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2)
老夫若有三寸氣在,誓必雪洗今日之恥。”
柳一鳴和洪妙妙兩人,沒想到這老兒加此不通人情,聞言不由為之氣結。
話未說完,洪妙妙忍不住冷哼一聲,正欲出口教訓他幾句,暮然,平臺右側傳來一陣獵獵的衣袂飄空聲。
風聲才一入耳,平臺邊龍形古松梢頭上,已經出現了兩個身軀偉岸,年約五旬上下的灰袍僧人。
這兩個僧人,雖然身軀十分健壯,但一路踏枝飛行,身不搖,腿不彎,就連腳下的枝葉麽梢,也毫無一絲受力的現象,速度快逾閃電飄風,剎那間,已然飄落當場。
諸葛真聞聲回首一見兩僧,如遇親人一般的高聲招呼道:
“悟空、悟能兩位大師,來的正好,鹿兄他……”
說着,又将鹿杖客給放在地上。
右邊的僧人聞言,立即合什問訊,對“賽孔明”諸葛真道:“諸葛老施主,但請放寬心,鹿老施主交予貧僧便是。”
說完,立即蹲下身去,雙手在鹿杖客胸前一陣推拿,使出推宮過血的手法。
左邊的僧人,雙眼精光閃閃,濃眉連連聳動,上下打量着柳一鳴兩人,半晌才喧了一聲佛處,洪聲問道:
“兩位施主究系何來歷?竟敢在貧俗等駐錫之地——朱砂廟外,恃強鬥狠,将寄宿本寺老施主打成重傷,難道是輕視我朱砂廟中無人嗎?”
柳一鳴正欲出聲,洪妙妙卻已忍耐不住,冷笑一聲,依樣畫葫蘆的上下打量那個大和尚,半晌才答道:
“大和尚不在廟中吃高禮佛,逃出廟外四處游蕩,難道朱砂廟內,已經沒有住持和尚了,可以看管你們這些野和尚嗎?”
話一說完,那和尚已氣得臉上橫肉直顫,厲吼一聲,破口大罵,道:
“該死錢婢!竟敢在朱砂廟外撒野使潑,佛爺若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以為黃山之上,果真無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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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裏,突然住口,凝神運氣,頓時橫肉四生的臉上,忽然充滿血色,變成了一片豔紅。
同時,雙手暴漲一倍左右,掌心中泛起一圈的紅色光芒。
柳一鳴見狀,不由暗忖:
“原來是南離門的三陽神功,看他的功力,也不過用具火候而已。”
因此,并未放在心上,仍然卓然而立,興趣盎然的望着那和尚。
洪妙妙見他那副模樣,雖說自忖功力,但也有些心驚,她暗地運起師門絕學“玄門先天罡氣”,護住全身要害,表面上卻笑嘻嘻的對着柳一鳴,道:
“鳴弟弟你看這個野和尚,像不像……”
她這一分神說話,那大和尚立即把握時機,突然大喝一聲,身形快如鬼魅,欺身掠近,距洪妙妙七尺處,驀地雙掌一揚,劈出兩道紅光燦爛的漫天掌影,夾帶呼嘯勁風,及一股炙人可熱的腥臭,快逾脫弦之矢般,向兩人擊去!
那知,他兩掌一出,洪妙妙也嬌叱揮出一掌。
他這一猛然出手,攻人不備,自忖這一男一女功力再高,也必無幸免之理。
說時遲,那時快,雙方掌風袖風,已然接個正着,頓時只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只震得山谷嗡嗡作響,林野晃動,旋風四溢。
紅光燦爛的漫天掌影,忽然變成一股紅色氣柱,立地急旋不停,足有三、四丈高,平臺上的堅硬岩石,立即被鑽穿出一個方圓三尺的大石洞。
而那個大和尚,就在那轟然巨響聲中,被震得倒退如飛,偉岸的身軀在空中彈起丈餘,全身軟綿綿的往平臺外,萬丈深壑中落去。
另一名為鹿形杖推宮過穴的和尚,與“賽孔明”諸葛真,因全神貫注在鹿杖客的身上,所以未曾留意。
俟聞聽如雷巨響,不由大吃一驚,雙雙擡頭望去、見這等情勢,神色頓然為之一變。
那和尚眼看師兄,即将落下深不可測的崖下,只急得兩眼暴睜,無計可施,恨恨的跺腳頓地,平臺上的堅硬岩石,頓時裂開成兩寸寬細縫。
洪妙妙以八成功力發出的“玄門先天罡氣”,又豈是那和尚略具火候的“三陽神功”所能承受得了的!
眼看着那和尚被震得飄出臺外,已墜至與平臺齊時——
驀聞柳一鳴發出一聲龍吟般的長嘯,聲沖霄漢。
嘯聲中,衆人只見青影一晃即逝。
柳一鳴已使出罕世難見的輕功絕學,“萬化神功”中的“小挪移步法”了。
只見他筆直的往已下墜半丈的和尚追去。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确實大出衆人意料之外,洪妙妙第一個忍不住“哎啊!”一聲,焦急的掠到臺邊,俯首下望
另外的一名和尚和“賽孔明”諸葛真見狀,不由為之一楞,別說這等下井救人的舉動,危險萬分,更何況雙方此時是敵對的局面,除非柳一鳴神經“電線走火——短路‘秀鬥’”,否則怎會甘冒摔成肉醬的危險,去救一心一意想搶奪自己性命的敵人呢!
“賽孔明”諸葛真忘了自己的傷勢,另一名和尚,也忘了救人,他們兩個并排站着,瞪着鬥大的四只眼睛,眨也下眨的望着崖下。
柳一鳴身形星瀉如矢,轉瞬間,已迫及下墜的和尚,只見他右手一探,已抓住了那個和尚背後僧衣的衣領。
那個和尚早已失去了知覺,根本無法提氣減輕重量,他本來軀體偉岸高大,再加上地心引力以及重力加速度的力量,其體重比平時更要重達好幾倍。
所以當柳一鳴剛抓住和尚僧衣的衣領時,自己的身形不由被他帶的下墜了幾尺。
柳一鳴百忙中右手用力往上一甩,豈知他才一用力,“嗤”
的一聲,那和尚的僧衣已吃不住一拉一吸的巨大力量,裂下尺餘方圓的一大片。
柳一鳴方才因心急救人,匆匆跳下萬丈深壑,并未将真氣完全運出,如今變生肘腋,用力過猛,不但未能将那和尚甩起,連他自己又被帶得疾往下飛墜。
洪妙妙在平臺邊見狀,不由花容失色,但她也知道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絕不能叫出聲來,以免讓柳一鳴再分神了。
所以,她強用貝玉般的皓齒,咬住下唇,把沖上口中的驚呼,硬生生給咽了下去。
但卻再也忍不住眶中的熱淚,有如斷線珍珠般簌簌而下。
她芳心狂跳,手腳冰冷,渾身顫抖。
而另一邊的“賽孔明”諸葛真和另一個和尚,此時也被這意外之變,給驚得呆住了。
而崖下的柳一鳴,此時并沒有太多的時間思想,他立即将手中的和尚一甩,同時微擡右腳,往和尚肉多的臀部半推半踢。
頓時,那和尚直似沖天炮一般,一飛沖天,一下子竟沖出平臺五丈多高。
如此一來,那和尚雖被柳一鳴給踢飛上去,但他自身卻如同殒石一般,筆直疾速下墜。
洪妙妙立在平臺邊,低頭往下一探,不禁絕望的尖叫一聲,頓時感到眼冒金星,頭暈目眩,四肢乏力,嬌軀如風中擺荷般的搖搖欲墜。
另一旁的“賽孔明”諸葛真和朱砂廟的另一個和尚,見崖下的柳一鳴在萬分危急之中,将他的師兄甩起七八支高,不由驚喜不已。
他一見師兄被甩飛出平臺五丈有餘,立即暴喝一聲,身形斜掠而出,一把将師兄給抱在懷中,同時一式“平沙落雁”,疾速的飄入平臺上。
就在這個時候,崖下突然傳出一陣震動山野,直沖霄漢的龍吟長嘯。
嘯聲未歇,柳一鳴的身形有如加裝噴射引擎的火箭一般,由崖下沖天而起。
直至沖出平臺,才在空中一挺腰,輕飄飄的落在洪妙妙的身旁,伸手扶住她那搖搖欲墜的嬌軀。
“賽孔明”諸葛真見狀,內心既凜且驚,忖道:
“光憑他這超乎武學之外的神奇功夫,足以震懾武林,稱霸江湖了!”
心念及此,他內心不由浮起一種無恥的卑鄙的念頭。
他想趁着柳一鳴兩人立身在平臺邊,毫無戒心之下,突起發難偷襲,攻他們個措手不及,至少可将他們再度擊落深崖。
但是,一者那悟能和尚,如果因感激“畸形兒”奮不顧身,救起他師兄悟空之情,而反顏相向,二者那“畸形兒”功力已超于武學常理,萬一無法将其擊斃,自己豈不吃不完兜着走?
而那悟能和尚自接下師兄悟空後,立即将他扶倒在丈外一塊岩石之上,為他診治傷勢。
但是那悟空和尚,因使出只有四成功力的“三陽神功”,被洪妙妙八成的“玄門先天罡氣”反震回來,掌風無處宣洩,迫得回攻火毒,循臂上行。
同時,更吃那“玄門先天罡氣”震得五髒移位,而火毒也上騰至雙肩,只要讓它竄入心髒,即使是神丹妙藥,也救不了他。
那悟能和尚和他既屬同門,當然知道火毒回竄的厲害了。
他當然也知道解救火毒之方,所以一将師兄放倒在地,立即點了他雙臂的“肩井穴”,阻住了火毒繼續回竄之勢。
可是,另一處五髒移位之傷,就不是他能力所及的,即使是他師父佐木大師,也無此功力。
換句話說,這悟空和尚,目下生機已渺,離死不遠了,悟能和尚和師兄兩人自幼一起長大,情如手足,此時見師兄奄奄一息怎不叫他悲憤填胸,怒火勃發呢?
他本是桀骜不馴之人,此刻一發怒,頓時柳一鳴舍生忘死,相救悟空之情,給忘的一千二淨。
他擡頭一看,柳一鳴和洪妙妙兩人正凝立平臺邊緣,他深知自己若明刀明槍,必不是這一雙狗男女之敵手,更何況要雪恥複仇,又何必計較用何手段呢?只要能将仇人置之于死地就好了。
于是他鋼牙一咬,倏地站起身來,暗中運起“三陽神功”,頓時面紅耳赤,雙手暴漲一倍有餘。
“賽孔明”諸葛真乍見之下,內心不由暗喜,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暗地運起“玄冰真氣”,準備配合悟能和尚的“三陽真氣”,給柳一鳴兩人來個措手不及的致命一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悟能和尚和“賽孔明”諸葛真兩人,處心積慮的想致柳一鳴和洪妙妙兩人于死地時——
在踏雲臺右側,也悄然的飄掠下來一老一少,兩個女人。
那老的,白發如銀,灰布衣褲,打扮樸素,臉上布滿皺紋,顯然年逾古稀。
但是她那雙眼睛,不但未老眼昏花,而且精光閃閃,朗如夜空中的寒星。
同時腰杆也挺得筆直,手持一根黑得發亮的龍首拐杖,但走在崎岖山徑上,不但未顯蹒跚,反而一跨丈餘,健步如飛,未帶半絲風聲。
而那少的,是一位美如天仙的妙齡女郎,一身似紗非紗的黛綠衣裙,更襯得那花容纖手,标致得光滑如玉。
此時她那鮮紅欲滴的嬌靥上,卻沒有一絲歡愉之色,黛眉含颦,秋波蘊愁,粉頸低垂,一雙纖纖玉手,有意無意的摸弄着系在腰間的紅色小絲帶。
最奇的是,她一路不斷的踏枝疾行,衣袂秀發,以及她身後的黃絲劍穗,在山風飄飄中,竟然不曾揚起。
此刻,若非是日正當中豔陽高照之時,這一老一少悄無聲息的忽然出現,即使不被疑是鬼魅,也必疑是山精木怪的化身。
那老婆婆一見眼前這三立兩卧,四男一女,形相不一,身份各異的景象,不由大奇。
那綠衣美少女見狀,也不由為之一怔!
但當崖下傳來一陣聲響四野,響徹雲霄的龍吟長嘯時,她嬌靥上的表情瞬息萬變,不知是喜是悲,是驚是疑,連她自己也分不清楚。
只見她全身忽的一顫,猛然撲向臺旁,同時嬌呼道:
“奶奶,是醜哥哥!是醜哥哥……”
這嬌呼聲,如同銀鈴輕搖,十分悅耳動聽,但驟然間傳入臺上四人的耳朵裏,卻不啻是平地一聲雷,令四人不由大吃一驚!
悟能和尚才剛運起“三陽神功”,正欲揚掌劈出時,想不到平日人跡罕至的“踏雲臺”,此時竟突然會有人出現。
若是就此散去功力,豈不白白浪費了這一個大好機會,功虧一篑了嗎?
而“賽孔明”諸葛真聞聲亦不由暗吃一驚,轉首一看,看清那妙齡少女時,頓時心知不妙,立即停止了出手行兇暗算的主意。
悟能和尚一見來人是一老一少,也不用大腦想想,人家是如何欺近臺上的,他竟連那一老一少的兩個女人,一并算上!
所以,他趁着柳一鳴兩人回頭之際,悄無聲息的欺上前去,雙掌齊揚,提足十成的“三陽神功”,使盡全力向柳一鳴兩人,劈空擊去!
剎那間,紅光乍現,風聲呼呼,銳嘯大作,夾雜着炙人生熱的腥臭氣味,直往柳一鳴兩人罩去!
柳一鳴扶住搖搖欲墜的洪妙妙,正欲相詢發生何事時,乍聞黛衣妙齡女郎嬌呼,似乎不大敢相信,回頭察看,正是約自己和洪妙妙前來黃山的秦雙雙,同時,倏感身後掌風大作,心知有人偷襲。
因此,他立即凝運“萬化神功”,左袖一拂,揮出了五成的“萬化神功”迎向了那紅光燦爛的呼呼勁風。
如此一來,悟能和尚的罪可受大了。
他的功力和他的師兄悟空和尚不過是在伯仲之間,悟空和尚連洪妙妙的八成功力,都無法承受了,更何況是柳一鳴五成功力的“萬化神功”呢?
果然,在一聲“轟”然的震天巨響之後,“咔嚓”一聲,悟能和尚的兩腕一齊折斷,緊接着又是“吧噠”一支,一個高大的身軀已四平八穩的仰跌在堅岩地上,暈絕過去了。
“賽孔明”諸葛真見狀,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幸好沒有冒然出手,否則現在躺在地上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如今悟能和尚自不量力,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若不見機早點溜,恐怕下一個就是自己了。
想到這裏,頓時轉身,拔足正想溜走。
摹然傳來洪妙妙一聲嬌叱道:
“喂,回來!把這三塊廢料,快點帶走!”
“賽孔明”諸葛真聞言,如逢大赦般的,将羽扇往腰上一插,二話不說的,一把将鹿杖客扛在肩上,然後一手一個将悟空、悟能夾在脅下,連場面話也不敢說,如同喪家之犬般的,往臺下急奔而去。
洪妙妙目送“賽孔明”諸葛真離去之後,立即和柳一鳴過去見禮。
烏杖婆婆,不由大感訝異,正當她百思不解時,忽聞那村姑裝扮的女娃兒,道:
“奶奶,我們先到一旁,妙兒有要事相禀。”
話聲一落,洪妙妙立即帶領着烏杖婆婆,往臺下飛掠而去。
秦雙雙一見眼前那人正是自己夢寐相思,一別數日的醜哥哥柳濟生時,再也忍不住相思之苦,嬌呼一聲:
“醜哥哥……”
人已化作狂風,玉臂一張,一下便撲入了他的懷內了。
這一下軟玉溫香自投懷,柳一鳴雖滿心歡悅,但心中卻因有洪妙妙和烏杖婆婆在場,而感到十分尴尬。
那知,就在他擡眼四顧,臺上卻已失去了兩人的蹤跡。
柳一鳴心知,一定是洪妙妙有意讓他倆一敘離別之情,所以将烏杖婆婆引往他處,心裏不由一陣感愧,一時說不出話來。
秦雙雙玉臂擁着柳一鳴的脖子,伏首于他的胸前,只聽得他心中怦怦心跳,卻沒有以前的熱情,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心中不由一動,暗忖:
“難不成那位村姑就是醜哥哥的情侶?要不然她怎會呼叫他弟弟?啊!她那聲音好熟,好似曾在那聽過?”
心意及此,她不禁回頭望去,不但那村姑已消失不見了,就連自己奶奶,也走得不見蹤影。
柳一鳴見狀,知她是在尋找烏杖婆婆和洪妙妙,便道:
“婆婆和妙姐姐已到那邊去啦!”
話聲一落,她似有所悟,強忍着心頭的幽怨,輕聲詢問道:
“妙姐姐可是……”
她本來想問,妙姐姐可是洪妙妙,但是話到嘴邊,立即又停了下來,因為妙姐姐有着一頭金發,而眼前這個村姑裝扮的少女,卻有着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
所以只說了一半,便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而心頭所萌生的一絲希望,也随之湮滅了。
柳一鳴本以為她必然會認得洪妙妙,此時一見她那茫然詢問的神色.這才突然想起,妙姐姐早已易容改裝過了。
于是,他趕緊接口解釋道:
“嗯!她正是洪妙妙,只不過改了裝扮而已,怪不得雙妹妹一時之間會識不得她了。”
秦雙雙聞言“啊”了一聲,突然想起五哥哥,不也正是一個化裝的高手,不由脫口問道:
“啊!她真的是妙姐姐嗎?她怎麽也會改扮成這種模樣?”
柳一鳴聞言,立即想起過去和洪妙妙所議之事,此時見秦雙雙面色已漸趨平和,心中不由大喜,乃欣然道:
“此次她與我同登黃山,便是為了踐約而來!”
此言一出,不啻是他承認了自己對秦雙雙的感情。
秦雙雙慧質闌心,聞聲會意,不由芳心大悅,如飲瓊漿,只感到滿天愁雲,忽然化為烏有,如沐春風。
嬌靥上.頓時一變為海棠初綻,眼角含春,兩盞梨渦,櫻唇帶笑,不由增添了幾分春色。
柳一鳴一見,頓時又喜又惑,驚得呆住。
同時他那奇醜無比的猴臉上,那朗星似的點漆雙瞳,一眨也不眨的,直勾勾的盯在秦雙雙加花似玉的粉臉上,直覺得她當真是傾城傾國,與洪妙妙堪稱春花秋月,難分軒轾。
秦雙雙見醜哥哥對自己的态度,已經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此時雙目蘊含深情,默默凝視,情焰火花;愈聚愈濃,芳心中又是一喜。
只是,那少女的矜持、嬌羞,也随之而來,雖然她內心恨不得醜哥哥永遠像現在凝視着自己,表面上卻已紅飛耳後,垂頭佯嗔,細聲道:
“有什麽好看的?難道我臉上有長花,不認得我了嗎?”
如此一來,此刻的氣氛已大為融洽了,柳一鳴見她如此愈看愈喜歡,忍不住哈哈笑道:
“數日不見,雙妹妹可真是益發漂亮了,為兄我情不自禁,多看幾眼,雙妹妹又何必如此吝惜呢!”
秦雙雙聞言,芳心一喜,忍不住輕笑出聲,佯嗔舉起纖掌,攢起粉拳,一下子捶在柳一鳴的胸口上,輕啤一聲,道:
“醜哥哥你好不害臊,看我以後理你才怪!”
話一說完,突然發現醜哥哥的面色頓變蒼白,一顆顆豆大的汗珠,由額上不斷冒出,同時雙手緊捂心口,身體搖搖晃晃的緩緩向前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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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居士 掃描,憐蓮 OC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