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定情

作者有話要說： 期末考試終于結束啦，以後可以正常更新啦~~~放心大膽的收藏吧。

裴憶川泡在水中良久，池水不深，剛好過腰。池底還有些許臺階可供休息之用，池水中還飄着一些花瓣。

雖然學館內都是青壯年的男子，但這些公子哥兒從小也是泡着花瓣浴長大的。個個膚如凝脂毫不誇張。裴憶川推開靠在他身旁的幾片花瓣。他雖說懷疑自己斷了袖，但總算還不是個娘炮。

忽然，假山石那邊傳來一些響動。裴憶川警覺地望了過去，只見趙芒此刻也是□□地走了出來。雲塵連忙伸手遮住了半邊，只看着趙芒的上半截身子。

趙芒僵着脖子走了過去，行為看起來頗為古怪可笑。他挪着小碎步走到裴憶川身旁，神情有些尴尬：“裴兄，可否請你幫我一個忙？”

“何事？”裴憶川下意識地遮擋了一下。

“我脖子後面好像被毒蟲咬了，你幫我瞧一下呢？”

趙芒說話的聲音很小，雲塵豎起耳朵也聽不到。她只看到氤氲的水汽中兩人交談了幾句。

“趙兄，你轉過身來我好瞧個清楚。”

趙芒幹笑了一聲：“我腿抽筋了，挪不動。”

裴憶川心道，莫不是趙芒擔心自己是個斷袖所以會對他怎麽樣？真是笑話，他又不是饑不擇食，要怎麽樣也是找雲塵去。

于是裴憶川無奈地靠近趙芒探頭向他的後脖頸看去，好像是有些紅腫。但看起來又不似是毒蟲咬的。

雲塵眼巴巴地看着裴憶川湊近趙芒，一只手輕輕攬住了他的脖子，側過頭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下。從這個角度看去，兩人貼得很近。她一顆少女心頓時碎成了渣渣。

裴憶川他......真的是個斷袖！他喜歡她也是因為以為她是男子。“”

雲塵捂着破碎的小心髒繼續看了下去。趙芒似乎難以忍受如此暧昧的氛圍，過了沒多久便匆匆跑走了。

雲塵沮喪地拾起一早準備好的衣服現了身。裴憶川見雲塵過來，露出一絲笑意：“雲逸，你怎麽現在才來？”

“我在挑明天穿的衣服，所以耽擱了一下。”

裴憶川從水中撈起一塊布遞給雲塵道：“正巧，你來幫我擦擦背吧。”

“我不要。”雲塵撇了撇嘴，“你找旁人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洗了。”說着轉身便要走。

“你怎麽了？”裴憶川好奇地問道。

“沒事。”雲塵背過了身去，“你洗好了就趕緊會學舍，小心別碰到太子的人。她擡腳要走，卻忽然被一只濕漉漉的手拉住了。她回過頭，赫然就見到裴憶川不知什麽時候從水裏出來站到了她身後。腰間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塊布。

雲塵捂眼睛也不是，看也不是，只要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裴憶川生了一雙桃花眼，據雲逸講，生了這樣眼睛的男子特別招桃花。所以他方才才這樣招蜂引蝶！雲塵憤憤地想着。

裴憶川緩緩攬住了她，輕聲在她耳邊道：“雲兒，今日水溫正好，不如我們——”

雲塵聽出了裴憶川話中的意思，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倘若她不是女兒身，裴憶川又是個斷袖。她定然義無反顧就和他鴛鴦戲水了。可偏偏造化弄人。

“我......我好困了，想回去睡覺了。”雲塵匆匆欲走，卻被裴憶川掰過了身子。他蹙眉望着她：“雲逸，你這幾日為何總是躲着我？”

“我......我沒有躲着你。我要躲着你幹嘛約你來洗澡啊。”雲塵不敢看裴憶川的眼睛，又不敢亂瞟，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他一把攬住了她的腰，兩人貼得很緊。雲塵方才已經瞧見男子和女子的不同，此刻只覺得兩人之間似乎隔了什麽東西在，讓她有些難受。

“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麽。我原本也是想與你就此保持距離，可是雲兒，我做不到......”裴憶川貼着雲塵的耳朵輕聲道，“我一見到你，整顆心便都系在了你的身上。”

雲塵又何嘗不是。若非是如此，她又為何要這樣來試探他。可是她不知道裴憶川的話是真是假。即便是真，他朝他知曉自己的身份，豈不是要傷心憤怒？

“我......可我只喜歡女子。”

裴憶川笑了笑：“遇到你之前，我也以為我只喜歡女子。雲兒，你扪心自問，真是對我半分愛慕都無麽？”他說的這樣自信，倒教雲塵不好意思否認。

他見她游移，輕輕捏起了她的下巴：“我想過了，既然注定不能長久。倒不如是曾經擁有過，如此也就無憾了。”

這句話讓雲塵有些心動。他說的不錯，哪怕是片刻，只要能于他有過一段情，或許也就足夠了。

她閉上了眼睛，裴憶川俯身吻了下去。氤氲的水汽輕輕漂浮在空氣裏，她感覺到他沾着水汽的手攬緊了她的腰。他輕輕地吮吸着她的唇，舌頭輕巧地挑開了她的牙齒。

雲塵不知道裴憶川到底是身經百戰還是無師自通，只覺得兩次與他接吻都是如此得讓她沉淪，好像是飄在雲端一般。

良久，兩人終于結束了這個綿長的吻。雲塵皺起了眉頭道：“裴兄，你覺不覺得你裹在腰上的布裏有東西咯得慌？這樣裹着不難受麽？”

裴憶川輕笑了起來：“若是沒有東西咯着豈不是怪了麽。難道我的吻技不好，你都未曾動情麽？”

“當然動啦。可是動情跟咯得慌有什麽關系？”雲塵不解地問道。

裴憶川只當她是在挑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小年紀一肚子壞水。你和蘇梓丞看了那麽多風月圖，還要我解釋麽？”

可這跟風月圖又有什麽關系。雲塵覺得這世上似乎有一些知識是連她也不懂的。改明兒還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的。

不過眼下還是不便就留，若是被人發現自己是女子的身份，這欺君之罪是跑不了了。

于是雲塵伸出手指戳了戳裴憶川的胸口道：“你這樣容易着涼，我們還是回學舍吧。”

裴憶川點了點頭，又在她的額頭啄了一下，這才松手向更衣的隔間走去。雲塵向門口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件大事兒來。她飛奔着沖進了更衣室。

只見裴憶川瞠目結舌望着屏風後露出的一只玉足。雲塵今早不知道在蘇梓丞這只腳上倒了多少花瓣，這才遮蓋了他足以熏死一頭大象的臭腳。為了幫助雲塵，蘇梓丞甚至忍痛刮了腿毛。

現而今這一條白嫩的腿伸出來，比之雲塵自己的腿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蘇梓丞捏着嗓子道：“公子，奴家的腿扭傷了，你可以來給奴家揉一揉嗎？”

雲塵和裴憶川齊齊抖了抖，雲塵偷眼去瞧裴憶川。他并未多瞧，只默默走到一旁去換衣服。任由蘇梓丞使盡渾身解數，他還是心無旁骛。裴憶川心下覺得很奇怪，為什麽蘇梓丞要打扮成女子？莫不是他也對他有意？

但這番舉動在雲塵眼裏卻又是另一番景象。蘇梓丞這條腿，莫說是別的男子，便是她瞧見了都想上去摸兩把。裴憶川居然視而不見，看來他确實不喜歡女人。

雲塵半是憂傷，半是喜悅。能與他抛開一切在一起固然是好，但分別的那一天必定也是更加痛苦。

兩人走在夜風之中，裴憶川輕輕牽起了雲塵的手。十指緊扣，雲塵仰頭望着滿天的星辰。她不用看腳下的路，卻清楚地知道他必定會帶着她平穩地走下去。

“阿川，若有一天你發現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會不會恨我？”雲塵輕聲問道。

“我從不想象，我眼中看到的你便是真實的你。”裴憶川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可是......可是人總是有不同的一面。假如我們相處久了，你發現了我的另一面，而你又不喜歡。你會如何？”

裴憶川握緊了雲塵的手：“你又如何知道我不喜歡？雲兒，你信不信這世上會有人喜歡你的全部？你開心時的笑，痛苦時的眼淚，甚至是心底最深處的黑暗與恐懼。我全都喜歡。”

可他知道她心底最深處的恐懼麽？雲塵想起前世的那場大火，她每次見到趙君黎都很恐懼。她的前世必定與趙君黎有着扯不斷的血腥過往，若然她是個不堪的人，裴憶川還會喜歡她嗎？

雲塵眼中露出一絲擔憂來。裴憶川停下了腳步，輕輕捧起了她的臉：“雲兒，我最怕的便是你露出這樣的神情。好像心裏藏着很多事情，卻又不讓我走近。我知道你很聰明，許多事自己也能解決。若然是遇到問題，那麽必定是極為棘手的。可是你現在要記得，你還有我啊。”

雲塵停下了腳步，輕輕抱住了裴憶川：“我知道有你在。阿川，總有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如果真如你所說，或許我們今生還會有未來的。”

裴憶川的手輕輕顫了顫。他并不敢奢求什麽未來，只希望這短暫的歡愉時光能走得慢一些......

兩人在夜風中抱了片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嚣聲。聽聲音的源頭似乎是他們的學舍，兩人連忙趕了過去瞧個究竟。

雲塵的忠臣們都聚集在了學舍門口，除此之外周仕興也在。雲塵蹙眉道：“發生了什麽？”

周仕興見雲塵前來，拱手道：“雲兄，你來的正好。太子殿下請諸位過去對質。”

雲塵倒吸了一口涼氣：“殿下怎麽會知道我的部署？！這——”

周仕興冷笑道：“你有張良計，殿下有過牆梯。速速去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