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戲耍
二、戲耍
又是一天忙碌，青城是富家子弟出身，雖自幼便開始練武可是從未做過重體力活，這樣子勞累一天他的身體根本就扛不住。吃過幾塊硬燒餅跟冷粥勉強可以充饑的晚飯後，便躺在幹草堆上睡着了。
就在青城睡的正沉的時候有人打開牢房的門，架起他的手臂将他拖走。
“你們要做什麽。”青城看着在牢房外的離鈎。
“小子，你不是很喜歡打嗎，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好好地打一架。”離鈎說道。
其他人也睡意全無他們爬在欄杆那裏準備看一場好戲，這或許是這地獄一般的地方唯一可以供他們所娛樂的事情了。可還是有人好像對此毫不感興趣，依舊躺在那裏合着雙眼，睡的很沉。
青城被帶到一個平臺之上，在他們的對面坐着很多人，被絲綢的垂簾所包圍将他們與這個地獄隔開，從印在上面的影子能看的出來，那裏面有着美食美酒還有軟玉溫香的美人。能在這種地方享受則一切的人一定有着非凡的身份。
“你們誰贏，就能來這裏面享受仙境。誰先殺了對方誰就勝。至于用什麽手段都沒關系。”坐在屏障之後的人用庸懶的聲音宣布着最簡單的游戲規則。讓身邊細腰酥胸的美人将一顆晶瑩剔透的貢品葡萄放在自己的口中。
“……”青城這才注意到在平臺下面是一大片的梅花樁，在梅花樁的正中心站立着一個高大的男子。
離鈎讓人解開青城手腳的鐵鏈，将他推了下去。青城站在梅花樁上，調整好自己的重心。接住離鈎從上面丢下來的劍。
青城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對手，同這裏其他人相比較這個人顯的要幹淨很多，看得出來他的生活一定很不錯。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人手中的一雙板斧。
“你是江洋大盜趕盡殺絕，羅絕。你數年前不是已經被官府處死了？”青城吃驚的看着眼前的人。
“哈哈……小子你莫忘了這裏本來就是十八層地獄，見到幾個惡鬼有何驚奇。”那人大笑道，顯然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不過你馬上就要下真的地獄了。”
“……”羅絕話音未落便出其不意的向青城攻來，他這招攻其不備很多人可是卻一叫青城擋了下了來。
‘司馬劍法？’羅絕退開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小子，看你還有點本事報上名號來。”
“你聽好了，雙魚塘長樂山莊，司馬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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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那司馬紫衣是你什麽人。”羅絕故作驚奇的問道。
“司馬紫衣正是我爹。”司馬青城說道。
“……”聽到司馬青城這麽說羅絕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司馬青城提防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當是什麽人呢，原來你就是司馬紫衣那不孝的兒。”羅絕接着笑道。
“……”聽到他這麽說司馬青城一下子臉色都變綠了。
“中原三大家之首玉司馬确實威名遠揚，司馬紫衣劍法無雙更是在江湖上難有敵手。只可惜司馬紫衣威風也早不勝當年，司馬劍法也不過是兒戲罷了。江湖三大家之首根本就是徒有虛名名存實亡。”羅絕說着突然大笑起來。語氣中滿是嘲諷。
“住嘴……我今天就讓你好好再見識一下司馬家的劍法。”司馬青城本就年輕氣盛，聽到自家名聲被如此羞辱哪能忍受，說罷便提劍攻了上去。
看到兩人開始纏鬥四周牢房中的人也開始大聲的呼喊，不是偏袒哪一方，只是單純的想要宣洩心中的憤恨怨氣。
司馬青城的劍法得到司馬紫衣的親傳，還曾被西門吹雪指導過，在江湖新一輩的劍客中已算是佼佼者。可是現在，幾天來的疲憊還有怒火根本就無法展現出劍法的精妙，他的每一招每一試都被羅絕輕而易舉的躲過了
“說起來，你既然還有臉用司馬的名號，你三個月前所做所為已經讓長樂山莊還有司馬紫衣顏面無存成為整個武林的笑柄。今天就讓我好好的替司馬家和司馬紫衣除了你這個不孝子。”羅絕一邊不慌不忙的接下司馬青城的攻擊，一邊繼續說着刺激着司馬青城的話。
“……”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你那時候已經被司馬紫衣趕出家門了。就算你死在這裏也沒有人給你收屍。”
“……”聽着這些話，司馬青城的招式更加很絕卻也少了準頭，似乎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的步伐越來越亂，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繼續只是一味的出招。
“不好，青城中了激将之法。”在牢獄中觀看的子岚也發現了司馬青城的不對。可是這樣的情況下他卻根本無法提醒司馬青城冷靜下來，不免有些心急。再這樣下去司馬青城必死無疑。
“這小子死定了。”另外幾個也懂得武功的人說道。
果然這邊話音剛落，場上的局勢一下子就開始逆轉了，羅絕不再躲避，而是反守為攻。而剛剛浪費了過多體力失了冷靜的司馬青城根本就不是羅絕的對手，好幾次都險些被羅絕的那一雙大斧砍飛，幾招下來就連站在這梅花樁上看上去也已經是勉強了 。
“……”看着司馬青城明顯已經招架不住，子岚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視而不見的。就在子岚決定有所行動之時，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子岚回身看到的是那個似乎總是對什麽事情都不關心的男子。“你做什麽？”
“現在玩的正高興，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男子慢慢的說道。
“玩？”子岚奇怪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再被玩下去青城他……”
“……”聽到他這麽說，男子卻只是搖搖頭顯得很無奈的樣子放開手，跟着又躺回到那裏。依舊是一副對什麽事情都不關心的樣子。“誰玩誰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聽到他這麽說子岚有些吃驚，再看過去。
只是剛剛幾句話的時間，司馬青城已經完全敗下陣來，眼看他腳下不穩，羅絕的斧頭馬上就要給他致命一擊。到此勝負已經沒有任何懸念，可是有事時候明明不會變的事情卻偏偏會變。
就在那麽一瞬間，司馬青城本來完全失去方寸的腳步突然變得紮實，不單是腳步就連混亂的呼吸也只是在一瞬間就恢複了平靜，他的劍更變的又快又恨。
“你……”羅絕看着自己胸口的劍，吃驚的看着眼前的這青年。他想不當剛剛還方寸大亂的人既然能試出這樣的一劍。
“你想不到。”司馬青城露出輕松的笑容。完全看不到剛剛的狼狽跟怒火，他很穩的站在梅花樁上就好像生了根一樣，而他的呼吸均勻沉穩一點也聽不出間隙。“我司馬青城豈會是那種會因為別人一兩句話就會喪失理智的人。”
“……”羅絕也意識到，司馬青城剛剛的憤怒完全是裝出來的，他本想激怒司馬青城讓他喪失理智好讓自己有可乘之機，可結果因為看到司馬青城憤怒的樣子放松掉警惕的反而是他。
“不錯我确實被爹趕出司馬家，但是我司馬青城可從沒說過要離開。就算死我也是長樂山莊的鬼，而你……就繼續做孤魂野鬼去吧。”說着将劍拔出，羅絕掉下落下梅花樁，落入下面的水中，過了一會屍首才浮上來，水面也被血染紅。這樣的結果任誰也想不到，全部人的都因為感到不可思議而沉默。有些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剛剛明明還在戲耍人的人反而成了被人戲耍的人。
“精彩真精彩，想不到司馬劍法中也有這種扮豬吃老虎的招數。”那庸懶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對付這種朝廷的走狗還不配我用司馬劍法。”司馬青城厲聲道，也看向在屏障後面的人。
“可是做狗可要比做人輕松地多，有主人的狗，只要夠乖就不用愁吃穿還能活的很快活。”那人說道。“特別是這種地方可是有很多人搶着要做狗。你最好不要擋路的好。”
那人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司馬青城的身後。司馬青城根本就沒看清那人是怎麽動手的，他手中的劍就被奪了過去，跟着被那人從梅花樁上扔回到了小平臺上。在司馬青城反應過來的時候離鈎已經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又被戴上了手铐。
“青城，你沒事吧。”子岚扶起被丢回到牢房中的司馬青城。
“我沒事！”司馬青城說道。
牢房外水裏的屍體也被撈起來。梅花樁上又開始了另一外一場比試，牢房中的人沒有人在意司馬青城，他們繼續觀看這場更為有趣精彩的比試。
“你這個家夥，不好好的打既然用這麽損招，想吓死人啊。”子岚将司馬青城扶到草垛上讓他坐好，一邊檢查他有沒有受傷一邊說道。“你什麽時候和誰學的這麽混蛋。”
“當然是跟你了。敵強我弱，以退為進。将計就計，扭轉乾坤。”司馬青城笑着說道。“這招可是你當初用來對付我的。難道你都沒看出來。”
“誰想到你這個正人君子也會用這麽損的招數啊。”子岚說道。
“若不是那人故意激将我，我也想不到的。”司馬青城說道。“你這招确實了得，倘若那時不是陸大俠看穿你了的計量出手相救，我也定會要死在你這招‘扮豬吃老虎’之下。”
“說起來，除了陸大俠外恐怕這世上沒有其他人能識破這一招。”子岚說這，突然想到了什麽呆住了。子岚回過頭看向剛剛阻止自己的男子，男子躺在那裏像是睡着了對于外面上演的好戲一點也不關心。
‘誰玩誰難道你看不出來嗎？’剛剛男子的話再一次回蕩在耳邊。
‘他是怎麽看出來的？他剛剛阻止我，就好像從一開始已經看穿了青城是在假裝的，不是那人在戲耍青城，而是青城在戲耍他。’
“子岚你怎麽了？”司馬青城看着子岚。
“青城那個人……”子岚在司馬青城耳邊輕聲說着剛剛的事情。“青城你說他會不會就是……”
“我也覺的他們有很多相似之處，可是以他的性格斷不會在此這般茍活。”司馬青城說道。
“說不定他有什麽苦衷或是計劃也不一定。而且這裏到處都是東廠耳目，他既然有意留在此地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的身份。”子岚說道。
“你說的是，那怎麽辦。”司馬青城認同。
“咱們先觀察一下，待有機會再試探試探。”子岚說道。
“就按你說的。趁現在多休息一下吧，明天還不知又會怎樣。”司馬青城說道。卻發現子岚看着自己。“怎麽了？”
“青城，落到如此境地你真的不後悔。”子岚看司馬青城一副不解的樣子又說道。“玉司馬銀歐陽金南宮，歐陽家看重你，南宮大小姐也是真喜歡你，長樂山莊年輕一輩中數你武功最好，就連西門吹雪也對你的劍贊賞有加。三大世家唯你一人。可是你現在把這些都丢掉難道就不後悔嗎？”
“……”聽到他這麽說司馬青城卻笑了。
“你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起來這樣的問題我也問過陸大俠，想不到現在被你問，這可真不像你。”司馬青城看到子岚露出不滿的神情，将他拉過來，抱在懷裏輕聲的說道。“子岚，若是那一日我真的同南宮小姐拜堂，你是不是就打算一刀殺了我。”
“是啊！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偏激這麽樣，我就是受不了兩個人明明不相愛卻要成親最後誤人誤己。”子岚說道。“而且我更受不了你小子那裝模作樣的翩翩君子樣，看着就惡心。”
“……”聽到他這麽，司馬青城将他緊緊的抱住。“子岚，我真的不敢想象要是沒有你，我十年二十年後會是什麽樣子。我是不是還能像現在這樣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你這死馬絕對是笨死的。……你幹什麽又傻笑。”看到他又勾起了一個笑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表情就和……”
“就和陸大俠每次聽到司空摘星叫他陸小雞一樣！”司馬青城替他說完。“因為确實很好聽……我喜歡聽你叫我死馬。”
“死馬，死馬，死馬……”子岚在司馬青城耳邊一聲一聲的叫道。
原本躺在不遠處已經睡着的男子猛地坐起了身，不知道是被看戲的人歡呼的聲音吵醒的，還是他做了什麽夢。他坐在那裏，呆了一會，跟着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躺了下來睡覺。
‘陸小雞，陸小雞，陸小雞……’男子閉上眼睛可是他的耳邊卻一直響着這樣的聲音，一聲又一聲既然掩蓋了外界吵鬧的歡呼聲。
‘死猴精！’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看出一些端倪了沒有？寫了三話下來很喜歡子岚和青城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