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在百草堂，滢月來找她了。“小曦，昨天的事我聽說了。”滢月一進門，神情既憤怒又難過，“真火大，他們居然這麽罵你。要不是師傅有事叫我去做，要不是昨天我不在場，我準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

晨曦愣了一下，接着又跑來三人。“小曦，不是叫你不要出去嗎？你怎麽還跑去碧游山莊？”

“還不是你們的宮主帶小曦出去的嗎？”端木冷笑道，“你們宮主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現在小曦成了武林公敵，以後就只能呆在你們千花宮了。”

小九瞪大眼睛，他以為晨曦是自己想出去，于是找了宮主一起去，還有個靠山，原來情況是這樣的。小八輕聲開口，“傾，也許還有什麽誤會，宮主向來很好的，他不會這麽做的。”小八畢竟從小生活在千花宮，心還是向着千花宮，雖然他也很生氣，但他氣的是那些所謂的武林正派。

“好吧，八兒，我知道你向着你們千花宮，但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嘛。難道你不把小曦當朋友，他受欺負你不難過嗎？”

“小曦當然是我朋友，我當然難過生氣，只是。。。”向來溫和的小八也有些急了，不知怎麽說好。

晨曦啞然失笑，“我還以為怎麽了，我都不生氣，你們氣什麽，真是的。這件事跟宮主也沒什麽關系，你們不要生氣了。”

另四人頓時沉默下來了，晨曦越是不在乎的，表情越是輕松，他們就越是不好受，現在外面的流言是越加難聽了，光是口水就可以将人淹死了。

其實晨曦會被罵的這麽慘也不難理解。晨曦是新近才成為千花宮的人，千花宮是武林公認的魔宮，至于這個稱號是怎麽來的，早已沒人去探究。千花宮實力雄厚，他們自然不敢得罪千花宮，但是對于晨曦這個剛剛加入的人，他們都認為晨曦現在在千花宮地位不高，根基不穩，所以找他洩怒不用擔心遭到千花宮的報複。于是那些膽小懦弱的人都死命地沖着晨曦發對千花宮的不滿。于是後來，在一群千花宮的高手的自發集結，組成維護晨曦的隊伍下，江湖上那些嘴賤的人被教訓的都學乖了，江湖上也沒人敢再公開指責晨曦。

晨曦扯了一下滢月的臉，“瞧你們一個兩個什麽表情，小爺我是被打了還是怎樣，幾句賤言賤語就能傷到我嗎？好笑。好了，你們收起你們的表情，給小爺笑個。”

本來是想來安慰人，結果被安慰，四人汗顏，不過某人內心真是強大。端木說了句，“那倒也是，說比嘴賤，倒是沒人敢跟你比，既然你都不屑開口，看來你也真的沒什麽事。”

晨曦眯眼笑笑，猛地兩手拍在他臉上，力道之大，端木的臉頓時出現兩個鮮紅的巴掌印。衆人大笑，滢月開口，“說起嘴欠，恐怕沒人能和你比吧哈哈。”

“滢月連你也這麽說我。”端木一臉委屈，頓時惹得衆人又是一陣大笑。晨曦笑的很開懷，心中的苦悶慢慢消散。

他們走之後，晨曦又繼續專心研究着籬胤的血，要想解開，首先她要弄清楚到底有多少種毒，這已經是一件很艱難的事了。下午的時候，晨曦去找了一次籬胤，想着或許能從籬胤那裏了解一些情況，只是籬胤因為昨日失血太多，身體也可以說是撐到到極限，終致太累，一直昏睡着，她去的時候很沒醒過來。

從血液上直接查出中了哪些毒很難，不過晨曦還是有別的辦法的，她查了千花宮十三年前也就是籬胤開始被喂毒的那年的百草堂的進藥記錄。除了像鶴頂紅，□□這些直接的毒|藥，晨曦還列了其他可能被間接制成的毒|藥。不過根據籬胤的脈象和症狀來看，服|毒的時間應該有七年，只是這七年的數據就足夠多了。于是忙活到傍晚，晨曦才終于整理完。掌勺的大娘還親自給她送來飯菜，直誇她勤勞，說以前來的那些大夫整天只會哭天喊地求放了他們，晨曦耐不住好奇，就問了他們後來怎樣，大娘說，打了一頓就放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晨曦沉默了一下，原來只是被打了一頓就放了，小八小九之前那副樣子，害晨曦以為是被殺了。還真是。。。

回到房間時，晨曦發現洗澡水都備好了。感動之餘，晨曦想，原來受一下委屈就可以享受那麽好的待遇，一個字，值！

晨曦一扯發簪，滿頭烏絲傾瀉而下，解開了最外的衣服，接下來是中衣，裏衣以及最裏面束裹着胸的白布。整個人浸泡在水中，舒适，身心都得到放松。沐浴完之後，晨曦坐在桌子上繼續看着今日她整理的這些資料，偶爾撥弄一下濕噠噠的頭發。

柏辰影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晨曦坐在桌前，專心致志的模樣。好像還是以前，那時的她也是白天泡在“草藥”，晚上就一個人在油燈下整理自己的心得。柏辰影靜靜地站在那很久，直到晨曦收起手中的本子，他才輕聲叫了句，“小曦。”

晨曦怔楞住，手中的本子也滑出手中，落地前被一只修長幹淨的手接住。依舊是一襲不染纖塵的白袍，美如冠玉的臉帶着一抹淡淡的溫柔的笑，“怎麽還是這麽不小心？”

“師傅！”晨曦抱住他，歡欣雀躍。雖然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熊抱，不過這樣抱着就很足夠了。柏辰影伸手攬住晨曦，還像從前那樣輕撫着她。

在別人面前還是堅強的她，在師傅面前卻永遠是當初那個小孩。“師傅，我以為你生我氣。”她不怕別人怎麽說她，她在乎的只有她師傅的看法。

“為何？”

晨曦呆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不住上揚，對啊，師傅怎麽會生氣，怎麽會因為別人生她的氣？

晨曦現在心情好的快要飛起，她像個喋喋不休，想要得到表揚的小孩一樣，說着她這些年的光輝成就，還有這些年各種奇奇怪怪，有趣的經歷，柏辰影還是以前那樣，靜靜地聽她說着，聽她說到好笑的經歷時，還淡淡地笑了，其樂融融。晨曦講着講着，突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師傅的終身大事。

“欸，師傅，你認識江湖第一美人滢月嗎？”要想探師傅的口風，就得慢慢套，這是晨曦多年來的經驗。

柏辰影舉杯正飲的手頓了一下，還是一臉淡漠的表情，“認識。”晨曦抽了一下嘴角，師傅真是惜字如金，這麽回答叫她怎麽繼續問啊？

晨曦裝作一臉好奇，繼續問，“師傅，江湖第一美人長什麽樣啊？好看嗎？”晨曦心想，滢月估計還沒來得及讓師傅知道她倆認識的事，這樣問師傅，還怕問不出什麽。

不過嘛，柏辰影既然是她師傅，姜還是老的辣（她師傅當然不老，還年輕的很），晨曦的小心思還瞞得過他？柏辰影放下茶杯，淡淡地看着晨曦，反問道，“她天天來找你，你會不知道她長得什麽樣？”

晨曦啞然，沒想到滢月這麽快就告訴師傅這件事，看來她還真是不知道跟師傅這種冰塊說什麽好。不過這次晨曦想錯了，真不是滢月說的，她忘了千花宮的人的特性，就是閑，喜歡唠嗑。這種事早就傳的滿天下都知道了。不過因為滢月的美人稱號，還有她是四大派的峨眉派的大弟子，江湖上倒沒人敢造她的謠，說她的壞話。

晨曦心虛地笑了笑，道，“這不一樣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視角，我就想知道師傅你的想法嘛。”

“相由心生，外貌并不重要，秉性好就夠了。”晨曦滿心自豪，師傅就是不一樣，多麽有道理的話啊。“那師傅你覺得她秉性如何啊？”

“還好。”柏辰影想了一下，還是回答了。

晨曦驚訝的同時，更多是興奮，她本來以為師傅會說“不知道”或是直接說“不關心”之類的，想不到師傅會說“還好。”還好就很好了。晨曦內心暗暗地想，原來堅持還是能将師傅這塊冰給融化的嘛。要是讓滢月知道，她不得高興到瘋了。“師傅，其實你并不排斥她的嘛。”

柏辰影表情依舊淡淡，卻不反駁，也不肯定。晨曦內心狂喜，師傅和滢月若是能在一起，那該多美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