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回,将二師父座下罪徒,先灌了迷藥,再丢進蒸籠
這回籠頂上白煙袅袅,能聽見鍋中水不斷沸騰鼓泡的聲音,這位師兄醒來逃出時,已經整個人肌膚被蒸得通紅。
鍋裏水去了大半,而他則養了一年多才将燙傷的皮膚養好。
虿翁覺得差不多了,給這玩法取名“蒸鲈魚”,又說該上更刺激的“蒸螃蟹”了!
他用繩子捆了馮安安,打算丢進去。
馮安安想着反正死路一條,便痛罵虿翁,言語極盡可能的歹毒,還拼命唾他。
虿翁不會吃虧,連扇馮安安巴掌,打得她兩頰通紅。
“三師父。”有少年郎出聲。
衆人齊齊望去,敢出聲的是肖抑。
肖抑跪地倒:“三師父,師妹所作所為,全是徒兒的主意。諸位師父如要責罰,且請責罰肖抑。”
“你受得起碼?”二師父出聲道。
肖抑低頭,重重地點了點。他受得了,他不怕蒸。
虿翁冷冷瞧着肖抑,又看馮安安:“好,成全你!”另取了麻繩,将肖抑也綁了。
虿翁要給肖抑灌麻藥,此時馮安安仍被綁着,掙紮着道:“死螃蟹是街邊流浪的貓兒狗兒吃的。肉要嫩,誰不吃活蒸的?”
虿翁聞言思忖,的确,迷昏了再綁,直接就蒸死了。期間聽不見肖抑的叫喊、掙紮,見不着活活把人烹死的殘酷,見不着肖抑的痛苦,樂趣确實失卻大半。
虿翁沖馮安安贊許道:“你倒也是個狠心腸的。”不愧是他最欣賞的徒弟。又道,“待會你大師兄熟了,分你一口。”
馮安安笑道:“一口哪夠?徒兒想獨享一只胳膊。”
虿翁笑出聲來,沒給肖抑灌迷藥,命下人直接将他擡進籠,正準備開蒸。就在籠蓋即将合上的那一刻,馮安安縱身一躍,躍入籠中。
虿翁大怒,跳着腳命人将蓋合攏,釘起來。他奪過下人正在點的火把,親自點燃,一把扔進柴堆裏。
虿翁叫道:“再點兩把!待會熱了,你、你,去東面扇風。你去南面。若風不夠大,下一鍋将你們統統蒸了!”火燒要燒到最旺。
馮安安方才掙紮,麻繩已經半松了,她跳進來,是打算救肖抑早點出去。不讓他被灌迷藥,亦為方便出逃。
結果跳進來,肖抑問她:“你來做甚麽?”
這等危機關頭,馮安安還有玩心,臨時起意,想逗逗肖抑:“想着你不怕蒸,那我也不怕,跟你一起受。”她再一瞧,肖抑兩只眼珠子都被蒸紅了。
肖抑道:“你不要死,我來救你。”
“你怎麽救?”
肖抑堅定道:“我用牙咬。”
馮安安心裏樂不可支,道:“得了得了。”不鬧了,正事要緊,她先反手給自己松了綁,又來解肖抑的束縛。
肖抑懵的:“你的繩怎麽解開的?”
馮安安還沒正經:“我撚個訣喝聲‘松’。”她見着肖抑既懵又配合的神情,心下柔軟,忽然脫口而出:“你也不要死,要能活着出去,我告訴你一件大家都不知道的事。”
肖抑輕輕問她:“是關于你的麽?”
“是。”
蒸籠與蓋子被釘住了,極難打開。馮安安和肖抑喊着“一二三”,一齊出力。煙霧漸漸氤氲,互看不清對方的臉,但曉得對方在旁邊,在出力,最後躍出牢籠,見到頭頂太陽,馮安安顧不得氣炸的虿翁鐵青的臉,和圍觀衆人,大聲歡呼慶祝。她和肖抑手牽手,兩在衆目睽睽下一起落下。
後來虿翁“蒸螃蟹”改進成鐵鏈鎖铐,蒸籠也變成多層的。
但馮安安和肖抑再也沒進過了。
她出來後,旋即把許諾抛擲腦後。肖抑怯了大半個月,才鼓起勇氣提及。
蒸籠裏,馮安安是沒想好的。這會他問起,她信手拈來,随便說了個秘密:她不叫馮安,真名裏多一個“安”字,是疊音。
馮安安告訴肖抑:“私下裏,父母喊我阿鸾,你以後也可以這麽喊。”
……
回憶至此,馮安安發現:很巧,她唯二印象深刻的兩件事,都與肖抑相關。
她心念轉動,覺得今年的慶典用這個洞……未嘗不可。
馮安安重新折返,衆師弟師門連忙給她開路,谄媚道:“師姐當心。”
上行下效,如出一轍。
馮安安進洞去左右查看,又南北檢查,她查得仔細,甚至伸手摸了幾處牆壁,些許灰粉染指,撚了撚。
馮安安笑道:“諸位師弟言之有理,的确,用這個洞就挺好的。”
言語間,新的計謀已在腦中勾勒好框架。
慶典之日,她要求生自救。
莫怪她狡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留言也有紅包送。
明天不更,後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