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邊生活,各不相知
小白看到燈光,鼻頭就一酸,這種有人為你等待的感覺,挺不錯的。
漫步進入卧室,那個人的面龐在桌前臺燈的輝映下越發柔和,一手托着書,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也是一副美好的畫卷。小白安靜轉身,洗浴過後,再次回到卧室,然後安然的縮進被子中,腦中浮現的是浴室內鏡子中顯示的那張可怖的臉以及游樂園外小孩害怕的哭聲,愈加抱緊自己,無奈,在夜中蔓延。
問語雖一手托着書,但也在時刻關注着身邊人的動靜,早在今天宣帶走小白時,管家文的電話就打來了,一切事情,問語都愛掌握在自己手中。他知道今天這個嘴巴一直很欠的家夥受傷了,shenti發膚,受之父母,或許身邊的這個人容貌屬上乘,但在後天傷害中,已經毀了一般,現在一半天使一半惡魔的面容,實在可取之處太少。
不忍他獨自忍受孤獨,或許少年時期的自己與他有太過相似的孤單,所以不忍,輕輕的用手攬過身旁的少年,将他蜷縮的shenti卷入自己寬闊的胸懷,少年只是剛開始輕微反抗了一下,之後感觸到溫暖後就更加貼近胸膛,問語笑了,如此簡單的快樂。
夜開始了,這邊如此安寧,另一邊的人卻生活的不那麽歡樂。
納蘭書走了,他還在等待納蘭月的回複,只是那個人,就在他的記憶中漸行漸遠,真實存在的,唯有一張彩色照片,照片的少年笑靥如花,似乎不再有煩憂。“月,我等你。你記得要來啊。”,雙手撫面,淚無聲從指縫中滑出,原來自己還是如此放不下呢?自嘲笑道,納蘭書珍惜的撫着照片,走遠。
他還在等。
而納蘭若北召等人不斷發展勢力。據悉,許多人馬已經真正徹底的翻查了整座山,整座山沒有任何猛獸出沒,卻有很多可愛的食草動物,目前搜查力度還是未發現任何屍體,或活人。所以這表明,納蘭月沒有死,至少無法确認死亡。
他們暫時不會收手。
慕容砂沒有流連酒吧,看到自己曾經施予給納蘭月的所有由另一個人在自己眼前親手演示,說不出是疼痛與麻木,該有的是醒悟。且行且珍惜,人生還長,他相信下次相遇,他不會再讓月受傷,帶着這種心态,他出國了,國外有更大的空間去發展,下次,他不會這麽容易放過那些讓月受傷害的人。
慕容訣依舊過着他的花花生活,多姿多彩,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似乎生活中沒有出現過夏日納蘭月那樣的人,有時候他依舊會tiaoxi北召,對于北召愈加添加的冰霜,他只能聳聳肩表示無奈,嘴角調笑的表情,開始成為慕容訣的招牌。有些人,愛掩飾自己的脆弱等情感,即使偶爾更顯虛僞,但這如同必需品。
不過,唯一慶幸的是,這些男人,開始站在統一戰線,不再互相欺詐。離去的人,或許并沒有想象中那樣的帶來的只是傷害。
花靈那天瘋瘋癫癫的離去,之後情況似乎開始改善,那天幸虧肖友追了出去,不然花靈也會葬身山崖。
原來,小時候,花靈是那種異常活潑的孩子,每次宴會必定懇求父親帶他出去,比起待在死氣沉沉的院子裏,他比同父異母的哥哥北召更愛出去交友,那次他就遇到了精靈般的納蘭月,純真的他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異常可愛的男孩,愛拉着他出來玩,盡管他因為自己的哥哥郁郁不歡。
那一次,如果沒有那一次,花靈的人生真的會不同,為了逃脫父親的監視,花靈拉着納蘭月躲到了一條深巷,就像俗片中那樣,遇到了最angzang的人群,邪惡的手伸向無知的小孩。花靈總歸是黑幫小少爺,該有的勇氣在幼年就顯露無遺,他推開了納蘭月,叫他找人來幫忙,只是那個瘦弱的身影,一去不回。angzang的手仍在繼續dongzuo,惡心感在胃裏回轉。
然後花靈看到星星在天上轉,頭暈暈的,最後徹底暗下去了。最後回蕩在耳朵裏的是手下的殺戮,無盡的喊叫。從此,花靈就留下了一身病根,那群人手段太狠,花靈當時才五歲,太過稚嫩的身體,經受不住太殘忍的zh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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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以後,那個活潑的孩子就愈加沉默寡言,整天呆在房裏,藥物不停的入口,身體卻沒有多大好轉,這就是為什麽北召的家族重擔僅僅落在北召身上的緣故。
大概為了報複吧,所以花靈再次出現在納蘭月的視線中,妄圖提醒他曾經的他犯下的過錯,只是一個沒想起,一個再度記恨,于是花靈設計,想讓納蘭月體會被親近之人抛棄的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過讓納蘭月死掉,至少不該如此輕易死掉的,至少不該如此,如此這樣的結局,那個讓他惦記了十年的人,怎麽能如此輕易的離開呢?他還沒有好好的讓他銘記自己。
對于肖友,花靈眷戀她身上太陽花的味道,像極了小時候的納蘭月身上的味道,花靈想,他大概是喜歡肖友的,當然僅僅是喜歡。
那份真正的愛,遺失在時間的塵埃裏,再看不見,摸不着,除了懷念,什麽也不剩。
那天,這個不再年幼的孩子,滿臉淚水,雙眼紅腫的不成樣子,在不顯浪漫的雨裏,躺在半跪在地上的少女懷中,時光,偷走了誰的愛情。
對于肖友,花靈是個異數,一個打破了她此生只喜歡納蘭月的異數,面對過多強勁的異性對手,肖友在心理上無疑是負擔過重,無望的愛吧,放下是遲早的事,花靈算是另一抹生活的陽光,來的快速,在肖友的生活裏綻放了燦爛的花火,久久未熄,深入後的只是憐惜,即使他做了傷害自己和月的事,但那份愛因為憐惜愈加濃烈。
如今,肖友追尋的只是這個其實并不壞的男孩,想守護的也僅僅是這個身體不太好的家夥。時光不老,她們不散,這份承諾她連納蘭月都沒給過,她只想給他永久的,諾言。
索沃沐,是只有慕容砂才知道的一個擁有過納蘭月的家夥,納蘭月失蹤後他曾狠狠的與北召家族對抗,兩家均受創傷。之後索沃沐徹底消停了,甚至可以說消失的無隐無蹤,大概又是一癡人,在茫茫人海中,開始了他的搜尋。只是你确信遇到他時真的可以認出他媽?未果。
各自生活,相安無事,僅此而已。
那邊太陽已升起,問語懷中的小家夥還是在沉睡中,問語不由的用手指細描懷中人的瓊鼻,小嘴,輪廓。然後使壞的捏住那小巧的鼻子,任小家夥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然後是大眼對小眼,小白無語的扔了一個白眼球後,就一把拍開那雙作亂的手,兀自的起床洗漱,不理會那個可惡的家夥。
身後的問語笑的那叫一個燦爛。“今天陪我去參加一個車賽吧,蝸牛偶爾體會一把急速也是極好的事,可以使心情舒暢哦。”,沒等待那人回複,問語自言自語道:“不說話就代表你答應了,我現在就去準備。”。
而在刷牙的小白額頭瞬時挂着三道線,這家夥就不會真正詢問自己的意見,真是自大,自己雖然明顯是那種愛服從的人,可是現在心突然慌了起來,害怕,問語認識的家夥用同樣鄙視的眼神看着自己,嘲諷的,小白無力的滑到在地板上。
原來自己依舊是個膽小鬼,記憶中的某個少爺,面對黃昏而坐,一臉憂傷與懊惱,那是與宿命無法反駁的,自甘的低下驕傲的頭顱,無奈的痕跡彰顯無遺。頭好疼,那個少年是自己嗎?雙手使勁抱住腦袋,神經極度繃緊狀态,終于身體無法支持的徹底滑落。
再次醒來已位于行駛中的跑車中,風從窗口進入,輕柔的灑在臉上,安詳,就像此刻兩人的相對無語,沉默,還沒有到爆發的時候。
“你暈倒在地上,醫生說是神經長時間處于極度緊繃狀态才會如此,我想帶你出來吹吹風會好點。”,微笑蕩上問語的臉上,劃開了這個小小空間的沉寂。
“是嗎?謝謝。”,太多疑問還沒解開,他現在還不願意徹底信任這個家夥,畢竟他造成的那些疼痛在心中還是留下了疤痕,小孩子就是這樣,單純的愛記仇,沒有什麽特殊的含義。
問語知道小家夥肯定有事瞞着自己,小白單純的把心中所想随時表現在臉上,這樣別人怎能不懂他的想法。問語臉繃緊只是一瞬,幾秒後那溫柔的笑意又浮上臉龐,騰出一只手把身旁小小白的頭輕輕的按在自己肩上,然後滿意的點點頭,嘴角的弧度因小白的順從而愈加擴大。
就這樣,淡淡的溫馨氣氛圍繞兩人,時間在快樂的時候總讓人難以把握,覺得過短。一會兒目的地就到了,望着車外的人山人海,小小白恐懼的縮了縮脖子,這一切都被問語看着,于是伸出雙手,握緊小白的雙肩,接觸的地方越來越熱。
“相信自己。”,濡濕的語氣緊貼耳邊,緩緩的傳入心中,勇氣似乎真的到來了。
“恩。”,低如蚊吟的回應時,已足夠了,得到回應的問語的臉剎那間便似四月的天,色彩斑斓,燦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