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二十七、床尾

二十七、床尾

現在将時間跳回來。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兩個人一殺一躲,不消片刻便将好好地客房全部都給拆個稀巴爛。陸小鳳沒打算用靈犀一指是因為,他看得出來司空摘星也根本沒打算下殺招,不過就是單純的想要拿他撒氣罷了。可是司空這氣究竟是為什麽而生,陸小鳳還真是二丈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還手陸小鳳肯定不會也不敢,但是這樣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個法子。想要結束現在的情況只有三種可能了。第一就是司空摘星自己砍累了氣消了,這個貌似沒什麽可能了,認識這麽久司空的武功和脾氣是如何陸小鳳還是有幾分底的,罵人司空都能一個時辰不停歇的。

第二就是有人出面阻止,當然還必須是對的人。如果是西門吹雪的話只怕是火上澆油,花滿樓的話司空摘星倒是會賣這個面子。只是,掃一眼站在門口的人,完全是一副看戲的打算。想必花滿樓和西門他們也清楚司空是舍不得真的傷到陸小鳳的。

那麽也只有最後一招了,陸小鳳是想用,可是偏偏還有兩個後生晚輩在這裏。稍微先換個地方吧。

打定主意的陸小鳳突然一個飛躍破窗而出,來到屋外滾了兩圈之後,又像條游魚一樣的竄進了隔壁西門吹雪的客房,司空摘星自然是緊随其後。待司空追進來之後,陸小鳳竟然自己将房門落栓。這樣陸小鳳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鼈自斷後路?

“你這猴精,要砍我也先給我個理由吧。”陸小鳳看着和他一樣滿頭大汗的人。

“你說呢,你這混蛋做什麽了。”司空罵道。

“……”陸小鳳愣了一下,看到司空脖頸側自己留下的傑作還未退散,想起了昨晚司空的反應。難道司空在為了這件事生氣,可是再想想他說的話又好像不對。

“是男人就別躲?”

“好,我不躲……”陸小鳳說道,舉起雙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走近司空。

“……”見陸小鳳束手就擒,司空也将劍翻轉收起背在身後。

“不躲才怪。”話音剛落,陸小鳳就一個閃身從司空身邊竄過去。然後一個倒地側滑,竟然一下子溜到了床底下。

“……”司空摘星着實沒料想到陸小鳳會突然用這樣一招。“你這陸小雞多大了躲床底?”

“我這招就叫卧虎潛龍待發式。”陸小鳳說道,現在大家知道為什麽陸小鳳要顧及後生晚輩在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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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叫烏龜王八縮殼式,是男人就滾出來。”司空說着用腳踢踢床邊。他現在簡直就是哭笑不得,一下子就提不起氣了。

“就因為是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說話算話,所以……說不出來就不出來。”陸小鳳說着更往床裏面縮縮。

“你不出來是吧,信不信我把這龜甲給你鑿穿了。”司空說着就跳上床,對着床板就是一劍捅下去。随着一聲脆響,就看到半截劍刃被從床底扔了出來。将劍抽出來,看着那整齊的斷刃,索性也将手中的劍扔掉。“你這陸小雞真的不出來。”

“你這猴精有本事就進來。”陸小鳳笑道。

“怕你,小爺我今天就甕中捉鼈了。”說着也一下子翻下床,滾進床底下。

這床底下空間狹小,拳腳本就不容易施展開。又是常年不打掃積了不知幾寸的灰,兩人一鬧起來,揚起灰塵将兩人嗆的難受。沒兩招司空摘星就被陸小鳳死死的牽制在身下。

“咳咳……放開……”司空掙紮起來。當然跟陸小鳳比手勁真不是什麽好選擇。

“我那時候就該真的該在你這混蛋陸小雞的肚子上多開兩個洞。”

“你這猴精還真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我挨了你一下又被丢在毒沼裏面一夜,差點真去見閻王。”陸小鳳一臉委屈的說道。“要算賬也該是我找你吧。”

“留你這條命是讓你去找人,不是讓你來多管閑事。”司空不滿的說道。“你小子這麽不想要命就直說,我偷好過你丢給別人。”

“嘻嘻……”聽司空這麽說陸小鳳算是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大火氣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麽笑。”司空還窩着一肚子氣呢。也就在此時找到了新的下手目标。“你這陸小雞是長着耳朵當擺設是吧。”

“……”猜到司空要起身咬自己的耳朵,陸小鳳擡起身躲避,後腦不出意外的撞倒床板。“痛!”

陸小鳳的這一下失神,讓司空找到了反擊的機會,一個側身滾動将兩人位置互換。可奈何床下空間太小,動作太大,司空的頭也同樣撞在了床板之上。

陸小鳳也趁機扣住司空頭将他拉入懷中。一只手扶在司空的後腦将他的頭壓在自己的心口,另一只環環過腰際,腿下也一鎖。雖然颠倒了上下,可結果并未改變,司空摘星還是被陸小鳳牢牢地鎖在了懷中。

“別氣了,我真的有聽你的,不打算來南宮門管這種閑事。不信你等會去問花滿樓,司馬歐陽那兩小子說你們會來南宮門的時候我都裝作沒聽到。”陸小鳳說道。

“可是?”司空因為被陸小鳳抱住頭聲音有點悶。

“可是花滿樓和西門他們兩個來了,可是我知道有人會死而我可以阻止。可是我不知道那人也會來。可是我什麽也沒做到。”陸小鳳說着,明顯能感覺到他語氣之中的低沉壓抑,還有無能為力的無措。

無法無天讓他阻止南宮琳琅被殺,但是有祿求義這樣的神捕在,哪裏還用他。無法無天讓他阻止南宮門主被殺,然而想要殺南宮門主的人卻是柯子年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更是不需要他。到頭來他來了不但什麽事情也沒做成,現在的情況反倒是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了。陸小鳳有悔過,難道真的如他猜測過的那樣。無法無天從一開始就僅僅是為了要用他的出現去報複祿求義罷了。

“至少你來了……救了一條命。”司空輕聲的說道。

“誰的?”陸小鳳疑惑的問道,其實他是在明知故問。感覺到青絲摩擦指尖,不用低頭确認也能猜到司空現在一定是滿眼不滿的望着自己。

“我的。所以……”雖然司空很不喜歡承認自己不如人,但是他也不是那種會枉然自大之人。他們兩個都清楚以祿求義的劍法武功以及數十年的江湖經驗,就算是司空身體無恙,怕也很難逃脫。更不要說昨夜祿求義是真的對司空起了殺心的。

可是祿求義為什麽想要殺司空摘星?若真的如他自己解釋的那樣是因為不慎着了道而迷失了心智。那麽在陸小鳳救下司空接下劍後,他就因該回過神來,此事也該就此了結。可是偏偏在有人叫出‘司空摘星’這個名字之後,祿求義竟又一次起了殺心。

也正因為如此,來到南宮門之後極力避免與祿求義有任何接觸的陸小鳳,直接對上了祿求義。給了小丈夫有了借題發揮的機會,讓一切開始變的無法挽回了,陸小鳳不敢想象以後會是什麽樣子。而就是這樣一件事也同樣讓陸小鳳的悔意變為無比的慶幸。

沒錯,好在他來了。

“所以?”按照以往的經驗司空摘星每次斷句,接下來的話就連陸小鳳也會接不上。“你偷我半條命,我救你……”

可就在這一剎那,陸小鳳感覺到柔軟的東西封住自己的雙唇。在昏暗之中唇齒相觸,并不是蜻蜓點水的一觸即過,也并非攻城略地的交纏難分。平平淡淡卻也實實在在的一個吻。

“……”如果說之前司空肯承認自己要被人救已經是預料之外了。那麽他這樣的舉動就是曾無數次的出現在陸小鳳的預料之中,卻偏偏一次沒出現過。這本該是預料之中的進展,反倒讓陸小鳳更為措手不及。

“謝謝,你在。”

“難道偷王之王,這樣就算報答救命之恩了?”回過神來的陸小鳳說着舔舔嘴唇,完全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那我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可好。”床底的光線雖說昏暗但對于他們兩人而言已經足夠了。暗自握拳,只要陸小鳳敢說好不管那麽多先揍了再說。‘你丫陸小雞,命都是小爺的。’

“不用。”陸小鳳說道。“只要你改掉一個壞毛病就好。”

“我改毛病?你這陸小雞渾身上下的壞毛病怎麽不先改改。”聽到陸小鳳這麽說,本來已經熄滅的怒氣又硬是被扇了起來。

“因為你欠我的。”就知道他會如此的陸小鳳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欠你?”

“當年你給我解藥時,根本沒告訴我吃下之後會忘記心中摯愛。讓我連表明心意的機會也沒有,白白害了十年相思還不是欠我的。”陸小鳳說道,語氣中盡是‘看我多可憐!’

“難道你小子全部都想起來了?”司空一臉疑惑的看着陸小鳳。蒼長行當初會願意和司空全部招供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孟婆婆的蠱毒并不是永久的,如今也快到極限了。于其等某一日司空自己全部想起來恨自己,倒不如提前坦白的好。

“那倒沒有。”陸小鳳答到,雖然是想起了一些片段但還并不完整。

“那你怎麽知道?難道知道會忘記你就根本不吃。”司空不自覺的颦起眉。

“沒有,不管你那時和我說了什麽我都肯定會吃解藥。”陸小鳳很是堅定的說道,并死死的抓住司空的手腕。“只是如果你和我說了實話,那我肯定會把你這個死猴精牢牢的捆在身邊,哪裏可能讓你就這樣輕易逃掉。更不要說咱們都做了那種事情……”

“你小子究竟都想起來什麽了?”司空說着抿一下嘴唇,他自己也意識到,這些日子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出那些有悖常論的荒淫場面,并不是幻覺,而是過去太過深刻的記憶。一個小小的暗示或是提示,那之後一切就像是抽絲剝繭一般,找到了線頭只要輕輕一拉所有相關的記憶都統統被拽了出來。陸小鳳是如此司空也是如此,這也因該算得上是因禍得福的吧。

“想起來咱們一起去了一次十八層地獄,又從阿鼻煉獄的大火之中逃出來。”陸小鳳笑的有些無奈,用手指撥弄一下司空額前垂下的發絲。見過南宮琳琅的凄慘之後,讓陸小鳳想起當年從煉獄逃出之後,和自己經歷了這一切的人不是有讓他許諾過,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與其想着救他倒不如給他一刀痛快。倒不是因為這人将尊嚴名譽看得比命更重,而是因為他不希望陸小鳳只為救他命而逼迫自己做出不願意的事情。“更想起來你這猴精還這是一點沒變,每次都那麽喜歡強人所難,還是個喜歡說話不算話的賴皮猴。明明就有說過不想我逼自己做那些我不願意的事情。”

司空摘星沒有反駁什麽,因為他不想否認這句話。即便是現在若是可能的話他還是會這樣告訴陸小鳳。想到這裏司空就不由得有點心虛了,他确實有夠賴皮的。前幾日他不就又逼迫了陸小鳳一次?而就在剛剛還蠻不講理的要砍自己的救命恩人。過些日子司空還會想起更過自己做過的好事,當然還有陸小鳳做過的那些好事,那時候這一點點的愧疚心也就蕩然無存了。

而此時此刻,在一片昏暗之中,陸小鳳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原本就淤腫未消的臉頰更是染上一層紅,漂亮的眼睛也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這一切讓之前還只是模模糊糊的記憶,變得清晰起來。

“雖然你嫌我啰嗦,但這句話多說幾次無妨。對你這個猴精,任何事情我都是自願的。”陸小鳳說着伸出手覆上臉頰,手指觸碰到眼角那道淺淺的傷疤。

‘你說的若不是你情我願的話那種事只是一種折磨……。其實我一直想和你說,對你任何事我從來都是自願的,偷兒。’

“你真的很啰嗦。”低下頭,再一次主動覆上那薄唇。

這一次陸小鳳可不會只是接受,手掌順勢扣住司空的後腦,開始一番攻城略地。到了如此一直放在後腰的手更不可能只是乖乖地停留原地了。

“唔……”感覺到那不安分的手越來越向下,拂過尾骨。縱然少有□□經驗,但是司空也明白若是再繼續下去必然會喪失掉引導和主動權。雖有如此可是卻沒有立刻掙脫,而是全然接受。至于原因嗎暫且就歸于那一點點的愧疚好了,便宜陸小鳳這一兩次主導權也無妨。合上眼接受一切。

時隔這麽多年再一次品嘗這種味道,一切都是那麽順其自然。床的邊沿明暗分隔開的疆界,只要不跨過,另一邊發生的一切都與他們無關。有那麽一剎那陸小鳳覺得縱然一輩子都只是屈身在這昏暗狹小的世界永遠或許也不錯。既傻又可笑更是即為懦弱的想法不是嗎?

嗅着那熟悉的氣息,陸小鳳也對自己有些無奈。明明天生能分辨□□,明明第一次相遇就知道這種味道意味着什麽,卻還是控制不住,成瘾難戒。

突然傳來了破門而入的聲音。讓司空摘星那快要被扯斷的理智給硬生生接了回來。

“嗯……”猛地睜開眼,從眼角飄過去不出意外地看到,幾雙腳跨過門檻進入房間。

一聲門板被撞的聲響傳入耳中,也未能引起兩人的注意。随之而來的腳步聲靠近,也熟視無睹不願就這樣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在字數和斷文上糾結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更了吧。多啰嗦一話,下一話揭秘司空究竟還是叫司空呢還是改叫陸摘星噗。

ps:躲床底這段想寫N年了。當年看衙門十裏面介紹中國大力士訪談。

主持人問:要是你得罪了你老婆怎麽辦?

大力士:躲床底。

主持人:一個大人的。

大力士:男子漢大丈夫說了不出來就是不出來。

然後喵就時常腦補小雞被司空那劍追殺躲到床底下的囧樣。在決戰之後一筆帶過,這次總算是寫了出來了。喵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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