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等江洲暮出去好一會兒, 顧朝夕才發現,裝了玉镯的盒子不知何時被這人放在了玄關櫃上。

重點是她都沒有發現, 神不知鬼不覺的。

只能又将這價值不菲的東西重新收好, 顧朝夕心情複雜地洗了澡,出來發現微信上多了條未讀, 四十分鐘前發的。

江洲暮:【喝杯蜂蜜水再睡覺。】

正一邊用勺子舀蜂蜜一邊看微信的顧朝夕頓住,繼而穩穩當當地給杯子添水, 半杯下肚, 她才開始敲字。

顧朝夕:【。】

很好,很高冷, 非常符合她現在的人設。

一個句號, 好像就讓她心情好起來, 入睡都比尋常快了幾分鐘。

隔天一早, 顧朝夕剛起床門鈴就響了。

正是揚言今早要來帶走冰糖的江洲暮。

“來幹嘛!”顧朝夕帶着起床氣問:“你都不用上班的嗎?”

江洲暮不答反問:“吃早飯了嗎?”語氣甚是溫柔。

顧朝夕不由自主捂了捂空蕩蕩的腹部,江洲暮看出來,揚了揚手中的盒子道:“我帶了一些。”

話音未落, 冰糖就已經一個健步沖了過來,扒拉着江洲暮大腿,不知道的還以為盒子裏裝着的是給他的肉骨頭。

“我要換鞋嗎?”江洲暮問,一副随時準備進門的模樣。

顧朝夕本就有點餓了, 送上門的早餐, 不吃白不吃,她道:“你等會。”

她進屋去又拿了雙新的拖鞋來,女式的。

“只有女式, 你将就穿吧。”

江洲暮倒也不嫌棄,44碼半的腳硬是委委屈屈地塞進了三十八碼的女式拖鞋。

顧朝夕看着他露在外的腳後跟,在背後忍不住笑出來。

等江洲暮轉過身來時,又恢複冷淡。

江洲暮倒是不在意,他将早飯一一擺好放在餐桌上,看見客廳裏的行李箱,問道:“下午幾點出發?”

顧朝夕坐他對面:“兩點。”

“嗯。”

“那個镯子,”顧朝夕說:“你今天記得帶走。”

江洲暮給她盛了碗魚片粥,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忘”一次,也會“忘”第二次。

沒話題了,顧朝夕看着豐盛的早餐,胃裏确實在咕嚕咕嚕了。

餐盒上有餐廳标志,是一家市區挺有名的餐廳,早點還要預約排隊的。

顧朝夕卻不知為什麽想起那日在南溪江洲暮親手做的早餐來。

認真算起來,那也不算是她第一次吃江洲暮親手做的東西。

只是經年累月過去,這人的手藝的确是進步了不少。

顧朝夕喝完半碗粥,才發現對面江洲暮的目光有些幽深。

她後知後覺地彌補式問道:“你吃了嗎?”

江洲暮卻說:“我吃過了,你吃吧。”

“哦,那就好。”

“……”

想起下周江老爺子的壽宴,她說:“你爺爺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我好準備壽禮。”

每次提到江老爺子,她都是劃清界限的“你爺爺。”

說完,又怕這人誤會,她補充道:“你不要多想,畢竟我們好歹算是聯姻關系,表面功夫我肯定會演繹到位。”

江洲暮好一會兒才道:“禮物我來準備,你到時候和我一起出席就行。”

“噢。”

往常有工作時,冬冬都會提前來接顧朝夕,今日也不例外。

門鈴聲響起時,顧朝夕還在給江洲暮打包冰糖的東西。

江洲暮開的門。

冬冬望着眼前這個又高又帥的男人,足足愣了半分鐘,然後又花三秒時間确認樓層與門牌號。

“找顧朝夕?”冷帥冷帥的男人問,

冬冬磕磕絆絆地說:“啊,是……是的,我走錯了?”

“沒有,進來吧。”

冬冬大腦空蕩蕩地進房間,看見眼前熟悉的裝修和擺設,以及趴在地毯邊的德牧才确認自己沒走錯。

只是,只是這個男人是怎麽回事啊?

冬冬小小的腦袋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沒一會兒,顧朝夕提着一大包冰糖平時的必需品和狗糧出來,看見冬冬拘謹地坐在沙發一腳,是不是用餘光瞥一眼一邊的江洲暮。

她把東西遞給江洲暮,然後目送着江洲暮牽着冰糖離開。

門關上,冬冬才難掩激動地感慨道:“我的媽呀,現在的動物寄養都可以□□了嗎?重點是還有這麽帥的小哥哥!”

顧朝夕一怔,因為冬冬的話不自已笑出聲。

“怎麽笑了?”冬冬道:“真的很帥啊,你難道不覺得?”

顧朝夕不反駁:“你說的對。”

冬冬:“是吧!哎!我剛剛怎麽沒拍張照片呢!要是發給琳姐看看說不定就會把這位帥哥簽下來了。”

顧朝夕:“有那麽帥?”

“有啊!我覺得他比好多男明星都帥啊,你不知道,剛打開門看見那張臉時,我都不會說話了。而且他好高啊。”冬冬踮腳伸手比劃:“比我高這麽多,得有一八八了吧,這身高,都不用費盡心機穿增高鞋墊!”

“別想了,他結婚了。”顧朝夕給她潑冷水。

冬冬:???

“英年早婚??”冬冬忍不住拍大腿:“太可惜了!”

顧朝夕:“……”

真人秀《小寶貝與TA的大朋友》在鄰市錄制,車程兩小時。

邀請明星嘉賓感受一天一夜的帶娃生活,同時也要完成節目組給出的任務。

顧朝夕要帶的小孩是四歲大的龍鳳胎,因為是兩個小孩,節目組也特意分了兩位嘉賓,為了留足好奇心,都不知道對方是誰。

從前往錄制的家開始,便有跟拍攝像随行。

車上只有司機和跟拍攝像,顧朝夕一上車就不說話了,跟拍攝像也是第一次見上真人秀這麽沉默的嘉賓,忍不住提醒道:“這時候可以對着鏡頭随便說幾句。”

顧朝夕看了一眼,又沒什麽表情地轉了回去。

攝像老師:“……”

“你這樣到時候可留不下多少鏡頭。”

顧朝夕:“沒關系。”

攝像老師:行吧。

顧朝夕之前有猜過另一位嘉賓是誰,但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陸離。

“顧老師好,又見面了。”陸離主動道。

顧朝夕也确實驚訝:“沒想到會是你。”

兩人握了手,陸離道:“經紀人給我接的。”

顧朝夕笑了下,這小孩雖然不愛說話,但一開口就很直白。

龍鳳胎男孩叫宇星,女孩叫宇月。兩人各照顧一個,顧朝夕主要負責小姑娘宇月。

兩個小孩倒是不認生,宇月看見兩個陌生人出現在家中時,反而開開心心地噠噠噠跑過來,抱住顧朝夕的一條腿,眨着眼用小奶音喊:“漂亮姐姐,今天是你陪我睡覺覺嗎?”

小姑娘長得很可愛,頭上紮了兩個可愛的辮子,嬰兒肥圓嘟嘟的,眼睛又大又漂亮。

顧朝夕被小宇月可愛到了,她蹲下來,與小姑娘平視。

“是啊,你叫什麽名字?”

跟可愛的小孩在一起,任誰都會情不自禁地軟了聲音。

顧朝夕平日裏對人冷淡,此時卻不能例外。

“我叫宇月。”小姑娘脆生生地說完,又指了指一邊神情有些臭的小男孩:“這是我哥哥宇星。”

“哥哥在生氣呢,我剛才把他的玩具弄壞了。”

陸離這時走過去蹲在宇星身邊,小男孩見狀,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頭就跑回了房裏。

陸離:“……”

他以前完全沒有帶過小孩子的經驗,此時臉上更不知所措。

“我哥哥就是這樣的啦。”宇月笑着說:“他其實是想大哥哥你陪他玩的。”

陸離聞言,“我進去找他。”

顧朝夕摸了摸小姑娘的頭發,小宇月歪了歪腦袋,說:“姐姐,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姐姐。”

顧朝夕彎了彎唇:“宇月也是我見過最可愛的小孩。”

因為遇到這麽懂事可愛的一個小姑娘,顧朝夕一天的時光度過的輕松了許多。

期間按照節目組給了任務準備了營養餐,給小姑娘講故事哄睡覺,早上給梳了小辮子,連早做好心理準備将要面對的小孩哭鬧都沒發生。

只有一點,陸離照顧的宇星因為那件被弄壞的玩具,好長時間鬧脾氣,也不吃飯,也不玩鬧,就自己一個人坐着生悶氣。

陸離又不會哄小孩,兩個人就一人占據一小塊地方,十分和諧地誰也不幹擾誰。

顧朝夕帶着宇月進去的時候就看見是這樣一幅“和諧”畫面。

陸離手裏捏着一個魔方,宇星則盯着自己殘破的玩具車神傷。

“哥哥你們在幹什麽呢?”宇月跑到宇星身邊,乖乖地道歉:“哥哥,我錯了,我不小心弄壞的,對不起嘛。我把我的娃娃給你玩好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

這話還是之前在外面顧朝夕跟她叮囑過的,既然弄壞了哥哥的玩具,就要跟哥哥道歉。

妹妹道完歉,宇星還是開心不起來,畢竟壞掉的是他最喜歡的玩具。

顧朝夕進去,也盤腿坐在地上鋪好的墊子上。

“我們來比賽?”她道。

兩個小孩聽見比賽兩個字就來精神了,宇星明顯眼睛亮了。

顧朝夕指了指陸離手中的魔方,“比誰能在最短時間內能将魔方複原。”

宇月道:“好啊好啊!我去拿,我房間裏還有!”

顧朝夕看見剛才陸離不經意轉動魔方的動作,很熟練,猜測他應該會。

“來嗎?”她問道。

陸離點了點頭,說:“來。”

兩個魔方,第一輪由顧朝夕和陸離出站。

公平起見,兩人背對着的情況下,由兩個小孩将魔方随意搗亂。

一聲令下,比賽開始。顧朝夕與陸離手中的魔方飛速地轉動。

兩人手速都很快,宇星和宇月看得目不轉睛。

手機上秒表時間停在34秒時,顧朝夕手上的魔方六個面皆已複原,陸離緊随其後,只用36秒。

幾乎可以說不相上下,對于三階魔方的這個成績,兩人都已經算是業餘高級的水平。

“哇,哥哥姐姐你們好厲害呀!”宇星和宇月大叫:“我也要學!快教教我!”

顧朝夕看了眼定格的時間,說:“比以前慢了。”

陸離道:“以前?”

“嗯。”顧朝夕回憶着說:“高中的時候,最厲害的一次,只用27秒。”

陸離道:“的确厲害。”

“但我見過更厲害的人。”顧朝夕道:“他閉着眼睛都能複原。”

“誰那麽厲害啊姐姐。”宇月問道。

顧朝夕聲音放輕:“一個,你不認識的人。”

錄制很順利,第二天結束之時,顧朝夕與陸離還互相加了微信。

回北城後又為之前的一部電影後期配音,一周時間過得飛快,周四晚上時,江洲暮像是定好鬧鐘似的打來了電話。

顧朝夕正在挑選明天參加壽宴的禮服。

“回家了?”

江洲暮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顧朝夕明顯聽出來,雖然這對于不了解江洲暮的人來說并不容易。

顧朝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隔了這麽久還是能第一時間感覺出來。

她輕聲道:“嗯,在選明天的衣服。”

江洲暮頓了一下,連續好幾日工作的疲乏因為她這一句話得到緩解。

“我明天早上來接你。”他望着落地窗外遠遠近近的燈光,說:“冰糖也很想你。”

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那句話,顧朝夕聽出了點其他意思。

“明天結束我去接他。”顧朝夕清了清嗓子,道:“還有別的事嗎?沒事我就先挂了。”

“等等。”江洲暮道:“明天,爺爺可能會将我們結婚的事情公布給大家,不過你放心,是私人性質的壽宴,不該傳出去的消息不會有。”

顧朝夕沒什麽可擔心的,輕嗯了一聲算作應答。

“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好。”

“晚安。”江洲暮說。

顧朝夕足足挑了二十分鐘的衣服都沒有定下來,這種場合她以前沒有出席過,身份也是今時不同往日。

是真的被難到了。

最後幾乎要放棄的時候,在衣櫥的最裏面,發現一條旗袍。

是個以前工作認識的設計師為她量身定做的,幾個月前才送到。

底色為黑,上面繡了落雪紅梅。

顧朝夕滿意了,又想起來上次江老爺子給的手镯,明天剛好戴它。

江洲暮依舊帶着早餐來,彼時顧朝夕正在打理頭發。為了那一身旗袍,她今天将長發绾了起來。

“我還需要一點時間。”顧朝夕給他打開門說:“你先在客廳等一下。”

“好。”江洲暮道,他把早餐放在桌上,估摸着時間,又去微波爐加熱了一遍。

因為他這一來,顧朝夕手上的動作加快不少,二十分鐘後,她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

江洲暮看見她最終模樣時,眼神有顯而易見的怔忪。

顧朝夕很适合旗袍。

臉蛋,身材,走動間露出來的雙腿與白皙細嫩的腳踝。

每一分都是攝人心魄的美。

綢緞勾勒出的曲線玲珑美好,顧朝夕就像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美人。

江洲暮目光暗了暗,眼前的顧朝夕,已經不再是那個穿着校服,坐在自行車後座逗他的顧朝夕了。

她的确變了很多,江洲暮忽然覺得心裏有些空蕩蕩。

如果安如當年沒有去臨市,如果顧朝夕的外公外婆沒有死,如果江栩也沒有死……

一切會不會不同。

顧朝夕對江洲暮的內心活動毫無所覺,她将外面的大衣穿好,拿起包說:“我好了,走吧。”

江洲暮聲音低沉:“吃點早餐。”

顧朝夕眼中暈染上一層笑,那分美豔就張揚了些。

“江總,我今天穿的衣服不适合吃飯呢。”

江洲暮:“經常不吃早餐?”

顧朝夕頓了下,沒想到他會忽然說起這個。

不說女演員要保持身材這一點,光是需要隔三差五出席紅毯宴會這一項,就沒辦法保證三餐定時定點。遑論還要穿那些勒得要死的禮服,稍一長肉,鏡頭面前便無處遁形,網友們的眼睛也不會放過。

所以這麽久以來,她的确有很多連早餐都顧不上吃的時候。

“還好吧。”顧朝夕思索着說:“大概,偶爾吃一吃?”

江洲暮沒說話了,顧朝夕卻明顯感覺到這人身上莫名的低氣壓。

“你喜歡這個職業嗎?”江洲暮又問。

顧朝夕道:“還可以。”

模棱兩可的答案,江洲暮不再問了。

顧朝夕催他:“還不出發?等會遲到了。”

江洲暮低頭,拿出一杯熱豆漿,“多少喝一點。”

顧朝夕一愣,伸手接過,紙杯瓶身傳到手上的溫度讓她有片刻的恍惚。

好像很久沒有被人盯着吃早餐了。

動作自然地接過她的包,江洲暮道:“走吧。”

到樓下江洲暮上前給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顧朝夕才發現這人竟然是自己開車過來的,還是那輛黑色阿斯頓馬丁轎跑。

顧朝夕上了車,手中的豆漿還沒喝一口。

江洲暮這種無微不至的關心,好似開始潤物細無聲地滲透進來,顧朝夕有一瞬間開始害怕,害怕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習慣,更害怕某一瞬間,江洲暮再次突然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兀自胡思亂想的時候,江洲暮突然傾身過來,顧朝夕條件反射地屏住呼吸,但還是晚了一秒,那股淡淡的柑橘香又一次闖入鼻息。

江洲暮替她扣好安全帶,卻沒有立刻回去,兩人的距離咫尺之間。

顧朝夕擡眼看他,望見江洲暮琥珀色眼瞳中自己的倒影。

一不留神就要被吸入其中。

“不喝嗎?”江洲暮低聲道。

他指她手中的豆漿。

顧朝夕側了側頭,不去看江洲暮的眼睛,“你這樣我怎麽喝?”

身前的陰影撤去時,顧朝夕聽見一聲又低又輕的笑。

臉上有些發燙,她低頭喝了半口豆漿,甜度剛剛好。

抵達半山別墅區,顧朝夕摸了摸腕間,從包裏把那個盒子拿出來。

“戴這個?”江洲暮問。

“嗯。”顧朝夕說:“還挺适合今天的吧。”

江洲暮認真道:“嗯,好看。”

“那走吧。”

江洲暮拉住顧朝夕手腕,“等等。”

顧朝夕回眸:“怎麽了?”

江洲暮沒說話,輕輕松開手,不知從哪裏變出來一個紅色皮質戒指盒,上面還印着一行燙金字母,Cartier。

顧朝夕一頓,想起來一個多月前和兩人一起去挑的戒指。

江洲暮打開盒子,裏面正是一副對戒,款式并不高調。

顧朝夕看着他把其中那枚小一號的拿出來,顧朝夕的手握成了拳。

“前兩天剛送過來的。”江洲暮低聲道:“我給你戴上。”

兩手交叉放在身前,顧朝夕沒有半分主動伸過去的意思。

直到江洲暮伸出手來,輕輕握住她左手。

顧朝夕往後縮了下,沒逃脫開,江洲暮在察覺她想往回縮時先一步更緊地握住。

“你幹什麽?我不戴。”顧朝夕道。

江洲暮看着她躲閃的表情,眼眸沉沉,嘴上卻半真半假地說:“爺爺會看的,你就當幫我一次。”

顧朝夕不動了,語氣也冷靜了下來,她抿了抿唇,故意道:“哦,我差點忘了,我們還是利益聯姻的關系。”

“嗯。”江洲暮跟着她說:“我們是夫妻。”

他說着,顧朝夕感覺無名指上一圈微涼的觸感,那枚戒指已經套在她手上。

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回手,顧朝夕看也不看,轉身開車門:“好了,快走吧。”

生怕再多停留一刻,就要被江洲暮那句話裏的夫妻二字灼傷。

車門沒能打開,被鎖住了。

顧朝夕轉頭,“開門。”她冷聲道。

江洲暮卻把另一枚戒指遞到她手邊,“幫我戴一下。”

顧朝夕煩躁地說:“你自己不會戴嗎?”

江洲暮不說話,左手已經很自然地遞過去,就差顧朝夕伸手給他也套上。

顧朝夕咬了咬唇,帶着分亂糟糟的怒氣用一秒時間就将戒指戴在江洲暮無名指上。

她轉過頭,“好了,開鎖。”

咔噠一聲,顧朝夕聽見聲響,也不等江洲暮如何,自己已經先一步打開車門出去。

她一秒都待不住了。

江洲暮看着顧朝夕急匆匆的背影,眉眼沉沉,他低手,指尖從戒指上輕輕拂過。

沒人知道,這枚戒指內圈,镌刻了他藏了太久太久的情愛。

作者:感謝支持正版,我會加油的!!

這章也有紅包嗷,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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