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試探
三、試探
經過昨天的一戰，司馬青城殺了羅絕，贏得了很多人的敬重，同樣也為自己贏來了麻煩，離鈎更是處處針對他。
再說那奇怪的男子，司馬青城和子岚本想靠觀察那人的一言一行，好将他同那名滿江湖的人聯系在一起。可是那人一天裏面也不會多說一句話，即便是再普通的人也會抱怨幾句‘累死了’，或是私下裏小聲的罵一聲‘閹人’小小的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可是男子卻連這樣的話也不會說，只是做手上的工作，就像是他本來不是被迫的，他也不是在牢房裏面。而就是在一個普通的工地幹活，為了自己的報酬而幹活。
看到其他人因為太過勞累扛不住倒下被守衛毒打，很多人的選擇會是躲得遠遠地免得被殃及池魚，有人很矛盾他們既想上前阻止可是又不想惹禍上身。有時候有人忍不住的時候上前反抗，其他人也會跟着呼應緊跟着發動一場注定不會成功的□□。可是不論怎麽樣那男子都不會有任何反應，他還是做他該做的事情。
“陸大俠，為人仗義真的很難想象他會對有人被如此欺淩卻熟視無睹。”司馬青城說道，跟着看坐在那裏吃着東西的人。
這男子似乎只會做三件事，做工，吃飯，睡覺。還有就是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對着自己手臂上的一塊傷疤發呆。
“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那塊疤。那時候陸大俠保護師叔祖的時候也是那地方受的傷，沒錯吧。”子岚說道。“而且聽他們說這男子正好是一年多前進來的。”
“或許只是巧合罷了。”司馬青城說道。剛開始看确實很相似，可是越看越覺得無法将眼前這個滿臉胡子眼睛如死灰一樣的男子和那個四條眉毛的人聯系在一起。
“……”子岚也看向男子，再看看眼前的司馬青城。十來天沒有剃過須的人也是滿臉的胡茬子。皺起眉頭。“這樣盯着也不是辦法，不如咱們試試看吧青城。”
“……子岚，你可不要亂來。”司馬青城看着子岚。他們要在這地獄裏面待夠一個月，現在還不到時機。
“放心我怎麽會亂來呢。”子岚笑着說道，将那碗沒喝完的米湯拿起來。
“……”看到他這樣的笑容司馬青城可覺得不好，那分明是想大鬧一場的笑容。還不等司馬青城阻止，子岚将手中的米湯全都潑到司馬青城的臉上，跟着将碗在地上一摔。
“……”這響動引起了牢房中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們都看向兩人。
“乖乖的，坐着不要動。”子岚說着在地上撿起一片摔碎的瓷片。放在司馬的脖子上。
“子岚，你想做什麽。”
“你說我做什麽。”說着将瓷片在司馬青城的脖子上慢慢的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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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青城閉上眼睛，就感覺那瓷片在自己臉上來回的滑動。過了一會，瓷片的觸感離開臉。張開眼。
“好了。雖然我看不過你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可是你那副鬼樣子真的夠難受的。”一邊說着一邊将瓷片上的胡渣子吹掉。“這樣子才像是人樣啊。”
“……”司馬青城徹底無奈的看着眼前的人。摸一摸自己的臉，确實将那些胡子刮掉後整個人也感覺舒服了很多。
其他牢房中的人，看一看司馬青城，再摸摸自己的臉，許久未打理，他們也确實都是一副鬼樣子，真的有些忘記了其實自己還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有人向子岚他們走過去他們也不想做鬼而是做人，即便只有那麽一刻。
“真他娘的，老子有多久沒見過自己這張臉了。”有人這麽說道。衆人相互看一看自己的身邊的人有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別人的臉。所有人都在笑,倒不是誰的臉真的那麽好笑只是單純的想笑。男子看着這一切也在笑，可是他似乎并不打算加入。
‘這兩小子真是的……’
男子想到了什麽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上面的燒傷現在雖然只是留下一大塊的疤，可是在剛受傷的時候可以想象有多嚴重，很長一段時間這之手幾乎是什麽事情都做不了。那時候好像也有人像是這樣子一邊抱怨一邊幫自己這樣子收拾。
那時候的他雖然嘴裏面不停的說着要把自己變成沒毛雞，可是手下卻十分小心的給自己打理着。那一次恐怕是他留胡子以來被休整的最漂亮的一次了。
後來怎麽樣了，好像沒兩天自己就把那他為自己精心修剪的胡子給全剃掉了。
‘你是為了求西門。’
‘不是，你小子修的那麽難看還是剃了幹脆一點。正好西門在就不要浪費了。’
‘……真是浪費。’
‘……怎麽生氣了！’
‘你小子要是想剃就早點說啊！剃下來給我。’
‘你要幹什麽。’
‘我拿來做眉筆也好啊。……真是浪費。’
‘好了下一次都留給你。’
“這位兄臺，你要不要也收拾收拾。”司馬青城走到坐在那裏有開始看着自己手臂發呆的人。
“……”男子回過神搖搖頭。“還是不麻煩了。”
“這位兄弟就不要客氣了。”子岚也走過來，說着将手中伸向男子的脖子。
“……”男子卻只是輕輕的偏過頭躲開，并用拉住子岚的手腕。“真的不麻煩這位小兄弟了。”
“不麻煩。”子岚說道。将瓷片倒到另一只手上。這一次直接瞄向男子的脖子動脈，看上去他就是想殺死男子一樣。
“……”男子卻還是躲開了。不但躲開了還順勢将他手中的瓷片打脫了手。“這位小兄弟你究竟想做什麽。”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那一臉胡子下面是不是還藏了兩條眉毛。”子岚說道。
“……小兄弟你還真愛說笑，這眉毛怎麽可能長到胡子裏面呢。”男子卻笑道。
“有沒有，看看不就知道了。”子岚說道，接着攻上去。子岚可以肯定自己很認真的在打，可是他卻沒有能傷到男子分毫。
‘這人的武功，一定不會錯的……’
子岚這麽想着，突然擡腿踢向男子，這一擊男子因該很容易就避開的，可是他卻偏偏沒有能能躲開，他被子岚踢了出去，摔在地上。
“咳咳咳……。”男子看上去有些痛苦的揉一揉自己的胸口。有人上前打算将男子扶起來，雖然他們還鬧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們不知道男子為什麽會那麽害怕休整自己的胡子，更不明白子岚為什麽生氣。
“……”子岚看着男子似乎想不到自己這麽容易就将男子打倒了。‘不對，他是故意的。你難道就那麽想在這裏做鬼不成，好……’
子岚在所有人之前上前，繼續對男子拳打腳踢。男子卻不像剛剛那樣輕松，他抱着頭顯得很狼狽的躲避着子岚的攻擊。可是越是看到男子這樣子狼狽不堪的樣子，子岚卻出手越狠。
“小夥子你快點阻止你朋友，要是真鬧出人命可不得了。”看到在哪裏行兇的人，來分發飯的老人叫道。這十八府雖說是地獄，可是這地獄的主人并不允許被關押在這裏的人私鬥。若是被發現那下場可絕對比下地獄更可怕。
“子岚……”司馬青城叫道，他注意到子岚已經殺紅了眼。他上前拉住子岚。“子岚快住手。”
“……你放手。”子岚看着蜷縮在地上的人，想将司馬青城推開。可是卻被司馬青城緊緊的抱在懷裏。
‘子岚他到底怎麽了。’看着還欲行兇的人司馬青城真的鬧不明白，子岚從來都不喜歡動拳腳，因為他很清楚用拳頭打人自己的拳頭也會痛，可是現在他的手已經打的磨破了皮，他的手腕更因為手铐的關系都是血。
司馬青城不明白，可是有人卻明白。
‘猴精，你這好徒孫還真是讨厭我啊。也罷讓他出出氣也好。我的運氣還真是差……’
“……好了，不過是剃個胡子而已用不着搞成這樣吧。”另有人上前将男子扶起來。“你也是收拾收拾也沒什麽不好不是。”
“平時看你小子處變不驚的，怎麽今天刮個胡子就怕成這樣子了。”
“他根本就是怕被人看到被人看到他有四條眉毛。”子岚叫道。
“四條眉毛……？”有人覺得很奇怪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有四條眉毛。這個年輕人莫非是瘋了不成。
“……”可是也有人開始上下打量起男子。他們都明白，四條眉毛代表着什麽。
“子岚，不要說了。”司馬青城阻止道。子岚這樣子暴露男子的身份說不定會給他們引來殺身之禍。
“……為什麽不說，我就是恨不得他死。”子岚說道。“他在這裏還可以做他的活鬼，可是師叔祖呢……要不是他師叔祖怎麽會落到如此的下場。”
“我想你們認錯人了。”男子卻只是這樣說道，并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找了一個位置躺下。他似乎對子岚再說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拜托不要讓我聽到關于他怎麽了……’
“不是我們認錯人，是師叔祖他看錯了人，他根本就看錯了你。你根本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廢物。”子岚卻依舊不放棄叫道。
‘怕死的廢物嗎？就算是廢物也罷。這條命是他最後給我的，我一定不能丢。我答應過他，絕對不會丢他的臉。’
‘陸小雞，你這條命是我偷回來，我現在借給你。你給我保住了，我偷王之王的東西絕對不許任何偷走知道不，這種臉我丢不起。’
偷兒……
第二日
昨天晚上子岚的那麽一鬧，似乎将事情鬧得有些大了。人們都開始切切私語，江湖上傳聞在一年前南府失蹤生死不明的四條眉毛陸小鳳既然就在這地獄之中。
有些人相信同時在猜測這個愛管閑事的陸小鳳是不是又在策劃這什麽，當然也有人不相信因為這個從來都是死氣沉沉的男子無論如何也無法和他們所知道的陸小鳳聯系在一起。
這消息也傳到了十八府的主人那裏。
“四條眉毛！四條眉毛陸小鳳？離鈎你怎麽看……”庸懶的人說道。
“依屬下看，這不過是那兩個小子故弄玄虛罷了。用一個死人來分散咱們的注意力。”離鈎說道。
“雖然一年前南府已經找到了屍首，可是這屍首早已面目全非，你可知道他們用什麽認定屍首的嗎？”
“屬下不知。”
“據說是他手臂上的一塊傷疤，很多人都親眼見到他不久前受的傷。”那庸懶的人繼續說道。
“這麽說起來，那人手臂上也有一塊燒傷，而且經常有人見到他看着傷疤發呆。”離鈎說道。
“既然一塊傷疤能讓所有的人都認定他已經是死，那為什麽這塊傷疤不能認定他還活着。”那人依舊庸懶的說道。“離鈎你去試試看。”
“遵命!”
“若連陸小鳳也來到十八府做鬼那可真是有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