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次不正經

面覆魔紋,自眉心縱橫至下唇, 目光冷漠陰森。腰的左側隐約能看到一抹紋路, 像是鳳凰尾羽。

旁邊的木叢裏突然傳來簌簌聲。

祁昭驟然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偏過頭,從木叢裏走出來的赫然是六七名背上紋着鳳凰紋的人,與周澤身上的很像, 但不是鮮活耀眼的赤金色, 而是深沉到詭異的黑。

鳳凰城的事, 果然和魔物有關。

最先出現的那人面無表情看着祁昭, 從背後緩緩抽出一柄刻着黑色紋路的長劍, 聲音平直。

“殺——”

一字落下, 旁邊的六七人齊齊看向祁昭, 眼神陰寒到極致。

祁昭粗略感知了一下,這些人幾乎都是六階和七階的修者, 他無論如何都是打不過的,權衡之後, 祁昭抿了抿唇,将驚雷符朝那邊一扔,抱緊青藤葉轉身就跑。

【不容易, 孩子傻了這麽久,終于懂得打不過就要跑了。】

小九聲音裏滿是感嘆。

這話說的雖欠揍,但歸根結底是沒錯的,祁昭以前是個老實性子,遇到事情第一想法就是咬牙挺過去, 見着事情不對就跑這是最近才和元崎學的。

背後幾人被驚雷符擋了一瞬,很快跟了上來,祁昭找了個空檔偷瞄了一萬眼,覺得他們這追人的經驗應該是從追殺周澤那裏得來的。

眼看着要被追上,祁昭從乾坤袋裏把謝慎給的符紙拿了出來,每跑一段路就朝後扔一張,把小九看的很是心痛。

【暴殄天物!浪費!】

祁昭心想,這個時候再不暴殄天物,丟的恐怕就是我的命了,沒吭聲,繼續往前跑,青藤葉靜靜待在他懷裏,時不時伸出藤蔓到後面擋幾下。

背後的人與他的距離漸漸遠了。

祁昭找了個隐秘的地方躲了進去,朝外瞄了一眼沒看見那些人的身影,松了口氣,邊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祁昭一驚,雲虛藤木的藤蔓纏繞在一起,迅速朝着腳步聲的方向抽了過去,那人也不慌,不緊不慢揮了揮衣袖,藤蔓的力度瞬間被隔開了。

“祁昭,數日不見,你打招呼的方式是不是太與衆不同了一些?”

說着,那人的身影從深處顯了出來,衣袍赤紅繡金,桃花眼微挑,眉目張揚。

居然是失蹤已久的聶磐。

“聶磐?”

“是我。”聶磐一笑,拂去衣擺上的塵土,“你怎麽在這兒?”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這裏是蒼梧山試煉,聶一說你失蹤,而且命牌有損,我和謝慎就來了……你之前去哪了?”

聶磐眉頭因為他的話皺了皺,:蒼梧山?

祁昭覺着他反應有點奇怪,嗯了一聲,聶磐沉默半晌,搖了搖頭,“我這裏的事三兩句也說不清,還是出去後再說,你方才慌慌張張的,怎麽了?”

祁昭把後背有着黑色鳳凰紋的那些人給他說了,順帶着提了周澤的事,聞言,聶磐想了想,“周澤?沒聽說過,不過……”

“嗯?”

聶磐剛要開口,風裏卻突然出現了淡淡的魔氣,祁昭立即警惕起來,手裏捏着驚雷符,在那幾道黑色身影出現的一瞬間将符紙一灑,拉着聶磐就跑。

不知是不是畏懼聶磐,那幾人沒再追上來。

祁昭累極,靠在梧桐樹上喘氣,聶磐在旁邊好整以暇看着他,“不過就是些六七階的修者,何必這麽狼狽。”

祁昭這才意識到他身邊這位是鳳凰城的城主,天階修為,根本沒必要跑。

他轉頭看向聶磐,後者懶懶倚着梧桐樹,桃花眼含着笑,勾魂攝魄。

祁昭:“……”

大概是因為這位看着太不靠譜,以至于從頭到尾他都沒指望過他。

看出祁昭眼神裏的意思,聶磐無所謂一笑,“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以貌取人是會吃虧的?”

事實上是有的。

秦修曾口頭上對他說過,而謝慎更直接,身體力行讓他認識到了這個道理,然而就是改不掉。

祁昭摸了摸鼻子,“既然你回來了,是要回城主府了麽?鳳凰八衛都很挂念你,不過長老府那邊你還是小心些。”

“那幫老家夥又鬧事了?”聶磐眼神淡了下去。

他明顯不大想提這件事,又問祁昭:“你還不打算走麽?”

“試煉明日才結束,我總不能讓老師失望。”

“那正好。”

聶磐笑了,“我暫且也不想回去,正好也想看看你說的那些人究竟是什麽模樣,他們既然盯上了你,自然會再回來,我跟着你就是。”

祁昭幽幽看着他。

“不用這麽看我,到時我會藏匿氣息,對你不會有任何影響。”

說實話祁昭根本就不信,但聶磐這麽說,他也沒什麽辦法,只好點了點頭,“好吧。”

聶磐将周身氣息斂了去,很快藏去了身形,祁昭環視一圈沒發現他,腦海裏倒是聽到他的聲音,“好了,沒人會發現我,繼續走吧,需要幫忙的話喊我的名字就是,謝慎會感謝我的。”

這個人也是很不正經。

祁昭沒理他,換了個方向繼續往前走,之後沒遇到那些魔物,倒是之前一直躲着他的試煉者出現了。

祁昭明面上雖只有二階,但傳承後其實是在五階的境界,自然不怵,懷裏的藤木牌很快添了許多,唯一鬧心的大概就是身後跟着的聶槃了。

“啧,實力不錯啊。”

“這人長得賊眉鼠眼,現在植靈殿收人都不看臉了麽?這在鳳凰城根本就不是不可能的事,還是你長的順眼,嗯,謝慎有眼光。”

“還有,你看見剛才那人抱着的那盆蝴蝶葉了麽?物随主人形,那麽好看的花,毀了毀了。”

他跟看戲似的,頗有行為的指指點點,手邊就差盤瓜子。

青藤葉湊近祁昭耳邊,低聲道:“祁昭昭,這個人怎麽比火火還吵?”

祁昭也很無奈,“可能是因為都是火屬,所以性情差不多。”

話音落下,就被憑空出現的一枚果子砸了頭。

梧桐葉聲音很高冷,淡淡道:“火屬草木不背鍋。”

祁昭覺着他這也算是遭受無妄之災了,憑着感覺朝左邊瞥了一眼,加快了腳步。

背後清風徐徐,聶槃的輕笑聲響起一瞬,很快被風拂去了。

……

一夜後,試煉裏的情形更緊張了。

覺着手裏持有的藤木牌差不多的人已經躲藏起來,剩下還差得遠的便開始四處尋找,在最後關頭拼一把,說不定還有轉機。

祁昭低頭數了數他現在有的藤木牌,三百一十七,不少,但也算不上多。

【還不夠。】

小九說。

祁昭心裏也清楚,将藤木牌放回乾坤袋後抱着青藤葉站了起來,青藤葉夜裏一直在盡可能的滋養祁昭的血脈,葉子有點蔫。

祁昭摸了摸它的葉子,“還好嗎?”

“好的。”青藤葉葉子一晃,“都說了我會保護好你噠,絕不食言!”

祁昭輕輕笑了,耳邊風聲掠過,聶槃現出身形,手指在青藤葉的木身上戳了一下,“它是不是不行了?”

青藤葉性子再軟也是朵雄花,被人用如此質疑的語氣問行不行簡直是機會,葉子邊緣的小刺當即探了出來,毫不留情在聶槃手指一戳。

“啧,脾氣還挺大。”

聶槃收回手,看到被紮的那處已經紅了,眯了眯眼睛,“信不信把你燒成灰?”

話說完,青藤葉還沒反應,祁昭先護短的抱緊了青藤葉,不滿看了聶槃一眼。

聶槃:“……”

人不如草。

聶槃幽幽看了他一眼,半晌,低聲嘆氣,“你這性格,倒是和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他說出一句後就不吭聲了,像是在回憶着什麽,祁昭偏頭看他,後者沉默良久,卻沒繼續往下說,一笑,“有人過來了。”

遠處隐約響起腳步聲,聶槃重新隐去身影的同時,腳步聲的主人慢慢出現在祁昭眼前,腰間佩着五階藤木牌,懷裏是一株暗屬的暗影花。

見到祁昭,他愣了愣,看着像是認識祁昭。

祁昭看着他也有幾分眼熟,片刻後想起來,之前在植靈幻境的時候這人曾向他遞過橄榄枝,被他拒絕了。

依稀記着名字是叫徐岩。

“這位小友,又見面了。”

徐岩溫厚一笑,懷裏的暗影草上卻緩緩蘊起光芒,試煉還有不到五個時辰就結束了,在這個關頭兩方相與意味着什麽,他們彼此之間心知肚明。

“小友,我不願難為你,你将藤木牌予我一半就是,可好?”

徐岩說。他如今持有的藤木牌數量不少,但離奪魁還是有些差距,晚景城那些人護短的不講道理,他心裏有顧忌,便選了折中的法子,能将他的積分湊夠,也不算太得罪人。

靈植師間差一階就是天壤之別,徐岩覺着祁昭沒有拒絕的理由,不曾想後者卻搖了搖頭,“前輩,請吧。”

祁昭懷裏的青藤葉光芒灼灼,雲虛藤木出現在身後,慢慢彎下。

徐岩愣了愣,看清楚他面上的堅定後知道沒有回轉的餘地,便不再言語,身周藤蔓攏起,擡至半空,暗影花的光一瞬間順着徐岩的手覆在其上,以雷霆之勢俯沖而去。

他之前也遇見過二階靈植師,知道什麽樣的力度能在不傷及性命的前提下使其無力。覆着暗芒的藤蔓離祁昭越來越近,祁昭手指一擡,金色的藤木直面迎上去。

嘭的一聲,煙塵四起。

徐岩後退一步,感受到四周還未散去的威壓,心裏暗自一驚,這樣的氣勢和威壓……根本就不是二階靈植師能有的。

他再不敢小觑,神情認真起來,被刻意斂藏的靈力在這一刻盡數迸發出來,空氣裏漸漸隐現細小的暗色光點。

光屬與暗屬相生相克,又相互吸引,祁昭識海裏的淡金色光點也躁動起來,籠上他身周。霎時間,溫暖蓬勃的靈力洶湧而來,徐岩眼睛亮了亮。

靈植師裏光屬和暗屬最難修行,高階裏幾乎不存在這兩種屬性,是以徐岩這麽些年從未遇到過與他同階的光屬靈植師,眼前的人雖然只是二階,不過徐岩心裏清楚,他真正的實力絕對不止如此。

人都有秘密,徐岩沒興趣細究,可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讓他興奮。

徐岩掌心光芒燃起來,“來,我們此次不用靈植支撐,也不用靈符和法器,戰個痛快。”

祁昭現今心裏的感受與他無異,說了聲好,雲虛藤木的藤蔓騰空而起,掌心靈力也分成細小的光線,從四周朝徐岩纏繞過去。

明滅光點在四周浮動,祁昭和徐岩在周圍布了結界後,便再無顧忌,一暗一金兩種顏色的藤蔓在半空中碰撞無數次,二人身周裏煙塵滾滾。

祁昭生來性情平和,此後二十多年學得最多的是隐忍,一朝嘗到肆意滋味,索性将靈力線收了回來,純粹較量靈力。

清楚他對想法,徐岩也是坦蕩的人,懶得搞那些彎彎繞繞,視線模糊了也不要緊,只憑感覺操縱藤木。

二人性格相投,都不擔心對方出爾反爾下黑手,更是不加保留,掌心光芒耀眼纏繞上血脈藤木,一次又一次的迎擊上去。

若說靈力深厚程度,祁昭比徐岩要好,但徐岩這麽些年四方雲游,對靈力的操縱很是熟練,相互抵過,一時間根本決不出勝負。

天邊漸漸染上了金色,日光昏沉映着梧桐林。

半個時辰後,徐岩先叫了停,他面色有些疲憊,眼睛卻很亮,随意在地上躺了下去,“真痛快。”

他之前給人的一直是溫厚沉穩的感覺,現在徹底将那層假面抛去了,笑得很輕松,說:“我輸了。”

祁昭在他身邊躺了下去,和他一起看着天邊,“我們勝負還沒定。”

“怎麽沒定?”徐岩說,“我心裏有數,最先撐不下去的肯定是我,若是平常,耗到筋疲力竭也痛快,但是既然來試煉了,我還是留着些力氣去旁人那邊探探吧。”

說着,他從乾坤袋裏把自己的藤木牌拿了出來,揚眉一笑,“多少給我留一個如何?不出局,說不定還能掙紮一下。”

祁昭也笑了,把地上的藤木牌撥過來一半,“這樣就好。”

徐岩挑了挑眉,沒矯情,說了聲謝,把藤木牌收了起來,“你是晚景城的人吧,住哪兒?等下次我過去的時候,找你徹徹底底痛快站一場。”

“城主府。”

徐岩先是一頓,而後意味深長朝祁昭看了一眼,“我懂的。”

“……”祁昭沉默了一下,“我認識一個人,是食修,我覺着你同他應該會很有話題。”

“那感情好。”徐岩摸了摸下巴,“那到時候我去尋你,你記得給我引見一下。”

祁昭無奈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之後二人沒再說話,就那麽靜靜躺着看着天邊的赤雲。

四周風很輕,又有些涼。

等到天邊的金色邊緣隐約覆上暗色後,徐岩站了起來,“好了,還有不到兩個時辰試煉就要結束了,我再去掙紮一下,總不能白來,回見。”

“回見。”祁昭說。

徐岩對他笑着一拱手,抱起暗影花轉身,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木叢深處。他走後,祁昭将藤木牌拿出來數了一下,将近六百,覺着基本穩了。

“小九,現在夠了麽?”

聞言,小九将蒼梧山上的所有人的藤木牌數量查看了一下。

【夠了,不容易,你終于出息了一次,怎麽辦,我居然有點想哭。】

祁昭沒應,接着問:“元崎和秦慵那邊如何?”

【也還不錯。】

“……池木呢?”

小九聲音消失許久,才開了口:【他已經離開蒼梧山了。】

試煉還未結束就離開,要麽是出局,要麽是自己主動退出。池木是被天道眷顧的人,定不會是出局,可退出的原因又是什麽呢?

鳳凰城試煉這裏《大道初生》沒提過,祁昭不清楚原文裏池木在這裏經歷了什麽,他現在覺着池木身上的疑點很多,明明是火屬,帶着的卻是暗屬的夢魇花,随後他突然失控,夜裏又遇噩夢,分道後更是直接碰上了有着鳳凰暗紋的魔物。

再後來,池木就自己先行退出了試煉。

祁昭不相信巧合,而且他覺着小九對池木的态度也有點奇怪。小九尋上他是為了重鑄世界線,按理說遲木身為主角,應當是重要的一條線,但小九卻似乎一直在躲着他。

這麽想着,祁昭伸手戳了下手腕上薄荷綠的圖案,“小九,我怎麽覺着你對池木的态度有點不對勁?”

小九聲音一滞,故作輕快道:【有嗎?】

祁昭眯了眯眼睛。

小九頓時慫了,支吾了一會兒,聲音裏帶着為難:【祁昭昭,有些事我不能說,世界線如今已經走到了七分之二,總有一天背後的事會水落石出,你先不要問了,好嗎?】

話說到最後,已經染上了懇求的意味。

祁昭沉默了一會兒,“你只需要告訴我,原先浮生界的颠覆,和池木有沒有關系?”

小九卻不吭聲了。

祁昭又戳了一下,見它還是沒有反應,知道再繼續問也沒用了,心裏不由有些沉。

身邊風聲湧起,聶槃重新出現在他邊上,“我看你的藤木牌已經夠了,奪魁應當是穩的,魏老也不是苛刻之人,至于心慌到戳自己手腕麽?”

祁昭幽幽嘆了口氣。

聶磐眼尾微挑,接着說:“比起這個,我覺得你更應該心慌這點,如果讓謝慎那個小心眼的知道了你方才和別人躺在一起,會怎麽樣?”

祁昭:“……”

他偏頭,“聽你的話,我怎麽感覺你想要去告狀?”

“你的感覺沒錯。”聶磐微微一笑,“想一想到時候謝慎臉上可能出現的表情,嗯,刺激。”

祁昭面無表情。

聶磐笑了,“好了,逗你的,你現在打算如何,是就在這裏坐着等試煉結束,還是再四處看看?”

祁昭心裏有點悶,站了起來:“走。”

他随便尋了一條路,四周很靜,此時距時間結束只有一個半時辰,局勢基本已定,還出來的都是些階位高的,運氣好的那些早就躲了起來。

于是祁昭有了一路,也沒遇見什麽人,偶爾遇見了,也是已經被徐岩洗劫過的。

時間慢慢流逝,天邊最後一點光也被濃郁的夜色覆上了。

山谷裏鐘聲沉沉響了起來,鐘聲過後,山谷上方漸漸聚攏起淡色的光點,祁昭抱着青藤葉閉上眼睛,片刻後身子一晃,再睜眼,人已經到了植靈殿裏。

植靈殿的人上來将裝着藤木牌的錦囊收回去清點,祁昭一邊等着一邊四處看了看,沒見到聶磐,倒是看到了同樣在不斷張望的元崎和秦慵,就走了過去,“找我嗎?”

他突然出聲,把元崎吓了一跳,回頭看見是他,松了口氣,“終于找到你了,你怎麽樣?”

祁昭把自己集到的藤木牌數量給他說了,元崎點頭,“可以的,我已經遇預見到之後我會如何被老師嫌棄了。”

秦慵在邊上生無可戀點了點頭。

“所以……”元崎轉頭看向祁昭,“我覺着,你必須請我們吃頓好的。”

“是的,必須。”

祁昭笑了,“好,随你們吃。”

元崎滿意的嗯了一聲,此時試煉的積分排名也出來了,白色的字緩緩在左邊一面玄色的牆上浮現出來。

所有人都最先看到了最上面的名字和邊上小了一個字號的階位。

[祁昭,二階]。

周圍幾乎是立刻就喧嚣起來。

“二階靈植師?是開玩笑吧?”

“祁昭這名字有點熟,我記得是晚景城?這裏是鳳凰城似乎是晚景城謝慎代為掌管,啧,這背後不會有什麽事吧?”

“肯定有事,試煉裏階位比他高的靈植師不知多少,怎麽就能輪到他奪魁?不行,這事得交待清楚。”

“就是!”

人聲沸騰,止都止不住。

植靈殿大長老只是看着,不出言阻止,這些人說了許久後沒得到應答,齊齊看過去,“大長老,你鳳凰城植靈殿,不會這麽欺負人吧?”

話音落下,大長老笑了笑,沒說話,卻有另一道聲音從後面沉沉響了起來。

“來,說出來讓我聽聽,是怎麽個欺負法兒?”

作者有話要說: 謝城主:“我家祁昭昭被質疑了,快點,我要出現!”

騰蛇神木:“大兄弟,你別急,好久沒被祁昭昭抱過了,我也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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