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彈流水一彈月,半入江風半入雲

天微微亮,靜逸的皇宮內院,浣衣局這邊卻已經運作起來,晴天卻是一夜未眠。那琉璃盞正八角全是鑲金邊角,每面是上等絹綢,上繪鳶尾朵朵,竟相綻放,下面懸挂翡翠流蘇,晴天知道這是不俗之物,想着哪天遇見一定要還給他,但是現在得藏好,否則這琉璃盞一定是個禍端。

王嬷嬷送來一堆衣物,說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鹂妃在百官宴上要穿的華服,這百官宴是邀請百官和百官家眷的宴會,今年比較特殊,剛好趕上靜國三王爺出使程國,所以主要就是宴請靜國三王爺,三日之後便是百官宴。晴天聽見靜國三王爺,心停了一下,便是遇見辰慈就有救了。晴天這三天都只是小心翼翼的照看她的華服,若是出了事,自己能不能活着見到辰慈都是問題。可能王嬷嬷也知道這華服的重要性,也沒有找她碴,可越是風平浪靜,就越是覺得有問題。

百官宴,辰慈和家主、官員們喝了幾杯,應酬的回答他們的恭維,這家主不是看美人就是看美人表演,必要的和辰慈對話完,便玩着他左擁右抱的女人,鹂妃在皇帝懷裏,而主母卻端正的坐的離皇帝遠遠的,果然是廢物皇帝,而程玉姬今夜卻沒有出面,估計是纏明月去了,辰慈想到這裏不由得心下一笑。晴天在回浣衣局的路上,被一個嬷嬷叫住,“你!快來!将這玉佩給皇後娘娘送去!”晴天正懷疑叫的是不是自己,那邊有催道,“快點!這玉佩皇後娘娘是要賞給靜國使臣的!耽擱了要你好看!”晴天不得已接了那玉佩,匆匆往宴會那邊趕,這樣也好,這是見辰慈絕佳的機會。辰慈觀察着周圍,纖長的手指握着酒杯,腰間插着一把折扇,很是惹眼。晴天剛要将玉佩給主母,被一個女官攔住,道:“你怎麽才來啊!玉佩給我吧!你速速離去吧。”說着接過那玉佩,打發晴天走了,晴天剛剛看見辰慈背影,卻不得不離開,對那宮女道:“是”,便離開了,晴天看着程玉言懷中的人,心想:“這世界可真小啊。”那鹂妃不就是相思樓裏的紛紛姑娘。辰慈肩膀微微一震,縱使鼓樂喧天,她的聲音也能在人海中立馬識得。辰慈尋找聲音的來源,晴天經過轉角,消失在了宴會上,辰慈起身,剛想去尋,被主母叫住,“王爺千裏迢迢來廬州,略備薄禮,還請王爺收下。”說着将玉佩遞給了他。

“多謝。”辰慈道,俯身回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想他的事情,而程玉言的餘光微微瞟向這邊,無一人發覺。

晴天走了一段路,這樣一個機會自己不能錯過,畢竟自己已經計劃很久了,至少得讓辰慈知道她在這裏,救不救就是他的事了。她轉身,暼見了那歌舞的臺子,尋了過去,她尋了一套舞姬的衣服,戴上面具,抱着旁邊琴師的琴,上了臺,那琴師也是一愣,難道還有一位琴師?大家都以為這是表演的一項,也都沒有在意,自顧自玩着,飲着。突然全場靜谧,袅袅琴音從晴天指尖蕩開,婉轉連綿,情到盡處如從高山之巅墜落,情到深處如跌落碧湖,在人的心底久久不能散開,琴思因人而異。曲畢,晴天匆匆離去,衆人皆愣在原地,沉浸在琴思當中,有的掩面而泣,有的如沐芬芳,當大家反應過來時,臺上的人早已不見蹤影。辰慈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晴天想着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衆多舞姬中換了衣服匆匆離去,并不知辰慈追了來,在混亂中,抓住了一人,發現卻不是她,再尋的時候,不見了蹤影。

程玉言急着找到剛剛彈琴之人,衆人都看他的臉色行事,匆忙中都在找那名女子,卻沒人知道是誰,程玉言氣的不行,抛下懷中的鹂妃,拍岸而起,一定要給朕找到她!

“要找到誰啊?皇上何事發如此大的脾氣?”一旁程玉姬微步輕移。與她并肩而行的男子一襲白衣,白膚勝霜雪,在白衣的襯托下更加似雪如霜,褐發似妖精,雙目朗日月,二眉聚風雲,若是那邊的辰慈王爺是俊美,而這位只能堪稱是妖孽了!不是明月還能有何人?在座紛紛猜測,能與公主并肩而行,難道是未來的驸馬?

“皇姐,剛剛一個舞姬彈的一曲好不秒哉!和相思樓的明月姑娘可以媲美,可是就是找不到她了!你說好急不急!”程玉言像個孩子一樣發着脾氣。

“你是皇帝!怎麽能如此不顧形象找一個舞姬!傳出去要不要人笑話!”

程玉言聽見此話,不再發聲,這程玉姬果然是程玉姬,有一家之主的氣場,衆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個。她走向辰慈,還沒等程玉姬開口,辰慈悠悠的開口道:“你們這程氏不過是隸屬于靜國,怎麽也妄自稱國了?”

“大膽!在程國境內也敢口出狂言!”衆人驚出冷汗,他們沒想到這個三王爺這麽嚣張。

“早在二十年前,程氏就從靜國分離出去,獨立稱國,王爺該不會記性不好吧?”程玉姬道。

“靜國從不承認程國的存在。”辰慈說道。

“哼哼…那等靜國有能力了再說吧,三王爺作為使臣而來,我程國應當盡力款待。”程玉姬似笑非笑。只有明月明白,此刻靜國絕非是程氏的對手,靜國裏肯定有程氏的間諜,而這人官職肯定不低,當初只認為是伊将軍,從此次鴉片的是看來,應該是另有其人,別說是收回被程氏占的地方,一不小心,程氏還有可能吞并靜國,現在的靜國是內憂外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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