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1藥

作者有話要說: 嘤嘤嘤,都木有人你看。好憂傷

熟悉的旋律仿佛在胸腔中回蕩,雲塵不由得随着琴曲輕輕和唱道:“一片白雲青山內,一片白雲青山外。青山的內外有白雲,白雲飛去青山在。我有一片心,無人對君說。願風吹散雲,訴與天邊月......”

唱着唱着,聲音竟有些哽咽。雲塵也不知為何自己會覺得如此傷心,但似乎這支曲子與她的曾經有關。

她記得那時候也有人為她彈這一支曲子,她在一旁輕聲和。玄色的衣袍上繡着一只異獸,十指孔武有力。彈奏的相思之曲也充滿了戾氣。

只是她看不清彈琴之人。她記得他總笑她太過多情,一支曲子也要感傷。

輕聲戛然而止,裴憶川看着雲塵,良久才緩緩道:“雲兄,你沒事吧?”

雲塵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竟在流淚。她連忙擦去眼角的淚,撇了撇嘴道:“我并未聽出你的相思,我聽出的是我的相思。裴兄,這曲譜還是讓與我吧。”

裴憶川本要分辨,卻聽一旁的翎羽道:“裴公子這一曲《妃怨》确實不含相思意。不過只一遍便能彈奏出來,也是有些天分。不如這樣,你們二人有随我來一同學這一支曲子?也免得再為一本竹簡而争辯。”

兩人對望了一眼,齊齊點了點頭。翎羽的目光落在雲塵的身上,似乎若有所思。

兩人未曾久留,便一同回了學舍。

暮色西垂,正是用晚膳的時候。雲塵回了學舍,卻沒有去用晚膳的打算。再看裴憶川也一同進了屋,不由得有些驚訝:“你不去用完膳麽?”

“過午不食。”

雲塵接口道:“佛經有雲:諸婆羅門,不非時食,外道梵志,亦不邪食。你也循了這條戒律?”

裴憶川露出一絲笑意:“正是如此。沒想到雲兄與我所見略同。”

兩人聊得投機,便又多言談了幾句。如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蘇梓丞三人一回來便見兩人言談甚歡。他面露喜色,向趙芒遞了個眼神。三人心照不宣,各自默默回了屋中。

雲塵如此快便接近了裴憶川,看來計劃很快就能實施了。

這廂蘇梓丞的小算盤撥得噼裏啪啦,雲塵卻早就抛到了九霄雲外。她每日和裴憶川去琴室學琴,怡然自得。裴憶川雖然不茍言笑,但兩人卻總能聊到一處去。

一時間,小小的琴室便成了一處世外桃源。翎羽也是個冰冷的性子,所以三人在一處時多半只有雲塵和裴憶川一來一往聊得不亦樂乎。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一支曲子學完,翎羽對盤膝坐在同一張席子上的雲塵和裴憶川道:“《妃怨》一曲你們已經學完,今後便自行練習吧。”

雲塵忙道:“曲子是能入耳了,可我總覺得還差點什麽。”

裴憶川接口道:“這一曲是妃怨,你又沒有怨,自然也奏不出其中韻味。”

雲塵不服:“那依你所言,先生又不是深宮怨婦,為什麽曲調可以彈奏得如泣如訴妙不可

言。”話說完雲塵便意識到自己失言,她和裴憶川一同望向翎羽。

只見她唇畔牽起一絲苦笑:“相思必有怨。你們還小,或許不懂。”她輕嘆道,“其實我很是羨慕你們。年少無知,不識愁滋味。”

雲塵看着翎羽,只覺得她眼中似乎藏了許多憂愁和悲傷。沒人知道這個名動天下的琴師曾經經歷過什麽。身負傾絕天下的琴技卻極少撫琴。

這半個月來,雲塵也極少聽到她彈琴。倒是每日的放課後,她會與她簡單言談上一兩句。言語間也都是極為尋常的對話,與彈琴無關。

裴憶川拱手道:“先生莫見怪,雲兄平素是有些口不擇言。只是琴曲博大精深,我們還想再多學一二。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翎羽思忖了片刻,微微颔首道:“你們兩人确實有些天分,若你們想學,只管來便是。”

雲塵不甚歡喜,連忙道了謝。

第二天下學,雲塵如常要約裴憶川一同前去學琴。走到一半卻被蘇梓丞和趙芒一左一右架住了,林東來跟在身後。

他們四人躲在學堂的後面,蘇梓丞将一只小紙包塞進了雲塵的手中:“時機差不多了,将這藥倒進你們平素飲用的茶水之中。一包見效。”

雲塵自然是不想接過這藥包,蘇梓丞卻不由分說塞進了她的手中。她猶豫道:“那這有沒有解藥?裴憶川吃了不會有事吧?”

“那是自然。我這可是從山下的搖紅館搞來的,十兩銀子就這麽一小包。據說男子吃了可以一夜金槍不倒,我還舍不得給你呢。”蘇梓丞不滿道。

雲塵眨巴着眼睛看着蘇梓丞,問道:“什麽叫金槍不倒?”

趙芒生怕蘇梓丞帶壞了雲塵,連忙道:“這些細節你就不用管了,總之你将這藥灑進你們喝的茶水中便退出來。記住,切莫逗留!我們算準了時機變會進去。”

雲塵猶豫着要不要勸蘇梓丞放棄,可看他們倆這堅定的模樣,她張了張口卻沒有說。

三人放開雲塵,她匆匆趕到了琴室。裴憶川已經在學一首新的曲子,此刻正執了一卷書仔細看着。

雲塵暗暗捏了捏袖中的那只小紙包。裴憶川眼角餘光瞥見她來,卻并未放下書,只是問道:“今日怎麽遲了?”

“蘇梓丞這堂課不是又夢周公去了,所以借了筆記去抄。”雲塵坐到裴憶川身旁,翎羽正閉目養神。

她坐了一會兒,目光落在裴憶川手邊案幾上的茶杯之上。他捏起那只白瓷的茶杯淺啜了一口。雲塵上前道:“這杯中的水好像沒有了,我去添點來。”說着便捧着裴憶川的茶杯走到一旁。

她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此刻手不住地顫抖。費了好半天的勁,雲塵才抖抖索索将那包藥粉盡數倒了進去。

她端着泡好的茶走了過來。裴憶川擡眼看着她,疑惑道:“你的額頭怎麽出了這麽多汗?莫不是虛寒發熱了?”

雲塵搖了搖頭:“可能将近夏日了,我怕熱,容易出汗。”

裴憶川笑了笑,拉着雲塵坐到他身旁,将手中的書卷遞過去:“你瞧,這一曲是《高山流水》。所謂高山流水遇知音,雲兄,你我以音相知。若是能合奏當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雲塵一陣心虛。她推脫道:“自然是好,只是我今日有些不舒服。裴兄先行學着,改日我們再一同研習。”

裴憶川見她滿頭是汗,便也不多留,目送着她離去了。

雲塵走到離琴室百步遠的地方,忽然迎面撞上了趙芒三人。他拉住了她,低聲道:“他喝了麽?”

雲塵搖了搖頭:“我走的時候還沒有喝下。”她驚魂未定地瞧着他們,“一定要如此麽?”

蘇梓丞拍了拍雲塵的肩膀:“雲逸,京城這趟渾水你早晚要趟,提早些認清楚現實吧。”

京城這趟到底是什麽渾水,雲塵一點都不想知道。她不明白為什麽太子要派人對付她,也不明白

蘇梓丞為什麽要對裴憶川下手。只是覺得心亂如麻,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出了琴室所在的別院。

忽然她聽到一陣流水之音,一聲聲如同擂鼓砸在她的心上。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雲塵停下了腳步。樂聲如流水一般,她正聽得入神。忽然之間琴聲戛然而止。

雲塵如夢初醒,她轉身從小路跑向琴房。琴房的門關着,蘇梓丞他們應該還在等。雲塵砰地推門而入,裴憶川正舉着手中的茶盞往口中倒。雲塵一聲不要脫口而出,裴憶川卻還是将杯中的茶水倒入了口中。

他望着她,似是不解:“雲兄,你怎麽回來了?”

雲塵咬着唇站在門口,不知該進去還是該離開。忽然裴憶川捂着胸口皺起了眉頭,他呼吸粗重了起來。

雲塵忙沖了過去扶住了他:“裴兄,你沒事吧?”

他扶着額搖了搖頭,呼吸卻越發粗重。一旁的翎羽已經醒來,卻只是漠然坐在一旁一言不發。裴憶川忽然向雲塵撲了過去,雲塵掙紮着要逃開,卻被裴憶川制住了雙手。

他一手去解雲塵的衣帶,呼吸急速地撲面而來,口中呢喃道:“雲兄,你...你...是不是在我...我...的茶水中添了什麽?為什麽你讓我不要喝?”

雲塵從沒想過那藥的效力那麽強,裴憶川幾乎是克制不住地撕扯着她的衣衫。她急的快哭了出來,兩只手被制住卻什麽也沒法做。她帶着哭腔道:“對不起。是我往你的茶水裏添了搖紅館的藥。你這是怎麽了?”

裴憶川捧住了她的臉,幾乎要貼在她的臉上:“搖紅館是什麽地方你不知道麽?哪裏的藥自然是......自然是催情的藥......雲兄,對不住了——”

雲塵不知道這一句對不住是什麽意思,只覺得裴憶川似乎是要失去理智。她的外衫已經被扯爛,再扯下去身份便要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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