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宅男和運動狂魔

宅男和運動狂魔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宅男和運動狂魔小的時候是鄰居，宅男小的時候就很宅，即使是寒暑假也很少見他出門玩耍，運動狂魔從小就很調皮，拐角的沙堆，後面的麥田，相隔兩裏地的河流，總之，田間地頭，每天都是他瘋跑的身影。

宅男和運動狂魔剛開始的時候并不認識。

是運動狂魔的媽媽要值夜班，不得已把運動狂魔寄放到宅男家裏，兩個人才有了第一次不太友好的談話。

宅男對着在他床上上蹦下跳的運動狂魔說【請你考慮一下我木板床的受壓能力，它會被你壓垮的。】

運動狂魔一邊蹦一邊空中劈叉【哈哈哈哈，怎麽會呢！】

哐——伴随着運動狂魔最後一個發音，床從中間斷成了兩截。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運動狂魔跟宅男媽媽哭着解釋。

從出生就沒聽過這麽大分貝的宅男在一旁毫無同情心的雙手捂住了耳朵。

兩年後，年齡相仿的宅男和運動狂魔一起進了門水小學。

小學一年級，運動狂魔因為蹦的高跳的遠跑得快而一邊被老師罰站，一邊被其他小朋友崇拜。

小學一年級，宅男因為他跟任何小朋友都不來往而被除了運動狂魔之外的所有人孤立。

小學三年級，運動狂魔因為蹦的高跳得遠跑得快而被老師拉着參加各式各樣的運動大會，拿回來的獎品，都是些跳繩水杯洗衣液類的實用品。

小學三年級，宅男因為數學英語語文自然科學畫畫手工他全都精通而被老師拉着參加各式各樣的奧數會，詩朗誦等等，宅男通通婉拒了,除非必要，他真的相當讨厭出門。

小學六年級，成績差到姥姥家的運動狂魔被運動狂魔的媽媽釘在書桌上學習，運動狂魔望着外面晴空朗朗，日光灼灼，覺得自己欲哭無淚。

小學六年級，成績穩定第一的宅男天天窩在空調屋裏看書，外面晴空朗朗，日光灼灼，宅男只覺得刺眼，唰的一下就拉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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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之前，宅男給運動狂魔補了無數次課，運動狂魔也讓宅男驚詫了無數次。

【這麽好的天氣，難道你不想出去玩嗎！！】做不了幾道題，運動狂魔總會問。

宅男撇了一眼窗外，難以置信的說【這麽大的太陽！怎麽玩！！】

【這麽好的天氣，難道你不想出去玩嗎！！】背不了幾句詩，運動狂魔總會扒窗戶。

宅男默默關上窗戶，打了個寒戰【現在下着大雨呢！！】

【你不想出去玩水嗎？？可以免費洗澡難道不是很棒！】運動狂魔難以置信的問。

宅男瞪着一雙死魚眼反問【你知道雨水裏都有什麽成分嗎？尤其是在污染日益嚴重的21世紀。。。】

中考在蟬鳴聲中過去了，中考的夏天，兩個人加起來可能吃了有一百一十個冰棍。

宅男考上了門水最好的初中，運動狂魔差點就沒過平均分。

兩個人不出任何人意料的去了門水最好和最差的初中就讀，宅男以為兩個人人生的交集也就到此為止。

誰知初中剛開學，宅男就被人打了，打人的人理由很充分，宅男走路的時候多看了他幾眼。

但其實宅男很冤枉，就男孩那個紅色雞冠頭，多看他兩眼的，其實不止宅男一個。

他選擇暴揍宅男，可能只因為宅男看起來比較好揍而已。

宅男被打的幾天後，雞冠頭也被打了，雞冠頭被打的原因很合理，運動狂魔一邊踢他一邊說【以後離我兄弟遠一點！！】

宅男聽說了之後完全不感動，每天都活在害怕雞冠頭報複的恐懼裏。

運動狂魔覺得自己帥呆了，兄弟，多麽美好、義氣、酷炫而又讓人熱淚盈眶的詞彙！自己真是棒棒噠！！

然而宅男并沒有誇贊運動狂魔，這讓運動狂魔覺得有點氣餒。

到了初三，運動狂魔在游泳課上學會了游泳，還進了市裏舉辦的青少年男子100米蛙泳比賽的決賽，而宅男在游泳課上學會的，只有逃課。

運動狂魔為門水最差的中學贏得了第一個全市範圍內的運動金獎，門水一高的校長禮賢下士，親自給運動狂魔發了錄取通知書。

到了高中，成績爛的從來沒扶上牆過的運動狂魔居然又跟宅男讀了同一所學校。

運動狂魔好開心，抱着細瘦的宅男當衆轉了四圈。

當運動狂魔放下宅男的時候，面色如常的運動狂魔和氣喘籲籲的宅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運動狂魔拍着宅男纖細的背部【阿梓，你要多運動了！！】

宅男推了推眼鏡【我讨厭運動。】

運動狂魔難以置信的說【怎麽可能有人讨厭運動呢，運動完多舒服啊，連心情也會變好啊，我現在一天不運動就腿癢！】

宅男看了看運動狂魔的腿，說【呵呵，真是條賤腿。】

運動狂魔【。。。。。。】

最後，宅男被運動狂魔以鎖喉的姿勢一路挾持到家。

到了高二，宅男突然要搬走了，運動狂魔很舍不得，宅男看起來一如往常【我又不是死了，有話學校裏說不也一樣。】

運動狂魔難過的說【可是不能跟你一起回家了啊，我想想就覺得很傷心。】

宅男推了推眼鏡，依然瞪着一雙死魚眼【。。。我的新家在西城區，回家還是會經過這條街，所以我們放學還是可以一起回家的好麽。。。】

運動狂魔眼上還挂着眼淚，又綻放燦爛的笑容【真的！！？？太好啦！！耶耶！！】

被運動狂魔舉起來轉圈圈的宅男在空中揮舞着細胳膊細腿兒【咳咳。。傻逼！放我下來！你以為我們都多大了！！】

然而因為多種原因，不住在一起的宅男和運動狂魔沒有跟以前那樣頻繁的相約上下學了。

到了高三，運動狂魔報了運動特長生，基本上在校園裏已經看不到他的蹤跡，但是宅男卻比以往更能察覺到運動狂魔的存在，因為運動狂魔開始天天給他寫信了。

高三緊張的氣氛裏，宅男不是沒有時間給運動狂魔回信，他只是覺得麻煩而已。

寒假的時候，運動狂魔回來了，運動狂魔趕上了門水市第一波的流感，運動狂魔光榮的燒到了40度。

燒到40度的運動狂魔仍然不老實，頂着紅的發紫的臉蛋深夜裏給宅男送禮物。

禮物是無聊的，不值錢的禮物，雖然運動狂魔不知道，但宅男早八百年就不喜歡海賊王的手辦了。

送了禮物的運動狂魔被宅男發現了他40度的高燒，【真麻煩啊】宅男一邊嘟囔着，一邊把已經比他高了一個半頭的運動狂魔塞進了自己的被窩裏。

【真好，有阿梓的味道。】運動狂魔已經燒的開始說胡話了【阿梓你喜歡吃蘑菇嗎】

宅男沒有理會運動狂魔，而是盯着手表【再過十分鐘，如果你還不退燒，我就帶你去打針】

運動狂魔體內的細菌大概是被宅男的威脅給吓到了，過了15分鐘後，運動狂魔真的退燒到了38度多。

【其實我已經燒了好幾天啦，果然，見到阿梓我的病就好啦！】運動狂魔說了句讓人挺不好意思的話。

宅男用濕毛巾給運動狂魔擦額頭，相信科學的他說【你是喝了我家的退燒藥才好的好嗎，我還沒無恥到跟退燒藥搶功勞】

運動狂魔十分懷念的說【好像從小到大就是我生病比較多耶，阿梓雖然不愛運動，身體反而比較好。】

宅男十分得意的擰着毛巾，運動狂魔又說【真是白瞎了一副好身體。】

宅男【。。。。。。。】

挂了兩次吊針後，運動狂魔痊愈的像從來沒得過流感一般生龍活虎。帽子耳暖圍巾暖手寶等全副武裝的宅男抄着手坐在操場旁邊看傻子一樣的看着穿着短袖運動服跑圈的運動狂魔。

唉。。。不過，比起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胡言亂語的運動狂魔，還是這樣的運動狂魔順眼些。

高中結束，兩個人神跡一般的考到了一所大學，拿着錄取通知書坐着火車去往陌生城市的時候，運動狂魔興致勃勃的問【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去霍格沃茨的感覺嗎？】

連火車都暈的宅男哼哼唧唧的敷衍【哦，是麽。】

【你是不是又暈車了，要不要喝點藥靠在我肩膀上睡一會兒？】

宅男剛想拒絕，對面的老奶奶就說【你們兄弟倆關系真好啊。】

進了大學，看什麽都覺得稀奇的運動狂魔一口氣參加了13個社團，見誰都叫學長學姐。

進了大學，覺得什麽都不過如此的宅男一口氣拒絕了7個社團的邀請，所有事情自己解決，從來不喜歡那些所謂學姐學長指手畫腳。

到了大二，熱情開朗的運動狂魔代表體育系出去比賽的時候認識了一名鄰校的妹子，運動狂魔沒心沒肺的跟宅男說【你要多參加活動才能認識更多的人，像我，就認識了一個可能喜歡我的漂亮妹子呢。】

宅男吃着泡面背着大厚本的德語字典，口氣極其敷衍【哦，是麽。】

自讨沒趣的運動狂魔轉移話題【阿梓，你最近怎麽又學起德語了呢？】

【興趣。】宅男回答的簡短，運動狂魔也不覺得被冷落，反而是坐在旁邊晃晃悠悠斷斷續續的講起了最近那些有趣的段子。

微風起伏，陽光正好，旁邊傳來音舞學院獨有的歌聲，旁邊立着禁止游泳木牌的小月湖裏邊有一只正在游泳的金毛，運動狂魔惬意的趴在戶外自習桌上閉起了眼睛，宅男凝視着運動狂魔，嘴角揚起的弧度很好看，這種腦中空無一物心中卻充盈溫暖的感覺或許就叫幸福，宅男有些文藝的想。

宅男腦海中那些浪漫的BGM在看到運動狂魔把口水流在了他專業課筆記上的時候戛然而止，宅男毫不留情的拍醒了一秒入睡的運動狂魔。

大二下半學期，那個疑似喜歡運動狂魔的漂亮妹子成了運動狂魔的女朋友，運動狂魔第一個就把女孩介紹給宅男看，宅男跟女孩簡單的點頭之後心裏想，她也不是很漂亮。

交了女朋友的運動狂魔變的比以前忙碌，然而仍然孤單一人的宅男卻比運動狂魔更忙，運動狂魔經常嘟着嘴抱怨，【最近都見不到阿梓了。】

宅男埋首幾個月辛勤寫作了幾個月的論文被國家級期刊發表了出來，然而這篇論文的署名卻不是宅男，而是宅男專業課的一名副教授。

運動狂魔得知實情的時候已經是大三下半學期，宅男的室友喝醉了例數副教授罪行的時候順帶着說了出來，運動狂魔當場砸了啤酒，要沖到副教授的家裏與他一決雌雄。

宅男也摔了啤酒，不耐煩的說【都這麽大了，你能不能成熟點！！】

運動狂魔吼【你的成熟就是忍氣吞聲嗎？】

宅男也吼，【這麽多年我忍的還少嗎？你為什麽總是自作聰明插手我的事情，你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

宅男後來承認是他遷怒，然而在宅男道歉之前，兩個人還是冷戰到了大四。冷戰結束的那天，運動狂魔說，最讓他生氣的其實不是宅男的話【給你添了很多麻煩這點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氣的是，你現在真的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都不會再跟我說了。】

宅男笑着說【我只是覺得，我的這件事對現在的你來說并不重要而已。】

人生就是不同的選擇，大四結束，宅男選擇了繼續念書而運動狂魔選擇了就職。

宅男選擇了事業而運動狂魔選擇了愛情，運動狂魔要去女友的城市去工作了，宅男給他送行的時候喝的有點多。

兩個已經長大的少年坐在一起喝酒，就像他們經常做的那樣。

他們已經不再年少，所以彼此之間不像以前那樣透明。

運動狂魔抱怨宅男最近兩年對他很苛刻，宅男雖然喝的很多，但眼神依舊清明，宅男說【因為我喜歡你。】

【哈哈，你喜歡我啊，這什麽狗屁理由。。。。】運動狂魔終于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你明明聽清了，就別再讓我重複了。】宅男笑着給自己倒酒【這是一生只會有一次的告白，我希望你能像忘記一樣銘記。】

運動狂魔開始笑【你又在開玩笑。】

【我沒有】明明說了一生只會有一次，但是宅男還是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大概是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

【小的時候只是羨慕你陽光，樂觀，心眼好又頭腦簡單，什麽都覺得有趣，無論跟誰都很合得來，失落批評都抛在腦後，每天都是熱情洋溢快快樂樂的傻樣子。】

【後來羨慕的久了，就喜歡上了，曾經想過高考結束就告白的，結果看到你跟我報考了同一所學校，想着如果被拒絕了這四年就會變的艱辛所以就放棄了。】

【你一直很好，我對你苛刻，挑你的毛病，其實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并沒有讨厭你，也沒有疏遠你，我只是不想讓自己的感情妨礙到你的生活。呵呵，我還是說謊了，其實我只是怕你知道以後讨厭我而已。】

【你可能已經忘記了，高二的時候，有個女孩拿着情書到班門口找我，你撞見之後笑着說，阿梓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我知道你是開玩笑，我只是想告訴你我那時候很開心。】

【還有大二回家的時候，你讓暈車的我靠在你肩膀上休息，對面的女孩小聲說我們很般配，你沒有反駁，我也很開心。】

宅男又灌下一杯白酒【。。。唉。。也不怕你笑話，其實來之前已經打好了草稿，本想說的酷炫一點的。但是說了開頭就全亂了，能記起來的，都是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運動狂魔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麽。

兩個人又喝了一瓶酒，回去的時候，宅男揮手要進宿舍的時候，運動狂魔從後面抱住了宅男，那是很短暫，很簡單，也是一個很溫暖的擁抱。

【阿梓，要好好的啊。】運動狂魔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輕松的說。

宅男沒有回頭，只是在上樓梯之前說了一句，之前從未說過的【謝謝你。】

宅男考上了國內最好的研究生，這一次，他的導師沒有偷過他的論文，因為他的吃苦耐勞，勇于鑽研，還沒畢業，宅男就成了幾大制藥公司争相聘請的開發人員。

運動狂魔到女友城市裏當了一名初中的體育老師，工資和待遇都還不錯，跟那些熊孩子鬥智鬥勇，也讓運動狂魔有了種自己好像從未長大過的錯覺。

運動狂魔就職後的第三年，女友考上了家鄉國稅局的公務員，兩個人工作都穩定下來之後，結婚的事情就被擺上了議程。

宅男接到運動狂魔電話的時候正在開會，他偷偷溜出了會場，接聽了那個依然沒有變的陌生的號碼。

兩個人遵照大人間談話的規則無意義的寒暄了一陣後，運動狂魔說【阿梓，你下個月16號有空嗎？】

宅男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在回答了還不确定之後，運動狂魔說【要是能空出來的話，就來參加我的婚禮吧，我跟飒飒，要結婚了。】

【是麽，恭喜你。】宅男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他居然還能若無其事的說【有空的話一定過去。】

【那說定了啊，婚禮在門水辦，你來的話提前打電話，我去車站接你！！我們有三年沒見過面了，想想就覺得激動。】

一點也不為這久別重逢而覺得激動的宅男平淡的撒謊【恩，我也是。】

挂了電話，宅男慢慢的蹲了下去，會場裏的服務生走過來詢問【先生您好，您的臉色很不好，請問您哪裏不舒服嗎？】

宅男擺擺手，說【沒事，一會就好了。】

一會兒就好了，習慣就好了，這是宅男在運動狂魔再也沒有聯系的最初，最常安慰自己的話，真好，如今又用上了。

大概過了一個月，為了把戲做全，宅男先跟家裏人說自己在忙項目，沒法回去了。

然而母親卻說【回來幹什麽啊？阿銘的婚禮？啊。。你還不知道呢，唉，說來也是黴氣的很，阿銘一個月前出了車禍，左腿截肢啦，女方剛開始的時候還沒提什麽，後來沒過多久就悔婚了，阿銘不是體育老師麽，工作自然也是保不住了，剛開始是在那邊治療，現在轉回門水了。喂？喂？怎麽不說話啦？你還在聽嗎？】

宅男恩了一聲後說，【媽，我明天回去。】

【啊？】母親不明所以的說【你不是說忙，回不來嗎？】

宅男找到運動狂魔的時候，他在醫院的樓頂吹風，運動狂魔臉上的傷還沒好，但還是可以看出來有些疤痕估計是這一生都不會再褪去的了。

【你怎麽來了？】運動狂魔不再像往常一樣那麽熱情，笑容裏也沒了陽光的味道。

宅男艱難的走向那個陌生的運動狂魔，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宅男說【來看看你。】

運動狂魔咧了一下嘴【唉，真不想讓你看見我這幅模樣。】

見宅男不說話，運動狂魔習慣性的找話題【你知道了吧，我被退婚了，其實我也能理解，誰也不想。。。】

運動狂魔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宅男很少見的打斷了他的話，有些激動的宅男說【你為什麽要理解！？】

【啊？】

【你憑什麽理解！！她那麽輕易的放棄你，你為什麽要理解！！】

【。。。。】運動狂魔的臉上也沒有了硬生生扯出來的笑容，他說【我沒有了左腿，現在是個殘疾人啊。】

【那又怎麽樣！！】宅男的拳頭握的死死的，【就算四肢全部沒有，你還是你啊！！】

【喂喂喂】運動狂魔說【你可別這麽咒我啊！我現在很怕這個的！】

宅男似乎沒在聽運動狂魔說什麽，只是喃喃的說【她不要你，那就給我，我想要你。】

因為音量問題，運動狂魔沒聽見宅男在說什麽，他輕聲的問眼前這個快要哭出來的男人【你說的什麽啊？】

【我想要你。】宅男的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他毫無自尊的說【她不要你，那就給我，我想要你！】

【。。。。。。】

運動狂魔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後，宅男聽見運動狂魔輕的好像不存在的聲音【好啊，這樣的我，怎樣都好。】

宅男擡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不曾在他這位兒時玩伴臉上看到過的陰郁複雜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麽每天跑步還每次都犧牲在流感的第一線，宅男覺得運動狂魔很不可思議。

為什麽都看些閑書還能每次都拿第一名，運動狂魔覺得宅男也很不可思議。

今日已晚，明日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