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次不正經

更晚一些的時候,祁昭和謝慎回了客棧, 魏老還沒睡, 聽到聲音出來看了看, 一眼瞥見他們手腕上的紅線。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得不了啊,我們這樣的老人家果真比不了。”

祁昭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邊上謝慎唇角一勾, 目光坦坦蕩蕩。

對比之下, 自家的小徒弟實在太沒出息, 魏老搖頭, 對祁昭招了招手, “算了算了, 過來, 我有事給你說。”

祁昭應下,謝慎有些不情願, 低頭在他祁昭邊小聲說了幾句話,小傻子的耳尖立即紅了, 猶豫片刻後,迅速在他唇邊蜻蜓點水親了一下,而後逃一般的進了魏老的房間。

藤木門一開一合。

祁昭緩了緩心跳, 擡頭就撞進了魏老滿是戲谑的眼睛。

祁昭:“……”

祁昭幹咳了一聲,“老師。”

“坐吧。”魏老說,看着他坐下後笑了笑,問,“現在你有什麽打算嗎?”

祁昭清楚魏老說的是什麽意思, 如今蘊靈九層的龍牙草出世,他今後可能要面臨的未知會有很多,具體要朝什麽方向走,還是盡早打算為好。

可事實上,祁昭确實不是什麽有青雲之志的人,曾經他開了一家花店圖溫飽就覺着挺惬意,現在到了浮生界,也只為了一些人才想改變世界線,至于自己能不能走上巅峰,他根本不在乎。

想了想,祁昭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聽他說完,魏老垂眼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什麽都沒說,沉默裏,祁昭忐忑看着他,心裏覺着很愧疚。

魏老将一生榮光都托在他身上,他卻是個不長進的。

他低下頭,聲音特別輕,“對不起……老師,我讓您失望了。”

話音落下,聽着邊上的人沉沉嘆了口氣,心情頓時更沉重了。

卻突然感覺着有雙手輕輕覆在了他頭上,安撫的揉了揉。

祁昭怔怔擡頭,魏老目光慈祥,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怎麽會失望?我說過的那麽多次你是我的驕傲,都忘了?”

祁昭嘴唇動了動,卻什麽話都沒能說出來。

魏老無奈笑了笑,“再說,我是那麽苛刻的人嗎,你看徐成之那個小徒弟元崎,那可是真真正正的閑散,徐成之明面上那麽嫌棄他,實際上最疼他是誰都知道的事情,難不成,我在你心裏還比不上徐成之?”

想到徐老和元崎的日常,祁昭忍不住笑了,“不是,老師是最好的。”

“你知道就最好了。”

魏老滿意笑了笑,“其實你這樣是我最喜歡的。我見過不少人,總愛說要怎樣怎樣,卻只付出微不足道的一點,末了還怨天道不公,但你不一樣。”

“雖然什麽都不說,但你這一路走來,付出和努力我是看的見的,自然結果也好,你覺着你這是不長進麽?如果是,我寧願要這樣不長進的。”

祁昭愣愣望着他。

魏老手又在他發頂一揉,“祁昭,我為你驕傲。”

祁昭眼睛一燙,就聽着魏老笑着開了口,“可不許哭,否則就真是個沒出息的了,我可丢不起這人。”

祁昭也笑了,啞着聲音說了聲好。

魏老便不再說話,倒了一杯水遞過去,水有些涼,祁昭慢慢靜了下來,又覺着有些奇怪,他是清楚魏老的性子的,若是無事,應該不會跟他說這些才是。

他忍不住朝着魏老看了一眼,清楚祁昭心裏在想什麽,魏老也不打算瞞他,說:“你和謝慎出去的那會兒,元崎來尋我了,說你似乎是有心魔。”

祁昭知道元崎說的是他在蒼梧山時差點堕魔的事。

“他說你不是心境不穩的人,有堕魔的趨勢只能是因着什麽事心思太重,我想了想,覺着可能是我總說你不能給我丢人,你放心上了,又不是願意争的性子,容易愧疚,自然會給心魔可乘之機。”

這樣的想法祁昭确實是有些,但也不至于太重,猶豫了一下,祁昭看向魏老,“老師,您對天墟城植靈殿楊老的弟子池木有印象麽?”

“見過幾次,好像是個挺乖的孩子,怎麽了?”

祁昭把他覺着池木不對勁的地方給魏老說了,聞言,魏老一頓,“你是覺着,你當時差些堕魔,和他有關?”

祁昭點了點頭,“還有,他明明是火屬,試煉時帶着的卻是暗屬的夢魇花,差些堕魔後的夜裏,我做了噩夢,夢到了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是魔,當然在吃活人心……”

他抿了抿唇,“那心……是謝慎的。”

這就仿佛是見到自己親手殺了愛人一般。

魏老皺了皺眉,“這麽說的話,他确實有些不對勁,你打算如何?”

“現在只能先防備着,我覺着他背後不簡單,具體怎樣還要再看看。”祁昭擡起頭,又說,“老師,這事您先莫要告訴楊老。”

“我曉得的,不過看着他這是盯上你了,你注意些。”

“我會的。”

祁昭笑了笑,“老師,謝謝您。”

“又說酸話,這習慣可不好。”魏老站起來,“好了,原本就是怕你心思重出什麽事,現在既然沒事,我也放心了,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祁昭嗯了一聲,起身朝魏老躬身後,回身出去後掩上了門。

客棧裏已經靜了,外面空無一人。

祁昭還不想回去,索性在門邊坐了下去,開始想一些他之前從來沒有細想過的事情。

《大道初生》,浮生界,七城,世界線,池木。

祁昭突然發現,從天墟城到鳳凰城,他其實一直都是在被別人牽着走,雖說梼杌圖騰點亮了,但那也頗有些陰差陽錯的味道。

這樣不行。

祁昭在心裏嘆了口氣,戳了戳手腕上的葉子圖案,“小九。”

【嗯?】

小九這次難得反應快,祁昭靠着門,“你覺着,現在的世界線進行的怎麽樣?”

【我覺得挺好噠,梼杌神木的圖騰已經被點亮了,剩下的還會遠嗎?】

“……我沒底氣。”

【魏老說你心思太重其實沒說錯,算了,反正我現在沒什麽事,可以幫你排憂解難。祁昭昭,人之所以沒底氣,要麽是因為不夠強大,要麽是因為沒用,你覺着你是嗎?】

祁昭目光沉重點了點頭。

【……】

小九很無奈,【如果不是你,秦修的命穩不住,天墟城這條線早就崩了,還有鳳凰城這裏,若是你沒有救回魏嘉澤,聶槃恐怕會瘋,是不是又崩一個?】

祁昭沒說話。

小九靜了一會兒,聲音卻突然沉了幾分,【至于強大還是弱小,本來就沒有什麽具體的衡量規則,有些人耗盡力氣,末了還不是……】

話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祁昭奇怪的又戳了一下,“小九?”

許久,才聽到他的回應,【算了,其實也沒有那麽多好說的,我只能說,祁昭昭,你現在走的路沒什麽錯……你會好的。】

祁昭隐約覺着他話裏隐藏的東西很深,手腕上的圖案卻已經黯淡了下去,身後靠着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他沒有防備直直朝後倒去,瞬間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托住了。

謝慎好聽的聲音從上方緩緩傳來,“既然回來了,怎麽不進去,嗯?”

祁昭仰頭看向他,他剛沐身出來,水汽氤氲纏繞在他身周,整個人看着都溫和了一些。

但他們現在的姿勢略微有些尴尬。

謝慎站在門邊,祁昭坐着,一轉頭眼前就是他的腹肌,因為挨着近,稍稍一動鼻尖就能碰到他的腹肌。

祁昭耳尖燙起來,但是可能是因為習慣了,所以紅的不明顯。

謝慎稍稍挑眉,搭在祁昭肩膀上的手指輕輕在他臉頰摩挲幾下,低聲一笑,“有些燙。”

又慢慢下滑到祁昭胸口,“心跳也很快。”

反觀謝慎,神情無波瀾,心跳依舊沉穩。

祁昭簡直想為自己的沒出息捂住臉,悄悄往後挪了挪,謝慎眼裏掠過笑意,手下稍稍用力,祁昭不僅不能退開,還因為慣性往前一傾,臉瞬間就貼在了謝慎小腹處。

祁昭:“……”

不不不,我不能想歪。

眼看着耳尖不明顯的紅徹底散出來,謝慎滿意了,不動聲色松了力,“好了,外面夜裏風涼,進來吧,嗯?”

“嗯?嗯……好。”

祁昭站起來,跟着他走了進去,剛進門,門便被謝慎合上了,祁昭習慣性看過去,謝慎微微一笑,“沐身麽?我陪你。”

這笑容看上去很是熟悉,祁昭記得,傍晚他給聶槃說他能折騰謝慎時,謝慎也是像現在一樣站在他身後微微的笑,目光卻深的很。

“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自己就好。”

祁昭心虛的說了一句,轉身就往屏風後走,謝慎跟着走了過來,目光雖然坦蕩,但祁昭就是覺得瘆得慌,“謝慎,真的不用了。”

但這種事是由不得他的,說話間,謝慎試了試水溫,“正好,進來吧。”

祁昭縮了縮。

謝慎又一笑,将手裏的布巾搭在浴桶邊緣,朝他走了過來,祁昭愣愣眨了眨眼睛,之後只覺着眼前一晃,身上涼了涼,半個身子便被浴桶裏溫熱的水浸上了。

祁昭:“……”

你變了,你以前不會這麽一言不合就動手的。

屏風後水汽氤氲,四周霧蒙蒙的一片。

祁昭僵硬着身子坐在浴桶裏,不敢回頭看謝慎。

謝慎也不在意,手指挽住他的頭發,将皂角打了上去,鼻尖嗅到皂角香味,祁昭下意識閉上眼睛,感受到謝慎的手指在他發間溫柔摩挲,也不知怎麽就有了困意,意識漸漸模糊起來。

謝慎知道他這幾日累了,手下力度放輕,動作更加細致溫柔。

祁昭趴在浴桶邊上,模模糊糊睡着了,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着身下一空,驚醒後偏頭看過去,發現自己是在謝慎的懷裏。

祁昭還沒醒透,茫然問:“洗好了?”

“好了。”

謝慎說,聞言,祁昭點了點,突然覺着不對勁,如果說是洗好了,豈不是意味着,他自己已經被謝慎看光了?

祁昭懵了,“謝慎,你……”

“都看到了。”

謝慎聲音帶着笑意,話說的坦坦蕩蕩,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之前不是也看過我麽?”

說的是祁昭流鼻血那次。

祁昭一噎,“過去的事,就,就別提了……”

“好。”謝慎從善如流,“既然如此,我看了你,自然是應該被你看回去才是,那麽——”

他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附在祁昭耳邊,“你想從哪裏看起?”

祁昭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很堅定的說哪裏都不想看,但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在謝慎身上繞了一圈,最終凝在他的小腹處。

那裏的觸感如何,祁昭是記得的。

注意到祁昭的目光,謝慎向前一步,手指不經意間一撥,被祁昭看着的地方就更明顯了。

祁昭:“……你這是犯規。”

謝慎但笑不語,細細看着他,二人視線相對,半晌,祁昭自暴自棄低下頭,“來吧。”

謝慎便笑了,上榻在他身邊躺下,衣袖一拂,燈火熄去,屋子裏瞬間暗了下去。

祁昭吓了一跳,“我們又不做什麽,關,關燈關上門?”

話剛說完,祁昭就覺着自己是犯傻了,他不想做什麽,不代表謝慎不想做什麽。

危機感油然而生,但是卻晚了,謝慎按住他的手,低聲一笑,“你不覺着,這樣更有感覺麽?”

什麽感覺?

又說騷話!

祁昭幽幽看了謝慎一眼,剛要說話,手就被謝慎牽着覆在了他的小腹上,想說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

祁昭先試探着摸了一下,偷偷看向謝慎,見後者只是笑着沒別的反應後,稍稍放心,又摸了數次,慢慢的就上了瘾,沒心思去顧及謝慎的表情了。

于是腰間突然被溫熱手掌貼上的一剎那,祁昭猛地一顫,表情可以說是很驚慌了。

“謝慎?”

“嗯?”

謝慎低低嗯了一聲,手下卻沒停,祁昭想去擋,手卻動不了,他這時候才發覺恐怕自己從一開始就進了謝慎的局。

但到了這個時候,也不知是為什麽,他突然就不想去阻止謝慎了,沒再掙紮,把臉埋進被褥,閉上了眼睛。

不過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的。

察覺到他的僵硬,謝慎手停下了,輕聲問:“害怕麽?”

祁昭卻問:“……你真的想要?”

“我心悅于你。”謝慎這麽說,眼神深邃,溫柔又耀眼。

聽到心悅于你這四字的一剎那,祁昭突然就不慌了,笑了笑,“那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

他放松了身體,想了想,又紅了耳尖,“第七頁的第三個姿勢,慢一點,好不好?”

謝慎搭在他腰間的手驟然一緊,聲音沙啞,“……你想好了?”

祁昭覺着這其實是很奇怪的,明明平時裏撩起來沒羞沒躁的,怎麽到了關鍵時候反而顧忌起來?

他伸手拉住謝慎衣襟往下一拉,“你若是不行,可就沒下次了。”

謝慎眼裏的熱度驟然升起,疾風驟雨般的吻落下後,緩緩覆了下去。

外面夜風徐徐,初秋時節,微微的涼。

一牆之隔裏,卻是春天。

……

隔日,祁昭醒來時已經近正午了。

他起身,腰間瞬間一陣酸痛,緩了許久才緩過來,不過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倒不是很疼,反而有點涼,看來是清洗後上過藥了。

祁昭不由自主回憶了一下昨晚的場景,半晌回神,幹咳一聲後摸了摸鼻子。

門在這時被推開了。

謝慎抱住一朵花走進來,将花遞到祁昭手邊後在榻邊坐下,手貼上他的腰輕輕按摩,“很難受麽?”

“不算特別難受。”祁昭順勢将花接過來,發現是他從未見過的一種,問,“這是什麽花?”

說完,就看着謝慎耳尖紅了。

謝城主害羞可以說是很難得的,祁昭更加好奇,“怎麽不說話?”

謝慎還是沒應,祁昭看着他,半晌,感覺手背被柔軟的東西觸了一下。

他低下頭,騰蛇神木不知是什麽時候出現在他枕頭邊上的,最頂端的葉子正小心貼着他的手。

祁昭眯着眼睛笑了笑,把它抱了起來,習慣性的在它身上木紋處摸了摸,卻覺着有些不對勁,仔細看過去,發現騰身神木木紋頂端的那兩處小角不見了,上面一片平滑,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祁昭一驚,“這是病了麽?”

“不是……”謝慎終于開了口,通紅的耳尖很可愛的動了一下,說,“這,這是我的花。”

“嗯?”

“騰蛇神木成熟期的時候木紋上端會出現類似于龍角的地方,和……那個地方相連,初夜後會開花,這花是要送給道侶的。”

說完,耳尖又抖了抖。

祁昭:“……”

祁昭看着手裏的花,突然覺着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想起來,他之前曾經許多次摸過騰蛇神木的小角,甚至有一次還是當着謝慎的面,後來知道了騰蛇神木就是謝慎,他也只當後者那時是害羞。

而現在……小角與某處感覺相連。

豈不是在說他之前是都在摸丁丁?

想清楚這點,祁昭沉默了一瞬,慢慢扯過被子,把臉埋了進去。

謝慎本來是緊張的,看到祁昭的反應,忍不住笑了,扯了扯被子,聽到祁昭的聲音悶悶傳了出來。

“你先別和我說話……我沒臉聽。”

謝慎低聲一笑,“怎麽會?”

“會的,我覺着你現在應該去尋聶槃,和他好好尋思尋思鳳凰城的事,出來太久了,我想回去了。”

說着,頓了頓,聲音更低,“還有這朵花,你找個好看的花瓶插好,我……是要的。”

他臉埋在被子裏,謝慎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能清晰看到他通紅的耳朵。

謝慎眼神暖起來,“好。”

他将花插好,彎腰碰了碰祁昭的臉頰,“我先走了。”

祁昭忙不疊點了點頭。

謝慎便起身,轉身出了門。

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

祁昭把臉埋在被子裏又冷靜了一會兒,這才擡起頭,伸手揉了把臉後輸出一口氣,掀開被子下榻,腰間經過謝慎方才的按摩,酸痛不全明顯,祁昭适應了片刻,也出了門。

他此去是要找元崎。

元崎喜靜,住在城東的一間小客棧裏,祁昭過去的時候他剛醒,祁昭就先在外面等他,不久,元崎沒出來,但是看見了徐岩。

徐岩笑得很爽朗,“你是來找我比試的麽?走走走,戰個痛快。”

說着,他拉着祁昭就要往外走,祁昭猝不及防被他一扯,腰間的酸痛卷土重來,臉色煞白。

徐岩見到,吓了一跳,急忙松了手,“你這是怎麽了?”

祁昭有氣無力擺了擺手,“沒事,但是比試今天肯定是不行了,擇日再來吧。”

徐岩點頭,扶着他站好,邊上的門突然開了,元崎迷迷糊糊走出來,看見他們倆拉拉扯扯的模樣,頓時清醒了,“祁昭,你們這是?”

不過他很快注意到了祁昭捂着腰的手和微微顫抖的腿,了然一笑。

祁昭換了過來,直起身子對徐岩道謝。徐岩這時候看出了端倪,摸着下巴挑眉,“謝城主不錯嘛。”

祁昭:“……”

雖然這是實話,但基本的矜持還是要有的好嗎?

徐岩看出他眼神裏的意思,擡頭避開。

元崎便笑了,打開門,“進來吧。”

祁昭先邁開步子,徐岩也厚着臉皮跟了進去。

三人坐下,祁昭揉着腰,元崎還是沒睡醒的模樣,祁昭瞥了一眼,“你怎麽這麽沒精神?”

“別說了。”元崎臉上滿是沉郁,“我住這裏就是為了靜,誰知昨晚隔壁也不知做什麽,總有人在哭,陰森森的哭了一夜,清早才停住。”

祁昭一愣。

又聽着徐岩在邊上開了口。

“是不是那種……嗚咽聲?”

作者有話要說: 騰蛇神木:“你們喜歡我的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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