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得知到夏子言下落,大家都很開心,不過高興之餘蘇沉然提出個一針見血的問題:“我們去南域,李熾難道一點察覺不到,放任我們去?”穆亦寒笑的別有深意,“他當然不會放任,所以就需要你明天去他那兒做客。”
蘇沉然明白什麽叫自己挖坑自己跳了,第二天目送穆亦寒和阿行上了飛機,蘇沉然滿面春風的踏進李家大門,拖着沒來及出門的李熾聊了大半天。李熾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心裏對于兀自到來的蘇沉然已經有了疑惑。
等到下午,見蘇沉然還沒有走的意思,李熾明白事情不對勁了。他推說去洗手間的空隙給手下打個電話,得知穆亦寒去了南域的消息後,他面色難看的抿緊嘴唇。說實話他沒料到這麽快就會被穆亦寒他們發現,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但當務之急是要抽身趕過去部署。
想到這,李熾收拾好面色,走出來抱歉的沖蘇沉然笑笑說:“沉然真是對不住你,公司出了些急事,我得馬上趕過去處理,不能留你了。”蘇沉然心下了然李熾是知道穆亦寒他們走了,反正已經拖到現在,蘇沉然客套的笑着說:“你去忙吧,公司要緊,我就不打擾了,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說。”
兩個人客套幾句,蘇沉然就走了,而他前腳剛走,李熾後腳就做車趕去機場,搭乘最快的一輛航班。但蘇沉然怎麽可能如他所願,蘇家在航空上的很有地位,他暗中下令停止所有飛往南域的航班。李熾趕到機場一聽到這個消息,差點嘔的半死。
他打電話調用家裏的私人飛機,又耗去不少時間。“穆亦寒他們趕過去了,不惜代價抓到夏子言,人不死就行。必要時可以動穆亦寒。”李熾陰狠的聲音漂洋過海傳到南域海島的某個地下拳市。
這是個光頭的西方男人,手背上紋了個複雜卻又精致的黑色骷髅,他的皮膚黝黑,面容平淡無奇,唯有一雙眼攝着讓人膽顫的光芒。他坐在一間寬大的辦公室裏,對着電話古怪的輕笑聲:“你說的很輕松啊,李大少爺。找人是這麽容易的嗎?”
李熾有些急躁的在機場的貴賓休息室走來走去,壓抑着憤怒問:“你要多少錢?伯格,我并不欣賞趁火打劫的人。”伯格用拇指摩挲下唇角,想象着李熾現在壓抑怒氣的模樣,聲音上揚:“李大少爺,我要的可不是錢。”“那你要什麽?要東西之前,先要展現籌碼才合理。”李熾冷笑着對電話裏開口。
伯格大笑出聲:“好的,等着我把人送到你跟前,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談。”挂斷電話伯格叫手下進來,開始不惜代價的搜查夏子言。穆亦寒和易行到達南域已接近傍晚,南域裏住的人各國都有,魚龍混雜,剛近傍晚街上還很熱鬧。易行一踏上海島就猴急的要拉人描繪夏子言的模樣詢問,穆亦寒擋住他跟看傻子差不多似的,戲谑的問:“你這麽大張旗鼓的是覺得李熾的人不會注意到我們?”
易行反應過來,面上還是死撐:“我…爺這是戰術……叫引蛇出洞…”穆亦寒懶得理會他,徑直往不遠處的賓館走去,易行忙跟上去,穆亦寒開了兩間單人房。進房後洗漱後,易行敲開他的房門。
穆亦寒自顧自往床上一坐,玩味的說:“你這大晚上的來,我怕阿然誤會。”易行翻他個白眼,這人前兩天還冰冷冷的,現在一有阿言下落了,又跟以前一樣了,浪蕩子。心裏這麽想,嘴上可沒這麽說:“我來是問問,要怎麽找到阿言的确切下落。”
穆亦寒收起玩味,淡淡的開口:“這裏是南域,勢力複雜。我調了些人手過來,後天才能到。聽李熾的意思,小言言應該已經逃出來了。這島上有三個交易所,離這最近的是紅水交易所。我猜測小言言會去那裏尋求脫身。”
易行很是驚訝的看着他:“你怎麽知道這麽多?”穆亦寒鄙視的看他一眼,直接下逐客令:“我要睡了。”“哦。”易行悻悻的退出去,回房裏就給蘇沉然打電話狠狠吐槽穆亦寒。
在艾森那兒暫住的夏子言還不知道穆亦寒他們已經來了,這兩天他明顯感覺到外面氣氛有些不對勁,街頭常出現一些黑衣人,不用猜也知道跟抓他來的那些人一夥的。他這兩天就待在房裏不出去,避免暴露。
今天一大早艾森就來找他,今天就是交易所的拍賣會,本來艾森想開自己那輛大紅色的跑車出門,在被夏子言深深鄙視一番加堅決不同意後,改為一輛黑色跑車。他為掩人耳目依舊穿了身長裙,他們到交易所後,艾森身家不菲,被安排到二樓包廂。
穆亦寒和易行到達交易所時,看着擁擠的人群,易行懷疑的看着穆亦寒:“這麽多人,怎麽找阿言?”穆亦寒戴上墨鏡,率先走進去,“先進去再說,交易所有地下交所,可以一探。”兩個人進去亮了身份也被恭敬地安排到二樓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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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夏子言在包廂裏坐了會,找個借口就溜出去了。他來這裏執行過任務,機緣巧合下知道這裏有個地下交易所,很多不方便、非法的交易都在那裏進行。夏子言就是要去那裏交易一個能離開海島的艙位。
謹慎的走在回廊裏,此時拍賣會還沒開始,四面八方的人陸陸續續趕來。夏子言低頭急走,這樣的地方,那些人定不會放過搜查,他需要加倍小心,不能在這種時候被抓到。因為低着頭走,一個沒留神撞了人,夏子言擡頭掃了一眼,是個光頭男人,氣勢迫人。
他匆忙低頭道了歉,又繼續往前走。起初伯格也沒在意,待人在走廊盡頭拐彎不見後,向前走了幾步的伯格不知怎的心下有些預感,他随手招個手下,讓手下去找找剛才撞他的那個人,如果他沒感覺錯,剛才撞他的人胸前很平坦啊……
夏子言穿過幾個回廊後,終于在個房門前站住,有禮貌的伸手敲敲門,裏面傳來聲“請進”他推開門進去,屋裏的侍者熱情地迎上來:“先生你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夏子言溫和的笑笑:“我需要個交易所。”侍者了然的微微彎腰:“好的,請随我來。”
房間裏的暗道徐徐打開,夏子言跟着侍者下到底下,耳邊豁然充斥着嘈雜的聲音,這裏遠比上面熱鬧,到處都是人,彼此不認識的人肆無忌憚的交換着各自需要的東西。
夏子言游走在人群裏,眼睛搜尋着可能與他進行交換的人。這裏類似于黑市,有很多人會随地擺個攤明碼标價自己換取的東西。地下交易所很大,各色人都有,當然流氓地痞也不會少。
在拒絕了不知道多少波妄圖從他身上揩油的人後,夏子言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要告罄。他的眼睛一刻不停地在掃視着周圍,終于在看到左邊一點的一個攤位後,他露出點笑,擡腳欲走過去。
就在這時,夏子言突然警覺身後,尚未轉身便察覺到一個人的手摟上他的腰,将他往旁邊拖。他的反應極快,手肘一頂,一抓,便要給對方來個過肩摔。結果對方輕易化解他的攻勢,夏子言心下大驚,正想再動手,一個多日未聽的聲音直擊他的耳膜。
“小言言,一見我就要這麽兇嗎?”熟悉的輕佻此刻聽來卻讓他安心,夏子言驚愕的轉過頭一看,妖冶的桃花眼一如既往的眯着,唇角微微上翹的弧度讓這張冷豔的臉多了些溫柔。他下意識的低喃:“穆…穆亦寒……你…來了”
穆亦寒心裏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己找了多日的人就這麽突然地出現在眼前。從前常膩在夏子言身邊不覺得自己有多思念這個人,而最近的一個星期,穆亦寒心裏不可否認的每晚挂念着他。如今這個人站在眼前,穆亦寒有種心定下來的感覺。
此時再看着夏子言吃驚的模樣他也有了調笑的心思,摸上夏子言的臉,他笑吟吟的開口:“我的小言言,原來穿女裝這麽好看啊,讓我差點忍不住呢。”夏子言聽他說話,這才真真實實确定穆亦寒就在自己跟前,他的心暮然落到實處了。
回過神來,夏子言莫名羞澀了下“我…我穿女裝是為了掩飾…呃…你怎麽認出我的?”他是真的有點好奇,自己的僞裝應該不差,穆亦寒怎麽會這麽輕易認出自己。
穆亦寒攬過夏子言的腰,一把把人拉到懷裏,咬着他的耳朵說:“我的小言言,無論什麽樣我都能認出來。”這話說得好似情話,夏子言忍不住燒紅了臉,心裏也不厭惡,就有些羞。他略推了推穆亦寒,沒推動,仰起頭看穆亦寒,對方一低頭,一個吻悄然覆上。
這個吻是溫柔而缱绻的,從中讓人品出安心的味道。兩雙手不自覺得攬在對方的腰上,空氣仿佛都變了味。吻了許久,穆亦寒才放開夏子言,夏子言的臉已經紅成一片,眼睛晃着不肯跟穆亦寒對視,聲音嗡嗡的:“這裏不宜久待……先…先出去吧…咳咳”
穆亦寒笑的像得逞的狐貍,拖長聲音答:“都聽小言言的。”兩個人往出口走,剛回到地道上的房間,意外再生!
房間裏圍着烏泱泱一圈人,為首的應該是那個光頭,看見夏子言他們回到房間,伯格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二位貴客好啊,方便去我那裏做個客嗎?”
見到這些人,穆亦寒和夏子言面上一派平靜,穆亦寒冷淡地說:“我認識你嗎?有做客的必要嗎?”伯格面色一凝:“穆少爺不認識我沒關系,我知道穆少爺很久了。不如賞臉去坐坐?”
穆亦寒正眼都不掃,直接往房間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一坐,将夏子言拉倒他腿上坐下,冷冷的說:“沒興趣,讓開。”伯格沒了表情,周身的氣壓持續降低,“穆少爺,這恐怕不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見面就親,羞羞的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