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留言和作者玩耍( ̄. ̄) (4)

抖了一下。雖然地牢昏暗可是以江序的內力自然能看得清桑顏的動作。

"你瞧,你辛辛苦苦想要藏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還有什麽不能說呢?"

"我,只知道碧笙劍譜是我桑祭宮的。裏面藏着什麽東西。"桑顏仿佛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說完整個人失去了生機一樣呆坐在地上。她一直記挂着再去看一看穎川的未名湖,她不想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兒。

江序知道桑顏已經将該說的都說了,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後江序也不再在地牢久留。

聽上去碧笙劍譜似乎不止是個劍譜那樣簡單,可自己上輩子做到熟記的程度,并沒有發現劍譜有什麽問題。問題如果不是出在程黎身上就是出在桑祭宮身上,江序步伐悠閑,似乎他的心情也如他表情一樣閑适。

他不認為如果劍譜裏真的有秘密自己會看不出,那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劍譜出了差錯。

明樓像少林之類的門派一樣有專門收藏秘籍的地方,雖然不如少林藏經閣那樣大,但是也有專人打理。

免了守在藏書室門口兩個屬下的禮,江序踱步走進了屋子裏。因為是明樓藏書的地方,所以屋子裏有着清淡的墨香味道。書被看管屋子的人歸納的整齊有序,不染灰塵。江序找到了碧笙劍譜又重新翻看了一遍,着實沒有發現劍譜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這一世程黎應該沒有時間布置這些,所以他拿到的不是碧笙劍譜嗎?江序合上書慢慢的梳理自己的思緒。他父親江臨三天前已經沒有驚動任何人從明樓離開了,而且看上去他對這件事應該也是一知半解的。所以江序并不打算向江臨飛鴿傳書詢問。

一直日暮西斜,江序才從藏書室走了出來。因為光線原因,江序并沒有注意到守着藏書室的其中一個低着頭的守衛那偏白嫩的手腕。

江序再次見到程黎的時候,已經是酷暑時節。花朝城裏的幽潭花開的最是美的讓人目不暇接的時候。程黎穿着一件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淺粉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豔麗的桃花。她就這樣笑着看着江序,似乎世界上除了江序再沒有別的人,別的事能夠讓她在意。程黎本不想就這樣見江序,畢竟她現在的倚仗越來越少。

若是一不小心進了江序的局,恐怕就再難全身而退。

"我與樓主可是許久未見了。"程黎笑意盈盈的開了口。不過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畢竟不是明樓地界,所以倒也不用太擔心。

江序看着對面的程黎,思索着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的局面。

"禀報樓主,有人擅自闖入藏書室。屬下無能讓其跑了"三長老跪在地上,臉上神情堪稱灰敗。那闖入藏書室的人身法詭異,雖然武功并不敵他,可只是幾下就掙脫了他的鉗制逃走了。所幸經過重新清點發現藏書室裏的書籍并沒缺少。

"跑了?"江序看着三長老的目光充滿考量,輕笑一聲。"派人全面搜查,一旦發現立即格殺。"江序盯着燭火出神"至于三長老,此次事了之後自請刑罰吧。"三長老低頭道了聲是就領命下去,暗道今天好運氣。

明樓的人全力搜查,可搜了那麽久那人卻像憑空消失一樣連個鬼影子都沒有。"手下的人按照名冊一一對照排查,只有一名叫賈椿的不見了蹤影。"蕭熠現在已經處理好事情,又回到明樓。雖然那擅闖藏書室的人不見蹤影,可是對着名冊總能查到點線索。

江序雖然不滿,可也沒說什麽就揮手讓他們下去。江序又重新去了一次藏書室,藏書室大部分的書籍沒有翻動的痕跡,只除了碧笙劍譜。

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是因為這本碧笙劍譜,可他手裏這本劍譜八成是假的。這就有趣了,費了這麽大的心思結果他們看到的只是一本假的秘籍。

既然潛入藏書室的人已經找不到了,江序也不強求只是讓手下加強戒備又順手清查了一下明樓的有異心的人。

碧笙劍譜被那麽多人惦記,江序也起了好奇心。當然目前最應該解決的問題就是真的劍譜在哪裏,還有他和程黎之間的賬也該清算了。

他從來沒有放過程黎的意思,暫時妥協合作也不過是為了避免明樓的損失罷了。更何況現在危機已經過去了。他自然該去見一下他的好手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花朝城裏花朝會

程黎雖然行事瘋狂了些,可是并不笨。甚至因為她行事無所顧忌反而讓普通的利誘威脅對她都沒了作用。

更何況程黎對他的了解甚至不輸他自己,江序知道程黎是不會輕易就被他算計的。

所以江序很巧合的在花朝會城偶遇到了程黎,至少看起來是十足的巧合。

程黎之所以會出現在花朝城是事出有因的,雲州花朝城從很久以前就有了這個慣例,每過五年就會在城裏舉辦一次花朝會。

因為每次花朝會舉行都正逢花朝城裏花開的最好的時節,故得來花朝會的雅名。

這名字雖雅致,可花朝會本身卻和賞花這種雅致的事情沒有絲毫的聯系。

花朝會本質上是一個拍賣會,拍賣的是一些難得的江湖消息和其他難得一見的神兵利器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只要賣家敢在花朝會上拍賣自然就有人敢收。若是有誰在會上見物心喜就可直接聯系在樓上包房裏的賣家。一手錢一手貨,交易成功後就是兩清。然而花朝會的名帖極為難得,等閑的江湖人是得不到花朝會的名帖的,因此能得到花朝會的名帖也是一種身份上的象征。尋江閣掌握着不少的隐秘的江湖消息再加上勢力龐大,所以收到了花朝會的邀請不足為奇。作為明面上的副閣主,程黎代表了尋江閣前往花朝城。

尋江閣的事情需要寧溪在才方便處理,更何況這次的花朝會上她還能看到江序呢。所以不管從那方面而言程黎都很樂意去參加這個花朝會,上一世她可從來沒收到過花朝會的名帖呢。

程黎在明樓安派了人時刻注意着江序的消息向她彙報,每次看到紙條上記錄的關于江序的一星半點的消息,她就會有說不出來的安心。

所以她是最早得知江序會去花朝會的人。今年的花朝會正是在本月的月中舉行,因為尋江閣也在雲,州所以只是用了三天的功夫程黎就到了花朝城。

花朝城之所以得此雅名,正是因為城中幽潭花在此時節開的最好。城外的幽潭花千姿百态美不勝收,算得上是世間難得的美景。

"直接把馬車駕到城裏。"官道上一輛在衆多馬車中顯得并不起眼的馬車快速的駛過,只留下車內女子稍顯清冷的聲音。逢此美景,城外自然有不少的游人和車馬,熱鬧又喧鬧。程黎沒有理會郊外踏青的游人,讓馬車直接駛到城裏。

花朝會是在城裏有名的望鄉樓裏舉行的,望鄉樓正是江湖上有名的聞人山莊名下的産業。聞人山莊家大業大,財大氣粗,自然樂的把花朝會的地點定到望鄉樓。

到了花朝城裏之後,程黎就讓馬車停到客棧去,她自己下車徒步在街市走着。因為距離花朝會還有幾天的功夫,所以花朝城裏的江湖人還不算太多,更多的是慕名而來的游人。

像程黎和江序這樣的江湖人在這街市上反而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街上不時傳來小販叫賣聲和游人笑鬧聲,程黎稍稍一擡頭便看到了江序那顯得有些冷漠疏離的容顏,程黎只覺得江序的一眼便抵過了世間萬千風景。

她聽到自己和江序道着好久不見,語氣裏是說不出的歡喜。

"久違了,程副閣主。" 江序對上程黎的目光,緩緩的露出一個笑。稍稍一颌首就先一步離開這裏,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程黎沒有想着去追,畢竟她和江序目的地一樣在花朝會上總會見到的。

望鄉樓是個三層小樓,裝飾無一不考究,就連雕欄都是請來最優秀的工匠由上好的紅木制成的,樓上被分成了不同的房間,房間裏的顧客只要低頭,一樓大廳的景象便一覽無餘清晰的很。幸好花朝會邀請的人也并不多,望鄉樓已經足夠作為場地了。

花朝會的名帖用的是熏香熏好的,即使隔了這麽久,名帖上淡淡的松香味兒。憑着名帖程黎很容易就進了望鄉樓。巧的是程黎的隔壁又是江序,主持花朝會的是江湖上有名的一個包打聽,所以氣氛一直很熱烈。

"這是鑄劍大師賀先生所鑄的最後一把長劍,名曰鲲游。其流落于山野村莊之中,明珠暗投。前些時日花朝會聯系上了劍主人,要價二百兩白銀。"

此話一出,一樓的買主們立刻喧嘩起來。賀先生鑄劍的名聲在江湖上無人不知,可以稱的上是江湖第一鑄劍師。只是五年前鑄了一把元合後就就熄爐不再鑄劍,讓無數想要求的賀先生親手所鑄的兵器的人失望而歸。

鲲游雖然算不上是傳世神兵,但也是江湖上難得的利器。吹毛斷發削鐵如泥。二百兩白銀的要價也稱的上是公道。

江序坐在樓上的房間裏,那把劍的樣子看的清清楚楚,甚至能看到劍身上反射出來的幽幽光亮。

說不出原因,江序對這把名叫鲲游的劍有了志在必得的心思。江序随心所欲慣了,因此就直接打算讓手下喊話叫價。

" 尋江閣程黎副閣主出價二百兩以求鲲游。"包打聽的語氣似乎因為程黎的叫價變得更興奮了些,聲音也大了幾分。

"魅靈教教主願出三百兩。"江序沒有想到程黎會想要買下這把劍。原本想要叫價的江序停下自己的動作若有所思的看着程黎。

相比于賀先生打造的其他兵器,鲲游并不算名聲顯赫。可是難得的鲲游本身就帶着殺伐之氣,再兼之上一世江序後來用的武器也是鲲游劍所以江序倒是難得的起了想再得到鲲游的心思。

"尋江閣程黎副閣主加價三百兩。"程黎目光沒有放在樓下那把看起來就不凡的武器上,反而盯着右邊的牆壁出神。程黎右邊的房間裏正是江序。她的目光顯得溫柔而專注,即使隔着牆壁的江序并不能看到她可絲毫不影響她眼中顯得有些瘋狂的愛意。

這把鲲游最終還是被程黎拿到了,畢竟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勢力同時又有足夠的財力的門派也是少見的。只有少數門派才如同尋江閣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覺得沒人看,但還是弱弱說一句求收藏~

☆、出事

在大會接下來的時候程黎又有好幾次和其他門派争奪接下來的賣品快一步的開了口。尋江閣財大氣粗,出口争的東西幾乎沒有沒得到的。

花朝會上的東西雖然都是一些極為難得的寶物,不過程黎的興致不高,随後又到手了幾件東西後就不再關注一樓了。

當然花朝會買賣的不止是如鲲游一樣的武器,江湖上的消息也包括在花朝會買賣交易之中。

明樓在江湖上有足夠大的勢力,所以沒必要用重金去買什麽消息。再最後的一件物品紅骨蕭被屏翠莊的人買下之後,江序就帶着人準備離開望鄉樓。

"樓主何必如此着急呢。"眼見江序要離開,程黎慢悠悠的擋住江序。手裏拿着她之前在花朝會上所得的東西。

"這些不是什麽太精貴的東西,但也不是普通俗物。也不知是否能入了您的眼。"花朝會上的東西放眼江湖都是難得的珍品,可程黎依舊覺得這些遠遠不夠。

程黎目光深處還隐隐的透露出一絲期待。江序想起以前似乎也是這樣,自己但凡是露出一絲喜歡的心思的東西,程黎都會想盡辦法把這東西送到他手上。江序突然有些拿不準該如何對待和他一樣重生的程黎了。

江序看着程黎,眼睛裏難得的染上了別的情緒。只看了一眼程黎就避開她下樓離去。程黎也沒理會離開的江序,自顧自的樂呵着上了三樓。江對序已經有所動搖,早晚江序會獨屬于她一人的。

情報交易不同于買賣其他的東西,所以花朝會特意安排了了三樓用于江湖人買賣情報。程黎并不在乎她所賣的情報會影響到多少人的生活,只是随着自己性子做事。

踏過長長的湘安木做的樓梯,再經過一條走廊。程黎就到了三樓的丙字號房間。守在房間門外的侍女态度恭敬的遞給了程黎一副面具。

花朝會起着一個中介的作用,半月之前就聯系了買賣消息的雙方,又約定好交易時的房間。甚至為了不透露出雙方的身份,雙方在進房間之後都是以面具遮住面容。

"閣下想要知道什麽呢?"程黎看着坐着對面帶着銀白色面具的男人,主動開口。

望鄉樓布置精妙,每個小房間裏的桌子上都擺着精致的花瓶,花瓶裏插着大把的紅色的幽潭花。連帶着房間裏也帶着花的香氣。

幽潭花的香味清淡,可習慣了熏香的程黎依舊覺得有些不太适應。不過程黎面上并沒顯示出來。

"我想知道五靈宗的消息,既然花朝會請了您來,想必您是知道我想要的消息了?"男人的聲音粗啞難聽,即使隔着面具,程黎也能清楚看到男人眼裏的猶疑。

程黎注意到男人的手比平常的練武之人更加粗糙,而且他的面具似乎并不是花朝會的面具。

程黎的嘴角勾了勾,笑得更加溫柔。"當然。您想知道的事情我會分文不取的讓您一清二楚的。而您只要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要求就可以。"程黎的聲音柔和聽起來誠懇的很。

可男人依舊保持着戒備的神态。仿佛沒有什麽人能夠讓他相信了一樣。"你的要求是什麽?"沉默了片刻,男人才又重新開口。

"你只要允諾在以後會幫我做一件事就可以,想來您既然是個俠士,應該不屑于做出違背承諾這種小人行徑吧?"程黎聲音不急不緩,聽起來似乎穩操勝券。

男人似乎有些遲疑,久久不曾給個答複。程黎也不焦急就慢悠悠的等着。

"好,我答應你。"男人是一諾千金的性子,承諾的事自然不會反悔。

程黎不意外的等到了她想要的結果。本來依照她的性子是決計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之所以确定這人會重承諾,是因為她上輩子也聽過這人的名聲。他名叫張坤全家被五靈宗所滅,他自己也因此毀了容貌又毀了嗓子。後來幸好被一江湖人收留當了他弟子,才僥幸得了這一條命。當時的張坤已經是十七歲的少年郞根骨已成,于武學一途已經很難有大的造化。可他偏偏狠下心日夜不停為報仇苦練十年,終究在江湖上揚名。上一世他最終還是報了仇,手刃了五靈宗的宗主賀祥和其他的兇手。

程黎之所以會對張坤的事情這麽了解,不止是因為江湖所傳,更是因為五靈宗

是依附于明樓的一個門派。

當時賀祥曾向明樓求救過,不過對于這樣一個處理不好自己麻煩的人江序懶得耗費人手,更何況當年害了程黎一家的正是賀祥的表弟。所以江序就更加放任不管讓賀祥自生自滅去。

因此上輩子的五靈宗的下場可以說很慘,張坤除了殺了殺害他家人的兇手外并沒有為難其他五靈宗的人。是個光明磊落的俠士。程黎不是張坤,做不到恩怨分明,她一向喜歡遷怒。所以最後她殺了五靈宗所有剩下的人,讓他們全都在一場大火裏化成黑灰。

一邊是重視的手下,一邊只是他不怎麽瞧得上的依附他的小門派。江序樂的讓程黎發洩一下,甚至沒因為這件事對程黎說一句重話。這樣好的江序,程黎自然是要拼了一切也要得到的。

程黎沒有出神太久,很快就把張坤需要的情報都告訴了他,詳細的甚至讓張坤有些不寒而栗。

這一世自己還沒來得及處理五靈宗,差點忘了這群人。不過現在自然有了張坤代勞,她只要順勢而為,點把火就行了。

花香味開始變得濃郁,如同煙行媚視的歡場女子一樣熱烈。

程黎壓下心裏的躁動,應付完張坤後才緩步離開望鄉樓。一出門就感覺到有兩道視線在盯着她,程黎若無其事的向右邊的小巷走去,那跟着她的兩人也越來越近。

程黎咬了咬牙越發确定身體出了問題,一個飛身躍到巷子一旁的樹上。動作輕的仿佛如風吹過,甚至連跟蹤的兩個人都沒發現她何時不見的。而等他們意識到他們被發現了之後,迎來的是程黎刁鑽卻又精準的一劍。

程黎冷眼看着這兩具倒在地上的屍體,确定了認了沒有再跟蹤的人之後才一口血吐了出來。小步的挪移,離開了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看文噠求留個言呀~

☆、賭

程黎的視線有些模糊,只能依靠本能跌跌撞撞的走着。可是心裏卻清明一片,知道這是着了別人的算計了。而她現在不能停下來,否則等待她的就是那人的後手或者說是絕殺。"陰溝裏翻了船了,傳出去了也是讓人笑話。"程黎聲音聽起來很虛弱,衣襟上還帶着血。看起來狼狽的很。所幸花朝城離餘慶城不遠,她還有機會。不用想她也知道她帶來的人現在不是見了閻羅就是換了主子。趁着短期內沒有第二波人追來,程黎硬撐着找到了附近的一個車馬行。

"姑娘,你怎麽了?"車馬行的李掌櫃見一個姑娘衣服上帶着血,一看就是遇到了什麽變故。

"有人要殺我,請您讓我去您這的後院避一下。"程黎見眼前的中年男子不像奸滑貪婪的人,于是她也不介意演的更慘一些,連眼淚都出來了。

"……這,跟我來吧。"李掌櫃面露為難之色,掃了一眼四周。見車馬行門口沒有行跡可疑的人才把程黎扶進後院,畢竟是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能幫一把還是盡量幫一把吧。

"掌櫃,這是三十兩銀子。雇傭你家五輛空馬車趕往餘慶城。咳咳"程黎忍不住咳了一口血,才繼續說話"每隔一柱香讓一輛馬車出發。把我藏到你家地窖裏就好。剩餘的錢換您夫人一套衣服。"

雲州的人家家家戶戶都有地窖用來存儲糧食之類的東西。自己現在只能躲在那。"好。不過如果被發現是空車,駕車的人不會死吧?"李掌櫃是個人精,知道這是調虎離山的計。

"自然不會,他們要的只是我。"程黎臉色蒼白,紅了眼眶一看就是個可憐人。李掌櫃見狀也不好多問。不過她倒不曾想要騙這個看起來忠厚老實的人,明樓雖然不是名門正派可也不會堕落到找普通人麻煩,否則怎麽可能在江湖屹立百年。

李掌櫃松了口氣,立刻親自去吩咐夥計幫工按照程黎要求行事。花朝城附近自然有尋江閣的據點,可此時是白天,即使點起尋江閣聯絡用的焰火也不一定能及時引起尋江閣手下的注意,反而容易暴露自己。更何況她現在的身體也實在是不方便了些。而如果有空馬車做掩護她至少能多得一些時間。許是離開了那間滿室幽潭花香的屋子,程黎感覺舒服了些。只是內力卻依舊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消失無蹤。

只要她能到花朝城的郊外尋江閣據點,她安全就應當無虞。

"你說馬車是空的?"易陽客棧的甲字號房間裏,江序看着跪在地上禀報的手下。眼中情緒莫名。

"是,屬下等人追着馬車直至郊外準備下手,才發現都是空馬車。而那間車馬行裏也沒了她蹤跡。沒樓主命令屬下不敢擅自闖進去搜索。"跪在地上的屬下幾句話解釋清楚了前因後果,等着江序接下來的命令。

"此次我親自去一趟。"江序拂袖,當先離開了易陽客棧。程黎的手段他多少知道些,這樣的故布疑陣他多少也預料到了。江序沒有選擇雲馬車,反而徒步走着。思索着程黎此刻會藏身哪裏,繼續留在車馬行實在是冒險的行為,依照程黎的性子恐怕不會讓自己這麽被動。那麽她只有兩個選擇或者去花朝城的尋江閣的據點,或者直接回到餘慶城。

"你究竟會怎麽做呢。"江序目光中滿滿的都是愉悅,一舉一動,皆是風華。無端的讓街上其他女兒家羞紅了臉。

程黎身體舒服了些,繼續在車馬行的地窖裏将養着。江序不會以為她會冒險的繼續留在這,此時車馬行外守着的人自然會少許多。"就賭這一回,輸了沒命就是。"程黎即使臉色有些蒼白,可眼底的瘋狂卻并未減少半分。她在等黃昏到來。

"姑娘,這是內子的衣衫。"李掌櫃拿着一套素色的衣裳下了地窖,須臾又離開了。

夜晚悄然而至,街面上的行人也漸漸減少。雖然當朝律法并不限制百姓夜行,可他們依舊習慣日落而息。此刻也只有幾輛馬車和幾個老人還在街上。

程黎的易容術比不上桑祭宮的出色,更何況李掌櫃也拿不到太多易容用的東西。所以只能稍微裝飾一下易容成一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只是幾柱香時間程黎就變成一個容貌平平,頭發上還帶着幾縷銀絲的婦人。

"掌櫃的救命恩情,程黎自然記得的。"程黎腿腳依舊有些發軟,可這對她來說并不算什麽。雖然沒了內力,可程黎依舊保持着一個習武之人的警惕。從後院離開後程黎很容易在不引起那些盯梢的人的注意下出了城門。

花朝城城外有個破敗的廟宇,而那廟宇就是她現在的目标。出城沒一會程黎就又換了一身外袍,再把頭發一束。就是個清俊的書生。

"你說什麽?程副閣主失去行蹤?"寧溪覺得他如果把程黎找回來絕對要和她談談人生,這是着了誰的算計啊。

"派人去尋,花朝城和餘慶城之間的一草一木都要仔細查。"所幸寧溪在尋江閣還是極有威信的,尋江閣的大批人馬立刻聽令行事。

程黎估算了一下江序的人和尋江閣的人離她的距離,此時寧溪應當意識到花朝會出了事故。就是不知道她發焰火究竟誰會先來。

"阿黎可是讓我好找。"江序輕柔的聲音在夜色下憑空多了幾分可怖。程黎擡頭不意外的看到江序修長的身影。

"即使這樣樓主不也是找到我了嗎?"程黎目光也不避讓,目光裏滿滿的愛意讓江序看個正着。

"樓主敢不敢和我賭一把?"程黎依舊維持着之前的姿勢頭靠在佛像上。好像并不在意她随時可能到來的死亡。

"哦?要如何賭?"江序好像也來了興趣,不顧滿地灰塵席地而坐。

江序素來喜潔,程黎沒想到他會是直接就這樣坐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江序,繼續說到。

"只是想賭一下我們兩方的人誰先到而已。"程黎慢慢走到廟宇門口,點燃聯絡用的焰火轉頭笑着說,瞬間這間小寺廟就被焰火的光照亮。

作者有話要說: 求問一下。大家是希望程黎的人先到程黎安全呢,還是明樓的人先到程黎被江序抓去明樓呢?求意見。

☆、結果

"我們兩個總要有一人贏,那為什麽不會是我?"不管是上一世沉默寡言,默默跟在他身後的明樓副樓主程黎,還是這一世一手創建尋江閣偏愛和他糾纏的程黎。江序想也許他并沒有真正了解過程黎。

女子的眼睛在焰火照耀下明亮的猶如繁星。江序突然覺得即使給她一個機會又能怎麽樣呢,即使……心軟一些又怎麽樣呢。江序聽見自己的聲音打破廟宇裏的安靜"既然如此,就賭一次。"

夜色深沉,蟬鳴聲驚擾了這一片安寧。不遠處傳來低低的交談聲隐隐約約有火光逼近。"有人來了,樓主猜猜來的是誰的人?"程黎目光停駐在江序的臉上,像是要把他的樣子刻到腦子裏一樣。

"阿黎可是看夠了?"江序似笑非笑的嗤笑了一聲,廟裏黑漆漆,沒了內力的程黎又能看清什麽呢。從他重生之後他就開始等着這天,程黎書房裏的香,望鄉樓的幽潭花無一不是出自他手。看着她一步一步落去他的陷阱,他突然發現他似乎并不想讓事情就這樣結束。可也僅僅是一點不忍,不會對事情結局有任何影響。

"看來是巧了。"火光越來越近,憑江序的內力已經能看清楚這隐約是一起的隊伍分明是從不同方向彙聚一起的兩隊人。

江序之前也只是突然起了個念頭,才會挑出僅僅幾十人的手下跑來這荒山下的來搜查。大隊的人馬盯着的是尋江閣的據點和城門那兒附近。他到這破廟的時候,他的那幾十個手下人正繞着山腳一草一木的搜查程黎的蹤跡。想來是因為這樣才和尋江閣的人碰上。

兩隊人馬越是離這破廟近了,程黎才越是感覺到兩方人馬的劍拔弩張的氣氛。由于不明身份,所以兩方人只是都提刀戒備着,并沒有動手。

"樓主。"領頭的杜一見到江序立刻下馬行禮。江序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反而注意起來接程黎的人了。

"閣主正在尋江閣等您,請讓屬下們護送您回去。"領頭的人程黎還算熟悉,是寧溪身邊的泉浠。程黎看了一眼泉浠後才點了點頭。

"這次阿黎可沒輸,我們來日方長呢。"程黎就像絲毫沒覺察剛才只要江序一個念頭她就會死于非命一樣,一雙眼睛仍然只注視着江序。過了一會才上了馬随尋江閣的人走遠。

這次是他輕視了,尋江閣的人來的比他想的要多。既然沒辦法把程黎的命留下來,她的武功經此一事後也多半是廢了。

"我們也啓程回去。"江序飛身上馬,很快江序的身影就消失在夜幕下。滿地荒蕪只剩一個破舊的廟宇,倒是顯得有些可憐。

"幾天不見你是被鬼附身了嗎?成了這個樣子?"寧溪見到程黎後,幾乎被她蒼白的臉色吓到。

"快回你院子休息一會去吧。"寧溪感嘆自己果然是又當爹又當媽,莫名的有些心酸呢。

程黎沒有說話,任侍女扶她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之前和江序對上,她不敢有絲毫的松懈硬撐着。生怕江序看出她狼狽來。此刻回到寧園自然就顯得臉色不好來。

寧溪見程黎離開了,也就回到自己院子裏去。倒是開始好奇究竟女娃子和江序有什麽牽扯,搞成這個樣子。

此刻程黎把侍女揮退,一人留在室內。将這幾天的事情梳理清楚。幽潭花并不帶毒,也沒有什麽藥用。也只有配上白芷才能讓自己血脈逆行,內力全無。現在想來恐怕是自己平時總焚的香出了問題。早早的就布好局,然後靜靜的等着獵物撞進陷阱裏。果然是她的樓主的手段。

她倒并不在意她現在內力全失的局面,最毒的蔓羅草十步之內也是必有能解此毒的草藥的。只不過是沒了內力,她早晚也是會恢複過來的。若是連這一身唯一能讓樓主看的過眼的武功都沒了,她又哪有什麽資格說愛慕他呢。

若是她內力恢複,想必對江序而言一定是個美妙的驚喜。沉寂的屋子裏,只有程黎袖子掩着嘴無聲的笑着。

第二天一早程黎就好好兒的清查了一下寧園裏的人,處置了不少的侍女仆從。

自己之所以着了道,和寧園裏的內鬼有着分不開的聯系。以程黎的性子自然不打算讓這些內鬼們善終,一時之間寧園的下人都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

可是他們簽的是死契,所以生死只能由着主家。處理了一些不幹淨的人,程黎就成天待在書房裏。即使是寧溪也幾天都難見上程黎一面。

"炎谷草,天山蓮,旗川花。果然都是難得的好東西。"程黎沒了內力,自然不願讓尋江閣的人知道後借機生事。就連素鳶和寧溪她都不願多透露,所以幾乎天天都留在書房一是為了盡量瞞下她的狀況二是查找書房裏的典籍看是否有法子讓她快點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這書上所言的三樣藥材皆是難得,一般江湖人一輩子都恐怕見不到一樣。不過依着尋江閣的能力自然有渠道可以得到。據她所知目前尋江閣的藏寶樓裏就有一株百年的天山蓮和炎谷的忘心草。只有三樣裏最難得的旗川花恐怕要她親自去找一次。據江湖傳言戚家莊的戚嘯天老爺子就有一株。

"我要去穎州一次,最近一段時間尋江閣的事由你處理。"程黎剛剛出了書房,就找到寧溪交代事情。

寧溪:"……"自己這是又被趕鴨子上架了嗎?女娃子你前幾天剛臉色蒼白的被找回來,現在又要出門真的好嗎?

不管怎樣,第二天卯時天剛破曉程黎就帶着一批尋江閣的手下奔赴戚家莊。

"可有那天混進明樓那人身份的消息了?"馬車上,江序以手撐着頭在閉目養神,冷不丁的開了口。雖然他最近的心思放在程黎身上,可并不意味着他不在意碧笙劍譜的事情了。他一直派人在盯着這件事,是以才會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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