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猜到了?是誰,爺要去收拾他。”易行聽穆亦寒這麽說很是激動,穆亦寒薄唇吐出兩個字:“李熾。”這名字一出,大家都有些吃驚和不相信,易行更是直接發問:“你們的猜測一個比一個讓我吃驚,照你們的意思就是徐懷和李熾勾結,那麽針對的是誰?穆亦寒?阿言?”
“我,沖我來的。”穆亦寒說的平靜而又不容置疑,“我們家和李家有些過往,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們。”易行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說:“那就算這樣,像你們這樣的豪門,有恩怨的多了去的,怎麽就鎖定這兩個人?”
蘇沉然輕嘆口氣,“阿行,說到底你只是不願意懷疑徐懷是傷害阿言的人。”易行沉默的将視線落在門口,悶悶的說:“我和阿言剛進軍營的時候,徐上将還沒退下來,當初我和阿言遭遇過不少磨難,有次大難不死多虧了徐上将。”
穆亦寒絲毫不為之所動,冰冷冷的:“謝柔喜歡李熾,這是很早之前我們就默認的事,試問除了自己愛了多年的人,還有誰能讓謝柔這麽拼死幫忙?再者你們那天奉命接徐懷回來的時候,李熾也在吧。你就不疑心他們在國外做什麽?徐懷雖然退了下來,但作為一個前任上将,在軍區難道一點根基沒有?”
自從夏子言失蹤的這些天裏,穆亦寒完全沒有了以前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的模樣,他是穆家未來的繼承人,真正的城府有多深,沒人知道。他的謀略,冷冽在這些天裏一點一點展露,這樣的他讓人感到壓迫而又不自覺的信服與他。聽他分析的這麽頭頭是道,易行即使難過也還是有些相信了。
蘇沉然舍不得看易行糾結,岔了話題問:“亦寒,既然我們有了初步分析,接下來怎麽辦?”穆亦寒盯着茶杯,聲音幽幽:“蘇家在航空方面比我們家更盛,你找人暗中查李熾的航空行蹤。李熾不是個傻子,他肯定不會把小言言放在京城,一定會通過航空送得遠遠地。”
蘇沉然當即打電話找人去做這事,穆亦寒接着對易行說:“無論你願不願相信,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小言言下落。你明天去拜訪徐懷,期間向他透露,就說小言言逃出來給你打電話了,說他看見抓他的人是誰了。”
穆亦寒優雅的搭起腿,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沙發邊:“徐懷老了,經不起風浪了,聽見你的話心裏肯定不安,他私下應該會親自找李熾詢問。而我——我會在明天的時候去李家,軍區出了款最新型竊聽器,正派上用場。”
精密的計劃被他們精密的實施着,夏子言可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此時的他正疲于應付那些保镖。他雖然知道了交易所所在地,但是趕過去需要時間,他逃出來有一天了。現在是晚上,海島的街道空氣裏都含着海浪的氣息。沒有錢致使他一天沒吃東西,并将面臨沒地方睡的局面。
夏子言不由得暗暗後悔,白天換衣服時應該多換些錢,畢竟那是名表,那手表還是穆亦寒送他的,逼着他帶的。想到穆亦寒,他的心裏有些複雜,快一個星期了,他有沒有在找我呢。這是很奇怪的想法,那麽在意他找不找自己做什麽。
看着天上月漸明,夏子言摒棄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往四下看看,打算熬夜趕路。熬夜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以前執行任務他們經常熬幾天不能睡,精神高度緊繃。
随着時間的推移,夜色愈發沉重,人也開始稀少。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那些保镖也在通宵找他,那麽他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意識到這點,夏子言開始猶豫着在哪裏找個暫時容身的地方。
估計也是他的運氣爆棚,走過一個當地酒吧後,夏子言倒退兩步,确認自己沒看錯。從酒吧出來個人正扶着牆,約莫是喝醉了,那人正是白天被他打一頓的艾森。抱着不打不相識的信念,夏子言走上前一臉親熱的扶過艾森:“艾森,怎麽喝這麽多酒呢?來,我送你回家。”
酒吧的侍者看着他倆很親密的模樣,沒有起疑,把艾森交到了夏子言的手上。至于艾森的保镖壓根不是白天被他揍得那一批了,那一批被醒來後的艾森以保護不力的罪名辭退。而艾森之所以今晚在酒吧喝的酩酊大醉,就是因為白天調戲不成反被揍,讓他着實郁悶。
暈乎乎的艾森迷糊中仿佛看見白天的那個美人就在身邊,他喝的幾乎沒有意識,傻乎乎的沖着夏子言笑,任憑他擺布。夏子言也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混上艾森的車,跟着他回家。到了地方,保镖雖然對他的出現有些疑惑,但看見自家少爺一臉傻笑将手搭在對方腰上,保镖也就打消了疑惑。
夏子言忍着腰上的手,和房裏的傭人一起把艾森弄回房。無視傭人臨走前別有深意的笑容,關上房門,房裏瞬間就剩下他和艾森兩個人。活動活動肩膀,眼見着床上的艾森一副要吐的樣子,夏子言毫不客氣把人拖到衛生間,關上門出來,任他在裏面自生自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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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夏子言閉上眼打算休息。好吧,他承認自己還是善良的,中途的時候醒過來,還是去了衛生間把躺在地上睡得不安穩的艾森拖回床,蓋了被子,繼續睡覺了。
于是乎,第二天早上宿醉醒來的艾森,感覺人生觀都被颠覆了。神啊,能告訴他,為什麽昨天那個打了他的中國女人會出現在這裏!艾森下意識搖醒夏子言,夏子言平時溫溫和和的,但他有起床氣,被弄醒後,他一言不發,就那麽坐着盯着艾森。
艾森反被他盯得直發毛,甚至自我懷疑昨晚是不是對人家做什麽了。可是,這個女人很厲害啊,自己能對他做什麽嗎?艾森終于忍不住開口:“泥為森麽在這裏?來找我麻煩嗎?”語氣弱弱的。
見他這樣,夏子言起床氣消了不少,很是理所當然的說:“昨天我以為你要對我不軌,所以傷了你。但後來我覺得你人不錯,在酒吧門前看到你醉了,就把你送回來了。昨晚是你拉着我的手,不讓我走的。”這一大串話他說的簡直毫無壓力,把艾森這個外國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艾森心裏想着昨天自己在街上确實是覺得人家好看,想要搭讪,說不定自己昨晚真的像人家說的那樣。一時心虛,艾森讪讪的說:“對不起,很抱歉。”夏子言大度的笑笑:“沒事沒事,你叫艾森對吧,我叫夏…呃夏夏…”
為這個惡心的名字掉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繼續說:“我和家裏鬧了矛盾,最近兩天沒地方去,可以在這裏借住幾天嗎?”艾森正陷入一種愧疚感裏,本質上的他還是挺單純善良的,聽他這麽說點點頭,痛快的答應。
夏子言見事情進展這麽順利,也露出笑意,想到他昨天說的話,眼睛一亮問道:“艾森,你昨天說來海島是為了換一塊寶石,我還沒去貿易所看過呢,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嘛?”艾森不疑有他,答應下來。
因為貿易所會有拍賣會,在兩天後,而那些保镖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挨家挨戶搜捕他,所以夏子言暫時安全的待在艾森的住處。
徐懷身為退休的前任上将,他在京城的住處靠近軍區大院,是一棟獨立別墅,門口配有兩個警衛兵,甚是氣派。易行在經過警衛兵檢查後被允許入內。
徐懷剛打了套太極拳,見易行一大早來拜訪,詫異之餘還算熱情接待了他。易行和徐懷寒暄幾句,就作出愁眉苦臉的模樣,裝作發洩似的跟徐懷透露出夏子言之前被綁走了,不過好在他特種兵素質過硬,得了個機會打電話向易行救助,并告訴他綁他的人是誰。
聽完他這一番說辭,徐懷臉色分毫未變,還略憂心的問易行需不需要他幫忙。易行見他這樣,也不跟他多糾纏,聊了幾句就告辭了。出來後的易行沒走遠,在暗處等了一天,也沒見徐懷出去。
到了晚上他怏怏的去了穆家,穆亦寒和蘇沉然都回來了。易行往蘇沉然身上一攤,低落的說:“我今天去過徐懷那兒,也等了他一天,他沒出去過。”穆亦寒意料之中的挑挑眉道:“我今天去李家,李熾不在家。我之後潛進了他們家,把竊聽器放進他書房了。”
蘇沉然憂慮的皺皺眉:“亦寒,你怎麽肯定他會在書房聊這事呢?”穆亦寒撐起下巴淡淡道:“我不确定啊,所以我在客廳和李熾卧室都放了一個。”易行嘴巴抽了抽,這是把別人家當自己家嗎,這麽輕松随意的安放竊聽器?不過依照他能壓制夏子言的身手,似乎有資本這麽随意……
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吐槽這些,而是知道夏子言在那兒。他們坐在客廳,竊聽接收設備擺在茶幾上,幾個人靜靜地等消息,他們估計今晚徐懷要麽親自去李家,要麽打電話确認。果不其然,約有一個多小時後,設備裏傳來說話聲。
“這麽晚了有事嗎?”電話那端不知道說了啥,李熾的聲音變得有些冷:“他說什麽你都信?徐老不是這麽輕信的人吧。”設備裏傳來皮鞋摩擦地板的聲音,靜默片刻再度傳出李熾的聲音:“跑了,但我會抓到的,不會拖累你。”聽到這話,穆亦寒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裏有數了,夏子言很有可能已經跑了。
得知這個結果,穆亦寒嘴角不自覺得帶了些笑意。一想到夏子言在沒有他的情況下,還盡可能讓自己有利。穆亦寒就不由得想到夏子言身為特種兵時那種強大、自信、耀眼的感覺,莫名有些驕傲啊。
心裏稍微輕松了些,穆亦寒沉下心繼續聽,那端的李熾似乎被徐懷說了什麽話激怒,聲音拔高些:“我才從那邊回來,這些事一時半會急的來嗎?我說過了,不可能的,麻煩徐老放寬心!”
電話應該被挂斷了,穆亦寒他們停止了監聽。剛才李熾提到他才從那邊回來,應該就是關夏子言的地方。“阿然,李熾最近的航空記錄是去哪兒?”穆亦寒沉聲問。蘇沉然從手機裏調出文件,翻了翻說:“南域!”
“明天,我們去南域!”穆亦寒眼裏露出精光,整個人終于有了些許放松。
作者有話要說: 快進走起,下一章小攻就去見小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