬。
只見它此時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直吐白沫。
他不禁又氣又好笑,連忙一收缰繩,游目四顧,看見不遠處的樹蔭下,有三個農夫,正在休息。
他心中不由一動,立即策馬過去,在馬上行了一禮,對其中一人道:
“這位大叔,在下這匹老馬,暫時寄存在你家可好?”
那農夫年約四旬在右,長得一臉老實相,此時見一個身穿華眼的猴臉相公,正對自己問話,立即站起來答道:
“好,好!”
柳一鳴聞言,立即将馬缰交了過去,并且拿了塊銀子給他,問明那人的住處,正砍掉轉馬頭,忽然又想起一事,乃繼續問道:
“請問三位大叔,方才是否有個相公,騎着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由這兒經過?”
那農夫接過那錠銀子,在手中微微一掂,差不多有六、七兩重,早已感激涕零,聞問想了想,道:
“沒有哪!相公,我們三人一清早就在此地做活,從未離開,根本沒有見到有這位相公,你們有看過嗎?”
他最後一句話,是在問他同伴,另外兩個農夫,齊搖頭。
柳一鳴見狀,頓時感到十分失望。
另外一個年約三旬的年輕農夫,突然叫道:
“呵,呵,我曾經看過,有那麽一位,騎着白馬,穿着打扮和相公差不多,他,他是相公的兄弟吧!
柳一鳴聞言內心一喜,微笑搖頭,信手抛給他一塊銀子,道:
“謝謝你,那麽他是往那邊去的?”
那農夫歡天喜地的拾起銀子,雙眼直得楞地盯着那錠銀子。
連看也不看的,順手往柳一鳴先前欲往的方向一比。
柳一鳴道了一聲:
“謝謝!立即掉轉馬頭,缰繩一抖,雙腿一夾,烏錐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飛,順路馳去;剎時已人馬盡渺。
***
柳一鳴馬不停蹄的沿着官道,一口氣奔馳了五六十裏路,仍不見人影,內心不由暗忖:
“那厮跨下雖是一匹汗血寶馬,但自己的烏錐馬也非凡種,即使是中間略有耽擱,但也不致相差甚遠,難道是自己追岔路了!”
心意畢,立即放緩馬勢,向路人打聽,一路問了下來,均表示沒有看見。。
他不由大感頹喪,想不到自己空有一身傲世絕學,初入江湖,連一個賊人也找不着,真是太笨了。
看看天色,太陽已漸漸西沉,大地上舊鴉處處,一片暮色。
柳一鳴無奈的撥轉馬頭,往方才經過的那座小鎮,如飛馳而去。
不到一刻,已經馳入小鎮,鎮中的居民早已将中午所發生的,以珠易馬的事給傳了開來。
此刻,一見他無精打采的回來,街上行人,均紛紛駐足,對他抱以驚異猜疑的目光,在一旁竊竊私語。
柳一鳴一點也不以為意,便在左手邊的一家酒店前下馬。
他步入店中,使目在店內飛快環視一眼,此時似乎已過了用餐時間,食客疏疏落落,不過二三桌。
柳一鳴找了一處靠窗的桌位坐了下來,見店裏諸人,都以十分奇異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裝作毫不知情,揮手招來了店夥計。
那名夥計早已聽說,這位面目似猴的醜少年,不但身懷矩金,而裏出手十分大方。
因此,一見他朝自己把手,立即面堆謅笑。趕緊奔過去侍候。
柳一鳴随意點了幾樣菜;接着向夥計打聽。是否看到騎着全身雪白的白馬的客人經過。
店夥計聞喜,随即嘻嘻一笑,道:“爺,你這一次可問對入了,我……
說到“我”字随即停住,故作神秘狀,往四下張望一眼,兩眼露出貪欲之色,輕笑不停。
柳一鳴見狀,知他是貪財的小人,随即信手丢了一錠銀子給他,道:
“這個拿去喝酒,你将所知道的全告訴我,我一定不會對別人講!”
果真是金錢萬能,店夥計一手接過銀子,一面往懷裏塞,一面嘻嘻的笑道:
‘爺間的那位,可是騎着一匹渾身雪白的白馬,作文士打扮的嗎?”
柳一鳴聽得連連點頭。
店夥計咽了口唾液,把脖子伸得長長,低聲道:
“那位爺,就住在我們店裏的後園中,已來了好幾天……
柳一鳴聞言,頓時大失所望。
那店夥計仍口沫橫飛繼續說道:
“那位書真是奇怪,前幾天來時,好像受了傷似的,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今日好了,一大早便騎馬出去,中午才回來,不知從那裏帶來一大捆東西,自後面悄悄進來,随即關起房門,再也不許旁人進去。”
說着一頓,又道:“依小的看,那捆東西,雖用布袋裝着,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卻像是個死人呢!”
柳一鳴聞言不禁大喜,随即斷定此人正是自己所要找的人,而且那布袋裝得一定是祝家莊的小姐祝真真。
因為被制住穴道,才軟軟的不出一聲,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死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內心雖十分興奮卻放作鎮定,僅談談的“哼”了一聲,又信手取出一錠銀子,賞給店夥計,問明了那人的房門號碼,才道:
“好了!謝謝你,作方才和我所講的話,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哦!”
那名店夥計連續得到柳一鳴的小費,對柳一鳴已是奉若神明,聞言立即躬身退了下去。
柳一鳴晚飯用罷,見酒店內已掌上燈火,知道是入夜時分了。
他付完賬,随即步出酒店,找了一家與這家酒店比鄰的客棧住了下來。
一入客房,便吩咐夥計,自己要休息,如果沒有事,不可前來打擾。
說完,立即關上房門,吹熄燈火,俟店夥計離去後,馬上打開後窗,一展身形,向隔壁掠去。
此刻,也不過是剛剛入夜,玉兔初升,夜空中僅有數點寒星,閃着光芒。
不過.在柳一鳴的眼裏,卻無異和白天一樣,只不過是夜風徐吹,和太陽不見了而已。
他施展“大挪移遁法”,沖上半空五六百丈高的地方,使用“超目神視”大法,凝視着原先吃飯的酒店後園。
只見那後園十分窄小,四周建有平房,只能算是一個天井而已。
天井中,長着一棵大植樹,枝葉非常茂盛,由高處往下望,宛如一柄大雨傘。
柳一鳴已從店夥計口中,得知那人是住在天字房,恰好是右列第一排的第一間。
因此,他便把“超目神視”的範圍,銷定在右列第一排的第一間。
時值盛夏,第一間房內,此時竟然門窗緊閉,僅有一些燈光透隙而出,令人一見便覺得可疑。
柳一鳴凝神靜聽,聽不出屋內有任何聲音,“超目神視”也無法看穿牆壁,心中一急,便緩緩由空中降下。
一降至天井前,立即隐身暗影之中,同時左手小指淩空朝着窗紙一點,窗紙好似被~根無形的指頭戳破了一個洞。
柳一鳴點破紙窗,立即運起‘超目神視”向內查看了起來。
室內燈光如豆,十分幽暗,并無人物走動,對面牆壁邊有一木榻,塌上紗帳深垂;紗帳中有一青年男子,相貌十分英俊。
此時竟赤身盤坐,垂帝瞑目,正在調神運氣。
最令柳一鳴氣憤的是,在他身前,赤裸裸的卧着一個妙齡女子。
那女子全身不着寸縷,仰卧在那人身前,靜然不動,而那男子一雙手交互撫按在她心口,與下陰之上。
柳一鳴距離雖遠,中間又有一層紗帳阻隔,但在“超目神視”之下,卻無所遁形。
只看得一個柳一鳴不由怦然心動,因為,他此際正值血氣方剛,人體的生理作用,任憑你是柳下惠再世,驟見那赤裸裸的玲珑胴體,若非趕緊收斂心神,亦不由怦然動心。
柳一鳴一收斂心神,立即看出了苗頭。
原來那青年男子,兩掌正按在少女的“膻中”、“陰交”兩處大穴上。
這兩大穴道,皆屬任脈,“膻中”乃是兩乳隙陷中,“‘陰交”則在臍下一寸之處。
皆為人身血氣彙集之所,尤其女子,更因任脈貫穿于它,上達“‘天突”喉結,陰氣最重。
此人正在施展“元陰玄丹”大法,吸取少女的元陰,來增強自己的功力。
凡是充當“無陰玄丹大法”的女子,必是資質享賦奇佳的處女,一旦被施術後,不出一個時辰,被施術的少女便會元陰盡失而內元***而亡。
柳一鳴暗叫一聲“不好”,立即舉掌一拍,需開窗戶,晃身飄人房中,向榻上撲去。
身形未落,口中已低喝道:
“可惡賊子!休得傷害無辜!”
喝聲中,右手中指輕彈,一道淩厲指風,襲向榻上盤坐青年男子右小臂上的“下廉”
穴。
“下廉”穴屬于陽明大腸經。
那人正在運功施術的緊要關頭,不疑會有人驟然闖入,更料想不到,來人不朝重穴致命處下手,反而襲向“下廉”穴。
他不由大吃一驚,體內真氣一滞,來不及門躲,柳一鳴的指風已擊中那人的“下廉”
穴。
他只感到小臂一痛,整條右臂一陣酸麻,再也擡不起來了。
驚駭之下,立即翻身一滾,滾人榻裏,但因施術運功中途被打斷,氣機滞阻,竟無法爬起來。
柳一鳴落在榻前,星目一掃,榻上的女子,此時已是氣機微弱,離死不遠,如花似玉的嬌靥上,罩上了一層死灰顏色。
他一見心中不由勃然大怒,擡目望去,那男子僵卧床裏,臉色蒼白,額角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看起來以乎極為痛苦。
柳一鳴生性仁慈、淳厚,見那人痛苦的模樣,心中不由一軟,頓感不忍,因此先拿起一條被單替那棵女蓋上。
然後俊勝一沉,沉喝道:
“閣下這等行徑,本是百死莫贖,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你已忿了氣,在下也不為己甚,此次暫且饒你不死!”
話鋒一頓,又道:“以後如果再練這種歹毒的邪門武功,被我柳濟生遇着,定斬不饒!”
說完,随即取過那少女的衣衫,俯身用被單裹住那少女的身軀,雙臂一抄,返身一掠而出。
榻上那人,眼見即将功行圓滿之際。忽然被柳一鳴闖入擾亂,以致功敗垂成,心中不由大恨。
一見柳一鳴離開,他勉強爬起,咬牙切齒的發誓道:
“好個名不見經傳的柳濟生小子,竟敢破壞你家大爺,色魔高偉良的好事,有朝一日,若不讓你嘗嘗大爺的’玄陰掌’,誓不為人!
話一說完,頓感體內氣血一陣翻騰,內心大驚,強忍怒火,奮起全力運起功來。
***
柳一鳴将那少女抱回自己房間,放在床上.立即為她穿起衣衫。
柳一鳴神目如電,此時雖然在黑暗中,卻仍是明察秋毫之麽。
此時,他心中雖并未涉及遐思,但觸目所及,玉肌晶瑩,丘壑分明,凹凸有致,觸手處,軟玉溫香,仍不由怦然心蕩神迷。
但是,他乃是頂天立地的奇男子,雖處暗室,仍不能欺心。
因此,他立即收斂心神,正心誠意的胡亂幫她把衣服穿好。
衣衫是替她穿好了,但難題卻是接踵而來,他該怎麽辦呢?
自己雖然由惡人手中将她救了下來,但是自己尚無法肯定,她是不是祝小姐?
她中了“元陰玄丹大法”,如果不馬上救治,恐怕會……
柳一鳴呆立在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盞茶工夫後,只見他恨恨的一跺腳,自言自語的嘆息道:
“唉!事到如今,也顧不了這麽多了,但,唉!這種事兒,怎麽偏偏叫我遇上呢!”
話聲一落,迅即的俯下身去,竟用口親吻在那少女的櫻唇之上。
屋外夜色深沉,大地一片漆黑。
街道上除了巡夜的更夫,敲打着更梆子的聲音外,四周一片靜寂。
“叩!叩!叩!”的更柳連破三下,正是夜半三員時分,這時人們早已進入了夢鄉;在外活動的,只是武林中的夜行人。
在柳一鳴落腳的小鎮上,東西兩面.各出現了一條黑影。
在西面的一條黑影、行動如風,一進入小鎮,便隐沒在屋脊的暗影處,頓時失去蹤跡。
而東面那條人影,身形疾途問電飄風,在屋上踏脊而行,一點也不隐蔽身形,并且不時停下身來,在透出燈光的屋檐下,自窗隙中向內窺視。
此時,柳一鳴置身在客房內,正伏吻着那位姑娘的櫻唇,運功導氣歸元。
這運動導氣歸元之法,乃是将自己的其氣,自口中吐入另一人的肺腑,鼓動他的肺葉與心脈,使其能繼續活動。
若是那人生機未斷,五髒六腑完好,此法确實有效。
但那位姑娘,卻是因處女元陰大量流失,以致氣血兩虧。
導氣歸元之法雖能暫保一時,但若是不用滋陰的藥物,效果仍屬徒然。
柳一鳴雖是深知其理,但卻因一時心急找不到滋陰的靈藥。
他導氣有頃,那姑娘鼻息漸重,柳一鳴見狀,心頭不由大喜,無意中觸及衣袋,不由暗罵自己糊塗,怎的會将天府奇珍--翡翠綠芝果給忘了。
心念及此,立即自衣袋中取出一顆翡翠綠芝果,先放在自己口中咀碎,再将汁液全部度入那姑娘的腹中。
汁液一入腹中,柳一鳴只聞到一陣咕咕直響.頓時那位!”娘的臉色由蒼白轉成紅潤,呼吸也跟着更加重起來了。
柳一鳴見狀,立即知道翡翠綠芝果的靈效已經發揮作用了,于是狠心一咬牙,內心忖道:
“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既已渡氣在前,說不得只好按撫摩搓在後了。”
心念及此,手下更是不停,三兩下,又将姑娘的衣衫給剝得只剩下一條亵褲。
這一陣忙完之後,那姑娘的胴體,已是全部泛成赤紅,熱氣騰騰,汗珠淋淋。
櫻唇中,不時發出微吟,似乎已恢複不少意識。
柳一鳴見狀,心知不能再耽擱,立即盤坐榻上,凝神一志,運氣“萬化神功”,将真氣凝聚在雙掌掌心,右掌按住姑娘的“氣海”穴,左掌則在姑娘心胸脈胳間不停來回的撫動。
同時,由他鼻孔中,竄出兩道白色氣柱,源源不斷的湧入姑娘的瑤鼻內。
那右掌傳人一股熱氣,将翡翠綠芒果的靈氣逼住,而左掌則傳人一股陰氣,引導着翡翠綠芝果的靈氣,竄行經脈間。
如此一來,翡翠綠芝果的靈氣,只能循着左掌在來回不停的穿梭着,因此力量極為龐大。
柳一鳴因勢利導,往全身經脈一送.頓時如同破竹一般的通關過穴。
盞條工夫過後,那姑娘周身穴道,除任、督二脈,以及生死亡關外,均已被柳一鳴一氣呵成的打通了。
柳一鳴此時凝神一志瞑目運功,心無半絲雜念,雖然雙掌撫在女兒家最珍貴保密的玉體,但他卻一點也不為所動。
他這時,只覺得自己的真氣,在姑娘體內運行,不但沒有自己想像中的滞塞不通,反而一路順暢無阻。
他不由為姑娘的經脈易通,感到十分欣慰和訝異。
因為一般人的經脈,通常是極難貫通,想不到姑娘的經脈卻與常人大不相同。
很顯然的,這姑娘骨格不俗,天生一副百年罕見練武人清奇之作。
柳一鳴心中不由一動,暗付:
“自己何不好人做到底,利用這個機會,一口氣替她打通那練武人最難貫穿的任督二脈和生死玄關呢?”
心念完畢,正待用其氣引導翡翠綠芝果的靈氣,攻向那任脈時,突聞百丈外有夜行人的衣袂破風聲,朝小鎮而來。
他不由略頓了一頓,會不會是清音師太找來了呢?那麽,我将這位姑娘交給她代為處理,自己不是省下很多不必要的煩惱嗎?
心念問,榻上的姑娘突然醒轉過來,乍見自己全身僅存一條小亵褲躺在榻上,榻前有一位猴臉的醜八怪,雙手正撫在自己的胴體上。
不由驚得一聲尖叫,連哭帶打的罵道:
“‘好賊子,姑娘與你拼了!‘”
罵聲中,一股腦的爬起身來,向柳一鳴撲去。
這一撲去,才想到自己全身幾乎赤裸,慌忙回頭拿起被單裹住裸體,随即放聲大叫救命。柳一鳴不防她會有這一手,頓時大吃一驚,天即出聲解釋。
但是姑娘卻是一味的大喊大叫救命,根本不聽柳一鳴的解釋。
柳一鳴怕驚動店中客人,如果他們前來查問,屆時,這位姑娘一口咬定自己是壞人,那自己真是百口莫辯了。
因而,一見姑娘如此不可理喻,不聽自己解釋,心裏一急,正欲出手制住姑娘的穴道,再慢慢解釋清楚。
心念間,倏然窗外傳來一聲斷喝。
斷喝聲中,“嗤嗤”數響,已由窗外射進來一大篷泛問藍光的暗器。
柳一鳴一見,再也顧不得制位姑娘的穴道,右手長袖一擲,竟然發出‘’锵”的一聲脆響,将那一大蓬淬毒暗器,悉數掃向右邊的牆壁,一陣叮叮咚咚連響,盡都沒人壁中。
室外來人,想必是武功不弱,一見暗器無功,立即出口怒喝道:
淫賊!還不快出來納命!
命字一落,“卡嚓”一聲,房間的右窗已被擊成粉碎。
柳一鳴見狀,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懊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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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扮成醜男行江湖
天下事也未免大巧了吧,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會來了這麽一個“俠客”。
“萬惡淫為首”,他可不能背這個黑鍋,否則一傳出來,日後行走江湖,這“淫賊”之名,如何能見得了人,無論如何,非得解釋清楚不可。
心念間,左手淩空一點,制住了姑娘的穴道後,同時,身形一晃,穿窗而出,身形尚未站穩,倏聽頭上一聲怒喝,勁風呼呼,罩頭劈下。
柳一鳴聞風知警,未等腳落實地,立即雙腳交互一動,身軀倏然貼地而掠,閃電般劃個半弧,停身在三丈開外。
暗襲那人,似乎也想不到柳一鳴會有如此高絕的身手,口中不由微“咦”一聲。
同時,疾收下撲之勢,腰幹一挺,身形滴溜溜的一轉,欺近二丈,雙眼神光湛湛的打量着柳一鳴。
柳一鳴自練成“萬化神功”後,早已沒有日夜之分,此時已将看清來人是個二旬上下,相貌俊秀,人品标致,一身黑色緊身夜行衣,手執一枝短戈,月光下,金光閃爍,英挺威武之極。
柳一鳴見狀,不由産生惺惺相借之情。
柳一鳴自己本是個俊逸無匹的人物,不禁對來人起了好感,更何況來人還是個俠義人物。
自己初入江湖,江湖中并未有知交似這等與己相若的人品呢!
因而,他不禁突然興起要與來人訂交的決心。
但是,來人可不這麽想。
因為,此時的柳一鳴已用“萬化神功”将自己的外貌縮成一團,看上去好似猴子。
月光下,雖然那副巧奪天工的身材,極為華貴的文士裝扮,給人一種飄飄如仙的感覺,但他的臉色.卻也同樣的給人一種可厭的惡感。
柳一鳴雙手一拱,微微笑道:
“兄臺休要誤會,在下柳濟生,實非淫……”
話來說完,只見來人劍眉一蹙,滿面煞氣,暴喝一聲,道:
“萬惡淫賊,任憑你舌燦蓮花,大爺也不相信你那花言巧語,廢話少說,納命來吧!”
吧字一落,手中金戈一蕩,踏中宮,走洪門,欺身掠進,一式“天網恢恢”,疾如星火,向柳一鳴的前胸擊至。
柳一鳴見狀,心中大急,連忙雙手一搖,道:
“見臺且慢……”
話來說完,金戈挾帶着呼呼勁風,已然攻到。
柳一鳴足尖輕彈,微一提氣,藉着那襲體勁風,原勢不變的飄退五尺。
那少年一擊不中,又是一聲暴喝,猱身跟蹤而至。
手中的金戈蕩起一團金光,呼的一聲,一式“天刑難逃”,刺向柳一鳴右肩的“肩井”
大穴。
柳一鳴腳方落地,身形尚未站穩,少年已跟進襲至,若換個人,即使能避過,也必會弄得手忙腳亂。
但是,柳一鳴所學的“萬化神功”乃是失傳千年的上古絕學,自是另當別論。
只見他上身不動,氣貫湧泉,雙足懸空,人已如一陣清煙,門到那少年的身後去了。
那少年暗忖自己這一擊必中,那知堪堪刺中,只見眼前一花,已然失去那個猴臉的醜鬼身影了。
他不愧是名門弟子,一見也來不及多想,右腕疾收,随即盤身繞步,右臂由下往上一式“天地初分”,刺向柳一鳴“眉心”大穴。
金戈再刺空,那少年臉上也不由跟着一紅。
因為,從一開始,對方一直未曾還手。
柳一鳴因存心想結交這個朋友,所以他閃到後面,只是停身在一丈開外,并未出手。
一直等到少年回過身來,他才微微一笑,道:
“兄臺請稍安勿躁,在下是……”
他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那少年以為他心存諷刺,不由惱羞成怒,未等柳一鳴說完,立即怒哼一聲,金戈一揚,又撲向前去。
這一次那少年已知道柳一鳴的輕功絕佳,已然達到神化之境。
雖未見對方出手,但是由此可知,他其他的功夫,他絕非等閑。
這下豈敢大意,立即抱元守一,凝神一志,将“金戈十二式”,逐式施展開來。
月光下,頓時泛起一團金光,裹住一淡一濃兩條黑影,上下翻滾,勁風呼呼,嘶嘶破空聲大作,情勢十分驚險。
這麽一吵,店家與客人,已全被驚醒,只是他們深知江湖中争強鬥很,仇殺慘死之事,任誰也不敢出面勸阻,以免無端招來殺身之禍。
所以,他們只是躲在屋內,由窗隙中偷窺着這一場龍争虎鬥。
激鬥中的柳一鳴,施展出“小挪移步法”,在漫天戈影中,背負着雙手從容進退。
他本欲讓那少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