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動身1

夏南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他欣喜地抱住楊赫，激動地語無倫次：“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楊赫拍了拍他的背。“別開心的太早，不過是可以參加培訓而已，還沒定呢。”楊赫不知道許簡如何說服投資方，但想到許簡要他答應她一個要求，楊赫就不寒而栗。

這件事不說，接下來的事情楊赫也很難面對。那就是夏南要和劇組動身去臨島了。

劇組《好玉良緣》為了更好的拍攝這部電視劇，在臨島建立了很多房舍宅邸，劇組會先到那裏去，演員們先住進去培訓一番。

這樣來說，夏南起碼要和楊赫分離很久，夏南卻渾然不覺，只顧沉浸在欣喜中。許簡挂斷電話之後，夏南躺在床上，笑說：“人生真是起起伏伏啊。”

“所以你應該學會把這些都看淡點。”楊赫說。

夏南撇嘴，用被子蓋着頭。“你一點事業心都沒有，嫌棄。”

楊赫将夏南拖起來。“剛剛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再睡覺。”

第二天夏南一大早起來，趕到方文導演的住處。方文導演看着夏南，第一件事就是問他：“你病情好了？”

夏南讪了一陣子，然後載方文去選角的地方，還有幾個小角色沒選好，方文導演倒是抓破了頭。進了選角室，導演和其他評委紛紛坐好，夏南在場間端茶倒水的。

後來夏南在導演的口中得知，屈順這個角色有兩個演員暫定，一個是自己，還有一個昨兒選中的。李小娥這個角色有三個演員暫定，程梳凝這個角色還沒選好，換句話說，就是連個替補的都沒有。

這就讓夏南郁悶了，程梳凝這個角色，說是女二號吧，可又沒多少戲份，只不過後面新婚的時候，露了幾個臉，可方文導演偏偏仔仔細細地挑，甚至比挑李小娥更加用心。

導演說了，這個程梳凝必定要一看就驚豔，夏南理解，原著就是這麽着的，但其他人物導演根本沒這樣苛刻，偏偏在選這個角色上，真真将原著變成金科玉律。

夏南就坐在導演後面，跟着看了一上午。到了中午，來試鏡的人還多的很，夏南感覺肚子餓得慌，咕咕地叫着好像稻田的青蛙一樣，這讓夏南尴尬極了，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方文笑嘻嘻讓夏南去吃午飯，順便給他們帶一些盒飯。

夏南出了大樓之後，就打電話讓外賣小哥送盒飯去，自己準備到旁邊的小館子吃一頓。才走沒幾步，就有人在自己身後拍了一拍。夏南扭頭後看，誰也沒有。

夏南轉了轉腦袋，終于看到一個人在那裏，原來是上次試鏡的那個姑娘。“還玩這一套，你多大了啊。”夏南說。

那個姑娘說：“你被選中了？”

“嗯。”

姑娘立馬笑起來，伸出手示好，說道：“你好，我叫青青，是李小娥候選人之一。”

“夏南，屈順候選人之一。”

青青道：“接下來我們可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呢。”

夏南聳聳肩，轉身往花壇走去。青青跟了上來，打了夏南一拳。“嘿，吃飯沒有？”

“沒，一起去。”

兩個人一起去吃飯，走進附近的一家青筒飯店。青青打量着這個小飯店，六張桌子排成兩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一個老年人坐在櫃臺旁邊，上面貼了一張大紙，寫着各種各樣的飯名。

夏南報了青椒炒蛋竹筒飯，青青點了一碗過橋米線，兩個人坐在一起吃，不多時，門外楊赫推門而入。“喲，你也在？”楊赫說，“這個妹子挺漂亮的，女朋友啊。”

夏南說：“胡說什麽，這是同劇組的演員，李小娥的候選人之一。”

“所以現在就開始培養感情了咯。”楊赫說。夏南給他翻了個白眼，楊赫沒理，向老人也報了青椒炒蛋竹筒飯，然後認真觀察青青。不由叫道：“這個姑娘，我曾見過。”

青青擡頭笑道：“你哪裏見過。”

楊赫坐下來，一面從抽筒裏拿筷子，一面道：“昨天許簡給我名單，我在上頭看到你了，第一感覺就覺得你是扮演李小娥的料。”

青青道：“你長的這麽帥，也可以去試鏡啊。”

楊赫一笑而過，三個一起吃飯，青青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接了之後，笑道：“我媽找我，我先走了。”說着準備走，突然從手提包裏拿出錢，“我的飯錢。”然後匆匆走了。

夏南凝視着她遠去，玻璃門漸漸關上了，夏南才将視線挪回來。“她不會是個好相處的，”夏南将辣椒挑選出來，放到楊赫碗裏，“我能感覺出來。”

楊赫道：“你就知道。”

楊赫凝視在自己碗裏的青椒，在看夏南埋頭在吃飯，白色的襯衫領子開得很低，基本上能夠看清腹肌中間的線條。夏南猛地擡起頭，問道：“你看着我做什麽？”

楊赫說：“我在想，我們以後可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夏南擺手：“沒有就沒有了呗，自己請人做。”

電話響了，夏南從牛仔褲口袋裏拿出手機，原來是一條短信，劇組演員下午三點半在公司開會。楊赫埋頭吃了一點飯，夏南就抹了抹嘴唇，同樣在餐桌上留了一點錢，便走了。

街道上過往的轎車穿梭，行人嬉笑打鬧說話，夏南踩着人行道一步一跳走到公司。進入公司後，夏南等到三點半在公司開會。

會議室是一間碩大的房子，裏面足足可以容納一百來號人，臨近開會時間，有小助理進去端茶倒水，夏南尋找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不多時，《好玉良緣》劇組的演員、攝像、燈光等等工作人員統統就位，導演方文和幾個制片人坐在上方，很多演員都在切切私語。

夏南一瞥頭，看到一個女生，不由都驚呆了，沒有任何語言能夠表達夏南的驚訝之情。這個女生正在看劇本，純黑的頭發散下來，像春天中柔弱生長的柳枝，她似乎發現有人看着她，便轉過頭，夏南看清了她的長相。

一雙清澈的眼睛，秀氣的五官和一張鴨蛋臉，清純無比，夏南情不自禁笑道：“你好，我叫夏南。”伸出手過去。

那位女生還之一笑。“你好，”她并沒有握手，而是繼續看劇本，“我叫陳興寧。”

“你是程梳凝的候選人嗎？”夏南說。他轉了轉身子，側對着陳興寧。

陳興寧說：“你怎麽知道？”

“我看你樣子就知道。”夏南知道方文準備挑選一個非常漂亮的女生來扮演，毫無疑問，這間房裏最美的就是陳興寧了。

陳興寧說：“真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在誇導演。”

話音才落，那邊便響起了咳嗽聲，許簡和其他幾個助理都在分發文件，夏南接過來一看，無非是劇組怎麽樣，如何排演等等一系列安排與警示。導演方文清了清嗓子，道：“我現在說三條非常重要的，不管是劇組工作人員還是演員都必須遵守，絕對不能違反。第一，一切服從導演安排。第二，努力為《好玉良緣》做出貢獻，第三，絕對不是談戀愛。”

夏南摸了摸腦門，對着陳興寧說：“仿佛回到了中學時代。”

導演方文最後說的話是：“今天準備準備，明天就出發。”

方文甚至都沒告訴夏南，夏南沒想到方文會這樣雷厲風行。接下來開了一些會，夏南一只耳朵聽，一只耳朵出。

回到房裏，夏南一面整理包袱，不出他所料的話，過一段時間楊赫就會出現了，然後絮絮叨叨一大堆有的沒的。郁悶的是，夏南行李整理得差不多了，也沒看到楊赫出來。

夏南倒是有點好奇了，走進楊赫房裏，他赤身裸膀躺在床上，也不像在睡覺，也沒在玩什麽，而是散漫地看着天花板。夏南跑過去道：“嘿，親愛的赫，我明天要動身去島上了。”

“恭喜了。”楊赫說。這三個字他都拖得很長很長，而且說得有氣無力。

“你怎麽了？”夏南說，他伸手碰了碰楊赫露在外面的臂膀，突然感覺像是碰在火上一樣。“你生病了？”夏南說，連忙跑到櫃子裏，取出一些退燒藥，送進楊赫嘴裏。

“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夏南問。

楊赫道：“不。”

夏南只能将他扶起，然後從衛生間取了條毛巾，弄濕後敷在他額頭上。“我的天，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怎麽辦？”

楊赫昏昏迷迷，一把抓住夏南的手：“你能不走嗎？”