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先生求你
留宿的壁燈氤氲,豆苗星火,跳躍幾下,爆出啪的一聲炒豆聲響,姜琴娘心頭一跳。
她不自覺抓緊紗帳,從未像此時這般冷靜,飛快揚手就要拽響鈴拉線。
然而那黑影的動作更快,上前半步,将她推到回床褥子裏。
借着微弱光亮,姜琴娘适才才看清那黑影的臉:“是你!”
光影乍弱,有夜風徐來,壁燈火苗大了一圈,那點亮光将暗色驅逐,明滅之中,露出一張眼袋浮腫,色欲滿布的臉來。
那人,赫然是三房蘇武!
“不然你以為是誰?”蘇武逼近,簡直色膽包天。
彼時姜琴娘只得往床榻裏頭縮,輕薄的中衣掩飾不住豐腴勾人的玲珑曲線,反而在模糊不清中,那身白嫩肌膚越發瑩白誘人。
“蘇武,你想幹什麽?”姜琴娘微微喘息一聲,适才發現自個口幹舌燥,并一股子越發熱烈的熱臊從內心深處升騰而起,随着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最後彙聚到腹下,顫栗酥麻,軟了四肢。
她難耐的不自覺相互磨蹭着雙腿,嘴裏發出一聲破碎低吟。
然那低吟出口,她驀地咬唇紅唇,霎時反應過來:“你……你給……”
“對,”蘇武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睥睨着姜琴娘,仿佛她的掙紮都成一出養眼的豔色情調,“花樓裏常用來助興的玩意兒,感覺不錯吧?”
姜琴娘趴在冰涼的薄衾上,只有這樣,仿佛才能緩解一兩分臊意。
鋪洩一床的逶迤青絲,鴉青的顏色,柔軟纏綿,那之上,是玉白肌骨,從中衣領口散落出來,脖頸纖長如天鵝,鎖骨精致漂亮,漂亮得讓人想撲上去啃一口。
然而,她唇又是烈焰朱紅的顏色,飽滿如橘子瓣的唇肉微啓,露出一點唇縫,呵氣如蘭,芬芳醉人,從那唇縫中飄逸而出的呦呦莺唱更像一首動人心魄的豔曲,撩拔的人心猿意馬。
蘇武喘着粗氣彎腰,目光火熱地盯着姜琴娘:“一會,你該求着我作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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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密的香汗淋漓,姜琴娘死死抓着薄衾,她幾乎将唇肉要出血來:“呸,做夢!”
這樣的色厲內荏,不過在人看來,就是奶貓揮着爪子,毫無威懾力。
蘇武獰笑起來,他并不急色上前,反而是在近到觸手可碰的距離,等着姜琴娘受不住了主動癡纏上來。
“賤人!盡會生事端,不過是睡了個繡娘,也值得你大驚小怪的,那今晚上,老子就睡了你!”蘇武一把捏着她細細的手腕。
姜琴娘嘤咛一聲,手腕生疼,喚起她半點理智。
她克制着體內洶湧而陌生的欲望,可心頭叫嚣着貼蘇武身上的念頭,卻越發強烈。
她從未落到過這樣的境界,絕望的無以複加。
“滾開!”出口的呵斥也帶着軟綿綿的尾音,泛紅的眼梢水霧蒙蒙,姜琴娘嘴裏已經品嘗到鐵鏽的甜味。
蘇武擒起她皓腕,湊到鼻尖嗅了一口,爾後迷醉地眯起眼睛:“欠O操的玩意兒,整日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蕩勾引男人,我那病痨鬼大哥死的時候沒有滿足過你吧?白白可惜了這副身子。”
他說着,還惡心地伸出舌尖在姜琴娘手腕舔了口。
那點碰觸,姜琴娘膈應又難受,可卻像是冰淩入沸水,嗤啦一聲,激起翻滾不休的動靜。
姜琴娘眸光迷蒙了瞬,她猶豫了會,往蘇武的方向挪動。
蘇武嘴角笑意擴大,縱使現在就像将人按着胡天海地一通,可他帶着羞辱的心思,非得讓姜琴娘今晚上低賤到塵埃裏頭去做個名副其實的淫O蕩O賤人!
“唔……”姜琴娘憋着口氣,靠近蘇武後,猛地張嘴咬他手背一口。
“啊,賤人!”蘇武痛呼一聲,揮手就抽在姜琴娘臉上。
姜琴娘跌倒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清醒兩分。
她喘息起來,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跑向不遠處的冰鑒,三兩下掀了孔蓋,将裏頭的冰塊抱懷裏。
徹骨的冰涼散着絲絲寒氣,透入肌骨,仿佛一瞬間從盛夏到了隆冬。
熱燥被壓下去,姜琴娘頭也不回,抱着冰塊就往外跑。
“站住!”蘇武回神,往前一撲,拽着姜琴娘長發,将人往回拉。
“啊!”姜琴娘痛的眼淚花都出來了,“蘇武,你敢!”
蘇武冷笑連連,将人拉回來,腿一垮就騎坐到姜琴娘身上:“你看老子敢不敢!”
“嗤”中衣被撕裂開,露出玉白肌膚,那是從未被任何人采撷過,泛着薄粉媚色,仿佛最極品的綢緞。
“啪”豆苗燭火爆了個花燈,撲騰幾下,竟是噗的一聲熄滅了。
青煙袅袅,最後一點火星湮成灰燼,整個廂房裏頭徹底幽暗下來。
彼時,正是亥時。
月黑風高,今晚上竟是連星辰都沒有,楚辭踩着夜色,到了汀蘭閣外頭,卻是猶豫了。
他看了眼手裏的畫卷,不自覺皺起眉頭。
眼下不
足半月就到七月了,算來算去,距離甄選禦品也不過只有十來天,女紅是精細活兒,楚辭曉得花樣描出來,光是一針一針地繡好,約莫還是要熬夜趕的。
是以,他連夜畫出樣圖,一門心思送過來,反倒沒注意時辰。
赤朱收拾妥當,正準備回房,冷不丁就見楚辭站在外頭。
她笑着問:“先生,這麽晚了可是找大夫人有事?”
楚辭點了點頭:“我送花樣過來。”
赤朱接過花樣,小聲解釋道:“今日府中分家,大夫人累了一天,早早歇下了,這花樣不如我明早給大夫人送去?“
楚辭應下,蘇家分家的事,他聽說了些:“分家可還順利?”
說起這個,赤朱就一肚子的埋怨:“您還不了解麽?二房和三房一門心思要銀子和田莊,只給大夫人留了幾十兩現銀,真是要逼死大房呢。”
楚辭抿了抿嘴角,這些事姜琴娘沒有找他,他也不好過多插手,免得惹她多心。
“多精細地顧着你家夫人。”他忍不住叮囑了句,看了眼廂房,見裏頭暗色漆黑,也就作罷。
赤朱道:“外頭太黑,先生稍等,我給你尋一盞燈。”
她說着,轉身回了房間,不多時就挑着一暈黃燈籠出來。
楚辭眸色不定,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姜琴娘操心這麽多的事,但現在他并沒有任何立場去管。
“先生當心。”赤朱将燈籠給楚辭。
楚辭正待轉身離開,餘光一瞥間,猛地就聽聞一聲動靜。
他駐足,狐疑地看着廂房問:“赤朱,剛才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赤朱皺眉,她順着楚辭的目光看過去,似乎有光影掠過,她恍然:“是大夫人房裏留宿的壁燈滅了,我去重新點燃。”
說着,她幾步過去,上了阼階,伸手就欲推門。
“嘭”更大的茶盞摔落聲響起。
楚辭眼瞳驟然緊縮,他想也不想,一個箭步沖上去推開赤朱,擡腳就踹開房門:“琴娘?”
光暈乍現,明明滅滅之間,就傳來驚慌的支吾聲。
楚辭闖進裏間,恰見一黑影正欲從窗牖那跳出去。
“哼!”他冷哼一聲,寬袖一甩,從他袖子裏蹦出三兩個拳頭大小的圓球。
圓球落地,啪嗒幾聲,滾動之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碎裂變形,最後竟成小指粗細的筋絲墜着圓球碎片。
“啵啵”那碎片相互碰撞,發出古怪的聲音,然後彈跳而去,嗖嗖幾下就将黑影捆了個結實。
先是捆的雙腳,纏上膝蓋,然後是雙臂,直至前胸,最後一個圓球彈跳之間,直接塞黑影嘴裏,堵住了對方口舌,以防叫喊和咬舌自盡。
“琴娘?”楚辭順勢點燃桌上閑鶴銜芝的黃銅燈臺。
光亮一瀉千裏,亮如白晝,他也就親眼看到姜琴娘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眼圈泛紅,面色滾燙。
她眼眸水潤,霧色蒙蒙,丹朱紅唇逸出讓人面紅耳赤的嬌O喘。
她還有微末理智,蜷縮起來,委屈又無助地看着楚辭:“先生……我……”
楚辭大駭,他一把抓了架子上的衣衫蓋上去,正想将人扶起來,誰知,才一碰觸到,姜琴娘低吟一聲,居然主動擠進他懷裏扭蹭起來。
姜琴娘意識是清楚的,她曉得面前的人是楚辭,而非蘇武。
吸入那等難以啓齒的下作玩意兒,如果真到了非男人才能解的地步,她寧可将自個交付給楚辭,而非其他旁人。
“先生……”她揚起脖子,去蹭他臉,心頭熱臊的厲害,仿佛有熔岩地漿在噴發湧動,沒法遏制也沒法冷靜,“先生……我……我難受……”
所有的臊意在四肢百骸裏醞釀奔騰,卻是根本找不到宣洩的口子,她紅了眼,湧上濕潤的眼花,無邊媚色之中,平添我見猶憐的嬌弱楚楚,約莫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就沒法抵擋。
楚辭幾乎瞬間就生了绮念,他一把握住她香肩:“琴娘?你這是……”
“給我,先生給我……”她急切地說着,柔弱無骨的小手像靈蛇一樣鑽進他衣襟裏頭,并扯松領口,覆上了他的胸口,胡亂摸着,丹朱紅唇還往他凸出的一點喉結湊上去。
粉嫩的舌從唇縫之間探出,濕熱的舌尖舔上去,像是嬰孩兒含O吮O吃O奶的動作,十分笨拙青澀。
楚辭渾身僵硬,下颌線條繃緊到了極致:“琴娘,你冷靜點。”
姜琴娘充耳不聞,她攀着他跪坐起身,柔軟身子緊緊貼在他懷裏,又細又直的藕臂像藤蘿一般,纏繞着他的脖子。
舌尖往上,掠過冷硬的下颌,最後停在楚辭嘴角。
“先生……”黑白分明的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清明,緊接着就是沉淪于自O欲O望的深海,“求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