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
瑞黎盼星星盼月亮，總算能下來床。等繃帶石膏拆的七七八八，子時也回來了。
子時一回來，瑞黎就以自己受傷行動不便為由，纏着子時搬過去和他一塊住。
子時考慮了兩天，見他實在可憐，還是答應了。
只是子時帶着很少的行李一進瑞黎的房門，頓時升起了關門的沖動。
實在是房間裏面太亂，東西堆的到處都是，簡直讓人無處下腳。
瑞黎“嘿嘿”地讪笑兩聲：“我吧，從一開始看你在小攤上攤煎餅就覺得這小哥真的是太合我胃口了！後來跟你去李大爺家看你做飯打掃衛生，我就想着，這簡直就是個田螺姑娘啊！我一定要把他娶回家！事實證明夢想還是要有的”，他蹭過去親了一下子時爆青筋的腦門，美滋滋地說：“這不就實現了嗎？”
眼前這要不是個傷患，子時簡直想揍他：“去你的田螺姑娘！”
“不娶不娶，除了你誰都不娶。我這輩子賴定你了。小哥哥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這麽知恩圖報的人，必須得以身相許啊！”
“行了你別貧了。”看着這一屋子亂七八糟的，子時興不起跟他調笑的心情。把瑞黎扶到床上去以後，就挽起袖子開始收拾房間。
不管看多少次，瑞黎都覺得做家務子時有種特別的魅力。
那不僅僅是長腿細腰彎折的弧度，也不是額角背後細密的汗珠。
是他利落的動作，是他專注的神色，是他在做家務的時候，全身散發着一種像家一樣讓人溫暖又安心的氣場。
如果賢妻良母不是專指女性的話，那麽瑞黎會認為這是很符合他的詞語。這不是說瑞黎會覺得子時像女人，而是他能夠感受到子時那種對于能夠在一個家庭裏承擔角色，發揮作用的渴望。
但是他沒有家人，沒有家庭角色，所以做家務是他唯一近似于感受家庭角色的活動。
不過，瑞黎想着，以後他會給子時更多體驗不通家庭角色的機會（括弧笑）。
一直收拾到傍晚，子時才将瑞黎的破爛窩收拾好。匆匆做好了飯菜，兩個人吃完，時間就已經不早了。
子時收拾完廚房回來時，之間瑞黎一臉賊笑的沖他招手：“寶貝兒，來，哥給你看個寶貝。”
子時朝天翻了個白眼，這貨是又騷起來了。
他一臉抗拒地靠近，看瑞黎又打算作什麽妖。
瑞黎從枕頭下面抽出一個長條的盒子，遞給子時：“寶貝兒，打來看看？”
子時狐疑地接過來，打開，發現裏面是一個能有半米長地紅色卷軸。
“這是什麽？”他問瑞黎。
瑞黎卻不答，只是示意他展開。
子時只好握住卷軸的兩邊，手指一轉，紅色的絨布瞬間展開。
只見上面寫着八個大字：“緝毒先鋒，熱心市民。”擡頭小字是“贈子時先生”，落款是“京市緝毒大隊”
“收到表揚了，開心嗎？”瑞黎摸摸子時的頭。
其實還不止這些。瑞黎拒絕了自己的三等功，卻不介意給子時争取點福利。他不僅要求緝毒隊長做了這個錦旗，還要求在子時的檔案裏把他協助警方破案的事跡寫進去。
要不是考慮到子時低調不願引人注目的性格，他倒還想聯系電視臺，舉報表彰大會呢。
倒不是為了炫耀。
只是過去，子時的檔案中總有那麽黑暗的一筆，讓不了解他的人先入為主地認為他是個殺過人，坐過牢的前罪犯，但是現在他的檔案有了新的篇章，光輝的，榮耀的，被警察感謝，被政府肯定的事跡。
他受之無愧。
別說并不是用三等功來換，就算真的要換，瑞黎也會毫不猶豫地去換。
因為這只是用對他來說不那麽重要的東西，去換子時一個新的開始。
年少的崎岖，瑞黎無法改變。惟願他今後的人生，能平坦順遂。
瑞黎看着子時将頭埋在錦旗裏，蓋住自己失态的眼淚。
瑞黎把子時連帶錦旗一起攬在懷抱裏。在子時耳邊輕聲說：“小哥哥，我還有件事要交代。”
“……什麽？”子時從錦旗裏把頭擡起來，眼睛紅紅的，鼻子囔囔的，臉蛋上沾了好些金字上掉下來的閃亮的碎屑。
媽耶好可愛……瑞黎滿腦子都是癡漢念頭。
子時見他不說話，推了推他，他才回過神，繼續說。
“那個……我辭職了……你養我嗎？”
“辭職的意思是，不當警察了？”
“……對啊。我爸都同意了。順便，他還同意了這個！”
說着瑞黎手又伸到枕頭下面，摸出來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打開，裏面是鉑金的男士對戒。
“這是來自無業游民的求愛，人家不是警察了，小哥哥會不會嫌棄我呢？”
“會！”一邊這麽說，子時卻接過了戒指。“哪只手？”
瑞黎像個訓練有素的大型犬，迅速把爪子伸了出來。
明明心裏在想兩個大男人做這件事很幼稚，不知道為什麽，子時還是配合瑞黎的劇本，認認真真的将劇情進行下去。
他把兩只戒指都拿出來，兩只戒指的樣式相同，區別只有內圈刻的字不一樣。
他仔細辨認了一下，把刻着ZS那只戒指套在了瑞黎無名指上。
然後瑞黎拿起刻着RL那只，鄭重地給子時戴上了。
帶着戒指的手牽着另一只帶着同樣戒指的手，瑞黎覺得非常賞心悅目。他把子時的手指拉近到自己的唇邊，輕聲說：“小哥哥，套牢了哦。”
說完他低頭親了上去。他的嘴唇印上子時無名指，那溫熱的感覺順着手臂一直流淌到子時的心髒處。
瑞黎捏着子時的手，越看越愛，越看越饞。他暗搓搓地：“哥還有很多好東西……”瑞黎握着子時的手再次伸到了枕頭下。
指尖的觸感令子時一驚，向被燙到一樣快速把手抽回來。
“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哎呦哎呦”瑞黎放聲大笑結果震痛了還未痊愈的肋骨，這一刻真實上演什麽叫痛并快樂着。
子時氣得想打人。
奈何現在不能打，只好抓過另一只枕頭在瑞黎腦袋邊痛捶。
瑞黎還不依不饒：“小哥哥，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而憐惜我。”他從先前的枕頭下摸出一個小方塊，輕輕地咬在嘴上。
“來嘛，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